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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父子

  光頭著急了,慌亂躲避高手的弓箭,一溜煙鑽回了重卡,那高手的箭挑人,點名一樣點殺了幾個。


  他箭壺還留有半壺,一絲防禦不帶的走了上來,期間有人向反抗,有人拿起槍支回擊,在高手拉弓之前,都被在車上的葛航操縱重機槍一一點翻在地,葛航不嗜殺,但若有必要,一個不留。


  高手淡淡點頭表示感謝,接著冷冷掃了一眼各種躲避的人群,高聲道,“有仇的,都殺了,其餘的,走吧,沒你們的事”。


  場中人們如釋重負,紛紛躲避,大多一副僥幸逃生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多人還互相嘀咕,他們好像都認識高手兄,葛航也不去追,有他們去散布自己的恐怖,總比來一個殺一個好。


  葛航相信這下子沒有人再趕來招惹自己,高手是個人才,不比賴頭哥差,要是能一起去三江,肯定能混的更好,葛航心裏熱乎乎的,高手心情不好,都是因為背後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吧,我想辦法把你兒子救回來,還真讓你欠我個人情,不還都不好意思的那種,要還就是賣命的那種。


  光頭在車上揮舞手臂,拿著麥克風,隔著玻璃指著高手的鼻子,語速焦急,顯示內心的極度不滿,“胡一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媳婦那是個意外,你怎麽不依不饒呢,真的跟我沒關係,你孩子也不是我害的,出事之後,我算對得起了,你殺的那些人,算他們該,我也不追究,這事翻篇,行嗎,再說了,欺負過你媳婦的,不都被你一一弄死了嗎,你還要怎麽著啊”。


  胡一秀,高手的名字不錯,胡一秀長發飄飄,紮在耳朵後麵,衝葛航拱了拱手,表示感謝,葛航也從車上跳了下來,本來對方車隊十多輛,被葛航炸了四輛,現場隻剩下了光頭的旗艦車,其餘的幾個見勢不對,全都開跑了,那高手緊了緊背上的包裹。


  有人不信邪,打不贏胡一秀,還弄不死你小屁孩嗎,他們看葛航麵嫩,個頭也不算太高,肌肉也不發達,仗著自己人高馬大還是變異者,衝葛航衝過來,葛航左一閃,一刀帶走,右一閃,一刀帶走另一個。


  刀刀要害,手中無一合之將,沒有一絲血沾身,胡一秀都沒來得及幫忙。


  剩下的人噤若寒蟬,有的人甚至往外圍走了,葛航走到光頭的旗艦車前,拿出長刀一指,頭一仰,“是爺們出來,不是要我車嗎,過來拿,打倒我,車就是你的”。


  光頭先看胡一秀的弓箭已經放下,然後看葛航從重卡裏出來了,心中大喜過望,葛航拿著刀的動作瀟灑,厲害是厲害,可沒有了車載重武器,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光頭自己是超級進化者,力量巨大無比,若不然也不能稱霸一方。


  光頭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膽子不小啊,竟敢赤手空拳的站在這,真當我杜毅是膿包嗎。


  他衝胡一秀拱手,“秀哥,叫你一聲哥,我先處理下私事”。


  說完,重重往前一跳,不等胡一秀有所反應,伸手前劈,帶起一陣風,葛航雙目一蹬,他感覺到杜毅手中蘊含的力量,杜毅的速度和力量明顯超出了普通人,而他的探測儀也從濃綠變成了淺綠,他迅速後撤兩步,閃開杜毅的衝擊難怪有勇氣下車,葛航驚訝一笑,“原來是汙染者,難怪自信”。


  杜毅心中也是驚訝,自己速度和力量絕對超越了人類極限,這小子竟然能反應過來,看來跟自己一樣,也不是普通人,難怪有自信。


  一出手就知道厲害,葛航遊刃有餘的動作讓他們恐懼,媽的,跟胡一秀是同一種人,自己真是瞎了眼,撞上鐵板了,自認倒黴。


  杜毅呀呸了一聲,趕緊往後退,“啊呸,你才是汙染者,我可是進化者,沒了弓箭跟重卡烏龜的保護,你們就不值一提,啊啊,嗷嗷”。


  他退的速度,被葛航三兩步追上,眼前一花,他已經被葛航伸手捏著脖子舉了起來,而且葛航兩根手指捏著經脈,他全身酸麻,手掰著葛航的胳膊,雙腳在空中亂踢,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


  葛航搖搖頭,“這點本事,還真不夠看的”。正準備手中發力,捏死麵前的敗類,被胡一秀擋住了。


  胡一秀一臉死氣,毫無表情,臉色慘白,長時間營養不良的表現,他咳嗽了兩聲,“咳咳,朋友,這個光頭是我的,我有事問他,還請高抬貴手”。


  葛航笑笑,鬆開手把杜毅扔在了地上,“他死不死跟我沒關係,我是來感謝你的”。


  葛航跟高手套著近乎,葛航還是對荒野的認識少,少年心性,想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他對胡一秀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可胡一秀顯然不想跟他交朋友。


  胡一秀看了葛航一眼,擺擺手,“我不是為了救你,我跟他們有仇,追蹤好久了,今天若不是你,我還報不了仇,應該是我謝謝你”。


  然後高冷的走開,他不想認識新朋友,荒野之中,多一個朋友,多一份牽掛,當然最後也多一份悲傷。


  葛航當然沒有蔡廷海那麽傲嬌,他也知道自己表現的有點過,別人有戒心是必要的,胡一秀走到躺在地上揉脖子的杜毅旁邊蹲了下去,“一支抗輻射針劑,換你一條命”。


  本來胡一秀都抱著必死之心來的,他懷中的孩子收到了感染,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


  葛航聽見這句話,眼睛亮了,光頭拿不出,自己可是有八十支呢,而且是自己改造的純種原液,沒有被稀釋過的。


  果然,杜毅麵露難色,“哥呀,我的命也不值一支針劑啊,我要是有針劑,早就到對岸去了,那還在這邊混呢”。


  胡一秀臉色慘然,果然如此,“那麽你隻能去死了”。


  孩子沒了希望,胡一秀也沒有了繼續苟活的理由,他嘎巴一聲按碎了杜毅的脖子,杜毅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也算是為民除害,隻是可惜了自己的小月,可惜了懷中還未起名的孩子。


  胡一秀靜坐良久,把背後的孩子放在胸前,眼中有淚滑落,周圍除了葛航,全都遠遠離去,沒有人來看熱鬧,微風習習,穿過樹林帶起嗚咽。


  葛航走路的腳步,打碎了寧靜,“哎,高手,我可是醫生,你孩子,要不給我看看”。


  胡一秀慘然一笑,“多謝了,沒用的,他感染的輻射病毒,是汙染者,活下來也是活死人,是災變人,哎,此生無望,但願來生能投個好人家”。說著看向手中的孩子,“走吧,你不會孤單,爸爸馬上就下來陪你”。


  葛航連忙道,“若是我說,我有針劑呢,要不試試?”。


  聽到針劑兩個字,胡一秀眼睛亮了,臉上顫抖而激動,聲音都發抖了,猛扭頭,“你說什麽,你有針劑”。


  葛航點點頭,帶著胡一秀上了自己的重卡。自己從冷凍庫拿出一支。胡一秀臉上的表情都變了,震驚加驚喜。


  葛航先給小孩把脈,真氣在小孩體內遊走一邊,小孩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葛航的真氣本身對輻射就有淨化作用,而且發現好幾個被輻射毒素纏繞的器官,先是用真氣把輻射素全部從身體逼出,然後給小孩推了一針抗輻射針劑。


  針劑原液果然管用,剛打進去,就起了反應,小孩渾身往外冒汗,也是體質好,汗水裏還有些黑色,體內的殘餘的輻射毒素全都陪著汗水流出,葛航再次把了把脈,凝聚一絲內力在孩子體內遊走,把整個身體淨化了一番,同時所有輻射因子被收攏到一個試管裏,回手放在重卡的倉庫。


  小孩身上的汙染源消失了,經脈通暢,隱隱有痊愈的現象,而且孩子本身經脈竟然是通的,按老陸的說法,直接就是先天之境,練武奇才呀,跟自己現在一樣,他動了愛才之心,這父子倆,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從小孩子好了起來,胡一秀臉上的笑容就多了,他有了生存下去了寄托,兩人一道開車上路,周圍再也沒有不開眼的,就是普通人都躲的遠遠的,怕招惹了這個煞星。


  葛航開著車,問他,以後怎麽打算,胡一秀舒服的躺在副駕駛上,腳搭在前麵玻璃上,他臉色蒼白,還一直咳嗽,說我跟著你了,大恩不言謝,看你一身本事,是個好靠山,就你這車,整個聯盟都沒這麽好的,肯定來頭不小。


  他兒子放在後麵的床上,兩隔板隔著,讓人感覺非常有安全感,既然兒子痊愈了,也該有個名字,給小孩起了個名字,叫胡月,說是為了紀念他媽媽。


  撿了個人才,葛航心中雀躍,胡一秀原來是聯邦拓荒隊的一員,官方的探險隊啊,萬裏挑一的人才,裏麵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獨擋一麵,記得賴頭哥說過,以前號稱隕山第一高手的保安隊隊長康隊長還參加過考試呢,可惜沒被選上。


  也是胡一秀命不好,在荒野中找到了真愛,聯邦公民與野人的結合,不被人祝福,兩人聚少離多,聯邦對南部的拓荒工作全麵鋪展,他那妻子去投奔他,卻錯開了,沒有人認識他妻子,隻見頗有姿色,當做普通野人處理了,被一堆拓荒隊的敗類給玷汙了,最後還死無全屍。


  那個孩子還故意讓野獸咬了幾口,胡一秀回來見狀,如何能忍,直接跟拓荒隊掰了,可他人單力薄,自己帶著孩子偷偷留了出來,伺機複仇。


  半年時間,孩子的情況越來惡化,胡一秀都打算放棄了,不曾想,遇到了葛航,胡一秀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救了我兒子,也是救了我,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葛航看著胡一秀蒼白的臉,伸手從冰箱裏又拿出一支針劑,胡一秀並不意外,淡淡一笑,“還是留著吧,萬一我兒子再複發,還能救命,我還能抗”。


  葛航也笑道,“他再也用不到了,我的針劑加上我把脈,一勞永逸,包括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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