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願意聽我的秘密嗎
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顧若非和唐勉的感情日益深厚。不管每天多忙，隻要是在國內，他都會抽時間在中午或者晚上和她見麵。
唐勉看對麵的男友沉默地吃飯，剛剛她再次強調要回N市過暑假，他原本挺高興的，聽她舊事重提這會兒也不說話了。
在桌下踢了踢他的小腿，她撒嬌地說：“我爸爸一直把我當小孩，暑假兩個月呢，我怎麽可能不回去。我在這邊先陪你一周好不好？”
他忍讓低頭吃飯，不理她。
“你每天那麽忙，我宿舍裏沒裝空調，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在宿舍裏被烤成人肉幹嗎？”
顧若非終於放下筷子，拿紙巾把手擦幹淨，望著她不緊不慢地說：“勉勉，你十九歲了，在瑞士女孩十八歲就可以申請結婚。你到底在猶豫什麽，我沒有給你安全感嗎？還是你反感跟我做那種事？你看我們生日已經過了兩周，你一直抗拒去我的公寓，也不願意在外麵過夜。我不否認生理上對你的渴求，可是我愛你是真的，我想讓你陪在身邊並不過分吧？”
他真的生氣了，唐勉有些愕然，囁嚅著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又沒說反感。隻是我有些負疚感，我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我害怕那種身體不由意識控製的狀態，害怕放縱自己而已。”
大顆的眼淚就這樣從眼眶裏滴下來，她低垂著頭閉眼，想要收回眼淚。真討厭，被他說兩句重話就會覺得心裏難受，什麽時候自己變得如此玻璃心了。
“走吧，別吃了。”顧若非歎了口氣，起身握住她的手帶她離開餐廳。看到另一桌的高淩川帶著一個美女吃晚餐，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並沒有停下來。
兩人去車庫取了車，無言地把她塞進副駕駛位，顧若非開車帶她去了江邊。白天的暑氣逐漸退卻，靠在木質欄杆上，懷裏抱著鬧別扭的女友，他的心逐漸沉靜下來。
“對不起勉勉，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願意聽聽我的秘密嗎？”
唐勉伏在他的胸口沒有吭聲，哼，她可是有骨氣的人，不會讓你隨意哄兩句就算了。
“我六歲的時候，我媽帶了個很髒很邋遢的女人回來，她要上班忙不過來，就收留那個女人在我家做保姆。有一天我媽去外地出差，我睡著沒多久又起來上衛生間，看到那個女人進了我爸媽的房間。”
慢慢地懷裏的人抬起了腦袋，研究他臉上的表情。他總是溫和的，可此時森綠的燈光下此時他很冷漠。
原來不管一個人怎麽長大怎麽成熟，都會記得小時候遭遇到的傷害。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摟抱住他的腰，悶悶地開口問：“那個女人就是顧章懷的母親嗎？”
“是！”他壓抑著怒意，娓娓道來。
“我們那時候和劉子川住一個老舊的小區，隔音不好，我那晚很害怕，她在隔壁叫得很大聲。我偷偷把門打開一條縫，一整晚沒有看到她出來。心裏想的是我媽媽怎麽辦？我媽媽那麽漂亮溫柔，那個女人粗魯淺薄，我想不通我爸爸為什麽會背叛我媽媽。”
跟《婚姻與家庭》雜誌上的故事如此相似，唐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在這方麵反應遲鈍，直到十二歲都以為她的爸爸媽媽玩親親就創造出了一個她。
知道他的父母在他七歲時離婚，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媽媽回來你沒有告訴她嗎？”
他緊緊地抱著他，身子繃得緊緊的，無奈且憂傷的語調讓她的心都疼起來。
“我媽媽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我不敢告訴她，擔心說出來以後，她會和我爸爸離婚。那時候我們班裏有一個女同學的父母離婚了，大家都很排斥她，我害怕被孤立被同情。”
頓了頓他繼續說：“隻要在家，我隨時躲在暗處窺視他們的舉動，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麽不軌的行為，就會出現嚇得他們很緊張。當時我很享受那種破壞欲，還自以為是地認為是我保護了父母的婚姻。可是我媽媽後來還是發現了。她打了我一耳光，恨我為什麽不早告訴她，讓她被蒙蔽，也恨我爸爸的薄情寡義。”
唐勉已經聽不下去了，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揚起臉龐把小嘴湊過去親吻他，卻被躲開了。
“你為什麽躲？”唐勉羞得紅了臉，後退一步想離開他的懷抱。太過分了吧，她鼓起勇氣主動吻他居然被嫌棄了嗎？
“你聽我說完，我怕待會兒沒有勇氣再跟你說這些。”
擔心委屈時就會變身玻璃心的小女友生氣，他收緊手臂把她困在懷裏繼續說：“我媽鬧著要離婚，我爸爸不同意，可等我媽媽搬出去，他們在家裏就翻了天。那個女人很沒有羞恥，家裏隨處都是他們的戰場，我隻能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裏，蓋著被子捂住耳朵拒絕聽那些令人惡心的聲音。”
“我的天，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父親嗎？為什麽他不顧忌你的感受？為什麽你不跟你媽媽走？或者你可以逃出家門啊？”唐勉捏緊了拳頭憤怒地說，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更無法想象他經曆過那樣的童年。
“我媽不希望跟我爸爸辛苦拚出的家業便宜那個女人，而且她打算出國，不願意帶著我去。我爸爸擔心我會去找我媽，就把我鎖在家裏，我整整兩個月沒有出過門。他那時候很渾，和現在不一樣。”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這是你的秘密和傷痛，肯定不願意跟人談起吧！我的心好疼，他們太壞了！”
他苦笑一聲吻了吻她的眉心，聲音縹緲：“因為那些因素，我患了自閉症，我討厭女人，特別是隨便的女人。後來我奶奶發現不對勁，把我接到身邊。她帶著我四處求醫，接受心理治療，甚至還去國外看過。我的自閉症慢慢好了。到了青春期性衝動的年紀，我發現自己有那方麵的障礙，我可以自己解決，可是沒辦法和女人有肢體接觸，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