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趣
最難搞的犯人都需要華九翎親自出手，他親自下場審訊的時候，一審七八都是有的。遇到那種硬點子，含潭司可以是就變成了他的第二個家。
“是個紅色木箱子，估摸著有這麽大，”康博比劃了一下，“樣式我沒注意，皇後她是在禁足。嗨，你也知道，隻要穿著這一身含潭司幹事的衣服腰上掛著腰牌，哪裏去不得？那些守門的人根本不會懷疑，也不會阻攔。”
康博這話完，忍不住抬頭又看了一眼穀罡，不，他看的不是穀罡，而是穀罡身上那一身衣服。
象征著含潭司幹事身份的衣服。
他本來也有三套這樣的衣服，但現在他沒有了。
穀罡溫和的接著問道，“你去見了皇後，跟她了什麽？她又跟你了什麽？王家與皇後有什麽樣的聯係和交易？他們是什麽樣的關係？”
“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麽關係，不就是狼狽為奸。我沒見到皇後。我就幫王家送了這麽一次東西。後麵王家就再也沒讓我接觸過皇後。”
“你覺得他們之間有一定聯係存在，他們有聯係存在，可這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讓你接觸皇後，你自己覺得這是因為什麽原因？”
“因為什麽原因，”康博搖了搖頭，他眼底多了些陰鬱，“大概是因為我的身份上不得台麵。皇後並未將我看入眼中。她雖然後麵沒有再召見過我，但我是知道的王家不少線人就在她宮中。”
“王家總不可能花了那麽大的功夫就隻是想讓你送個盒子吧，他們還指使你做什麽了？”
“指使？！我可是堂堂含潭司幹事，”康博突的像是被那一麽一句話給刺著了一樣提著嗓子高聲叫嚷，他瞪大了眼睛看穀罡，滿臉不可置信，“他們怎麽能配的上指使我？我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事到如今，你還覺著你是個什麽東西。”穀罡見他這一次又發起了瘋，原本想看在往日情誼上留上幾分麵子的心思也沒有了。
華九翎瞧了這麽會兒功夫便已經覺得乏味，他來之前想的是或許還能從康博嘴裏掏出些什麽有趣的東西。
可他沒成想，這老東西竟然像是瘋了一般，蠢得隻會求饒，問起關鍵的東西一問三不知。
這老東西在宮裏待了這麽些年，活到這把年紀，早活成了人精。在這裏表演裝瘋賣傻，也不知道是要惡心誰。
左右他的罪證一應俱全，不願開口也沒有什麽要緊的。倒是那彌珞女沉甸甸的壓在他心上，撓的他心裏發慌。
“我出去一趟，你審完去找我，這人就交給你了。”
穀罡聽著這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華九翎這把人交給他的意思是隨便你折騰，隻要別死就成。
有這麽一句話，他要是再審不出來，那真就是吃幹飯的了。
目送著華九翎離開了審訊室，扭頭去桌邊把華九翎坐著的椅子拖到了康博身前兩米處，這椅子本就是給審訊者坐的，但華九翎坐在這裏，他吃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從那活閻王屁股底下搶椅子不是。
“來吧，老朋友，今我們好好話。這一下沒有人會再打擾我們了。”
他目光落在康博那張老臉上，眯了眯眼，白胖白胖的麵皮上笑容淺淺。
這和善的笑容在此刻燭火昏暗的審訊室中，顯得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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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府經過一周時間的修繕整理已經頗有些樣子了，殷瑜的臥房正處在府邸的正中心，地上鋪著光可鑒人的墨玉磚，這磚是錦州官窯特製專供皇家的貢品，因著出產少，質量好，瞧著清透如玉細膩光滑的特點而被賜名‘墨玉磚’。
期間陳設一應仿了曾經的青蓮殿殷瑜臥房，乍一看，還真讓人以為是又回了青蓮殿。
不過細微之處還是能瞧出些區別來，畢竟因著這是殷瑜的府邸，她所居住的臥室乃是整個王府中最大的一間，麵積比曾經的寢殿要大出整整一倍去，曾經的陳設擺進來，還是讓人覺著有些空空蕩蕩的。
眼見著日頭高高掛起，那扇房門依舊牢牢禁閉在一起，寧安嘴角微微抽搐，以前殷瑜要上朝的時候，還未亮便要爬起來，他心疼。
眼下殷瑜睡上日頭高照，他又惱火。
“寧公公，剛才大理寺朱毅大人送來的姑娘該如何是好？那姑娘現在等的不耐煩正在花廳哭呢。我哄不住啊。”
一太監跑的更旋風似的衝到寧安身邊停下來，抓耳撓腮的問道。
寧安聽到這話，伸手拍了拍太監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
“怎麽辦啊公公？咱們總不能真讓她進了府吧。現在主子還沒成婚，哪有王妃還沒入門，就先讓妾室入了府的道理，傳出去咱們主子的名聲也不好聽。”
寧安顯得也有些無奈，“你哄不住就先帶兩個宮女去跟她話，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總是更好交流些。這事情你我都不好做主，先等著主子起床決斷吧。”
太監憂心忡忡的抬頭看了一眼寧安，“等主子醒過來聽到這事情會不會發火啊？哪有這樣硬往別人府中塞人的。這個朱毅也太莽撞了。”
寧安目光飄遠，在心下冷笑三聲。
發火？等殷瑜起床了聽到有這種美人送上門的好事，指不定會樂成什麽樣呢。她不手舞之足蹈之就不錯了，自家主子明明是個女兒身，也不知為何會對女色如此沉迷。
這種對於自家主子的吐槽自然是隻能在心裏想想，寧安麵上還是要給殷瑜留些麵子的。
他攬著太監往外走了幾步，“主子這邊的你不用擔心，咱們主子一貫都是好脾氣，生不起什麽氣來的。隻是今恐怕要多辛苦你照顧照顧那位姐了，別讓別人咱們大皇子府苛待了一個姑娘。”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老大你就放心吧。”
太監本就是寧安的親信，讓他這麽一番話哄的眉開眼笑，忙不迭的保證道。
送走了那太監，寧安回到殷瑜的門前一腳將房門給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