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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比畫眉敢嗎

  “成倍哪裏夠?”安宥檸跟他較勁,得理不饒人。


  “你講不講道理,是你要把本王推給別人,現在還成本王的錯了?”傅緒突然有些頭疼。


  隻見安宥檸側過美顏,風情萬種的揉揉太陽穴,“跟女人講道理,遵義王腦子進水了吧?”


  “我摁著你的頭,讓你喝姑娘倒的茶了?”


  傅緒拿她無可奈何一個字都說不出。


  安宥檸更得瑟的推開傅緒的手“喝你的酒,兩不相幹。”


  傅緒正頭疼,孟辰又湊過來,醉的不成樣子,“王妃,酒逢知己千杯少,幹,幹!”


  傅緒看他心煩,卻並未發火,起身風度翩翩在他孟辰旁邊說了句什麽,孟辰立即嚇的扔下酒壺離開了,跟活見鬼了似的。


  安宥檸不禁好奇,“你跟他說了什麽,他怎麽不喝了?”


  “不是說跟我兩不相幹?”傅緒擺明大爺架子,要安宥檸服軟。


  “不說拉倒!”安宥檸現在隻想聽傅緒哄,他還跟她擺架子?她還鬧心著呢!

  安宥檸更不高興理睬他了,看向別處,就連宮縮肚子陣疼了也強忍著,不跟傅許說。


  傅緒想哄哄她,奈何詞窮,隻能繼續喝酒。


  待孟殷和沈沁蘭敬完酒,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眾臣酒飽飯足,晚宴才算剛剛開始。


  侍從撤去食盤,換上新鮮的酒釀,樂師奏起盛樂,眾人都往發亮的熹花台觀望去。


  熹花台上歌舞升平,比起白天在大殿看的表演,晚上的孔雀舞和萬裏江河壯士鼓更加引人入勝。


  更主要是,晚上有傅緒陪著,看什麽都比白天有勁。


  一曲舞畢,熹花台暗了下去,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今晚的重磅—白虎獸即將出場。


  安宥檸下午聽祁雅樂說了,按照規矩,新皇登基前,要用白虎獸驗證龍髓,這是對新皇身份的驗證和認可,也是孟國最重要的儀式!

  當罩著紅布的十尺寬的烙鐵籠子推上熹花台時,安宥檸聽到在座所有人屏住呼吸的聲音,她的心情也跟著亢奮起來。


  這一亢奮不要緊,宮縮又來了,她不自禁抓住桌子,手突然被捂住。


  “檸檸,本王隻是和孟辰說了聞金秀的名字,他就嚇跑了。”


  “不跟本王生氣了好不好?”


  傅緒見不得安宥檸那般隱忍,心疼的覆住她的小手,這會也是有些後悔,他不該和她計較,理會那些無趣的女人來氣她。


  安宥檸心驀的一軟,沒再推開傅緒,一言不發的由他握著手,待陣痛過去,她才開口。


  “再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你就跟她們過好了。”安宥檸低低的說。


  傅緒包緊她的手,眼神堅定,算是應答。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他再不會幹了。


  “你也不許再和別的男人有任何出格的接觸。”傅緒同樣沉聲的說。


  “聽到了沒有?再給男人倒酒,本王就把你的手綁起來,看你怎麽倒。”傅緒哄了兩句,提到敏感的話,立即古板又嚴肅。


  安宥檸氣的笑了,不過傅緒好像沒看出她剛才是肚子疼。


  她把手放到下麵,紅臉道“這麽多人看著,你收斂點..”


  “白虎獸!”


  有人激動的叫出聲,帶走了安宥檸的注意力。


  籠子上的紅布被一舉揭開,一隻威猛的猛獸躍然眼前,通體雪白、毛色華美。趁著皎色月光望去,宛若精綢良緞一般、其光灼灼、其色燦燦。


  “太後,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虎目含威情卻步、月影迷蒙現光華。”端莊正座的皇後,賢淑的與主位上的太後說道。


  “哀家已經有數年沒有見過此牲畜了,還記得,上一次見白虎獸,還是仲兒登基時.……”太後忍不住感歎落淚。


  “太後,先皇仙去多年,你不要太感傷了,咱們還是要活在當下呢。”光彩奪目的薛貴妃,此刻眉眼中都是大勢已得的囂張,別說是皇後,就連太後她也不再放眼裏。


  皇後眯了眯眼,繼續安撫太後。


  “薛貴妃,怎麽說,你也曾是先皇的嬪妃,太後和皇後有情有義,懷緬一下先皇,臣妾看沒什麽不妥吧?”這時,一個坐在皇後身側的女嬪妃大膽說道。


  薛孟瑩的大好心情被一個小小的貴人破壞,恨不得馬上將人拉出去澆油,亞於場麵,隻得暫時忍氣吞聲。


  “梅貴人這麽有情,怎麽不留在宮中陪皇上?皇上最近不是特別喜歡梅貴人陪床伺候,梅貴人不時刻奉君,來本宮兒子的太子府做什麽。”薛夢瑩嗤笑道。


  “皇上病臥在榻,特命臣妾親自見證太子榮升大喜,薛貴妃連皇上派的人都不歡迎?”梅貴人繼續挑釁道。


  “梅玉兒,你膽子大了!一個小小的貴人,敢這麽跟薛貴妃娘娘說話!”薛貴妃身邊的首領太監橫目怒瞪。


  “公公,梅貴人大約是伺候皇上勞累,一時失言了,眾臣都在等待太子的龍髓,蘭兒也十分期待呢。”


  沈沁蘭溫柔巧語的說道。


  “蘭兒言之有理,母妃息怒。”孟殷此刻內心澎湃,順應了一句。


  薛夢瑩大怒,但沈沁蘭的話提醒了她。


  按照禮法,孟殷三天後才能坐上龍椅大位,薛夢瑩看了眼皇後和梅貴人,忍下了。


  “回宮再和這個賤人算賬。”


  薛夢瑩對太監輕聲憤道,太監識相的站到身後。


  “太子,你的龍髓可備好了?”薛夢瑩又看向孟殷,母子二人野心勃勃的對視。


  孟殷點頭,隨即揮手,一排太子府特訓過的武士走向白虎獸籠,最前麵的馭獸師,手裏捧著一個錦盒。


  靠近獸籠一尺左右,馭獸師打開了錦盒。


  錦盒打開的那一刻,一縷金光乍現,錦盒裏的珠子對上白虎獸,白虎獸黑黝黝的眼睛突然變成了金紅色,張開大口,仰天一嗷,發出震懾的虎吼。


  “龍髓!是咱們孟國的龍髓。”


  “白虎獸認可了龍髓,太子眾望所歸,未來必定宏圖大展!”


  大部分臣子都被這一幕感觸,紛紛站起身來支持孟殷,獻好。


  太後和皇後也站了起來觀望,薛貴妃得意至極。


  期待已久的一天終於來臨,孟殷激亢無比,眼神越來越銳利,恨不得笑出聲。


  孟國,終於,終於在他的囊中了!


  沈沁蘭同樣享受著矚目和膜拜,可她的虛榮心卻沒有滿足多少,時不時看向親密的安宥檸傅緒夫婦,妒忌滔天

  “怎麽可能驗證成功?孟殷他不是真的太子,龍髓怎麽會在他身上呢……”安宥檸沒想到白虎獸居然認可了孟殷的龍髓,一時茫然了。


  難道是她弄錯了?

  傅緒竟聽到了她的低聲自語,十分鎮定的拍拍安宥檸的手“別急。”


  “你知道我的意思?”安宥檸驚訝的看向傅緒,他的鎮定自若,讓她的心定了定。


  “看下去。”傅緒隻給了她三個字,安宥檸不是很明白。


  很快,驗證龍髓的環節完畢,眾人見到白虎獸和龍髓的情緒漸漸穩定,珍貴的“龍髓”被孟殷收了回去。


  本以為白虎獸要退場了,突然有個人起身說道,“今天難得人齊,大家都聚在一起,更有遵義王和太子如此的顯貴,這麽散席實在可惜,不如請太後貴妃做主,大家做評客,逐鹿一番?”


  “薛大司馬的意思,是要比賽?”


  薛家人權傾朝野,一開口,眾乎所應。


  “比什麽好呢?”


  “由誰來比呢?”很快就有人源源不斷的提議。


  太後也道,“皇上病重不起,很久沒有熱鬧過了,就依大司馬之見吧。”


  在孟國,比拚助興,是樂此不疲的樂事。


  “老臣年邁,如何比製,還是由年輕人做主。”薛大司馬說完便坐下了。


  沈沁蘭早有預料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轉向一處,一個人突然高喊了一句,將人們的興致翻到了最高。


  “自然是要以白虎獸為題材!”


  “好,這個好!”得到一致認可。


  “不會是要讓你和孟殷進籠子裏跟白虎獸肉搏吧?”安宥檸心莫名不安,扯了扯傅緒的袖子。


  “也許是吟詩作賦?”傅緒將安宥檸眼裏的擔心盡數收入,魅惑眾生的鳳眼含滿了笑意。


  “我沒跟你開玩笑,孟殷一定是記恨你沒有拿出兵符,弄了這出要整你。”安宥檸不滿白了他一眼,心裏越發擔心。


  “你認真點,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白虎獸凶殘嗜骨,不是開玩笑的……她絕不要傅緒冒險。


  “他們不敢跟我比。”傅緒果真就正經了,憑孟殷,哪敢跟他耀武揚威。


  那群臣子,指不定想看個新鮮。


  至於幕後的人,她們要針對的人,恐怕還是安宥檸。


  傅緒心疼的看著不知處境還擔心著他的小女人,眼神一寒,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的女人,無論以什麽方式。


  安宥檸正疑惑傅緒為什麽這麽確定,突然就聽幾個女眷圍著薛貴妃和太後,其中一個女眷夫人精湛的說,“太後娘娘,貴妃娘娘,見慣了男人舞刀弄槍的搏鬥場麵,早些都看乏了,大臣們平時在家看的表演,也多是請些技團的武人編排的粗獷打戲,今天,不如來點柔的。”


  “司馬夫人說的是,太子登基大禮,不宜見血呢。”


  薛貴妃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那好,你們說,什麽柔的?選誰來好呢?”


  “母妃,我願意自薦。”沈沁蘭立即站出來彬彬有禮的道。”


  “甚好,今天是太子的登基禮,由太子妃出場最好不過了。”薛貴妃非常滿意的看著沈沁蘭,沈沁蘭多才多藝,肯定能給孟殷長臉,添榮耀的事,當然是怕少不怕多。


  “那麽誰有這個自信,和太子妃一較高下呢?”薛貴妃又道,一句話,眾人又是一陣興奮。


  安宥檸的眼皮跳了跳,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舉薦了安宥檸。


  理由很簡單,安宥檸遵義王妃的身份尊貴,最為匹配沈沁蘭如今的地位,兩人又是外人眼中的好姐妹,看頭十足。


  “檸兒,你可願意和我比?”沈沁蘭一臉溫婉期待的看向安宥檸,隨即又帶過眾人的目光,一鳴驚人的表現道,“就比女兒家的技藝,給白虎獸畫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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