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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150章 騙子騙騙子(中)

  永寧縣是和M國接壤的邊境縣城,雖然它隻是一個縣城,可是自古出產翡翠、寶石等,古時候這裏出產的玉是禦用的皇家貢品,依仗著玉石珠寶的產業,永寧縣在國際玉石珠寶行業裏有一席之地,為了更大的開發玉石的價值,永寧縣這幾年大力推廣著玉石文化,舉辦玉石珠寶博覽會,邀請行業內的老板們互相交流,促進永寧縣的玉器加工和銷售的產業,M國也是生產玉石的地方,這種天然的親近感也讓很多M國的玉石老板參加,他們有著世界上最好的玉石,而大陸有著巨大的市場。


  上一年永寧縣的博覽會上,簽訂了十幾個億的意向訂單,意向訂單不同於購銷合同,或許更多的隻是一個宣傳手段,不過博覽會舉辦後,永寧縣的玉石珠寶行業的確又再次進入了高速通道,嚐到甜頭的永寧縣人覺得有必要每年都舉辦一次博覽會,他們希望更多的客商來參加,在博覽會上尋找商機。


  商機的背後也會有危機,陳琦駿現在危機重重,他需要用一個“實業”來支撐滿是泡沫的謊言,而玉器珠寶是最不好估價的,這讓他找到了一個洗錢的渠道,當一個騙子碰上另一個騙子,那就需要看誰的騙術更高超……


  永寧縣的國際玉石珠寶博覽會在一片冬日難得的豔陽天下開幕了,和所有的展會開幕一樣,經過冗長拖遝的開幕式,接下來就是自由的時間。


  永寧縣特別開辟了一片場地給客商展示自己的產品,根據客商讚助情況不可避免的分成了三六九等展位,最外圍的露天展位隻不過是用一排排的遮陽棚搭起,頗有點傳統的鄉土氣息,這裏大多數是遊客和市民挑選玉器寶石的大集市,成交的多為千元以下的東西。但體育館內的展廳那就不同了,當你從一個嘈雜的集市通過那道玻璃門的時候,不由眼前一亮,這裏窗明幾淨,每一個展位都用足了燈光,那些各種玉器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恰到好處的展現著最美麗的一麵。這室內展廳人跡寥寥,能出現在這兒的東西都不會便宜,但這也是每年博覽會銷售的大頭,也是簽約的重點,為此永寧縣還特意在館內提供了一片談話用的包廂,專門讓有意向的客商們在裏麵談買賣。


  昨晚陳琦駿就帶著秘書到了永寧縣,作為一個“大老板”,場麵還是要的,除了那個性感妖嬈的女秘書之外,司機都配了兩個,陳琦駿帶著一行人等從VIP通道進了體育館展廳,看了看手表,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那個準備和自己談大買賣的人,於是隻好先隨意走走。


  陳琦駿信步走到一個展位,目光被一顆雕琢的玉葫蘆吸引了過去,玉雕師在這塊原玉上雕琢出一株正在生長的葫蘆,纖細的藤蔓攀爬在一片黃色的翡上,好像正在利用一片石壁努力向上,一顆葫蘆恰好雕琢在那顆最大的翠上,還有幾個小葫蘆也充分的利用了原料上的幾顆翠點,葫蘆的葉片則利用了那些散落的翠點,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你覺得它能值多少錢?”陳琦駿指著這顆玉葫蘆,問一個司機。


  “一百萬?”司機覺得這個價錢不能再高了。


  陳琦駿笑了笑,一手攬著女秘書的小蠻腰,走進了展位,裝作隨口問道:“那顆玉葫蘆多少錢?”


  “先生,這顆玉葫蘆是國家級玉雕師的作品……”通常展位上的好東西都是不標價的,所謂的待價而沽就是這個意思,總會有冤大頭肯出高價。


  “三百萬?”陳琦駿打斷了接待的話,這句話讓接待小姐不由好好掂量一下眼前這位帶著美女秘書和兩名司機的老板到底身家幾何。


  “這……先生說笑了,這標價是700萬……”通常這種“精品”都會有個標價空間,隻要不低於底價,隨口叫價很正常。


  陳琦駿笑了笑,沒有說話,攬著女秘書就離開了展位,那個接待小姐反應過來的時候以為他是個大尾巴狼,輕聲說了一句:“神經病。”

  這個價格讓司機咂舌不已,一個不到30厘米高的玉雕擺件竟然開價700萬?!這得腦子進了多少水的冤大頭才會買啊?!


  司機當然不知道,玉石的本質是一塊石頭,但是他是附加了藝術和文化的石頭,隻要有了藝術和文化的包裝,如果再加上一點曆史的沉澱,這個玉雕變成價值連城都不奇怪。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準備要做的事業!”陳琦駿不忘在這個時候宣傳他的事業。


  任何騙子,都會用事業或者高利潤來引誘著那些想追求快富的人們,隻有把他當成事業,才會全身心的投入,而陳琦駿隻需要做一個事業的領袖人物就可以了,但最為領袖,首先自己就要“相信”自己的“事業”,一定要把“事業”掛在嘴邊,無孔不入的宣傳著“事業”未來的美好遠景……


  至少在剛開始,陳琦駿的“事業”還是做得很成功的,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拆東牆補西牆的事情總有一天會露陷,而那些投身“事業”的人們沒有誰會為了“事業”而願意虧本,“事業”在他們眼裏就是為了快速的積累財富,但龐氏騙局最終需要有人來承擔巨額的資金漏洞,陳琦駿當然不想為別人的“事業”買單,但這種左拆右支的把戲很快就要被戳破了,連公安局的經濟調查科都在調查自己是否涉嫌詐騙的問題,憑著自己經受的數額,陳琦駿把牢底坐穿一點懸念都沒有,因此他急需要一個實業來繼續把謊言撒下去,玉石珠寶當仁不讓的變成了他的首選——這玉石的估價並沒有一個標準,他高調宣布進入玉石市場,要在三年內,徹底的對玉石市場進行一輪大洗牌,並且提出了一個誘人的口號,五年內,將玉石以及玉石文化推向全世界,奪取鑽石市場50%的份額!

  這類令人聽起來就熱血沸騰的口號不過是一種常用的伎倆,它隻需要人相信:我非常有實力,跟隨我肯定有大錢賺,那就足夠了。


  陳琦駿在展廳裏信步轉了一圈,那些所謂的鎮店之寶,開價動輒幾百萬,有些甚至上千萬,陳琦駿當然不會去當這個冤大頭,他需要別人來當冤大頭,一圈走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陳琦駿拿出了手機,手上的那塊江詩丹頓手表在展廳內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喂,陸老板,還沒有到啊。”


  “到了,我安排了8號VIP包廂,那邊的朋友也快到了。”


  “噢!那我們就爽快一點,在包廂見麵再談了。”陳琦駿說道,這買賣可決定了自己的“事業”還能不能繼續下去的存亡問題,可不能馬虎。


  陳琦駿向工作人員打聽了包廂位置,向他們出示了VIP貴賓牌,又扭頭看了一眼不遠不近跟著的幾個經偵便衣,心裏突然泛起一絲不安。


  陳琦駿攬著女秘書的蠻腰帶著司機,走進了VIP包廂區,一個便衣試圖跟上的時候,被工作人員禮貌的攔了下來。


  包廂裏裝修的富貴典雅,還有悠然的古箏音樂,門口立著兩名服務員,隨時聽後差遣,陳琦駿坐下點了幾瓶好酒和一些點心,耐心的等待生意夥伴的到來。


  不到五分鍾,陳琦駿嘴裏的陸老板就出現在了包廂內,兩人寒暄了幾句,就等著最重要的人物出現。


  兩位老板在包廂裏有一句沒一句談著事情,都過了快一個小時,最重要的人物還沒有出現,陳琦駿有些心急,催促陸老板打個電話。


  “翁猜老板,怎麽這麽久,怠慢了遠方的客人嘛。”陸老板口氣還是很謙遜的,這讓陳琦駿不由對這個神秘的翁猜老板身份又有了新的認識。


  陳琦駿沒聽清話筒裏這個翁猜老板說了什麽,陸老板放下手機,笑著說:“他馬上就到。”


  “好了,該出場了。”彭浩明看著翁猜說道,翁猜矮了自己一個頭,但那有些發福的肚子的確有些老板模樣,加上戴著一副讓人看了就想揍他一頓的茶色變光眼鏡,脖子上一根粗粗的金鏈子下墜著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玉觀音,左手手腕一塊金勞力士,右手纏滿了玉佛珠,穿著一身怎麽看都有些別扭但能讓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名牌花上衣,下身卻是一條高檔西褲,腳蹬著一雙鱷魚皮鞋,活脫脫一個經典暴發戶形象。

  “沒問題……”翁猜妝模作樣的,還戴上一頂帽子。


  “你確定要這樣?”彭浩明覺得那頂帽子戴上去簡直醜陋不堪。


  “我們的暴發戶都這樣。”翁猜振振有詞,彭浩明隻好閉嘴。


  翁猜順手又從口袋裏掏出根大雪茄,點燃叼在嘴上,邁著螃蟹步準備進入角色。


  “先生,這裏不許抽煙。”準備進入VIP包廂區的時候,工作人員禮貌的對他說道。


  “哇!小姑娘很俊俏嘛!”翁猜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句帶著挑逗意味的話讓那個年輕的工作人員無所適從。


  “這是雪茄,雪茄懂麽?雪茄不是煙!”翁猜也不想在這裏糾纏太久:“有什麽事,跟我保鏢說。”叼著雪茄揚長而去,工作人員剛想阻攔,彭浩明遞上兩份VIP通行證。


  這目中無人的暴發戶果然就是翁猜的本性啊,彭浩明心裏暗笑著,收起了通行證,趕緊跟上幾步,走在邁著螃蟹腿的翁猜身後。


  “哇!陸老板!好久不見,怎麽,最近又找我談什麽大買賣?”彭浩明打開包廂門,翁猜進門就自來熟的對著陸老板叫道——實際上他根本就沒見過陸老板。


  “翁猜老板來了,坐坐坐,這次不是我來和您談買賣,是陳老板。”陸老板很配合的說道。


  彭浩明進了門,兩手自然的交疊在小腹上,雙腳稍跨立,站在翁猜身旁。


  翁猜自顧自的坐下,抽了一口雪茄,說道:“陳老板?幸會幸會!”


  陳琦駿伸出手:“翁猜老板,幸會幸會。”


  翁猜又抽了一口雪茄,並沒有伸出手和陳琦駿握手,這讓陳琦駿有些尷尬,翁猜這一口雪茄抽得太急,嗆了一下,不由咳嗽兩聲,“撲”一口,把咳出來的談隨口吐在了包廂地板上。


  陳琦駿對翁猜是個暴發戶老板早有耳聞,通常暴發戶老板的素質並不怎麽樣,翁猜這個舉動無疑又將自己暴發戶形象更生動的詮釋了一次。


  “這位是陳老板的夫人!”翁猜眼光上下掃視著陳琦駿身邊的女秘書,眼光停在了她半露的乳房。


  “這是我秘書。”陳琦駿知道,現在是老板們試探實力的時候,而身邊人的排場就決定了實力,他自認自己的這個排場已經足夠了,但翁猜的排場似乎有些太隨意了,他指了指坐在邊上沙發的司機介紹了一下:“我的司機兼保鏢。”又問道:“您身後這位是?”


  “哦,我的保鏢,阿苟。”翁猜隨口編了個名字。


  陳琦駿打量著這個保鏢,身材相當不錯,孔武有力的外形,身穿黑色西服,和電影裏的保鏢形象差不多,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特別一雙黑色墨鏡,更增加了神秘色彩。


  “阿狗?汪汪的那個狗?”女秘書看到這麽酷的保鏢,名字卻這麽可笑,不由笑出聲來。


  “不是……是草句苟,不是汪汪的那個狗。”翁猜哈哈大笑:“阿苟原來當過兵,在金三角殺過人,整個M國,沒人能打得過他,一般人還請不起。”翁猜隨口的幾句話將暴發戶的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


  “哇!”女秘書驚歎!


  彭浩明此時心裏恨不得揪起翁猜打一頓,起個啥名字不好,非得叫“狗”,可這時候他的身份是保鏢,隻能保持著保鏢的冷酷的形象,站在哪兒一言不發。


  “那麽厲害?我這個司機,當年也是全省搏擊冠軍,不如……兩人比劃幾下。”陳琦駿提議,這也是試探的方式,光從外形,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翁猜嘴裏說的那個價值。

  “哎呀,陳老板,我們買賣還沒有談就打打殺殺,不太好吧。”翁猜假意推辭道。


  “沒關係,點到即止,我也很想看看翁猜老板的保鏢身手。”陳琦駿堅持道,陸老板也在一旁符合,他很有把握彭浩明能贏。


  “那……阿苟,下手不要那麽重。”翁猜說道,彭浩明畢恭畢敬的應道:“是,老板。”


  “要不,挪一下?”包廂雖然挺寬敞,不過中間擺著一個大紅木茶幾,這樣就把包廂分割開來,陳琦駿覺得這樣不好讓兩人施展。


  “不用,施展格鬥需要在任何地形上都能發揮。”彭浩明這句話無疑給翁猜又長了一輪臉。


  陳琦駿的司機上前,擺開了架勢,彭浩明略靠上前,雙手仍舊是交疊放在小腹,沒有擺開格鬥架勢,這讓那名司機覺得受到了侮辱,他連續兩個刺拳試探,彭浩明都輕鬆的躲開了,司機有意識的將彭浩明往茶幾那裏逼去,他計劃在合適的位置進行一輪猛烈進攻,彭浩明身後會受到茶幾阻擋,必然失去腳下重心,在格鬥中,失去重心就意味著被人取得了極大優勢。


  彭浩明又躲過了他的一套組合拳,兩手仍舊交叉疊放,一點反擊的意思都沒有,身後已經裏茶幾很近了,陳琦駿得意的笑著,看來這個保鏢的水平也不怎麽樣。


  司機覺得機會到了,他猛烈的揮出了一個擺拳,希望彭浩明再往後退一步,茶幾正好就擋著他的腳步,隻要自己再跟上一拳,彭浩明必然倒地!


  可他沒想到,剛才還一直躲閃的彭浩明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左手舉起格擋住了擺拳,同時右手速度很快的起了一個上勾拳,直奔他的下巴。


  畢竟是受過訓練又拿過冠軍,司機雖然對彭浩明的竟然迎上來突然發難吃了一驚,但身子往後一仰,躲過了這一個致命的勾拳,沒等彭浩明繼續貼近,他猛的靠了上去,抱住了彭浩明。


  這在比賽中是常見的戰術,雙方抱在一起之後,拳腳都無法施展,隻能依靠身體優勢擠壓。


  彭浩明也沒有示弱,往前一頂,兩人結實的撞在了一起,司機試圖抱住他的腦袋下壓,彭浩明沒有和他硬扛,而是站穩後突然一個勾腳,破壞了他的重心,同時右手從兩人間的縫隙穿上去,糊上了他的臉,掌心似乎不經意的在他的鼻子上拍了一下,他不由往後仰起了頭,腳下又被絆著,重心哪還能保持,一下就被彭浩明摁倒在地上,接著彭浩明順手將他的右手一別一扭,他就麵部朝下,被彭浩明製服。


  彭浩明放開了司機,他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很難看,彭浩明墨鏡都沒有移位,他回到翁猜身後,輕聲說:“老板,做完了。”


  “嗯!”翁猜很有派頭的應了一聲。


  “精彩!精彩!”陳琦駿沒想到冠軍竟然瞬間就被秒殺,麵子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是這眼前其貌不揚的翁猜老板看來實力非常雄厚,能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人開始進入下一輪交談,翁猜一點都不臉紅的吹噓著自己有著最好的玉礦,展廳外擺的那些幾百萬的玩意兒在他眼裏就是個渣!隨手從口袋裏掏出幾件玩意兒,就算是在包廂燈光不足的情況下,都散發著晶瑩剔透的魅力……


  兩人又談了快一個小時,陸老板看火候差不多了,站起來抱歉的說道:“兩位老板,接下來你們好好談,我還有點事情處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兩人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翁猜開口道:“阿苟,送陸老板出去。”


  “是,老板。”彭浩明應道,恭恭敬敬的給陸老板打開了包廂門,送他出去。


  “這翁猜還扮得很像嘛。”陸老板看到四下無人,趁著機會和彭浩明說幾句。


  “嗯,不是像,他就是個暴發戶,隻是現在沒有錢。”彭浩明笑了笑說道。


  “接下來很重要,你一定讓翁猜和他做起買賣。”陸老板說道。


  “明白,老板。”


  “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用交代你了。”老板說道:“外麵有經偵的便衣,你要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明白的。”


  “我先撤,小武在等我,如果有問題,立刻給我電話。”老板又說道。


  彭浩明回到包廂,翁猜此時又吹噓到自己有一支雇傭兵部隊在保衛玉礦場,自個還有加工廠,又是M國著名的木材商,在M國,不管出啥事,隻要他出麵就沒有擺不平的,雖然聽起來是誇誇其談,可是讓人不由肅然起敬。


  彭浩明默不作聲的聽著翁猜吹噓,眼看著他麵前的那杯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要在給他一杯,還能吹下去,指不定在過半個小時,月球都能吹成他的了。


  吹牛是增進友誼的方式,特別是暴發戶,聽他吹牛不管真假,都能判斷出一點實力狀況的,兩人互相吹捧了一個小時,陳琦駿終於提出正題:“翁猜老板,我想搞玉石買賣,不知道翁猜老板能不能給我提供最好的原料……”


  “那根本就是沒有問題的,你要多少噸?!”翁猜這句話一出,彭浩明嚇了一跳,一個幾十厘米高的擺件就動輒開價百萬以上,用噸來計量的玉石那得價值幾何?這翁猜吹牛真的是不怕吹破天。


  但翁猜有翁猜的想法,兩人互相吹噓了一輪之後,翁猜基本也判斷出陳琦駿也是個用空手套白狼法子起家的,他現在急需要有一些東西去支撐快撐不下去的謊言泡沫,吹牛的人對更能吹的人才會有好感,這是翁猜總結出來的經驗——自己當掮客那麽多年,這種人見多了。


  “我要做的是,是一個事業!我要把玉石,這種東方最美的藝術推向世界,鑽石?鑽石隻是一個毫無內涵的石頭,玉就不同了,溫潤如水,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正是我們儒家文化的精髓……”說到正題的時候,陳琦駿不由又開始推銷起他的“事業”來,開始輪到他吹了。


  對付吹牛的人,隻需要聽他吹,偶爾恭維幾句就好了,翁猜對這種事兒熟練無比,兩人一唱一和,這生意談得是不亦樂乎。


  彭浩明在一邊站得腳都麻了,兩騙子還吹得不亦樂乎,彭浩明隻能耐著性子聽著,但翁猜越來越掌握主動權了,陳琦駿這個老騙子慢慢的被哄進了局裏。


  這麽大的買賣當然不能吹個牛就拍板了,但兩人已經熟絡得無所不談似的,甚至開始分享一些泡妞的心得體會,兩人一直吹到了晚飯時間,又到了一個酒店內喝了個酒足飯飽,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約好明天繼續談。


  彭浩明和翁猜回到了酒店,翁猜一頭栽倒在五星級酒店的大床上:“當老板真爽。”


  或許翁猜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當過老板,彭浩明有些哭笑不得:“翁猜,這事兒完了,你要是敢叫我阿苟,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嘿嘿,老板,那時說順口了沒刹住!對不起,對不起……”在外人麵前翁猜是老板,但是他還記得誰才是真的老板。


  “你覺得,陳琦駿會上當嗎?”彭浩明問,這是自己最關心的。


  “當然會,他現在很著急,明天,先晾他一天。”翁猜很有把握的說道。


  “晾著?”彭浩明奇怪道,哪兒有不趁熱打鐵把買賣趕緊談好的。


  “這你就不懂了,老板,騙子這個行當,你越不當回事,對方才越著急,越著急,他才會越快的鑽進局裏。”翁猜得意的說,話說那麽多年的掮客生涯,翁猜對騙子的心理還是有些心得的。


  果不其然,這邊彭浩明還沒有考慮清楚,翁猜的電話響了,是陳琦駿親自打來的,對翁猜今晚喝了不少酒表示關心,並再三提醒,明天還要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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