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洗白形象
唐勉中午才去醫院送飯,雷佳音看了看她的穿著,自然清楚昨晚她幹了什麽。麵對雷阿姨了然的神色,唐勉紅著臉低著頭給他們盛飯。
“希望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接過飯碗唐律師黑著臉說到。任是哪一個父親看到未婚的女兒被壞下子占了便宜都不會有好臉色。
唐勉心虛地嗯了一聲,拿起水壺去水房打開水。
拍了拍胸口,唐勉撫著發紅的臉頰揪了揪,簡直是丟臉到家了。都怪那個家夥,也不知道作案不要留罪證的道理。
顧若非下午帶著營養品過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怪異的氣氛,心裏了然未來老丈人恐怕很生氣。
叫了聲伯父,他如常地要替他按摩,卻被嫌棄地避開了。
唐律師想要給這小子一頓警告,無奈這裏是病房,大庭廣眾之下教訓他,恐怕會引起別人的好奇。他自己下了病床,口氣生硬地對顧若非說:“我們去小花園談。”
唐勉想要跟隨,被唐律師的眼神製止了,顧若非給她一個安撫的表情,她還是有些著急。
半個小時以後,唐律師氣呼呼地回來了,脫了鞋子躺到病床上麵向牆壁而臥,不再理會任何人。
顧若非麵色如常,禮貌地對唐律師和雷佳音說告辭,申明明天還會來醫院,惹得唐律師又是一陣冷哼。
等他走了,唐勉一句話也不敢說,關鍵是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話氣得她爸爸無話可說。直到吃完晚飯,唐律師對她也沒有好臉色。
回到臨租的公寓,看那個俊雅瀟灑的身影倚靠在門口,唐勉有些意外。開了門讓他進去,她好奇地問:“你說了什麽,我爸爸氣得不輕。”
顧若非在冰箱裏拿了礦泉水,喝了一口聳聳肩說:“沒什麽,我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絕不放手,除非他找人把我弄死。”
唐勉聽了瞠目結舌,怎麽也不相信他會這麽對長輩說話。
事實上顧若非說得聲情並茂,還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說他離不開唐勉,會一輩子疼她愛她,哪怕為唐勉放棄顧家也在所不惜。如果唐律師非要反對,幹脆打斷他的腿好了。不過他可不願在小丫頭麵前承認哭了,那多跌份。
連續三天顧若非如常到病房探病,唐律師仍然沒有好臉色,不過不會趕他走,隻當他是陌生人。晚上他就等在她小公寓外,死皮賴臉留宿,哪怕什麽也不做,他也覺得心滿意足。
之前的網絡風波被明星集體吸毒,副省長耿長生落馬等事件淹沒。不過唐勉還是遺憾名聲受損。
上次的教練車事故刑警隊那邊已經披露了調查結果,刹車片是被汪東的情人薛某勤破壞,兩人同為宋岱君保險公司的底層業務員。她想製造一起車禍意外事故,把情敵弄死的同時還能達到騙保的目的。
幫她破壞刹車片的是她的親兄弟薛某華,身為汽車改裝工的他把手腳做得很巧妙,所以那次唐勉和文教練起初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至於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文家人提起民事賠償訴訟,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該坐牢的坐牢,該賠償的賠償。
這件事情一經披露,公眾嘩然,網上又出來大量的帖子為唐勉正名。她和顧若非相戀的細節,唐勉在學校的優異成績和表現,唐勉上次手術的真實情況等等,讓網友轉了風向。
知道他為了給自己重塑形象做了很多,唐勉的心裏當然是甜蜜的。不過她現在還有隱私可言嗎?這也挺苦惱的。
顧若非陪著唐勉去了墓地,回來後她還有些傷心。人死如燈滅,還是活著的時候珍惜身邊人吧。
唐勉沒有把倒計時的日曆收起來,被顧若非看見了,好氣又好笑,打了她一頓屁股讓她以後再也不許胡作非為。
原本以為事情從此以後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哪知道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麵。
顧若非已經和唐勉約好,讓她陪自己商場去選幾件襯衣。加完班,他正要去醫院接她,卻被父親一個電話叫回湖山雅苑。
看到一大家子人齊聚時他還有些奇怪,不年不節的,又不是家庭聚會的日子,搞什麽這麽隆重。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嗎?
家裏的男人都進了父親的書房,大伯才說出今天讓他回來的原因。
顧建昌在D城任市委書記已經四年,連任或者升遷才是對他本人和顧家最好的出路。
在他的政治道路上一直提攜他的耿副省長是他丈人當年在部隊的老部下,日前已被雙規,這讓他在人代會和黨代會選舉中失去了優勢。
其實一直以來他的市委書記位置目前坐得並不牢靠。他今年已經五十有三,升遷的可能性很小,他求的是最好能連任,不然調去別的地方肯定做不了一把手,當然也不可能是D城這樣的發達城市。他多年經營的人脈都在D城,外調對他和兒女的後續發展沒有任何益處。
之前憑著耿副省長的提攜他或許還有連任的可能,出了這檔子事調去別的地方或者退居二線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這麽多年一直屈居他之下的副書記歐定略一直試圖扳倒他,也偶爾會在背後給他使點絆子。有人透露他的兒子歐正池與宋家可能聯姻。
歐定略的老婆錢穎芝和宋家老太太錢裕華是表姑侄關係,如果歐定略得了宋家的支持,對他將是致命的打擊。即使他迫不得已識時務地打算讓賢,歐定略未必會領他的情。
顧建昌把事情攤開來講完,所有人都望著顧若非。沒有了耿副省長這個靠山,如果顧若非再拒絕宋岱君,宋家轉而支持歐家,歐定略一旦上位報複,顧建昌必定不得善終。
政治的彎彎繞繞夾雜著私人的恩怨糾葛,顧若非明白這件事遠比說出來的還要複雜。他大伯這麽多年看起來清廉無私,現在一家人在還住著當初分配的老舊宿舍,可是身在局中,又有幾個人是真真正正的清白。
他沉思的當口,顧建元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一直反對兒子和那個女大學生談戀愛,疾言厲色警告他幾次都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