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會做逾矩的事
何老師轉而去問陳丹青怎麽和李祺在一起的,陳丹青隻說他們是大學同學。其實唐勉對她印象不是太好,按照李伯母的版本,她是第三者插足破壞了祺哥哥和費雪老師的感情。
劉子川兩兄弟和顧若非小時候住在一棟樓裏,範薇是劉子泉的同學,他們幾個自小認識,順帶著範薇還說了好多顧若非小時候的事情。
她後麵的話被劉子川打斷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唐勉見劉子川提著的塑料桶裏好多巴掌長的魚兒活蹦亂跳,高興地接過去展示她的絕活。
她從小住在河邊,對烤魚很擅長,看她利落地用小刀刮去魚鱗,剖膛開肚,抹作料再用夾子熟練地翻烤,三個女人都瞪大了眼。剛烤好的兩條魚還沒有來得及擺上野餐毯,就被範薇和何藝媛用碟子裝好跑到各自的男人麵前相互喂食去了。
等唐勉第二撥的烤魚出爐要站起來時,雙腳蹲得太久有些發麻,她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幸好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環抱。
回頭一看是他,她的心顫了顫。在纜車上彼此表明了心意後,他對她就越發的親密,隻要他一靠近,她的心跳就要波動一番。
此時對上他帶笑的眼睛,唐勉不再羞澀猶豫,對他綻放出甜甜的笑意。這個毫不設防的微笑把顧若非給驚豔到了,他不管不顧地低頭吻她。
等唐勉回神從顧若非胸口抬起頭來,發現坐在旁邊野餐毯上那三對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真是囧得要死。
顧若非若無其事拉起她的手坐過去坐下說,“子川和子泉都說好吃,我還沒嚐過你的手藝呢,剩下的讓他們折騰去,先把我喂飽了再說。”
顧若非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把刺剔幹淨的魚肉喂給她。她有些疑惑了:“你不是不喜歡放香料的食物嗎?”在大理時唐勉就知道這一點。
“那要看是誰做的了,我老婆做的我哪裏會挑剔!”說完還自豪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誰是你老婆啊,不要亂叫。”唐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這個稱呼真的太不合適了吧。
“你不是我老婆是什麽,那好寶貝也不錯。”
顧若非趁她發愣又給她喂了幾口,看她被自己幾句話逗得滿臉羞窘,真是開心啊。
唐勉覺得有些幻滅,什麽美西的CEO啊,什麽成熟穩重啊,眼前這個嘴貧臉厚的男人明顯就是陷入熱戀中的大學男生一枚嘛!思想幼稚,舉止幼稚,真應該讓他手底下幾千號員工來瞻仰一番。
話說不管寶貝還是老婆都有點太肉麻了吧,她義正言辭地糾正道:“叫名字就好了嘛,多肉麻啊!”
顧若非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她較真。小女孩嘛臉皮薄,慢慢也就習慣了。
天色暗下來了,幾個人開了照明燈熱熱鬧鬧吃完晚餐玩了會兒小遊戲。
女孩子畢竟體力不比男人,累了一天都困了。看那三對都大大方方進了各自的帳篷,唐勉才意識到一天最艱難的時刻來臨了。
白天她以為顧若非的安排是她和陳丹青住一個帳篷,傍晚問他才說,人家小兩口出來就是為了增加情趣,要不帳篷搭得能離這麽遠嗎?
也就是說晚上他們要住一塊!
看她磨磨蹭蹭,顧若非明白這丫頭放不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並不急於一時。
他拉著唐勉的手走到帳篷外說:“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的。能和你這樣單獨相處我很開心,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麽逾矩的行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要是她還忸怩就矯情了。她握了握顧若非的手以示對他的信任,兩個人簡單洗漱一番就各自鑽進了睡袋。
二月末的氣溫還有些低,山中夜涼如水,聽著各種蟲兒的低鳴,流水淙淙,她忽然覺得此時有顧若非在旁邊陪伴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
她側頭看看顧若非也沒有睡著,漆黑的眼在夜燈的映襯下猶如寒星,專注地看著她。
“為什麽會是我?”唐勉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問,裏麵真的有困惑和不解。
他輕笑一聲,歎了口氣說:“其實我也沒有想清楚,直覺吧,經曆過這麽多,我不是毛頭小夥子,連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
唐勉的心稍微安定一些,接著問到:“你會喜歡我很久嗎?”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說:“尋覓這麽多年才讓我遇到你,你自然應該得到我的真心以待,走得越遠越好吧。”
側過身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這本是她一個情不自禁的舉動,不經意間卻釋放了別的信號,顧若非很快吻住了她的唇。
唐勉其實一直無法抵擋他的吻,此刻更甚。他的嘴唇有些厚,溫暖而濕潤,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允就讓她呼吸不暢。
更不消說顧若非此刻很是情動,他含住唐勉的下唇一番含吮,撬開她的貝齒勾纏她的小舌頭,靈巧的舌在她口腔的每個地方蛇一般掃過,四處點火,一個入喉的深吻更是差點逼出唐勉的眼淚,讓她弱弱地呻吟出聲。
唐勉理智有些回籠,被顧若非的熱情嚇到了,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進一步緊貼,嘴裏發出嗚嗚的抗議聲。顧若非渾身分泌的雄性荷爾蒙和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讓她意亂情迷。
可是她清醒地認識到不可以放縱自己,一旦開了頭,她也許會深陷會沉迷,她還隻是一個大二的學生,今年十九歲,未來還有很多未知,她不敢太早給感情下結論。
她可以接受和他談一場輕鬆的戀愛,為彼此的生活帶來一些好的改變,而不是讓自己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改變她整個人生的進程。
在這樣的時刻,女人理智一些,而男人卻更有迫切的獻身精神。顧若非想不顧一切要了唐勉,迫切地想占有她。
但之前他答應不會勉強她,如果食言, 所做的努力功虧一簣,他們好不容易改善的關係也會回到冰點。
想到這裏他一咕嚕爬起來走出了帳篷。
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可是原則如果能輕易打破就不是原則了,她心疼他但不願意勉強自己。
或許是因為她的心還屬於自己,沒有完全被他迷住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