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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你很想見他?

  “蕭禦醫……正個骨,需要用到這些東西嗎?”


  安宥檸看著蕭禦醫從藥箱裏取出粗粗細細針灸用的針,後腦勺一陣發麻。


  “回稟王妃,正骨隻是把扭傷的位置正回去,當然不需要用到銀針,臣是在找酒精消毒過的布墊,王妃把布墊在腳踝下,可以減輕疼痛。”


  蕭禦醫把銀針全都收了回去,取出一塊消毒好的布墊。


  “有那麽痛嗎?”


  安宥檸鬆了口氣。


  “怕了?”


  突然聽到男人輕笑。


  安宥檸縮回去的腳馬上伸直了,“我不怕。”


  “正骨會產生一瞬的劇痛,王妃要是實在怕疼,臣再給你開些藥油塗?”蕭禦醫看了看安宥檸的肚子,道。


  好啊,安宥檸在心裏點頭。


  “遲早要經曆生孩子的痛,就當是提前演習了。”男人的風涼話傳來。


  “那就請王妃坐正,把布墊到腳下。”蕭禦醫把消毒布墊遞給安宥檸。


  說的真輕鬆。。他的良心怕是被狗吃了吧!

  安宥檸偷偷白了傅緒一眼,男人牢牢的盯著她,無可挑剔的俊臉上都是欠扁的笑意。


  算了。不蒸饅頭爭口氣,早點把腳弄好,她也好去把水晶魚偷出來!

  安宥檸照做,墊好布,坐正!


  蕭禦醫取出幹淨的布隔著安宥檸的腳踝,“王妃準備好了嗎?”


  安宥檸盯著蕭禦醫兩隻上了年紀爬上樹皮紋的手臂,這老家夥不會錯手把她腳筋弄斷吧?


  “嗯,你動手吧。”安宥檸牙齒閉緊,豁達的說道。


  “現在喊怕還來得及。”傅緒淺笑,鳳眸卻隨著蕭禦醫手上的動作加深。


  “我要是不喊,你可以答應讓我和祁葛允比賽嗎?”安宥檸心裏打鼓,乘機問道。


  傅緒沉默,沒答。


  蕭禦醫手法老練,力氣出奇的大,摁住她的腳踝往後轉了一下。


  安宥檸感覺骨頭要被扯斷了!


  “蕭禦醫,您確定這是正骨,不是卸骨嗎?”


  “王妃,您別動,正骨的時候動腳,容易傷到經脈的。”蕭禦醫緊張的說道。


  安宥檸痛苦的點點頭,“嗯。”


  “王爺,您能扶著點王妃嗎?”蕭禦醫請示道。


  傅緒看著安宥檸痛的擰眉,臉色頃刻嚴肅,立即想踱步過去抱著她,卻看到安宥檸伸出手費勁的搖了搖。


  “不用麻煩他,我不痛,我不會亂動了。”


  男人的腳步收住,眼神深沉,“不愧是豬腳,這麽耐痛。”


  是。。她的豬腳怎麽能跟人家的玉體比,她唯一的爭氣的是,不要傅緒昨晚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再去碰她。


  安宥檸苦笑,“蕭禦醫你繼續吧。”


  “是。”


  蕭禦醫繼續動手。


  骨頭往後轉了個圈,仿佛要被擰斷!

  安宥檸忍住劇痛,沒有喊半個痛字。


  反倒是傅緒,站不住了。


  “停手。”


  他突然快步走到床邊,從側麵抱住安宥檸無處可依的身子,臉色格外嚴肅。


  “啊,王爺?馬上就好了。”蕭禦醫額頭的汗滴了下來,剛才還平易近人的王爺,怎麽說冷臉就冷臉了。


  “本王叫你停下!沒看到王妃很疼嗎?”男人俊臉沉了下來。


  “王爺,這正骨免不了一瞬的痛,疼是正常的。”蕭禦醫哆嗦著說道。


  “這麽久叫一瞬的痛?她是孕婦,不是太醫院裏給你們練習醫術的木頭人。”


  “醫術不濟還這麽多借口!”


  蕭禦醫嚇了個半死,立即撤開手,跪倒在地,抹了把額頭,“老臣知錯了,是老臣才疏學淺,請王爺恕罪。”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是傅緒最信任的禦醫,每回王府有需要,請的都是他。


  烈陽公主頭疼病都是他醫治的。


  烈陽公主在百獸園被老虎嚇到的那一回,精神不濟,用了一劑猛藥,連續頭疼了幾夜,都沒見傅緒怒過啊。


  傅緒對敵人心狠手辣,但對下人臣子一向都是很平和的,很少動脾氣。


  “出去!”傅緒冷著臉不留情麵的喝道!

  “是,是……王爺。”


  蕭禦醫戰戰兢兢的退下,嚇的連藥箱都忘了拿走。


  “傅緒,你沒毛病吧..”安宥檸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剛才不是還對她冷嘲熱諷嗎,怎麽突然男友力爆棚了?


  前男友力。。


  安宥檸很快冷靜下來,“你別把他趕走,我這腳才正到一半。”


  “不正了!”傅緒摟緊她瘦弱的身子,仿佛緊緊抱著,就能給予她安全感。


  “你故意整我吧?”安宥檸臉紅了,他怎麽突然這麽幼稚?


  空蕩蕩的心被男人填滿,取而代之的,卻仍是酸澀。“鬆開。”


  “你不讓他給我治,總得讓他回來把藥箱取走吧,蕭禦醫還要給慕笑柔看咳疾,沒有藥箱,怎麽診脈?”


  安宥檸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傅緒,提醒他昨晚睡在你枕邊人不是我,你還有另一個女人要你關心。


  也提醒自己,別淪陷。


  “是不是很疼?”傅緒語氣陡然溫柔。


  安宥檸臉頰泛紅,晃晃腳,“沒感覺了。”


  可是才晃了一下,疼的表情變形了。


  “怎麽就這麽不老實?真把自己當豬腳?別亂動!”傅緒從背後給她披上外袍,嚴峻的說道“在這等著,本王馬上讓人請忘無憂過來。”


  男人說完,立刻雷厲風行的往外走去。


  忘無憂,她沒聽錯吧?

  “傅緒。”安宥檸連忙喊住他。


  她想現在,應該是個好時候。


  “嗯?”男人轉過身。


  “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哪一句?”傅緒沒有直接回答,除了那些氣級的氣話,他對她許過的每一句諾言都是認真的。


  安宥檸屏了口氣,道,“你說你不會再勉強我,我讓你做什麽都可以,你還記得?”


  傅緒挑眉,回,“記得。”


  安宥檸心裏一動,“別光記得,要算數。”


  傅緒回道,“算數。”


  “好!我隻有一件事要你做,答應我和祁葛允的比賽,把水晶魚給我。”安宥檸靈活的說道。


  傅緒凝著好看的眉看她,沒回答。


  安宥檸趁熱打鐵“我自己闖的禍我會收拾利落,我和祁葛允已經說好了,若我輸了,我就任他處置,不會讓你給我擦屁股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護住弑神劍。”安宥檸認認真真的說道。


  “弑神劍不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本王更不需要。”傅緒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你能不要這麽看不起女人嗎?”安宥檸轉眉繼續道,“弑神劍是孟國的榮譽和臉麵,身為孟國人,我也有守護它的責任。”


  “你不要想多,我隻是為了我自己,和你無關,如果因為我的失誤,弑神劍被祁國得手,我就會淪為孟國人口裏的敗類,被所有人嗤笑痛罵。”


  “是你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恥笑有一個敗類的母親。”安宥檸鼓起勇氣道,然後摸了摸圓肚子,不管她說過多少謊話,她的孩子都是傅緒的親生骨肉。


  她的話果然觸動了傅緒。


  “誰敢恥笑!”傅緒眼神溫柔,語氣卻是很絕對,“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祁葛允對弑神劍虎視眈眈已久,他要弑神劍,不是為了贏本王那麽簡單。即便本王不和他比拚,弑神劍也一樣會落入他的手中。”


  現在的孟國皇室如同一盤散沙,如果不是傅緒出麵和他比賽,弑神劍早就被迫落入祁葛允的手裏。


  安宥檸不理解傅緒的話,但她還是堅定的說道,“我已經和祁葛允說好了,這場賽我一定要比,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別的她管不著,弑神劍和傅緒的父親有關,她絕不能讓弑神劍輸掉的。


  “檸檸,我不希望你拋頭露麵。”男人凝著眉頭,猶豫了片刻,突然道。


  “比賽,又不是出去招客,不會丟著你麵子的!反正就三天,算上今天,就隻有兩天了。”


  心裏有點難受,說來說去,傅緒還是為了他的顏麵。


  安宥檸曲解了傅緒的意思,其實傅緒隻是不喜歡她參與進複雜黑暗的權力鬥爭之中。


  “什麽招客,女人家成天把這些話掛嘴邊,不害臊?”傅緒俊臉微黑。


  安宥檸攥手,一鼓作氣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以後不會問你了,你那些話我就當你說著玩的。”


  “你走吧,我休息一會就回璿華殿收拾。”


  見傅緒不答應,安宥檸更緊張的攥緊手。


  傅緒黑著臉,他那麽認真的跟她說的話,怎麽會是說著玩?

  “好,本王答應你。”


  “嗯!”


  安宥檸驚喜的抬起頭,臉上是久違的笑容。


  不知多久沒有看她這樣靈動的笑過了,男人一時看的失了神。


  安宥檸連忙收起了笑,換回那副機械的表情,“你不是要去請無憂大夫嗎,你去吧。”


  男人不喜不淡的挑著眉,突然幽幽的問道,“你很想見他?”


  安宥檸背後莫名發涼,點頭不是,搖頭也不對。


  想了想,悶聲應了個嗯字。


  男人的臉瞬間就寒了,安宥檸居然敢承認想忘無憂!


  忘無憂一直是他最介意的心病,他相信安宥檸和忘無憂沒什麽,那不代表他完全釋懷。


  畢竟,忘無憂在安宥檸心裏分量和別的男人不同,如果沒有他,安宥檸很可能會選擇忘無憂。


  “安宥檸,本王是不是太慣著你了。”傅緒的聲音突然陰冷。


  安宥檸很快解釋道,“不是,我隻是有些話要和他說。”安宥檸如實說。


  傅緒每個眼神都是那麽精銳,她覺得自己現在很難騙他。


  隻是。。他還有必要這麽管著她嗎?


  休書在她身上放著,除了孩子,他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什麽話?”男人眯起眼,刨根問底。


  本來還著急讓忘無憂給安宥檸看腳,現在猶豫了。


  安宥檸垂眸,又抬起,道,“最近寶寶動的次數多了,我肚子有時候會疼,無憂是大夫,所以我想問問他有關這方麵的事情。”


  提到寶寶,傅緒眼裏的陰霾果然散去,揚唇,“那是因為本王的兒子活潑!”


  不過聽到她說肚子疼,傅緒還是絲毫不耽誤,“本王讓阿正去請他,你不要亂動,有什麽事隨時吩咐下人。”


  “好。”安宥檸乖順的應道,兒子,叫的她心頭一暖。。


  男人的眼神更加溫柔寵溺,踱步走了出去。


  目送傅緒威霆的背影離開,安宥檸低頭望著自己腫脹的豬腳,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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