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殘酷奴刑
“你要是不答應,今天就讓你變成奴。”見安宥檸不乖乖聽話,沈沁蘭隻得狠狠的嚇唬她。
“蘭兒,我好歹流著貴族的血,真要成了奴,爹的臉上也不好看啊,你娘現在取代我娘當了正室,你現在也是安府的小姐了,咱們可以和平相處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把東西給我拿進來。”沈沁蘭突然放大聲音喊了喊,立即有兩個人扛著一個燒著紅炭的爐子進來。
“把門關上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火烙燙在後背上留下奴印,你可就沒有機會了。”沈沁蘭陰冷的笑著,眼睛暗示下人拿起燒的滾燙的烙鐵柄。
好他媽凶殘,看到這可以燙熟肉的烙鐵,安宥檸有些緊張了,不過她表現的依舊鎮定。
“想好了嗎?”
即便是烙下印子了,可若是沒有拿奴刻刺上罪奴特有的刺青,不過也就是個傷口罷了,奴刻由專人管理,沈沁蘭沒有得到允許,是拿不到的。
“蘭兒,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哪受得住這酷刑啊,你也不會真的忍心的,對吧?”
“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下來。”拿著烙鐵把子的下人走過來,和另一個下人一起,撕開了安宥檸的衣服,露出肩膀後麵的一小部分。
安宥檸沒有掙紮,也許,這對她而言,會是個洗白的機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想好了。”沈沁蘭胸有成竹,不信安宥檸會不怕,她太了解安宥檸了,她除掉她,不是怕安宥檸會翻身,而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引起旁人懷疑,她苦心多年的成果就毀了。
安宥檸拉著衣服,護著身子,她有能力反擊,可她選擇了隱忍。
“蘭兒,是不是受了這刑,你和太子哥哥就會原諒我?”
“你別逼我!”下人手裏通紅的烙鐵離安宥檸的背隻有一公分不到的距離了。
這時,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等等。”沈沁蘭叫下人先停手,可惜安宥檸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要是不受點酷刑,是走不出太子府的。
安宥檸咬住舌頭,痛就痛吧,反正也受了那麽多酷刑,與其被人逼著受刑,不如自己來個痛快。安宥檸身子一傾,滾燙的烙鐵就燙在她的後背上,留下一個滿是血的傷口。
她很聰明,隻是稍微碰觸表皮,她才不會傻到真使勁去碰,表麵皮膚受損,是會痛陣子,不過好的快,到時找些藥材調敷美白祛印就沒事了。
真痛,安宥檸痛的冷汗直流,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讓自己受傷。她死死的咬住舌頭,一句都沒有喊。
今日她不死,來日這份痛,千百倍還之!她受痛,就是要自己記住,受人踩,遭人罵,莫忘雪恥,總有一天,她會強大到讓人害怕。
下人嚇的扔掉了手裏的烙鐵,濺起火花。
“你!”沈沁蘭也受了驚嚇,懵住了,她不過是想先嚇唬安宥檸,想不到被安宥檸套路。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可比心機婊狠多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會像心機婊那樣害人沒有原則,她就是她!人不害我平安無事,人若害我,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安宥檸痛的屏住呼吸,這時門被打開了,她立即捂著血流不止的後背,假暈在地。
換沈沁蘭緊張了..
進來的人正是安宥檸的大哥安成斌,還有孟殷,以及安樂韻和幾個下人。
“沁蘭,現在你總可以原諒我了吧?”安宥檸匍匐在地,聲音微弱,奄奄一息的樣子演的絕了。
“你說什麽!”沈沁蘭慌張了起來。
“這怎麽回事?”安成斌看著痛暈在地的安宥檸,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妹妹,何況安宥檸也沒怎麽冒犯過他,還是有些心疼。
不過比起心疼,更多的還是驚訝,連安樂韻都看愣住了沒有說話,如此善良的沈沁蘭怎麽可能去傷害人,一定是搞錯了,對,一定是!
“大哥.……帶檸兒回家..”說完,安宥檸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不是的。”沈沁蘭咬住下唇,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快過來。此時解釋就是掩飾,她不笨,立即朝孟殷跪了下去,眼睛淌出淚水,一臉的無辜。“太子哥哥。”
孟殷城府極深,想了片刻的功夫,掩護道,“不怪蘭兒,是本太子的意思。”
“成斌,你想帶這個女人回去的事情,本太子同意了,這是她應該受到的懲罰,你也不要怪我狠心。”孟殷本不想這麽簡單讓安成斌帶走安宥檸,做點文章還能讓安府多欠他些人情日後助力,可沒想到……孟殷如鷹鉤狡猾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心愛的女子沈沁蘭,眼神裏有絲不解。
“這..太子說的是,她犯下重罪,太子肯網開一麵,已實屬不易,下官這就將她帶回去,等事情落實,一切憑爹娘處置。”
“嗯,本太子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的恩怨。蘭兒,地上涼,你起來吧。”
“是啊,蘭兒姐姐,是這個女人欠你的,你跪著幹什麽。”安樂韻居然理也不理傷勢嚴重的安宥檸,把跪在地上的沈沁蘭扶了起來,對安宥檸要回安府的事,安樂韻十分不滿,可是又拗不過安成斌。
沈沁蘭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看了看孟殷,見他臉上沒有責怪的意思,才鬆了口氣,心裏卻對安宥檸恨之入骨,真是小看了她。
“謝太子。”安成斌說完,走過去,抱起了安宥檸。
哎,還好有個講道理的哥哥,要不然她估計還得多受點罪才能離開,背上傷口實在痛的厲害,她閉上眼睛,睡著了。
等安宥檸醒過來時,已經是在安府了。
沒了往日富麗的小姐閨房,也沒有丫鬟貼身伺候,安宥檸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哆嗦著凍醒了。
安宥檸從床上坐起來,背上的燙傷火辣辣的痛的厲害,她捂著傷口,打探了下四周。這個房間是空置的下人房,房裏空蕩蕩的,沒有燒炭取暖的熱爐,床上單薄的一層被子,抵禦不了冬天寒冷。
但比起黑暗的太子府囚室,已經算好的太多了。
昨日安成斌帶她回府,用布簡單的給她包紮了傷口,將她安置到了這裏。
如今她人見人惡,要想在安府站住腳跟,重獲失去的一切,必是個步履艱難過程。
天剛蒙蒙亮,安府的下人都已經起床忙碌。
安宥檸慢慢走下床,桌上放了些吃的,應該是昨天的,都已經冰的不能吃了。
安宥檸打開了門,準備自己拿著吃的去廚房熱熱,才剛走出門,就被一個路過的丫鬟給撞到,吃的撒到地上不說,背狠狠撞在門上,又溢出血來。
“你走路會不會看啊,怎麽這麽不小心啊!”丫鬟從地上爬起來,非常生氣,可當她看到撞自己的人是安宥檸,一下條件反射的跪了下去,“大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錯了,求大小姐原諒。”
丫鬟說完,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氣的跺著腳站起來,“不對,你已經被廢了,你現在什麽也不是了!慘了,你碰翻了製作香料的花,這可是小姐們參加花繪節用的珍貴薔薇花,整個冬天花圃才培育出了不到十朵。”
丫鬟蹲在地上,撿起被摔爛的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想不到,以前的安宥檸在府裏的形象這麽蠻不講理,丫鬟看到她像看到個母夜叉,怕得不得了。這個丫鬟長得清秀,年紀小,要是換做其它丫鬟,指不定這會兒怎麽罵安宥檸這個被廢的小姐解氣。
“我聞到你嘴裏有酒味,小小年紀,喝了點酒路沒走穩,撞了我不說,反倒還怪在我身上?”安宥檸聞出小丫鬟嘴裏的酒味,一語點破。
“我都吃了好多薑糖了,你是怎麽聞出來的?”這丫鬟叫粉桃,原本是安宥檸娘親徐蓁房裏的新丫鬟,徐蓁被冷落後,丫鬟也被遣散了,粉桃年紀小,沒有被分配到別的夫人房裏,隻能每天被差遣著打理府裏的雜事,早晨打掃酒窖時犯饞,偷喝了兩口梅花酒。
粉桃吃驚萬分的看著安宥檸。
安宥檸看了看粉桃天真的眼睛和粉桃手裏裝著花朵的圓罐子,“你的手腕都摔青了,冬天很容易淤血的,先別管花了,手給我。”
粉桃驚訝的張大嘴巴。
安宥檸忍著背上的痛,走過去握住粉桃的手腕,輕輕的幫她揉手,“這會要是不揉,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痛了。這些花不用擔心,把破損的花瓣撕了,再將花枝放到暖和些的地方泡泡水就恢複生機了,看花苞的樣子,泡一個晚上就能盛開了,不用擔心花瓣數量會減少。”
安宥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平易近人了,居然幫一個下人揉手,粉桃驚的連花弄壞了要受罰的事情都差點拋之腦後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粉桃驚愕的看著她。
“試試不就知道了。”安宥檸認真的幫粉桃手上的淤青揉開,動作輕緩,以前她練舞的時候經常會扭傷淤腫,渾身都是酸痛的,她都是默默承受,不勞煩於人,有時候也想放下倔強,想要溫暖,可惜很多話是聽起來容易,說出口太難。
粉桃沒有說話,她看到安宥檸單薄的衣服上滲出血,突然伸回手,拿著罐子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這丫頭,安宥檸倒不指望她說謝謝,隻是再怎麽討厭她,也沒必要跑那麽快吧,不怕又撒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