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唯我是從
“不哭,檸檸不哭,龍緒哥哥什麽都答應你,不哭了好不好?”見安宥檸眼淚像珠子一樣往外冒,傅緒真是束手無策,半抱安宥檸,拍她的背不停的哄。
那架勢,跟哄女兒沒兩樣。
“求你,求求你,放過他,你要我怎樣都可以。”安宥檸無助的哭求,抓住傅緒的背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
珍貴的淚,每一滴都是征服男人的軟肋。
“好。”聽到他字,傅緒第一想到的就是忘無憂,沉默了片刻,他還是悶聲答應了。
“真的,不能反悔。”安宥檸淚楚楚的捉住傅緒的手臂。
傅緒被她看的一個字的重話都說不出,心裏沒有那麽擔心了,將安宥檸抱起,走向寢床,吻她的耳朵嘶啞道“看你的表現了。”
接下來的事自是不用多說,傅緒將她抱到床上,一手合上了床簾……
一番溫存後,傅緒彌足的抱著安宥檸,發現她的眼眶依舊是紅的,心揪了起來。
“你還在哭什麽?我弄疼你了?”
怕她疼,他今天已經十分溫柔了。
傅緒不知還要如何哄,隻能用手一點點擦拭去她的淚水。
安宥檸紅腫著眼睛,在他懷中低頭搖了搖頭,請求道“我想見他,求求你放了他,他還小。”
“你說的他不是忘無憂?”傅緒皺起了眉。
“他隻是個孩子,他是無辜的,傅緒,我什麽都聽你的,你放了他。”安宥檸妥協的求著,第一次跟傅緒這樣無條件的示弱。
她以為傅緒是沒有認出小燃是他的孩子,囚禁了他。
“什麽孩子,本王什麽時候捉了你的孩子,你聽誰胡說的?”傅緒有些吃味的道。
安宥檸錯愕的抬起頭,難受的問“你不肯放過他?”
傅緒臉色一冷,“安宥檸,你這麽不相信我的話?我的確有查你的孩子,但一直沒找到,到底誰跟你說是我捉的?”
安宥檸心一沉,傅緒的眼神一點不像是在騙她,那就是白芷騙了她。
她急昏了頭,白芷的話不可信。
白芷那個充滿惡意的女人,她該怎麽辦,安宥檸垂手抓著發梢,懊惱擔心。
她的小燃。
“哭有什麽用,你把事情憋在心裏解決不了問題,本王既然答了你,任何事你隻要開口本王都為你做到,乖,把眼淚擦幹了,本王幫你一起找孩子。你好好跟我說原委,我聽聽有什麽線索。”
本來知道安宥檸是為了孩子才跟他這麽親近,傅緒很不高興,但看安宥檸這副脆弱無助的樣子,他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安宥檸定定的望著傅緒,看著這張和小燃相像的臉,她就更加想安燃。
傅緒是安燃的父親,他有能力和義務保護孩子。
“是白芷,孩子我安排住在龍禦城的客棧,可我聯係不上他了,是白芷偷聽了我和孩子的傳話,找到客棧綁走了他。”
安宥檸告訴了傅緒是白芷所做,至於孩子的身份,她還是沒有勇氣開口。
白芷是琉璃身邊親近的人,安宥檸說了以後還擔心傅緒會徇私,不過傅緒聽了之後就道“你穿好衣服,本王親自審問她。”
說完,傅緒把衣服披到安宥檸雪白的後背,利落的穿上袍子就下了床。
安宥檸看著男人威霆的背影,一時還有些迷,然後匆匆套好衣服就跟著下了床。
在傅緒麵前,白芷老實的不敢說一個不敬的字。
開始她還陷害安宥檸,說是安宥檸為了承寵胡編亂造。
但傅緒一句關到暴室施炮烙之刑,(活人綁到通紅的鐵柱上烙燙皮肉的酷刑),白芷腿軟,招了話。
白芷承認去客棧想捉安燃,但沒有捉到,還被安燃放的寵物魔蜂蟄了一胳膊的包,安燃逃離了客棧,再後來白芷派人追,找不到安燃了。
安宥檸看了白芷手上被蟄的包,的確是小燃養的魔鬼蜂,酷刑麵前,白芷不敢說假話。
那安燃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聯係不上呢?
這麽大的龍禦城,該去哪找。
安宥檸更加愁,安燃再機敏也隻是小孩子,萬一被險惡的人騙了..
想著小小的孩子在外麵顛沛流離,安宥檸的眼眶又止不住的發酸發紅。
“知道擔心還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外麵不管不顧,你這娘怎麽當的?沒見過當了娘的人還像你這麽粗心的,虧心事背著本王做都做了,把孩子藏起來有意義嗎?你腦袋裏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麽低級漿糊。”傅緒一邊揩去她的淚水,一邊叨念了兩句,心裏有氣,可對著這樣羸弱一麵的安宥檸壓根發不出來,摟在懷裏安慰著。
“哭鼻子能找到孩子的下落嗎,再哭下去,本王的袖子可以養魚了。聽話,把眼淚止了,本王現在就命人去找,你再哭我就不管了,誰的孩子誰管,讓忘無憂自己去找!”
傅緒拿她沒辦法,連哄帶凶的,安宥檸這才止了下來。
誰的孩子誰管,這句話紮心了。
傅緒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做為旁觀者的角度都怪安宥檸粗心,要知道是他的孩子,被安宥檸這麽放逐在外邊,估計肺都要氣炸。
安宥檸想都不敢想傅緒知道的後果,被傅緒這麽一安慰,理智恢複了不少。
“我要出宮,我自己找。”
“你一個人厲害,還是本王千軍萬馬的力量大?”
就這麽一句話,堵住了安宥檸的嘴。
“可是,我也想去,可以嗎?”
她做不到一個人在皇宮裏獨自的等待。
“不行,現在宮外不安全,各國軍事動蕩,蔓延至南刹,你去不合適,本王出宮有要事要辦,帶著你不方便。”傅緒竟然一口拒絕。
“我不怕,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隻要把我帶出去,或者你同意我出宮,算我求求你了。”
傅緒眼看安宥檸這垂頭的小模樣,怕她又是要哭鼻子了,快速一口應了下來,很高冷的道,“好,我可以讓你和我一起出宮,但是你必須答應,到了外麵什麽都要聽我的,要聽話,要唯我是從,做得到嗎?”
“好!”
安宥檸乖巧的狂點頭,完全沒注意到傅緒唇角勾起腹黑的笑。
夜府,一道紅色魅影遊入大堂,好似被抽去靈魂般,步伐幽幽的走到一棵被紅珊瑚叢包住的樹木前,擠開手指上的血,滴在紅珊瑚上,紅珊瑚受激的佯動了兩下,血滲入中央的大樹之中,聞著樹逐漸散出的香味,魅影貪婪的吸了幾口,發出魑魅魍魎般的笑聲。
夜府走廊。
“哎呦。”
“海棠,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砸壞了器皿事輕,這一盤的芝麻阿膠果泥熬煮需要費上十日的功夫,你若是給撒了,明日爺爺的壽宴,怎麽呈給貴賓們享用?”
一個麵相和善活潑的年輕女子,親和的教訓著走路不慎的婢女。
“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剛才我路過大堂,好像聽到什麽怪聲了,還聞著一股香味,會不會是大堂裏供奉的神樹出問題了……”海棠擔心的說。
被稱作少夫人的女子看了眼大堂的位置,“不會的,大堂有容幽和爺爺布置的結界,還有神獸暗中看護,要是有人混入,神獸會發出警報的。香味,我沒聞到什麽香味,應該是你聞錯了,饞這盤阿膠泥吃了吧?”
一顰一笑,說話的口氣像極了某人的風格。
“少夫人,我沒有饞啦,可能是這幾天府裏比賽,各種丹藥的味道聞多了。”海棠又聞了下,摸了摸頭道。
女子接過了海棠手裏的托盤,“好啦,我沒有笑話你,我以前也來老被我家小姐說我饞,你太累了,讓我來做吧。”
“這哪得了,粉桃,你現在是府裏得少夫人了,哪能讓你做這些啊,夜長老知道了要責怪我沒規矩的。”海棠急忙端了回來。“我知道你對我們下人好,可規矩是不能亂的。”
“有什麽關係,我也是奴婢出身,以前我家小姐經常教育我,待人要一視同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沒有人情人世間的所有事都會變得乏味無趣,更別提規不規矩了。”
海棠道“少夫人,這些年你口裏從沒忘記過這個你叫小姐的人,我們夜府金不缺銀不少的,可每隔一段時間,你就要親手做阿膠類的食品,以那位小姐開創的名義運到商鋪去賣,奴婢真想見見,這位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這麽受你的尊敬。”
少夫人,也就是粉桃,五年,稚嫩的女孩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美麗的少夫人,不變的是,她的率真。
粉桃的大眼裏露出濃濃的思念,“就算所有人忘記小姐了,我也不會忘記,小姐是我最親的親人,是我一輩子的恩人。哎,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小姐,我可憐的小姐,你到底在哪..”
“恩,知恩圖報,奴婢懂的,少夫人,你別惆悵了,早點跟少爺生個孩子吧,長老一直盼著抱曾孫呢,這不,這兩天比賽上出了個五歲小神童,小小年紀,出手就是六階魔獸的內丹,壓了不知多少煉藥師和馴獸師的臉麵直接進了決賽,老爺子誇的不行,每天喝茶提到這孩子兩眼都發光呢!”
粉桃原本是蠻喜歡孩子的,可現在聽到就有些頭疼“你快別跟我提了,最近我房裏照顧的姑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到夜裏就拋下她孩子不管,瘋瘋癲癲的回娘家,我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那孩子老是哭著要娘親,我都愁了。”
“是不是和她相公,府裏的管家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說少爺回來了,他在哪訥?我得找他商量商量,明天尊上也會來府裏,我得問問還要準備什麽。”粉桃問道。
海棠卻突然支支吾吾,“在,在紅珠房裏呢。少夫人,你別生氣。“
“什麽!”粉桃立刻就惱了,“這個夜容幽,狗改不了吃屎了!”
叉腰氣鼓鼓的朝紅珠房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