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高跟鞋也是致命武器
既是臭味相投,我倆當即手就握到一塊兒了,那模樣怎麽瞅怎麽像倆姐妹偶然相逢。
然後我忽然猛地拍了拍腦子,“糟了!一激動把正事兒都給忘了!”
“咋?”她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瞅著我。
我拎了拎手中的鞋,滿臉的苦水,“擦,袁兒還擱那壓著呢。”
“袁兒?袁兒是誰?”她不由地一愣。
“跟我來!”卻不想我早已經一把將她胳膊抓起來,“一史上最強悍的二八閨女,見了你就知道了!”
保證激動不死你丫兒的!
然後一陣手機的音樂便響了起來,她的腳步也停在了原地,“喂,紅姐啊。噢,我知道了,我現在立馬就去。”
紅姐?我站在原地那個愣啊,她她她,她認識的人中也有叫紅姐的?草,這也太有緣分了!
我不由地一把拉過她的手,“走走走,今兒非得拉著你走不可!”
好不容易逮著一臭味相投的妞兒我容易麽我!我跟老袁都等了盼了二十多年了!
卻不想那妞兒一臉的歉意,“不行啊,這紅姐火星火燎地找我,恐怕是有大事啊!要不咱改天再聊好不?”
……
走回那家鞋鋪的時候,我正一手舉著拖鞋一邊存電話號碼,據那妞兒說,自己是剛從美國回來過春節的,好家夥,原來還是一常年混跡於金發肥臀美女之中的俏妞兒。怪不得看起來都格外地妖嬈格外地風情萬種。
“芒,芒你幹嘛去了你,是不是想等死我啊!”正在長籲感歎呢,袁兒就跟殺豬一樣地叫起來了。
我慌忙緩過神兒來,興高采烈地便朝她背上趴了上去,“袁兒,你猜我剛才遇到了誰?”
“誰啊?”她一聽頓時也來了興致,“莫非我這一飛竟然飛出了一帥哥來?擦,那我這手今兒可不能洗了啊,桃花色兒啊!”
我頓時衝她來了一白眼,“滾!就知道帥哥,你這麽想對得起你家郭靖嗎,純粹的思想出軌!”
“那是誰啊?不是帥哥,難不成還是一賤男啊!我說芒你的眼光也不用掉的那麽快啊!”
“靠!”我徹底受不了了,“袁兒你是沒有男的就活不了了是不?老娘遇到的是一巨漂亮的小妞兒,那身材,嘖嘖嘖,****……”
“草!”卻不想老袁見我這麽一說反應更加強烈,直接就將手擱在了我額頭上,“我說芒你也沒發燒啊,咋就忽然轉性搞起耽美了?”
“嗷——”我那個鬱悶啊,簡直恨不得拿那高跟鞋錐死她!“我這麽說,是因為那小妞兒跟咱是同道中人好不?”
“同道中人?”她不明所以地望著我,眼睛瞪得比燈泡兒還圓。
“是啊,絕對是天地之間可與你我相匹配的一女流氓!而且人超美超好超天真!”
“靠,真假的啊,芒你別騙我好不,我激動地腿有點兒發軟。”她按著我站起來,然後開始在人群中到處打量,“人呢,哎我說那妞兒呢,妞兒哪兒去了?”
“走了啊。”我聳聳肩,“據說是遇到了一巨重要無比的事情……不過她的手機號我倒是給記起來了。”
……
抱著諧和下樓的時候,我特有一股想廢了老袁的衝動。因為在那售貨員殺人般的眼光下,我們不得不加以妥協,以一百五十大洋換來一水晶錐子,而又由於這雙鞋偏偏好死不死地比老袁的腳大了兩個碼,於是這雙鞋就毫無懸念地落在了我的手上。
誰讓我的腳正好比老袁大了倆號兒呢!
一路上,我的嘴撅得可以栓頭毛驢,看見什麽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請問老天爺您是故意跟我作對的麽,在這同一天裏,先是讓張艾嘉拿著九千五百萬將我壓垮,然後又讓我用一百五十塊換了一雙錐子。
老袁見我生悶氣臉上自是十分內疚,因此在旁邊不停地勸著我,“芒你不要這樣麽,其實你看這靴子多好看啊,穿上可有型呢!”
“是啊,有型,”我火大地瞪著她,“扮演起007來,這直接就可以當武器使了。”
“芒你不要這樣說嘛,”老袁訕笑著望著我,“要不,要不我去請你吃冰激淩怎麽樣,可好可好吃了,草莓口味的呢!”
“不要,”我撇著一雙眼睛,“油膩膩地跟坨大便似的。”
“……”實在無語,老袁隻好自知理虧地跟在我屁股後頭往樓下走。
誰知這樓梯剛下了一半,半路中忽然便殺出一程咬金,冷不丁地攔住我倆的去路,“小姐,小姐我給你倆免費做個造型好不,隻要十分鍾就可以了哦!”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身穿藍色毛衣的帥哥正在衝著我笑,那笑容油膩膩的,讓人看了分外不爽。
又是一以免費造型為借口來坑顧客錢的主兒。
我冷著一張臉,“對不起,我不需要。”
“小姐不要這麽急著否認嘛!”那帥哥仿佛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麽說,身體依舊紋絲不動地擋在我倆的跟前,“小姐,您聽我解釋,我們是免費給您做造型,不收費,機會可是很難得呢。”說完便開始動手死命地把我往樓下拽,“您這邊兒請,隻要五分鍾,絕對給您一與眾不同的造型!“
“您別拽我好不?”我一使勁就將胳膊抽了回來,“麻煩您有的沒的也別瞎扯了,就您這強拉硬拽的樣兒我也不是遇到過一次兩次了,是,造型是不要錢,可是洗個頭就要收費五十,你當我白癡還是怎麽著?”
“小姐,”那帥哥的樣子有些委屈,“您怎麽不相信人啊?”
“我相信人啊,”我厭煩地瞪了他一眼,“不過,麻煩請問一下,你算是人麽?”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就愣住了,草,我這是搞什麽邪乎呢,以前遇到這種坑人的我嘴巴也沒有這麽毒過啊!
然後我的腦袋瞬間便醒悟過來,好吧,我承認我今天是徹底不爽了,誰他媽地最好都別惹我。
那帥哥估計沒見過我這樣張口就罵人的,臉上也是頓時一急,“我說怎麽說話呢你是,你這麽問我那你他媽地算什麽人啊,草!”
卻還沒等他將那個“草”字落音便“啊——”地一聲捂著腦袋狂叫了起來。
因為,就在他罵我的那一刻,我手中的高跟鞋鞋跟兒早已經卯足了勁兒地朝他腦袋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