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產生了感覺
“大哥,你沒事吧。”下來後,安宥檸三步兩步就到安成斌身邊,看他手臂上源源不斷的血,擔憂的說道。
看安宥檸身輕如燕的從露台下來,傅緒的眼裏有責怪,也有驚奇,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檸兒,你一個女孩家的,這麽晚了,你怎麽……咳咳……”安成斌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一天審查下來,有些秀女的家屬難說話,有的暴躁難溝通,非常費勁。還被責怪破案無力,受了不少白眼,是身心俱疲。
“大哥,你累的夠嗆了,你都受傷了,就先別管我了,要快些找大夫來包紮。”安宥檸小心的扶著安成斌,對這個敬業過度的大哥簡直不知說什麽好了。
“我不打緊,王爺,是我我失職了,沒能抓住嫌犯,請王爺恕罪。”安成斌不顧流血的手,還要下跪跟傅緒請罪。
傅緒也不攔著,雖說這是規矩吧,但他要不要這麽冷血。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現在受傷的是你,又不是他,你是工傷,用不著道歉的。”安宥檸挽著安成斌的手,不讓他跪。
“檸兒,別胡鬧。”
傅緒緘默片刻開口道,“不怪你。去治傷吧,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了。”
算他有點人性,不然安宥檸把他打成豬頭的心都有了。
“那孩子,落在嫌犯手裏,很危險。”安成斌指了指前麵,嫌疑犯上了馬沒跑遠,被一排官兵阻攔,已經用刀砍傷了好幾個官兵,準備逃之夭夭,孩子被他打暈沒有哭聲。婦人發了癲似的追過去,叫著孩子的名字,她一個婦人過去無疑是送死,被百姓們硬生生的攔截住了。
“我去追。”傅緒接過話,眼睛快速的瞄準嫌煩逃走的方向。
“這是今天對秀女家眷審訊的筆錄,結合之前的線索,應該可以確定嫌犯的作案動機。”安成斌從懷裏掏出一小本冊子遞給傅緒。
安成斌的隨從已經找來了一輛馬車,準備扶安成斌上車。
“嗯。”傅緒接過來,雷厲風行的丟下一句話“跟你大哥一同回去。”
說完,一道淩風掀過,衣袂聯翩,安宥檸抬個頭的功夫,已經看到傅緒坐上安成斌剛才騎來的馬匹上。
夜裏的寒風拂過他的側臉,像個冷酷的王。
“我也去!”安宥檸把大哥交付給隨侍,凜然的走了過去,“我大哥受傷了,我代替他前去追凶,帶上我。”神色認真,她不是開玩笑的。
“宥檸,別亂來,你一個女孩子沒有武功,很危險的。”安成斌捂著傷口,皺緊了眉頭,滿臉的驚訝和不答應。安宥檸去意已定,顧不上跟安成斌解釋了。
“憑你?”傅緒居高臨下的看她,眼中雖然沒有輕視之意,口氣卻是質疑的,身下的馬蹄已經急不可耐的向前,呼之欲出。
“放心,我不會當你的拖油瓶的,那孩子嚇得不輕,被救了以後也需要有女人照顧,而且我可以協助你破案。”
傅緒腳蹬在馬蹬套上,鳳目幽深,看不出想不想帶上她,。
你一個大男人這麽猶豫幹嘛,那殺人狂隨時會對孩子下手的。” 隻恨周圍沒有馬,要不然她也不想和傅緒共騎。
見傅緒沒有什麽反應,安宥檸隻能伸手拉拽住馬尾,試圖找著重點自行上馬“不跟你廢話了,你不想救人就把馬讓出來。”
前麵,那嫌犯已經衝出士兵的阻攔,揚長而去了。
拉拽馬尾容易讓馬失驚,安宥檸試了一下就放手了,馬蹄奔了起來,傅緒已經驅馬前進了。
真不帶她!安宥檸在心裏不滿的罵了傅緒一句不通人情,作罷,正欲尋找其它代步工具,突然看到馬尾上一道深色的長袍隨風飄揚,像一道勝利的旗幟在等待瞻望的人去撫觸。
傅緒脫下了身上“改裝”的外袍,改過後更加的袍子飄逸,他一手握住袍子的一端,另一端拋至後方,是給安宥檸上馬用的。
“時間不多,能不能上的來,就靠你自己本事了。”傅緒沒有回頭,
安宥檸唇角上揚,這對她來說,小意思。
她跑了幾步就追上了,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風中的飛舞的袍子,以袍子為借助物,另一端有傅緒的力量支撐,足夠了。
她拉住衣袖在細軟有力的腰肢上纏了一圈,腳尖像跳芭蕾舞步似的踮起,放空力量,將力氣集中在腰部,一個鳳舞仙步,馬跑了起來,她在空中輕巧的點了點步,拉緊了袍子,馬蹄一個加速。安宥檸縱身空轉,坐在了傅緒的身後。
“呼……”她輕吐了口氣,鬆開了手裏的袍子,卻感到腰上一緊,另一端還在傅緒手裏握著,他沒有放手,依舊緊握在手裏,連帶著安宥檸一起掌控住。
“坐穩了,摔下去我可不管。”
“知道,用不著你管,你負責馭馬就行。快點追吧,看地上塵土飛起的位置,還有馬蹄聲,應該是往左邊那條暗的小路去了。” 馬上沒有扶手,速度快了,她都沒個地方搭手的,好在傅緒沒有鬆開袍子,她可以拉住袍子以免摔落。
風呼嘯而過,周圍的景致一晃就沒了,可見傅緒禦馬速度之快,找準了方位,追著嫌犯的馬匹緊跟在後。身後的安成斌,還有官兵和百姓一下子就變得芝麻大小看不到身影了。
安宥檸拉住袍子,坐穩,心裏卻在想,剛才傅緒拉她上來的那股力量很強大,看他連個身都沒轉,應該是絲毫不費勁的。這就讓人佩服了,他不是在戰場上受過傷?內力還如此的深厚,此人絕對深藏不露,還是小心翼翼為好。
安宥檸往後坐了一點,保持一點距離,以免不小心碰到傅緒的後背引起誤會。雖然嘴上說的不在意,心裏還是很忌諱主動與男人碰觸的。
感覺到了身後女子特意隔遠的小動作,傅緒將手裏的袍子使勁一拉,安宥檸壓根沒防範,就感覺平著坐滑滑梯似的,屁股往前一滑,腦袋直接撞上傅緒的背,跟他緊貼在了一起。
“千方百計的跟來了,現在又裝什麽羞澀?”
裝?這一個字,尤其是從他口裏說出來,特別容易遷怒她。
安宥檸沉住氣,摸了摸撞疼的腦袋,“我裝什麽了?你說清楚點!”
“你不是很喜歡認識男人玩曖昧麽,本王入不了你的眼麽,寧可拉著衣服,都不願抱住本王?”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和男人曖昧,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行嗎,幼稚。” 風呼呼的刮,吹亂了她的心。
幼稚?長這麽大就沒人說過他幼稚。
一個急速轉彎,馬蹄撅起,安宥檸整個人往後傾,不得已咬牙伸手圈住傅緒的腰。
媽的,咬牙說道“好吧!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各取所需,不必拘小節,你要實在認為我喜歡裝就這麽認為好了,多你一個也無所謂。”安宥檸這番話實屬帶著氣說的,她沒想傅緒會和他人一樣庸俗的想法,心裏有些失望,嘴上更是不屑去解釋的。
“你抱過幾個男人?”拐彎,駛入一條偏僻的小道,可以看到嫌犯竭力的駕馬亂竄,一邊想方設法的用刀劈斷路邊的雜物造成阻礙,抵擋傅緒的追捕。
傅緒熟練的揚馬,越過層層地麵的阻礙物,緊追著嫌犯,試圖圍堵。另一邊感覺到安宥檸纖纖的雙手,像螞蟻試水般不是很適應的搭在自己的腰部,隻是輕輕的碰觸而已,傅緒感到下腹湧起一陣酥麻感,他居然因為她一雙手產生了感覺?差點還失神了。
這什麽怪問題?除了現代的爸爸和舞蹈導師,她戀愛都沒談過,傅緒算是她抱過的第一個陌生男人吧。
可是嘴上還是違心的回答道“這個..太多了,數不清了。”
又是一個加速急轉,差點腦袋磕青了,忍不住就輕扯他的衣裳罵道,“我說你能不能認真點追!問東問西的,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安宥檸賭氣的口氣,反正在他眼裏,她是個喜歡裝的人,也沒什麽好印象,隨便他怎麽想去好了。
明知她這句說的是假話,聽著還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上了我的馬,就得聽我的。”
上馬,又不是上賊船了,真被他的霸道折服了,安宥檸隻好抱的稍微緊了點,以防他不提醒再次轉彎加速,再好的定力也會被甩出去的。
隻是互相利用而已,對,僅此而已,抱一會就抱一會吧!為了安全考慮,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可是開放的現代女性,反正大晚上的偏僻路段也不會有人看見。安宥檸隻能這麽想,借此安慰自己。
安宥檸難得這麽乖張,傅緒心情愉悅了些,鬆開了手上的袍子,專心追趕,雖然一馬承載兩人吃力了些,但憑傅緒的駕馭能力,還是超了上來,嫌疑犯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使勁的駕馬朝著一片山裏的路逃竄去。
夜幕下,荒蕪的路上,一前一後,鬥智鬥勇,生死追擊,這是真正的賽馬,也是追拿凶手的最好時機。能不能破案,弄清秀女們的死因,沉冤昭雪,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