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誰做正妃?
傅緒囑著眉,失落的神色,揪著安宥檸的心。
“我沒有想騙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怎麽發現她沒有來月事的?安宥檸頓時有些心虛。
傅緒臉色更加黯然,“本王就這麽招你嫌?你討厭本王,所以才編出這樣的謊言,不想讓本王碰你,還是因為忘無憂回來了?”
“你要為了他,放棄本王?”
白癡!不來月事,是因為懷了你的種。
安宥檸簡直無奈,他的情商是零?
看來,再不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他的醋壇子就要酸飛天了。
安宥檸啟齒,剛想跟他全盤托出,傅緒卻再次霸道的抓住她的手,鳳眸陰冷,“安宥檸,你別異想天開,離開本王,你想都別想!本王告訴過你,如果你敢背叛本王,本王保證讓你生不如死!本王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傅緒的眼寒光閃閃,浮上殘暴的戾氣。
即便他知道忘無憂和安宥檸沒有在床上做什麽,他還是無法理智!
尤其是夜容幽告訴他女人來月事的周期隻有三到七天,根本沒有什麽三五月的說法,女人來月事的時候都會墊月事帶,可是他剛才抱著安宥檸的時候,根本沒有摸到所謂的月事帶,安宥檸是在騙他!
為什麽忘無憂一回來,她就開始欺騙他。
聯想到三人曾經發生在藥穀的種種,安宥檸親切的喊著忘無憂無憂哥哥,傅緒就忍不住暴躁和懷疑。
難道時至今日,她的心還是向著忘無憂!
威脅?傅緒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
到嘴邊的軟語頃刻縮了回去。
安宥檸突然冷漠的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傅緒,從我答應和你做交易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我的膽量如何。我承認,我現在是混的不怎麽樣,可是這不代表永遠。沙子磨礪成珍珠需要時間,雛鳥蛻變成鷹也需要時間,我安宥檸不是你眼裏那種任意恣弄的弱者,更不是你想勉強就能勉強的人。”
她說著,抬頭看向傅緒,心裏置氣,不冷不熱的道,“你如果真的想捏死我,最好趁早。否則,等螞蟻築起巢穴。你想捏,可能還會被咬上一口!”
安宥檸心裏失望,她在安府步履艱難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出了點頭,他卻說出這樣的話,她甚至真的不想嫁給他了。
她生平最不喜歡別人威脅,傅緒的話已經觸怒她,非要互相傷害是嗎,好啊,來。
安宥檸對他的陌生和隔閡,深深戳痛了傅緒,安宥檸感覺到頭頂上有什麽東西紛落下來,再一看,地上都是落葉。
傅緒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旁邊粗壯的的樹幹上,樹皮都被他砸爛,他的指骨滲出殷紅的血……
“你做什麽?”安宥檸心疼的看著他的手,突然想到粉桃給他的手帕,掏出來想給他擦,卻被傅緒扔到地上。
“本王不用你給別的男人用的東西。”傅緒收回拳頭,麵無表情的道。
“你派人跟蹤我?”安宥檸皺眉。
寒眸凝對,“安宥檸,本王已經對你足夠容忍,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嫁還是不嫁,你自己選擇!一個安家,一個徐家,要不要讓他們的日子好過,全在你一念之間,你想好!”
他居然還搬出她的家人威脅!
“傅緒,你真的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嗎,你這樣,隻會讓我鄙視你!”她咬牙說道,安府和徐府她在意的人隻有徐家的人。不過她現在最在意的,是傅緒怎麽會變的這樣無理。
傅緒卻笑的諷刺,“反正在你眼裏,本王就是個卑劣的人,本王又何必要事事做的清高。”
安宥檸語塞,傅緒已經鬆開她的手,返身上了馬,語氣冷淡,“上來,送你回府。”
安宥檸看了眼被他打的凹陷的樹,沒有說什麽,默默走上了馬車。
一路無言,兩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馬車速度趨於平和,沒有疾速行駛。
等安宥檸回安府,下馬車的時候,才發現駕馬的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個沒有見過的下人,傅緒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她坐在馬車上想了很多,關於欺負老人的事,她想了想,也許她真的是冤枉傅緒了。
第一次去忘川堂見到七叔的時候,七叔就不是個省心的老頭,很有可能是七叔想要阻攔傅緒進忘川堂時候不小心弄皺了衣服。
如果傅緒真的想傷他,七叔不可能隻是衣服弄皺那麽簡單。
不管怎麽樣,冤枉了傅緒是她不對。想到傅緒冷硬的態度,她拉不下臉去跟他道歉,本來想等下馬車時再試著跟他溝通下,卻發現他已經離去了。
安府的下人一個個都是眼尖的八卦體,傅緒專用的馬車送安宥檸回安府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安府。
一時間,眾說紛紜,奉承,討好的聲音不絕於耳,曾經那些對她白眼相對的人,全都搖著尾巴來跟安宥檸套近乎,甚至有丫鬟請命想來伺候安宥檸。
安宥檸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何況,她現在和傅緒的關係並不好,
除了粉桃和安成斌,其他人她幾乎沒怎麽理會。
直到二天後,賜婚的聖旨到了安府。
粉桃叫她去接旨的時候,差點激動的摔了,安宥檸正在喝紅棗粥,這兩天來,她都很努力的在均衡飲食,想盡快把營養補上去。
安宥檸表麵平靜,心裏也是激動的,她皺眉吃完了最後一口紅棗粥,跟著粉桃去了正廳接旨。
王府送來的聘禮,一箱箱大紅色的金銀玉器擺滿了安府的花園,比起先前孟殷給沈沁蘭的聘禮,足足多了一倍不止,給足了臉麵。
一路上都能聽到下人們在讚歎傅緒的大手筆,豔羨的目光,在他們眼裏,成為王妃的女子簡直是攢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有這個富貴命,嫁給孟國第一美男,還是這麽多金又優秀的美男。
說的一點不誇張,能嫁給傅緒,那是比當上皇後還幸福的事!
聘禮越是隆重,越能說明傅緒對所娶之人的看重。
安宥檸對奢靡的聘禮並不感冒,但還是有點感動的,對傅緒的氣也消了幾分。
正廳已經跪了一片人,安宥檸到的時候,安世淮剛接過聖旨不久,麵色複雜,一若幹人也都是同樣複雜的表情。
安宥檸看出氣氛不對,她走了過去,一同謝旨。
“安國公就好好準備吧,奴才先行告退了。”傳旨的太監別有意味的看了安世淮一眼,隨即就離開了。
“劉公公慢走。”
送了太監, 安世淮坐到了主座上,斟了一杯茶,表情很凝重,其餘人也都坐到了相應的座位上。
“宥檸也坐吧。” 安世淮掀開茶蓋,並沒有喝,又放回了桌子上。
接了個聖旨,前兩天還要家法伺候的糊塗爹就對她態度大變了?還真是夠市儈的。
安宥檸尋了個空位置坐下,換做平時,她是沒有機會坐在正廳裏的,無論她是否洗脫了和奴私通之罪,他們還是看不起她。
“給小姐斟杯茶。”安世淮一反往常,吩咐道。
“爹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安宥檸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習慣了冷眼,突然造作起來還真別扭。
“聖旨劉公公已經宣讀過了,是皇上親擬的賜婚旨意。”安世淮語氣嚴肅。
“哦,然後呢?”安宥檸淡定的瞟了眼在座的眾人,他們也都在看著安宥檸,神態各千。
看見安宥檸這幅淡然的樣子,安世淮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才你沒有聽到聖旨,成斌,你來跟她說吧。”
安成斌點點頭,開口道“宥檸,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次賜婚是皇上親自擬的聖旨。婚期已經確定在下個月,有關婚事事宜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了。王爺能迎娶我們安家女子為正妃,是我們整個安府的榮幸。陪嫁的嫁妝,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風光大辦。”
安宥檸尊重的看著安成斌,沒有說話,安成斌繼續說,“當年你拒婚的事,給兩家人帶來了很惡劣的影響,好在王府看在兩家過去的恩情上,沒有深究計較。如今,王爺能不計前嫌和安府重結聯姻之喜,我們安府感恩戴德。成婚的事,不容半點差池,如若再有任何差錯,我們整個安家都無力承擔這個責任。這些日子來,你的改變我們都有目共睹,你是個懂事的人,能明白大哥的意思嗎?”
安宥檸當然明白,抗旨不遵,等同於把腦袋掛褲腰邊上說話,能留住腦袋,已是萬幸。一個不小心,就是滿門抄斬。
“大哥放心,我就算是再不懂事,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不會拉家裏人落水的。”
安宥檸若無其事的低頭喝茶,眼底的高興映在茶水裏,雖然沒親自聽到賜婚的聖旨,但眾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曾經把她當廢物任意奚落的人,現在一個個都低眉順眼的望著她,有什麽能比一洗雪恥更讓人痛快呢?
可是一想到這些都是仰仗著傅緒才得來的,安宥檸頓時又沒那麽爽了。
“檸兒,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有什麽需要的,或是想要哪些嫁妝,跟爹開口就可,我和爹都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見安宥檸態度不錯,安成斌又體恤道。
這話要是從安世淮嘴裏說出來,那才解氣。
安宥檸看了看安世淮,越發滄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英氣,晦澀的眼,期待的看著安宥檸。
唉,恨隻恨奸人當道,蒙蔽了親人的雙眼。
如今他們肯這樣低下頭來,也屬不易。況且她愛傅緒,拒婚這種事,再也不可能發生。
能嫁給所愛的人是最幸福的事,她要給傅緒的信物已準備好。至於其它嫁妝,她完全不操心。
她想嫁他,從不是為了錢和地位。
“大哥看著安排就好,我沒有任何要求。”安宥檸依舊是不喜不熱的表情,她不會在這些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真實的心情,唯有舒展開的眉頭,說明她的心。
原以為事情都在意料之中,卻不料,安宥檸剛說完這句話,坐在對旁的二夫人穆萍突然忍不住,一臉迫不及待的喜色,握著身旁安雅欣的手,激動非常的跟安世淮請示道,“大哥,那我們雅欣的嫁妝,是不是也準備同樣的啊?她們兩個,誰做正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