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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善惡有報

  越是走近花園,慘叫聲就越恐怖。


  “啟稟王妃,王爺有令,不許任何人入內。”


  還沒進入花園,刑案司的鐵衛就攔住了安宥檸,他們是專門執行酷刑的鐵衛。


  傅緒親令,進去沒想的容易。


  “裏麵什麽情況,王爺呢?”安宥檸隻能站在外麵跟鐵衛打聽。


  “王爺下令嚴懲罪人,具體的,恕小人無可奉告。”鐵衛耿直的回答道。


  “如果本宮一定要進去呢?”


  “還請娘娘不要讓小的們為難。”


  鐵衛整齊的跪了下來,攔住她的路。


  “小姐,她們罪有應得,你為這些白眼狼操心不值得的。”粉桃看安宥檸不辭辛苦的走了一路,實在憋不住心疼,突然伸開手,掀起了袖子,“小姐不是說慕美人善良可憐嗎,好,小姐你看吧。”


  粉桃兩邊手都露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新傷舊痕,看的安宥檸瞬間冷了臉色。


  “你的手怎麽會有這麽多傷,誰幹的?”安宥檸返身握住粉桃的手,心頭竄起了猛烈的火苗。


  粉桃歎了口氣,把埋在心裏的事道給安宥檸聽,“是小姐剛嫁進王府,遭王爺冷落的那段時間,王府的下人動手做的。”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安宥檸心痛的摸著粉桃手上的傷疤。


  粉桃又歎了口氣,安宥檸那時候和傅緒關係冷到冰點,所有人都不把安宥檸這個王妃放在眼裏,對粉桃更是萬般欺淩。


  安宥檸自身難保,她哪能再讓安宥檸為她操心,所有的欺辱都忍了過去。


  “每回張嬤嬤和嫻雅軒的下人見到我為小姐辦事,輕則罵上兩句,一言不合,便是潑水動鞭子。”


  “小姐不知道吧,奴婢被打的時候,慕美人都看在眼裏。她若真如小姐想的那麽溫善,怎麽會縱容自己的下人做這些惡毒的事?”


  對嫻雅軒的張嬤嬤,粉桃至今恨的牙癢癢。


  討厭慕笑柔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每次被欺負的遍體鱗傷的時候,慕笑柔總在一邊憂心忡忡的看著。


  可沒有一次,慕笑柔為她出麵過,而是匆匆離開裝作不知道。


  這麽矯揉造作的女子,哪配的上善良二字!


  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捅刀子,還一副柔弱無辜的模樣。


  粉桃繼續義憤填膺的說,“還有那個傾若夫人,她暗地也沒少使壞,我和聞公子怕你擔心,沒有告訴你,上回阿膠糕斷貨的事,其實不是材料不夠了,是傾若故意在我們做好的阿膠糕上倒了臭鹵水。還有客人吃壞肚子來店裏鬧,害聞公子那家店下老板受刑的事,也是傾若做的。聞公子後來把老板保釋出來了,那老板被打的命都沒了半條,要不是聞公子保釋了人,洗清了這件事,隻怕我們的阿膠糕都要被人當成毒品罵了。小姐,你都不知道嫻雅軒的人有多狠,巴不得害死我們,你還去救她們。”


  “對不起粉桃,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安宥檸愧疚至極,粉桃的坦白,讓她心疼又恨。


  “傷口結疤了已經不疼了,小姐,你不要為我難受。”粉桃懂事的朝安宥檸微笑。


  “我告訴小姐這些,隻是想讓小姐認清這些人的麵目。”


  “我們不要進去了好不好。你幫了慕笑柔,她未必感激你,說不準還會反咬你一口,你忘記沈沁蘭了?”粉桃拉回袖子,在安宥檸身側提醒道。


  安宥檸冷若的眯起眸子,忘?那些血痛教訓,她怎麽會忘!


  這時,激烈的慘叫再響起。


  “本夫人是厲郡王的郡王夫人,是王府的客人,你們敢動我,放開,快給本夫人放開!”


  “我要去翊坤宮,我要見烈陽公主!”


  花園裏,傾若被鐵衛摁壓著,像個潑婦般窮凶惡極的叫罵著。


  慕笑柔坐在地上,已經嚇的慘無血色。


  “救命,救命啊!”一個個婢女和太監劇烈嘶吼著,她們被押到錐板下跪,膝蓋骨刺入錐板上細密的針,又麻又利,不斷加劇,不到一會兒便痛暈死過去。


  “啊!啊!”


  “奴婢們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私下詆毀王妃了,求求鐵衛大人,幫我們和王爺求饒吧,求求你們了,啊!”


  又一個暈死了過去。


  “拖走。”鐵衛軍鐵麵無私,將暈死的婢女一個個的拖出。


  安宥檸看到了被拖出來的婢女,如鬼門關逃出來的一般,隻剩下一口氣,腳上紮著滿是細針的錐板,沒有拔掉,血染紅了針,看上去十分血腥。


  “帶下去,灌鹽。”鐵衛冷血的說。


  這個錐刑,安宥檸在太子府的囚室受過,比看上去的還痛百倍,要是再塗鹽..她頓時吸了口冷氣。


  “小姐,別去了。”粉桃再道。


  剛才聽粉桃一番話,她已經沒有那麽想進去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有它的道理。


  安宥檸看向鐵衛,“能否告訴我,王爺有沒有懲戒慕美人受同等刑罰?”


  鐵衛看了看她,道,“王爺下的命令,並沒有包括慕美人,隻是要慕美人在場觀賞。”


  觀賞,這二字,說的人直發寒。


  “王爺還是對她徇私了。”粉桃歎氣。“真想不通,王爺為什麽還要護著她。”


  安宥檸卻不這麽認為,慕笑柔性子懦弱,讓她在一旁睜眼看著自己的親近的人受此酷刑,對她的打擊絕對是不會小的。


  安宥檸凝了口氣,傾若丟魂的慘叫和慕笑柔的痛哭聲一並響起。


  傅緒真的是夠狠,傾若自以為是厲郡王的人,傅緒多少會給她留點情麵,卻不想,傅緒毫不仁慈。


  “安宥檸,你這個妒婦,你不得..”傾若血涕橫流,痛到極處,失去理智的罵了起來。


  沒罵完就被鐵衛封住嘴,“王爺說了,但凡有半個字對王妃不敬,直接縫嘴。”


  “不要..不要……阿姐……”慕笑柔哭嚎著衝過去,“求你們不要啊!”


  “你這個廢物東西,你還在這裏哭什麽,哭我早點死嗎!還不快去找烈陽找翰王!”傾若怨恨的瞪慕笑柔,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口,不過沒罵完,就被鐵衛用布條塞住了嘴。


  “我出不去,我出不去阿姐。”


  慕笑柔絕望的大哭,傾若又痛又氣,用了大力恨恨的推開慕笑柔。


  婆子舉著長針上前,傾若驚悚的大嚎,顧不上腳上的錐板,又把地上的慕笑柔托起來擋在前麵,慕笑柔看見縫嘴巴的長針,也驚恐的往後縮。


  “不要,王爺,王爺在哪?”


  安宥檸聽不下去了,慕笑柔是害她摔倒,但並非有意,現在她們已經收到應有的懲罰。


  “讓他們住手,就說是本宮的意思,王爺怪罪下來,本宮一力承擔。”


  粉桃沒再勸阻,縫嘴,的確太過可怕。


  鐵衛一動不動。


  安宥檸上前一步,氣勢不容小覷,“本王妃的話,你們膽敢不聽?”


  “傾若是厲郡王的人,王爺隻是一時之氣,今天你們要是縫她的嘴,必會給王爺惹來無妄之言。”


  “王命如山,誰的人都一樣,請王妃恕罪,不要為難小人!”鐵衛深知傅緒的勢力,區區一個郡王,他怎麽會忌憚。


  “讓開!”安宥檸正欲闖入,一個甜潤的女聲傳來。


  轎子落下,祁雅樂衣著翩翩,朝她走來。


  “雅樂,你怎麽來了?”安宥檸不解的望著一身正裝的祁雅樂。


  今日要去太子府,自是正裝。


  祁雅樂與她行了個禮,就走到她身旁,貼近了說,“宥檸,王爺的脾氣,你最為了解,向來是說一不二,切莫為了一些不值當的惡人,跟王爺鬧了和氣。”


  祁雅樂竟是來勸她的,似乎對花園發生的一切都很了解。


  祁雅樂溫雅的朝向她,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傾若此人,本就浮誇,私下虐待婢女,作惡不少。她本是無名小官之女,後來硬是擠破關係,攀上翰王妃聲望,嫁於厲郡王,在宮中巧言善語,博了太後喜歡,你可還記得傾雪公主?”


  安宥檸點頭,不知祁雅樂想與她說什麽。


  “小官之女,哪有資格與公主名號相齊?她本叫琴若,以和傾雪公主年紀相當為由,哄著太後給她改了名號,改為傾若。慕笑柔未進王府之前,有一回,我見著傾若趾高氣揚的挽著慕笑柔進宮拜見,你可知我偷偷見到了什麽?”祁雅樂嘴角難得有一抹嘲諷。


  安宥檸問,“什麽?”


  祁雅樂凝重的緩道“宮裏一名新進的宮女,不知她改名為傾若,仍喚她琴若夫人,被傾若活活用荊藤紮爛了嘴,丟進後宮的枯井了。”


  “我和司徒趕去救人,那宮女已被活活摔死了。”


  安宥檸想闖進花園的情緒,在聽到這句話後,冷靜如冰。


  祁雅樂低調的往下說“更有趣的,這個宮女是皇後宮裏的,後來皇後追究到她們二人身上,傾若打死不承認,你猜慕美人是什麽反應?”


  “慕美人無辜的對皇後說,她進宮隻是跟禦醫學習舒緩疼痛之法。誰人不知,烈陽公主頭疼之症。又有誰人不知,烈陽公主認準慕笑柔。她如此一說,皇後敢不給麵子嗎?”


  “可憐那個宮女,年紀輕輕,不了了之。”


  慕笑柔,竟是這樣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宥檸,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人,也沒有絕對的惡人,有時候可怕的,往往是那些立場不堅的人。披著善良的麵具,包庇身邊的人做最窮凶惡極的事。即便她沒有動手,就能算她無罪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和王爺好不容易在一起,莫要為了一時的惻隱之心,去挑戰王爺的權威。他為的不僅是給你解氣,更是要讓所有人尊敬你,給你應有的一切尊榮。”


  “王爺做事有他的道理,他親自清理門戶,處理這些繁瑣的人事,可見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安宥檸安靜的聆聽著祁雅樂的話,最後總算舒開了眉頭。


  “你說的對,是我魯莽了。”


  見安宥檸豁然開朗,粉桃也鬆了口氣。


  “小姐,司徒夫人,這裏太過吵鬧,禦醫說小姐隨時可能會生產,還是別在此地久留了。”


  “粉桃說的對,宥檸,王爺和司徒正在宣殿會見什麽人,命我陪著你,稍候一同前去太子府。”


  “他同意我去了?”安宥檸喜出望外,花園不斷傳來淒厲的聲音,安宥檸不想再留,跟著祁雅樂走向轎子。


  至於慕笑柔,她已無心多管。


  “太子登基的聖旨今日下了,今天太子府的宴會,聲勢赫赫,王爺必是要到場的,他怎麽安心把你放在府裏?”祁雅樂扶著安宥檸坐上轎子。


  “王爺定是看司徒夫人有生產方麵經驗,和小姐關係又好,所以才放心讓司徒夫人陪小姐的,王爺想的真周到。”粉桃討喜的說道。


  “司徒要是有王爺一半的溫柔,我做夢也笑醒了。”祁雅樂也笑道。


  安宥檸聽著她們取笑,心裏溫暖。


  常常她都不敢相信,這份久違而來的甜蜜,真的已經屬於她了。


  許是幸福來的猛烈,她對過去受過的那些苦痛,已經沒那麽耿懷。


  又或許,是覺得那些人不值得她去恨。


  可是聽到孟殷的消息,安宥檸眼裏還是滲出一股寒意,“孟殷要登基了?”


  “對,宥檸你不要想多,你的事自有王爺為你主張,不管今天在太子府如何,你要切記照顧好身子是主要。”祁雅樂勸慰道。


  安宥檸點了頭,靈眸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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