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替代品
安宥檸心裏罵他變態,嘴上很妥協的道,“是,奴婢一定風雨無阻。”
回到儲秀宮,情況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剪碎的衣服被白芷當眾展示,但並沒有引發眾怒,大部分秀女們反倒對安宥檸崇拜起來,佩服她鍥而不舍的勇氣。
這就是南刹女子和其他國度女子的不同之處,獨立,上進,對於靠自己手段和本領去得到想要之物的人,不會鄙視。
她們比較厭惡的是空口說白話仰仗別人卻不努力的那一類人。
安宥檸在她們眼裏,不屬於那一類。
而這個咄咄逼人的白芷,是個例外。
雖沒有遭到秀女們的針鋒相對和冷落,但白芷在後宮的勢力不小。有白芷在背後唆使太監姑姑,安宥檸在儲秀宮的衣食住行遭到了非人的冷待。
她住的屋子裏,被褥破的漏棉花,吃的是冷食硬饅頭,夜裏會被凍醒餓醒。
不過這些,比起傅緒帶給她心理上的侮辱,算不得什麽了。
第二天,安宥檸拿著傅緒私下派人給她送的宮牌,準時到了昭陽宮。
這個時間是下午,傅緒忙好了朝政,偶爾會麵見臣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昭陽宮批閱不斷新送來的奏章。
安宥檸像昨天一樣拉上簾子,走到桌前,自覺的開始解腰帶.……
外衫從肩膀滑落,快落到地上時,傅緒叩筆的手一停,翻手就將安宥檸壓在了桌上……
做了一次適應後,今天更加得心應手,昨天私密處的疼痛還沒好,傅緒強勢不知飽的貪取,痛的安宥檸冒汗,傅緒孜孜不倦的在她身上耕耘著,次數比昨日還要瘋狂。
持久的歡愛戰結束的時候,安宥檸渾身都是汗,不著寸縷,滑的如泥鰍。
傅緒隻是脫了褲子,衣服穿的完好,就像個自由獨行的嫖客,來去自如。
而且,做的時候,他不吻安宥檸的唇,也不會看她的臉。
不過幾天,安宥檸已經習慣在他麵前受辱,不動聲色的掩藏起情緒。
“幫我清理。”傅緒從她身上抽出,嗓音還有點情事中的嘶啞。
安宥檸撿撕破的衣服裹身,然後拿幹淨的帕子給傅緒清理,清理好後又給他叩好腰帶,然後再擦洗自己的。
“下次換個地方做吧。”安宥檸擦的時候突然道了一句。
傅緒看向她,冷笑,“現在胃口這麽大,一個地方做兩遍就膩了?想爬上本王的床?”
“沒有。”安宥檸係好衣服,整理書桌上堆積的公文,“隻是這裏地方太小,不夠你伸展,傷到手不能批奏折會誤事。”
剛才被傅緒壓在身下承歡,傅緒脫她衣服的時候太急,手腕撞到了桌角,留下淤青,她聽到了動靜。
不過做的太舒服,傅緒壓根沒在意這點小傷。
傅緒斂了斂手腕,眯眼看安宥檸收拾桌麵的痕跡,才一天,她臉頰似乎又削瘦了,傅緒眼微微加深,換了話題問,“又沒吃飯?我南刹皇宮的夥食這麽差,比不得你偏僻的雪島嗎,還是你有情飲水飽,飯都不用吃了?”
安宥檸收拾好了桌子,拿起提前備好的藥碗,喝了下去嗎,一氣嗬成。
“你多慮了,我瘦點你要起來不是更方便麽,男人不都喜歡瘦的女人。”
安宥檸的話令傅緒眉心微皺,他以前和跟安宥檸說過,不喜歡她太瘦,舍不得她節食練舞,為什麽安宥檸會這麽說?
細細一想,好像自打他們重遇後,安宥檸就有哪些地方說不出的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裏。
“就你這幾兩肉,本王一隻手都舉得動。”傅緒冷哼。
安宥檸放下藥碗,不知怎麽的,突然習慣性的轉身給傅緒拾掇了一下衣領。
手碰到了他的下巴,安宥檸才想到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馬上像是碰到刺蝟一般收了回來。
親密的距離,傅緒望著安宥檸的臉,也恍惚住了。
遵義王府裏兩人住一起的時候,安宥檸每天早上都是這麽幫他撫平衣領。
“藥我喝過了,不打擾尊上辦公,明天我再來,奴婢告退。”安宥檸低著頭,轉過身突然被傅緒拉了回來。
“安宥檸。”傅緒的臉色突然沉下來,聲音低低的很有爆發力,“五年前,為什麽要離開我?”
安宥檸遲疑了一下,道,“往事如煙,如今你是你,我是我,過去的事,沒有必要回味吧。難道你還對我有感覺,餘情未了?”
安宥檸說完,有點後悔,她暴露真性情,會不會又惹怒傅緒?
傅緒沒有錯過她語調裏的苦澀,隻當安宥檸是很討厭提起他們的曾經,生出一股怨氣,“從你跟忘無憂去雪島的那一刻,本王對你的感情就消失殆盡了,滾吧!”
“是。”
安宥檸深吸口氣,離開了昭陽宮。
接下來一連幾天,安宥檸每天準時到昭陽宮“承寵”,默默受著傅緒“床上”變著法的“摧殘。”
傅緒從不留她過夜,每次結束後,她都識相的吃藥,兩人除了身體,幾乎沒有別的交流。
“明天本王不在昭陽宮,不用來。”這天,傅緒發泄完,把她頭推到一旁,難得開口說道。
安宥檸沒有問原因,隻是點了點頭,算算日子,她的例假也快來了,不方便伺候傅緒。
果然,當天回到儲秀宮,就來了葵水。
生了小燃,安宥檸來葵水還是會很痛,沒有像別人說的生了孩子經期就不會痛了。
儲秀宮的秀女,白天都在練習,晚上等著傅緒召幸一夜恩寵成為正式冊封的娘娘。
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一位秀女被傅緒召幸過。
安宥檸是唯一一個不用按時參加訓練的秀女,她和傅緒這層不清不楚的關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又統一的不去拆穿,隻是宮裏看她的怪異眼神,越來越多。
安宥檸被葵水折磨死去活來,秀女們都在練習,無人管她,她拖著身子準備自己去燒熱水喝,白芷突然又帶人前來,不由分說就往安宥檸的床鋪上潑了盆冷水。
“賤人,我已經提醒過你,你居然還鬥膽包天去昭陽宮。”
“知道為什麽尊上明天不接見你這個騷蹄子嗎?”白芷站在門口,盛氣淩人。
“我這裏不歡迎雜碎,出去!再敢造次一句,別怪我稟報內侍監,治你逾越之罪!”
安宥檸冷若的站在白芷對麵,身子痛的虛弱,氣勢卻毫不輸人。
白芷還是忌憚上頭的,撤了宮女走上前,“你告了也沒用,誰看見了?我知道你厲害,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套,不過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動你。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尊上明天,在芳華殿。”
安宥檸對白芷的針對已經相當反感,聽到這句話,她怔住。
白芷見安宥檸表情有變化,繼續笑道,“尊上每個月都會抽時間去芳華殿為琉璃煉藥,放眼南刹乃至天下,能受尊上如此厚遇的,隻有琉璃娘娘一人。你不過就是長得有那麽幾分姿色,要不是琉璃身子欠佳,你以為尊上會用你這個替代品嗎?你日日去昭陽宮又如何,尊上可給你一個名分,安宥檸,看清自己吧,就算你像條蟲一樣爬上尊上的床,尊上也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白芷字字敲在安宥檸的心口,尤其替代品三個字,像某個禁忌般觸怒了安宥檸的底線。
“閉嘴!”
安宥檸眸中燃起火來,不知哪來的大力,伸手就掐住了白芷的脖子。
“你幹什麽?”白芷不可思議瞪著安宥檸,她可是五階煉藥師,白芷立即想用靈力反擊,可是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限製了她的靈力,白芷臉色突然變了下來。
“把我的被子洗幹淨,否則今天你別想離開這個門,我安宥檸說得出做得到,之前給你顏麵,隻是敬你是琉璃身邊的人。敬,不代表我怕你,在我這裏,沒有尊卑之分,更別妄想拿點顏色就開染坊。”安宥檸掐緊白芷的脖子。
“你敢命令我?上了幾天尊上的床,不知自己的分量了,你是什麽東西!”白芷怒極。
“把她給我按住,狠狠的打!”白芷怒吼,外麵立即衝進來一幫有身手的宮女。
“卑鄙。”
少不敵眾,安宥檸應付宮女的圍攻,白芷乘機逃脫。
“還想讓我給你洗被子,晚上凍死你這個不自量力的賤人!”白芷罵著,抬手就往安宥檸臉上去。
安宥檸巧妙的躲過了白芷的手,白芷知道她來葵水肚子疼,一掌偷襲她下腹,然後又揚起手,朝安宥檸臉上扇去。
安宥檸忍著痛,在巴掌落下前,迅速抬腳給白芷衣服上留下一個腳印。
“你,你!”白芷臉色難看,“按住她!看我今天不打得她臉開花!”
宮女齊齊上前,按住安宥檸,大動靜引來了外麵的人。
“住手!”剛訓練完的夜靜雪衝進了屋子裏,保護在安宥檸身前。
“誰敢欺負我朋友!”
白芷看到夜靜雪,很不爽的收回了手。“夜小主,我隻是教訓不懂規矩的新人,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夜靜雪先安慰了下安宥檸,然後就指著白芷,眉飛色舞的道“白芷,又是你這個惡人,你們申屠家,在朝中處處跟我夜家做對,在宮裏還欺負我的朋友,有琉璃撐腰了不起嗎。我夜表哥打下的戰功不比申屠項少,我現在是儲秀宮的小主了,你隻是申屠府犯錯被驅逐的門徒,你還不跪下給我行禮?”
白芷瞧不上夜靜雪,但顧忌到她背後的夜家,隻能容忍的行了個禮。
“把弄髒的被子也洗了。”夜靜雪替安宥檸出頭,依依不饒。
“夜靜雪,你別太過了,為這個輕浮的女人,你要我洗被子?”白芷怒瞪大了眼睛。
“你洗不洗,不洗我馬上就去告訴琉璃,我帶這條濕被子去,物證確鑿。你亂欺負人,看她會不會徇私不教訓你。”夜靜雪叉腰道。
“你!好啊,還會找靠山了。”白芷瞪安宥檸,又看夜靜雪,“夜靜雪,你最好是能被尊上看上封妃,不然我看等到你爺爺壽宴,你沒名沒分的赴宴,怎麽交代!”
白芷咬牙,“給她換條新被子。”白芷說完,用力甩門就走了。
“略略略……小人。”夜靜雪朝白芷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扶著安宥檸坐到床邊,很義氣的道“沒事了,別理那個小人,就愛無事生非,以後她來,你就讓人來找我,我給你撐腰。宥檸,你臉色好差,她打傷你了嗎?”夜靜雪看到床邊的月事帶,馬上知曉了,“哎呀,你來那個了啊,來那個最痛了,你躺著休息,別亂動,我去讓宮女給你燒紅糖水喝!”
“謝謝,每次都讓你幫我,辛苦你了,我躺會就好。”安宥檸剛才用了不少力氣,臉色蒼白,靠在床上。
“不客氣,都說了我們是好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等著,我燒水去。”夜靜雪熱情的飛奔了出去。
安宥檸躺在床上,暗自神傷,不過不是因為白芷的挑釁,而是白芷帶來的話。
傅緒讓她明日不要來,原來要去芳華殿陪琉璃。
明明知道琉璃是他真心所愛,她為什麽還會覺得那麽痛心呢?
第二天,安宥檸聽從傅緒的,沒有去昭陽宮。
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也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