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別具一格的畫
安宥檸突然激動,冷若真實的眼神微溢出的晶瑩動魄。
誰說不是命運弄人呢,最想講出的話,卻總是在最想講給聽的人不在場的時候才講出。
安宥檸一句咆哮,讓他們都驚愕了。
許久,夜容幽才接道,像是完全相信了安宥檸的情感。
“哎。”夜容幽歎氣。
“要是老大能聽到你這句話,他什麽都值了。”
“那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忘記的那段記憶,是不是傅緒刻意抹去的。”安宥檸吸去淚水,問道。
安宥檸的聰慧,他們都有目共睹,夜容幽也被安宥檸的真心打動,實話實話的道“不是我們要故意瞞著你,當年老大和你相約回寒香族見父母,半路被龍魔帶到地下煉獄脫身醒來後,連救他的琉璃都顧不上,第一時間就去了寒香族找你,卻沒有找到你。再見你時,你對他恨之入骨,你傷痕累累,魂飛魄散之前……”
安宥檸整個人都驚訝了,夜容幽現在說的就是她忘記的最重要的部分,她立刻問道“之前什麽?”
夜容幽在安宥檸吃驚的眼光中,停了停,繼續說道“你魂飛魄散前,老大終於見到了你的麵,可見到的卻是對他恨之入骨的你,你恨他沒有及時救你的家園,恨他害死了你的至親族人,你甚至一句解釋都不聽,就說出絕情至極的話,靈力散盡也不肯要老大救你,老大當時剛從地下煉獄逃脫,他也是身負重傷沒辦法凝聚你散去的靈力和魂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魂飛魄散,這成了他最大的心結。所以,他找到變成安宥檸的你以後,無論你記起多少,他都不提當年你們分開的原因,哪怕是半個字都不許任何人提起,違者便殺無赦,他知道你若是想起,必會痛苦無比,所以,隻能選擇隱瞞和封存你的記憶。”
“除了老大,沒人能解得開你那段記憶。”
安宥檸止住的眼淚,忍不住再次溢出,她不是記憶全無的,聽到夜容幽說出的真相,她的心揪有多痛。
傅緒是不可能拋棄她的,一切定都是誤會和陰謀。
“沒有,我沒有失約,外界的人都將我保護的很好。我連龍魔叛變了城主爹爹我都不知道,我和當時的龍緒哥哥相約在寒香樹花開放的時候,一起回到寒香族聖地,跟爹和鳳凰娘親說明我們的感情,帶他看與梨花相似的寒香樹的花瓣。可是我出了神地卻沒有看到傅緒,我違抗規矩動用月靈石找到煉獄的傅緒。”
“救他的人,是我。”安宥檸沉了沉氣,道出。
“琉璃冒充了我。”
“你說什麽?”眾人皆驚。
“不可能!”
“救尊上的明明是琉璃,你別以為琉璃不在,便可以任意說之!琉璃與尊上多年感情不假,但你已經橫加幹涉一步登天做了貴妃,貴妃娘娘不要再被嫉妒蒙蔽了心。”申屠長老看秘密被揭,丟不起臉,喝道。
“誰說貴妃娘娘是嫉妒,貴妃娘娘明明是尊上名正言順的發妻,他們早就行過夫妻禮了,世子也是在孟國就生下了。要說幹涉,那也是琉璃幹涉。”粉桃不滿的回話道。
“夜,南王殿下,我相信小姐,小姐說她救了尊上,肯定是真的。”
“小姐,我可憐的小姐,你受太多委屈了,想不到琉璃是個偽善的女人,難怪尊上一離開南刹,她就突然不見蹤影了,原來她一直是在尊上麵前演戲,現在一定是逃走了,怕秘密被你揭穿。”粉桃握住安宥檸的手憤懣的說。
夜容幽和南王全都深思的眼神看著安宥檸,這邊安宥檸說完隻是靜靜的站著,非常自然。
申屠家的幾人不停的咆哮爭吵,孰真孰假,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心中已經有了數。
“無風不起浪,貴妃娘娘身居尊位,既然開了這個金口,當年尊上煉獄被救,想必另有真相。”夜長老道。
“夜少夫人,說話憑證據,貴妃娘娘曾經是你的主子,關係自然親密,但琉璃未得罪過你,主仆相護汙蔑無辜之人是否太過分了些。”申屠項幫襯道。
“無憑無據,全是胡謅!什麽貴妃尊位,如今這般局麵,尊上若遇險,她便什麽都不是,南刹罹難,還有心思在這造謠爭寵,老夫看她口裏的愛不值分毫!”申屠長老心照不宣的吼了一句。
“申屠長老,注意你的說辭!皇兄尚在欲海為與人搏鬥,皇兄不倒,貴妃娘娘便永遠是皇兄心尖上的人。”南王口一張,申屠長老意識到說話過重,臉色瞬間就更難堪了。
“什麽主仆相護,我看你們才是滿口謊話,琉璃要真是善良過人,那麽她現在在哪呢,尊上一去欲海,她就借口回玉雪宮了,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回去,一回去就杳無音訊。貪生怕死,難怪尊上這麽多年也看不上她,哪及我們貴妃一分的勇敢。”
“我看啊,琉璃就是心虛跑了。”
粉桃打抱不平繼續幫安宥檸說話,平時粉桃很少這麽說話不知分寸的,為了安宥檸她非常豁的出去,申屠長老臉色已經很陰沉,強勢的爭吵道“琉璃的火傷尊上清清楚楚,她身上有火傷嗎,若是沒有,那她便是坐實了妖言惑眾的罪名!”
安宥檸張口製止,“罷了。”
“別再吵了,我隻是說出實情,至於信不信,都是別人的事,我們繼續當下的事。”
安宥檸完全無心爭執這些,幾乎就是浪費時間。
“是,貴妃娘娘言之有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剛才我們發現了這些人皮記載龍魔最初研製禁獸人的過程,東方懿便是參考了龍魔的陰謀,有樣學樣了。隻不過,當年龍魔入侵了靈域古城沒多久,便被神尊和鳳凰娘娘封印在欲海了,造出的禁獸人規模遠不及現在東方懿的一半多,龍魔造出那一場惡戰,險些顛覆天地,靠神尊和鳳凰娘娘幾乎耗盡所有才壓製住了,現在東方懿手下的禁獸人,力量更加強大,數量也更加多,隻怕比當年的龍魔還要難對付上一倍至少了。”
孫夢瑤幫忙轉開話題道,說著,眉眼緊鎖。
其他人也都明白這一點,臉色都是沉著的。
“既然當年能有辦法,現在也一定有。”安宥檸一句話打破僵局,她不管別人怎麽想,拿起剩下的人皮繼續端詳起來。
他們看安宥檸那麽專心,也更加認真。
夜容幽指著人皮圖下方某處分析著道,“現在可以充分說明,這個紅色玉璽印,是龍魔私印的,龍魔修煉的是火係靈力,火係靈力威力強大,運功時是火紅色的流光。龍魔嚐到黑香控製人的甜頭時,就動了取代你爹城主之位的心,這個玉璽印除了顏色,圖案和靈域古城的玉璽印一模一樣,應該是他早就偷偷印好的,至於這畫,筆筆生動,別看圖案恐怖,畫技卻是到達別致的,龍魔手下沒有聽說過哪位畫畫十分厲害的,就是東方懿,也沒有學過畫。我在想,這些製作過程的畫,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如此重要的製作禁獸人秘密,龍魔當年一定不會輕易交給普通的畫師去做。”
“會是畫仙樓的老畫仙所畫嗎?”安宥檸問,知道了玉璽印是龍魔私下偷做的,可是具體有用的線索還是沒有找到,安宥檸一絲不苟的查看,但除了了解了禁獸人的變化過程,怎麽攻破禁獸人的破綻上麵卻是一點相關的記錄都沒有。
南王搖頭,“不會,老畫仙身家清白,沒有被東方懿控製前,常在南刹宮廷為貴胄作畫,他的畫風我看過,比起這些人皮上的畫跡來看,似乎還略遜一籌。”
“比老畫仙要略遜一籌,那會是何方神聖畫的呢?”孫夢瑤歎道。
“未必是細心之作,高手作畫,隨手的簡畫有時也能成大作。”安宥檸一張張的翻過去,手指停在最後一張人皮上,那人皮圖很與眾不同,不是人皮不同,而是圖案。
其餘的人皮上全是毛筆勾勒畫的,隻有這張上麵畫的是有顏色的。
這是一張完完整整的禁獸人的畫,和別的圖上的禁獸人也不同,別的未完全變化和完全變化成的禁獸人全是表情麻仁形態詭異的。
隻有這張上麵的禁獸人,身穿顯赫的衣服,麵帶燦爛的微笑,站在沒有畫完的廣垠藍空下,遍地花草圍繞,那驚悚的長滿黑毛的尾巴看上去也不恐怖了,竟然有一種悠然自得的美好視感,居然讓人感到了快樂。
這副禁獸人的畫與所有的禁獸人都格格不入,是唯一一副“快樂”的禁獸人。
在這副畫作下方,還特別的寫有一行小字。
古城今春,夢在仙廊怪境,虛也虛也,與禦戈兄笑歡,字華。
“禦戈是龍魔的真名,但能這麽親近叫他的人,除了龍族親屬,旁人很少,當年城主與他交好時也隻是與他君臣相稱。”
夜長老看到字,突然躊躇的說道。
安宥檸的眼神卻放在了最後的兩個字上,“字華,這副畫的與眾不同的的禁獸圖,應該是題字為字華的人所為的,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安宥檸的提問,顯然他們對此人也很陌生,都凝眉細想了起來。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非常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在這詭譎萬千的密室中,顯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