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關進柴房
傅緒原本臉色尚可,瞥及安宥檸手邊的小奶團,五官輪廓有安宥檸的細膩精致一雙深邃的鳳眼卻像極了他!
傅緒的眼神一瞬間晦暗難測,根本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手掌無意識的向下握緊。
但凡有點眼見力的人,都看得出,這個和傅緒相像的小男孩,不是私生,就是偷生的。
在場的人很齊,申屠家,夜家,還有其他家族的權貴,得了消息過來排排而站,可是誰也沒想到,會看到這麽驚人的畫風。
這孩子,是他們禁欲係冷男神尊上的兒子?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聽說..
麵麵相覷,內心震撼。
安宥檸緊張的汗毛豎起,麵上沒表現出來,牽著安燃的手其實已經瑟瑟發抖了。
安燃見過傅緒,表現的依舊很淡定,還反握住安宥檸的手安撫她。
“沒有,沒有去哪,天氣挺好,到處走一走。”
祁雅樂和粉桃都在,人員到了個齊,安宥檸找不到借口了。
空前的壓力,不說這一幫老的少的眼冒利光的吃瓜群眾,站在傅緒一人跟前,就猶如麵對千軍萬馬。
傅緒攏著眼不說話,複雜的眼神烙在她喝和安燃身上,像不知何時會開火的機關槍,隨時會發射炮火烈焰,把她掃成篩子。
安宥檸心虛的不敢看,寂靜暗沉的氣氛,更是讓人感到了不簡單。
傅緒身後站如圍牆般的人群裏,不知誰低語了一聲,兩個穿棕色服的藥監走上前。
“尊上,是他沒錯,小的親眼看到,這孩子頑皮,打翻了大人們的補藥,琉璃娘娘那一碗補藥裏的番瀉葉也是他加的。小的查看藥園,種植番瀉葉那一片藥地,正是他玩耍走動的區域,另外在藥鼎上發現了小孩的手印。”
“這是番瀉葉的殘渣,琉璃娘娘的補藥是單獨熬製的,服過補藥後腹瀉不止,應該就是此物所致,請尊上過目。”另一個藥監拿上一包黑色藥渣。
看藥監指著安燃說話,安宥檸心中隱感危險,藥監說完後,眾人刷刷望過來鄙夷火辣的眼光,安宥檸恍然領悟了,這是“捉賊現場”?
她的安燃,被冤枉成作案凶手了?
還是跟琉璃有關,所以傅緒說去休息了,又親自過來了,還如此勞師動眾。
沒等安宥檸反應,人中央突然走出一個靜待已久的女人,指著安宥檸鼻子喊“好啊,竟然是你指使的,安宥檸,你的心好毒!你嫉妒琉璃和尊上的關係,琉璃輔助長老開啟神樹,消耗靈力過度需要補藥滋補,你就選在琉璃最虛弱的時候動手下瀉藥,還故意選番瀉葉,番瀉葉和補藥裏中和調身的靈植藥物放在一起,傷身效果更厲害。琉璃對番瀉葉過敏,吃了以後上吐下瀉,還嘔血了。”
“尊上,這個女人利用孩子傷害琉璃,琉璃在您身邊多年,從未受過如此欺負,您一定要為我們琉璃做主,嚴懲不貸啊。”
一看白芷的眼神,安宥檸就明白了,這女人,變著法的使壞,栽贓嫁禍她。
“白芷,你胡說什麽,我兒子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你別給我亂扣帽子!”安宥檸母性光輝十足的護在安燃身前,激動的說了出來,說完,她感覺傅緒看她的眼神更複雜了。
說都說了,不能收回了,這個時候,她不能弱。
一句我兒子,眾人看她的目光又變了個調,本來想出頭為琉璃說話的大臣,介於孩子,沒有貿然的開口。
夜容幽和粉桃看到安宥檸有孩子,都看呆了,祁雅樂則是一臉的擔心,都想幫安宥檸說點什麽,但又不好插話。
“人證物證確鑿,安秀女,你明明生養過已為人母,瞞起孩子做秀女,居心叵測我就不多說了。可是你的孩子,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傷的還是我們敬之愛之的琉璃娘娘,你這樣教導年幼的孩子作惡,實在讓人不寒而栗啊。”白芷故作怯怕的口氣,眼裏閃過報複的光。
她一心的給安燃抹黑,但又不直接的批評安燃,是顧忌著傅緒顏麵。
白芷在煉藥園看見安燃時,嚇了不輕,原本想揪出安宥檸和別的男人的私生子,讓安宥檸徹底失寵,卻不想這孩子居然和傅緒那麽像。
白芷又氣又恨,不敢直接拿孩子做文章。
她猜傅緒還不知道孩子的事。
與其讓安宥檸讓父子倆相認來博更多寵愛,白芷索性就將計就計,在傅緒和安燃相認前,先來個陷害,當著貴臣長老的麵,讓傅緒以為安燃品性惡劣,討厭安燃!
白芷圓滑的嘴臉,引起了長老的公憤,申屠盂第一個站出來振振有詞道,“尊上,他打翻我們的補藥也就算了,琉璃為我們施用雪療術,體力最虛,受此等傷害,不管是不是指使所為,國有國法。臣認為,絕不可輕恕!”
“對,不能輕饒!”
申屠長老嚴厲的說辭,引起一串人的連鎖反應,大部分都為琉璃說話,對安宥檸和安燃投以唾棄的眼神。
安宥檸受著眾人嚴厲的指責,或許是安燃的氣場助威,麵對悠悠眾口,她看上去也沒有太弱勢。
和這些老頑固是沒法溝通的,白芷更不值得她浪費口舌,安宥檸直接的看向傅緒,“尊上,我們沒有做過,我沒有指使小燃,小燃更不是那樣的孩子,白芷在宮裏就對我針鋒相對,是她故意誣陷的。請你相信我們。”
安宥檸灼灼的望著傅緒,既然注定父子相認,這是他們的緣分,她不想再阻攔了。
現在安宥檸隻希望傅緒能信任她,信任他們的兒子。
傅緒緘默,從剛才到現在,男人就沒變化過任何的表情。
“安秀女言之有理,凡事不能單看一麵嘛,拉肚子也不一定是番瀉葉所致,也可能是吃了其它的東西。”夜容幽狐狸眼眨眨,幫襯道“這位,好像是我們比賽第一名的小神童,喲,看這五官大眼,是個明事理的,不會做無聊的糊塗事。”
“就是,哪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憑兩個藥監的話抓人,我看他們也是清白的。”粉桃積極的附和道。
安宥檸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握緊安燃的手,更有信心了些。
“夜夫人,清白兩個字不是說說就能洗脫嫌疑的,我們都親眼看到了,她若不是做賊心虛,帶著孩子逃什麽?這條路,可不是散步的路。”白芷不依不饒。
“白芷,你針對安秀女也太明顯了,我看不是安秀女嫉妒琉璃,是你嫉妒安秀女吧!”粉桃不爽的瞪了眼白芷。
“夜夫人,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琉璃都臥倒在床了,尊上要是不管,琉璃得多傷心。我是琉璃的婢女,我關心她最正常不過了。”白芷惱羞的喝道。
“夠了,尊上麵前,成何體統,都安靜點,藥監已經跟尊上稟明,尊上自會定奪發落。”
“是,夜爺爺。”
“是,夜長老。”
夜盛赫一開口,粉桃和白芷都閉上了嘴。
眾人又把目光都放在了傅緒身上。
“尊上,南王那邊情況要緊,等您過去,還請您速速定奪。。”夜盛赫又走到傅緒身側,提醒道。
傅緒眼神一收,突然一步步朝安宥檸走去。
“你剛才,真的不是要帶孩子逃出夜府?”傅緒沉悶的氣息吐在她的臉側,安宥檸不敢抬頭,心虛的縮頭道,“對不起。”
他怪她沒關係,別怪安燃就好。
她可以跟他解釋道歉的。
安宥檸滿懷信心的想著,卻不想傅緒突然一步邁開,冷冷的下令,“關去柴房。”
“你說什麽?”安宥檸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把孩子暫時關在柴房。”傅緒說完,收起那隻捏麻的手,背過身。“走,去南王房裏。”
安宥檸看著傅緒冷酷的背影,心裏的委屈突然全炸開了,眼睛一下就酸澀了。
她也不是沒有幻想過父子見麵的,她想過傅緒看到小燃的反應,欣喜,興奮,也許會生氣責怪,但沒想過會這麽無所謂。
他一點都不喜歡安燃?
“小燃是無辜的,他沒有傷害你的琉璃,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們?走開,你們別碰我的孩子。”安宥檸推開拉拽他們的鐵衛,眼睛裏什麽也看不進了,紅了眼眶失控的衝傅緒大喊。
“傅緒,你要關就連我一起關!”
傅緒腳步輕頓,沒有回頭。
夜容幽和粉桃等人想安慰,又不好說什麽。
“別碰我,滾開,我們自己會走!”安宥檸生平第一次對人這般暴躁動火,她獨立冷傲的牽著安燃的手一路走進了柴房。
安燃很配合她,不問不說,小紳士的陪在安宥檸身側。
直到走進柴房,鐵衛鎖上了門,安宥檸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雙腿,眼淚像決堤的堤壩,不受掌控委屈的流了下來。
被傅緒怎麽欺負侮辱,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是傅緒對安燃的態度,讓她傷透了心。
委屈刹都刹不住。
是她太天真了嗎?
剛剛那一刻他們見麵的時候,看到父子倆契合的氣場,她甚至很想讓他們相認,讓小燃感受到應有的父愛。
安燃從沒有見過安宥檸哭,看到木地板濕了,才知道自己的娘親在哭,小小的俊眉第一次皺的那麽糾結。
“娘。”他看安宥檸哭了一會都沒有收住,開口叫了一聲。
聽到安燃的聲音,安宥檸鼻頭更酸,抱住安燃,哭的更傷心了,母子倆抱在一起,仿佛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安燃性子再冷漠,也見不得安宥檸這麽哭,“娘難過,是因為那個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