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給你個證明的機會
男人冷酷的樣子,極具震懾。
安宥檸腿真的一軟,她不敢動了,那道火熱,隨時能搞到她渾身發軟。
隻能用破罐破摔的冷硬口氣來維持她的傲氣,“是,我拿不了你怎麽樣,你要做什麽我也阻止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傅緒聽她這無所謂的話,升起一股火,沉著臉看了安宥檸一會,突然放下她。
安宥檸有點愣,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木衲的說,“臣妾告退。”
“誰讓你走了!”還沒動腳,就被傅緒從背後拉回來抱住。
“你要怎樣?”安宥檸憤然的問。
傅緒拉了拉袍子,抱著安宥檸看向桌麵。
知道安宥檸倔起來什麽也聽不進去,避免她極端,他強行把要她的念頭壓下了。
傅緒突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案子的事嗎?”
“本王給你機會,桌上那疊案宗,隻要你能破解其中一樁,本王就同意讓你參與這次的案子,你想知道任何事任何線索,本王都會隨時讓人去偵查,任你差遣,怎麽樣?”
傅緒流利的拍向桌上一疊案宗,眯著有魔力的眼,開口誘惑。
安宥檸沒想他會突然換了話題。
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傅緒是有意回避和慕笑柔的關係,還是他依舊無法放下慕笑柔?
這麽多年,慕笑柔陪在他身邊,給他關懷,傅緒不可能會熟若無睹的吧。
若沒有她的出現,他們肯定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安宥檸又鑽起了牛角尖,傅緒繼續在她耳邊攛掇,“怎麽不說話了。”
“之前跟本王去迷霧森林破案,不是很能幹的嗎,現在沒信心了?”
“本王可以幫你挑一個簡單的。”傅緒用激將法。
安宥檸果然被他激到,不管怎麽樣,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有什麽不敢的,用不著你幫我。”安宥檸吸去淚水,伸手往桌上的案宗摸去,手碰到厚重塵封的宗卷,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這些案宗裏麵,記錄的,都是一樁樁血淋淋的大案。
旁邊還有一疊封條打著的,是未破的疑難案。
安宥檸拿起一本,拉開後是長長的冊子,上麵寫滿肅穆的文字,案情的發生,人證的供詞,線索追蹤,到第一現場繪圖都有詳細的記錄。
安宥檸很快被上麵的文字吸引,伏在桌上投入的看了起來。
傅緒勾起笑,指尖寵溺的撫過她的額發,“你先看,本王還有政務要批,你看的害怕就靠著本王。”
安宥檸被案子看的入迷,後知後覺才聽進去,挪了下屁股坐到一邊,依舊負氣的說,“假惺惺。”
“最後一頁,是案子的總結頁,別偷看。”傅緒淺笑,由著安宥檸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本奏章,分散欲念。
安宥檸迷糊的應了個哦字,大約半柱香後,安宥檸看完了手頭卷宗記錄的這個案子。
她合上卷宗,還有些匪夷所思。
“有分析了?”
抬頭就望見男人俊如天神的顏值,一時心跳漏拍,看呆住,差點忘記還在吵架。
“你,批完了?”安宥檸迅速一板一眼的看向別處,可她的表情早被男人收入眼底。
“說說。”傅緒放下筆,眼眸溫柔。“你看的這個案子,案司花了七個月的時間,才將真凶捉拿歸案,案卷的記錄中,藏著相關的線索。”
“你看了這麽久,可想到了凶手是誰?”
安宥檸坐端正,她仔細看完了全部的文字,已有了結論。
“七個月的時間?看來你的下屬,也不過爾爾嘛。”安宥檸嘲諷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懟這個男人。
看女子自信張狂的模樣,傅緒心情跟著大好。
“看不出,本王還娶回來一個會偵查的能妻。”傅緒誇道。
安宥檸一時聽不出傅緒是褒是貶,馬上諷刺他,“可不是嘛,否則怎麽能發現,你偷吃呢?”
傅緒聽了臉微黑,囑著俊眉看她,“說你的結論,本王聽聽看。”
安宥檸重新翻開案宗第一頁,開始認真的分析,“這個案子記錄的死者,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屍體在婦人家中的井底發現,裝在漁網袋子裏,先奸後殺,婦人的丈夫幹完活回家打水,報的案。”
“看上去像是典型的殺人圖色,然,上麵寫到,婦人的家在偏僻的漁家村,離縣上很遠,她的丈夫坐牛車去報完案回來,已經是三天以後。”
“等到官府和仵作來到婦人家中時,婦人的屍體竟然被人經過了二次侮辱傷害,切碎成了肉泥,平整的鋪在婦人生前居住的房間的被鋪上。”
說到這,安宥檸有些惡心,剛才看案卷上對碎屍這一部分的描寫,她都震撼到了。
難怪傅緒擔心她害怕。
“是不是嚇到了?”
傅緒沒想安宥檸一手就翻到這麽變態的案子,瞬間擔心握住她的手。
“叫我看的時候,怎麽不怕我害怕,馬後炮。”安宥檸紅著臉抽出手。
“本王也沒有看過這些案宗。”傅緒解釋道,他是看安宥檸對破案上心,才命人拿來近百年的案宗,想打發安宥檸的求知欲,讓她知難而退。
他真正需要用到的案宗,隻有禁卷那一本。
“害怕就不看了。”傅緒說著,就嚴肅的要關上安宥檸手裏的案宗。
“那怎麽行,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聽著,我繼續說。”安宥檸靈巧的躲過,義正言辭的說道。
傅緒隻能順著她,“好,那你怕了,就抱著本王。”
“小看人。”安宥檸沒好臉的白了他一眼,繼續指著書頁上的字說,“由此可見,婦人的死不是典型的殺人奸屍,也不是偶發性的。如果凶手隻是好色起事,根本不可能用那麽殘忍的殺人手法。婦人和她的丈夫,都是普通的農民,根據鄰居的描述,夫婦兩人,踏實本分,為人和睦,沒有欠債,沒有仇家,也沒有得罪任何人。”
“但,有時候,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對方若是善於偽裝,表麵又怎麽能看的出來他心裏有沒有積怨呢?”
“嗯,有點道理。”傅緒竟然誇了她。
安宥檸有些激動,傅緒突然又打擊了一句,“這婦人隻是鄉野村婦,接觸的人和區域必然狹窄,一個手無縛雞力的婦人,能得罪什麽了不起的人物?能不動聲色的偽裝和婦人之見的仇怨?嗯?”
“你就是看不起女人!”
“能不能先聽我說完。”安宥檸不悅。
“好,你繼續。”傅緒紳士的做了個手勢,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摟住她的腰。
這樣類似的案子,安宥檸在電視上看到過。
她很想在傅緒麵前證明自己一次,迅速翻頁往下說,“凶手殺人,奸屍,碎屍,可見心理陰暗變態,凶器是菜刀,和第二次碎屍用的一致,因此,是同一人所為。有強奸行為,凶手必定是男的,現場隻有一人的腳印,倒著行走的,確定是一人作案。”
安宥檸讀完這一頁的字,分析道,“婦人已婚,接觸的男性不多,除了丈夫,交往密切的,隻有一個漁夫。而這個漁夫經常在婦人丈夫外出趕集時,頻繁給婦人送魚肉。上麵寫到,有人見過漁夫曾偷偷在夜晚出入過婦人家中,兩人是情人關係。這個漁夫單身四十年了,還為婦人賣掉了家裏唯一的奶牛想和婦人私奔,可是婦人怕東窗事發累及娘家,拒絕了漁夫。裝屍體的是一張漁網,所以刑案司的人當時直接判定了漁夫是凶手。”
“你們女人都一寂寞就喜歡找情夫?”傅緒突然狐疑問一句。
“女人也是人,也有需要,就許你們男人朝三暮四嗎?”安宥檸瞪他一眼,繼續說“本來我也認為,漁夫嫌疑最大,他有動機報複婦人。婦人的丈夫報案後,漁夫害怕,又返回婦人家裏,對屍體和現場進行了毀滅,剁成肉餡。漁夫平時經常切剁私飼料喂魚,所以碎屍的手法嫻熟。把肉鋪在被子上,是因為漁夫平時曬魚幹都是這麽曬的,漁夫單身四十年,長期的孤獨可以使人變態。”
“嗯,聽上去是很合理,頭腦不錯。” 傅緒眼露欣賞之色,但不深。
安宥檸更有信心的說道 “如果不是收購牛的商人,提供了漁夫不在場的證明,漁夫肯定成了替罪羔羊。”
“所以,你認為的凶手是?”傅緒問。
安宥檸停頓了一會,才緩緩說,“是死者的丈夫。”
傅緒沒有多少驚訝,笑著問,“理由?”
安宥檸回道,“婦人的丈夫是農民,和漁夫一樣,都是幹體力活的,殺死婦人完全沒問題。在丈夫的口供中記錄到,他很愛她的妻子,為了不讓妻子身材變形,一直沒有逼迫妻子生養。一個很愛妻子的男人,怎麽會在他的妻子死後,讓她的屍體無人看管,給別人二次碎屍的機會?而且,漁夫如果是凶手,也不會蠢到用漁網去拋屍,自尋死路。”
“比起被情人拋棄的痛苦,更不能忍的,是丈夫撞見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私通。婦人的家境雖然一般,但雇輛馬車不在話下,如果用馬車去報案,一天時間就夠來回,丈夫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省錢,用最慢的牛車呢?可見他沒有多麽想為妻子沉冤昭雪。又或者,他偷偷潛伏在家裏,完成了碎屍後,再雇了馬車去的縣上。因為,剁成肉餡這個程度,再加上處理的時間,至少要一到兩天。真正的變態,是她的丈夫”
“我猜的對嗎?”安宥檸分析完,有些期待的問道。
傅緒攬緊她的腰,“確定了,不再想想了?
安宥檸被他看的一陣莫名,“案卷上記錄的就隻有這些人,鄰居和漁夫排除了,最可疑的,隻有她的丈夫。”
“你以為刑案司查了七個月,就隻是在排除漁夫的嫌疑?”傅緒勾唇。
安宥檸突然就有些不自信了,“總不可能是那頭奶牛,或者收購牛的商人吧,他們能有什麽動機?”
“別這麽快否定自己,翻開最後一頁看看真相?”
“看就看,我才不聽你唬弄。”安宥檸說完,緊張的翻開了最後一頁,傅緒沒有跟著看過去,鳳眸高深,透著非一般的睿智。
“怎麽會..”安宥檸難以置信。“凶手怎麽可能是..”
看完後,安宥檸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