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美人換劍,如何?
“堂哥。”
傾雪眼尖,率先看到偏殿走進來俊宇不凡的男人。
眼睛一亮,立刻至敬的俯首行禮。
“傾雪見過堂哥。”
“緒兒,你怎麽來了?”烈陽公主目光頓時緩和。
見到男人偉霆的身影,水聲嘩嘩,安宥檸剛晾幹的雙腳,一激動,踩回了缸裏。
“母妃。”傅緒附應烈陽,眼神卻放在安宥檸身上。
“你在幹什麽?”傅緒腳步停在魚缸邊,一雙鳳眸深沉的望著魚缸裏安宥檸雪白的雙足。
安宥檸低下頭,腳不自在的磨來磨去,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烈陽公主擔心安宥檸挑撥離間,先入為主,對著傅緒的背影就解釋道,“緒兒,母妃今天來,是聽說你殿裏來了個新人,母妃就想著帶傾雪過來一起認識認識。誰知,這新人竟然是安宥檸。”
安宥檸不爽的用腳刮水。
欲蓋彌彰。。。明明是想花錢趕走她,說的這麽好聽。
“兒臣剛才聽見,母妃在和檸檸談,一千萬兩黃金?”傅緒沒維護任何一方,直接的問出。
烈陽和傾雪臉色微變,安宥檸心裏更不知所措了。
傅緒不會以為,自己被他休了,要訛他那麽多錢吧?
安宥檸腳趾不自在的曲卷著,剛才跟烈陽貧嘴那勁,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焉了下去。
誰讓她這麽衰,又被人陷害捉小辮子。
她哪來底氣在傅緒麵前跟烈陽爭執。
萬一傅緒把休了她的事當場告訴烈陽,那她不是成大笑話了?
她剛才跟烈陽油腔滑調,就是看烈陽還不知道她被休的事情,要不然還真沒底氣!
烈陽心裏急切,擔心和傅緒的隔閡會加深,隻能拉下臉示好道,“緒兒,你誤會母妃了,安宥檸懷著你的孩子,母妃是怕她身體受涼,所以想勸她不要把腳放進魚缸裏。母妃是過來人了,女子懷胎十月,身體是基礎。她身體瘦弱,腳泡在冰水裏,很容易著涼。母妃好心勸她幾句,她聽不進去,與母妃起了爭執。”
“至於..這一千萬兩,是她親口開的價,拿到一千萬兩黃金就離開你,傾雪也聽見了。”
烈陽看了傾雪一眼,傾雪配合的說道,“姑母說的是,大約是這兩天天熱吧,我也時常在家涼水泡腳解熱。錢的事,是姑母和嫂嫂在商議,傾雪不太清楚呢。”
傅緒第一問的,不該是這缸水晶魚嗎??
他竟然沒有動怒,還能心平氣和的和安宥檸說話。
傾雪心裏太吃驚了,摸不清傅緒的意思,隻能說的模淩兩可,互不得罪!
傅緒聽了她們的解釋,隻是淡淡顰眉,眼一轉不轉的凝視著不滿的拂腳玩水的安宥檸。
“你呢,有什麽要跟本王說的?”
“怎麽不吭聲了,剛才不是挺能說的?腳泡這涼不涼?”
看著剛才囂張的跟小老虎一樣的女人,這會低頭憋的跟個受氣包似的,男人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聽到傅緒在跟她說話,安宥檸腳心敏感的一縮。
烈陽剛鬆了口氣,又看到傅緒對安宥檸主動關心,心裏不是滋味。
自己的寶貝兒子,什麽時候跟別人這麽主動過?
偏偏這狐狸精還一副不領情的姿態。
“安宥檸,本王在跟你說話,你沒事把腳泡在水裏幹什麽?”
看安宥檸腳都泡白脹了,男人口吻嚴厲了兩分。
傾雪看傅緒似乎是要開始興師問罪了,又看烈陽臉色不太好,開口道,“堂哥,我想,嫂嫂應該不是有意的,嫂嫂剛才知道自己毀了這缸魚,還問我補救之法,想必事先是不了解這魚的玄妙之處的。”
安宥檸抬起頭,看了看傾雪,她怎麽覺得這人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敵意呢?
傾雪這麽說,表麵上是幫了她,實際上坐實了安宥檸犯的錯誤。
她招誰惹誰了,為什麽這座王府裏的人,都對她充滿敵意,就連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都對她明刀暗箭?
安宥檸的心裏突然有些委屈,她瞄了眼傅緒,見男人一臉深邃的看著自己,她的心跳了跳,很快酸澀的挪開了眼神,一句話也不說。
麵對傅緒,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別人冤枉她,指懟她,她可以張牙舞爪的為自己討回公道,不吃一點虧。
可是對著傅緒那雙深邃的眼,她一個解釋的字都說不出口。
自從上次慕笑柔落水的事她解釋了,傅緒沒有相信她。
她就告訴自己,以後不管受天大的委屈,都不會再和他解釋!
“腳長在她的身上,不是有意的,難道還是別人按著她的腳放進去的?”烈陽看傅緒對安宥檸態度有所冷卻,厲色提醒道,“緒兒,母妃不是要為一點小事就跟她計較,這缸魚的重要性,你我都清楚。水晶魚毀於一旦,你輸了,輸的不僅是你的名聲,還有弑神劍!弑神劍當年隨先皇後祁國從陪嫁到孟國!如果弑神劍輸給祁葛允,被帶回祁國,你的顏麵往哪來擱?整個孟國皇室的顏麵往哪擱?”
提及往事,烈陽想到了許多,突然心痛了起來,臉色不太好看。“緒兒,你別忘記了,弑神劍,是你父親和先皇拚盡性命才守護住的啊!”
安宥檸心頭猛的一扯,小魚咬她的腳都沒了感覺。
怎麽還和傅緒的父親有關?
傅緒轉身看向烈陽,英俊的眉淡淡囑著,安撫道“母妃不用擔心,這些事,兒臣會處理好的。”
“傾雪,你先帶母妃回翊坤殿陪太後。”傅緒囑咐道。
“是。”傾雪應允道。
傅緒一句話,比給人吃一萬顆定心丸還有用。
可是隻要有安宥檸在,烈陽就安不下心。
“緒兒,事情已經出了,祁葛允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和你一樣訓兵征戰多年,律法嚴謹,賞罰分明。隻要弄清事情原委,祁葛允不會混淆是非,橫行霸奪的。以他的做事風格,最多就是懲戒犯錯之人,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傅緒。”
“王爺..對不起。”
烈陽沒說完的話突然止住,美目不可思議的看著某處。
烈陽現在說了什麽,安宥檸一句沒聽進去。
她心裏非常的自責,自責到如果不說點什麽,她會愧疚死的!
聽到弑神劍和傅緒父親的死有關,安宥檸就覺得自己真的做了件大蠢事!比烈陽的心情還不是滋味!
安宥檸不屈的靈眸裏,此刻都是歉意,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抹掩藏眼底不與人傾訴的委屈,比什麽法器都管用,男人的心瞬時柔軟了。
隻是那一句王爺喊的生疏。
傅緒敏銳的察覺到了安宥檸情緒的轉變。
昨晚在床上第一次主動吻了自己的小女人,仿佛又變了個人。
他還是更喜歡她潑辣囂張的小樣子,而不是這樣別扭溫順的跟他道歉!
“什麽罰我都可以領!”見傅緒沉默不語,安宥檸心裏更加自責。
她不知道傅緒此刻的心理,已經因為安宥檸這一句對不起,化開了。
魚毀了是有點棘手,可是跟他女人的心情比起來,一缸破魚算得了什麽!
男人的眉眼溫柔下來,惑人的鳳目心疼的看著安宥檸泡的脫皮的雙腳,剛想開口撫慰安宥檸兩句,門口傳來一道鋒利的聲音。
光聽聲音,便知來者不善。
“遵義王殿下,這是怎麽了?滯客不見,不是你的風格啊。”殿外的人風火的跨進來,一身金戈繡袍,腳上的皇靴,紋理獨特,一看便是異國風情。
進來的人一眼盯向魚缸,再往上看到坐著的安宥檸的衣著容貌,表情一度看凝住。
安宥檸和傾雪烈陽一同看向進來的人,
進來的人衣冠楚楚,樣貌尚可,周身貴氣。
比起一般的王侯才子,多了分颯氣,是那種馳騁疆場,貫穿虎穴的的颯颯之氣!
傅緒站到安宥檸身前,一絲不苟的擋住了來人的視線,也擋住了安宥檸的視野。
強大的氣場,很快壓下來人的氣焰。
除了忘無憂,安宥檸很少見到有人氣場可以和傅緒接近的。
“侍從遲遲拿不出水晶魚,原來,這水晶魚都在這兒掖藏著?”“在下祁葛允,見過烈陽公主。”祁葛允走上前,大方的和烈陽公主行禮。
“九皇子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必多禮,平身吧。”
烈陽公主優雅的說道,換上迎接外賓的態度,美目裏的愁和怒都暫時消散。
“傾雪見過九皇子。”傾雪臉色含羞,出嫁前是不能見夫君的,她連忙低下頭。
聽到傾雪的名字,祁葛允格外看了傾雪一眼。
不過腦海裏浮現出的,卻都是剛才看到的那個長發披肩,雙足泡在水裏容貌清豔脫俗的女子。
“本王看他一點都不辛苦,蒹葭池的酒都耐不住他的急性子。”
傅緒矜貴的眸子掃了眼祁葛允。
“哈哈,本皇子隻是是好奇,一向嚴格要求自己,鬼神不懼的遵義王殿下,怎麽會怕了我的彩霧蛇,突然臨陣脫逃了。”
“這水晶魚色澤已去,無所用途了。想不到遵義王對美人如此大方,千金難買一尾的水晶魚,養魚司碰都不敢碰一下,遵義王卻把魚盡數留給美人泡腳。看來這次本皇子贏了個不勝而獲啊,弑神劍,要易主了。”
祁葛允哈哈大笑,笑容勝利得意。
安宥檸聽了想把這人的嘴給掰開,這人來勢洶洶,對弑神劍勢在必得!聽語氣就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弑神劍豈能輕易易主?九皇子,事情並非你想的如此。水晶魚被人拿去泡腳,不是緒兒的意思,本宮剛才進來時,這女人已經把腳伸入魚缸中嬉戲逗魚,緒兒是聞言趕來的,豈會知情?”烈陽當即選擇維護弑神劍,把安宥檸當棋子拋了出去。
“哦?王爺和公主這是想把責任都推給一個小美人了?”祁葛允突然看著傅緒陰陽怪氣的笑了笑,“好啊,既然公主都開口了,本皇子也不能不領情。王爺要是舍不得弑神劍,就把身後這個美人換給本皇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