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第一次飛翔
剛才開走的吉普，裏麵有個漂亮的姑娘，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女孩丹鳳眼，齊劉海，皮膚略黑，看起來有功夫在身。
女孩也納悶，在荒郊野外，還能碰上如此英俊的帥哥。
皇甫辰他們的食物已經沒有了，再找不到人類聚集地，就要餓死在荒野，他打獵打了一些動物，好多人都不敢吃，因為之前變異被打死的幾個，都是因為吃了野外的東西。
出現了一輛車，說明不遠處有人類聚集。
“走，順著路”。皇甫辰簡單一句，從小皇甫辰都是帶頭大哥。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看到剛才風馳電掣的吉普停在路邊，皇甫辰示意大家停下。
“前麵不對勁”。
“皇甫大哥，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你們在這待著，我過去看看，一會就回來，白天，危險不大，那些怪物怕太陽”。
他自己從腰中拔出長刀，一個人摸了過去。
地上開始出現血跡，有散碎的殘肢，還有槍械，子彈殼，皇甫辰蹲在地上摸了摸，血跡還沒有幹，從殘肢來看，是災變怪物，不怕太陽的災變怪。
“有沒有人，救命”。皇甫辰聽到前麵傳來微弱的呼聲，加快了腳步，越過車頂，他看到了倒地的災變怪，眼中的紅色僅剩一絲，是個小僵屍，看身上穿著，是個剛變異不久的，小僵屍還未完全死去，正一點一點的爬向吉普。
車裏麵隻剩下那個丹鳳眼小姑娘，車頂塌陷，小姑娘的腿被卡住，卡在門邊，僵屍正衝他爬過來。
小僵屍，對皇甫辰來說，沒啥威脅，他上前兩步，哢嚓一刀，結果了小僵屍，也救了那個小姑娘。
“你沒事吧”。
小姑娘爽朗一笑，並不害怕。“沒事，謝謝”。
小姑娘叫宮薇薇，是宮道慶的小女兒，宮道慶是江北重陽防區最高長官，一般被稱為道慶將軍，小女兒夢想就是領兵拓荒，對付一些災變怪物，手下無奈，隻能帶著在距離長河不遠的地方找些小怪物，滿足下小公主的心願，沒想到今天遇到硬茬了，四個手下全都喪命，留下了個半死不活的僵屍。
也是，隨著越來越北，越接近長河，災變生物越來越少，河對岸幾乎就沒有，對岸距離長河十公裏，就是著名的長城，長城裏麵，是真正的聯邦。
送這些孤兒離開，是老陸收到李墨的求助廣播之後，提出的唯一條件，若聯邦答應了，他就繼續為聯邦貢獻自己的力量，聯邦到底是有點良心，到底是放不下老陸掌握的東西，給賴頭他們安排了飛機，飛機一大早就停在基地機場，還是盧老板自己的飛機。
賀子雲他們被催著吃飯，皇甫辰走散了，文大元幾個被餘效忠被找回來，他沒了主心骨，他們礦區遺孤雖然人多，沒幾個敢跟葛航他們一夥抗衡，悻悻然跟著，竊竊私語以後的生活，猜測三江到底是個怎樣的城市。
賀子雲從外麵廢墟裏找到了自己行李，幾個合金製作的黑色箱子，哪裏有他存的武器和糧食，還有藥品，他瞥了一眼軍區，各種軍事車輛圍在周邊，天上時不時有飛機飛過，渾厚的引擎聲告訴他，那是FV6型轟炸機。
又有那個不聽話的要被炸了。
李墨在飛機大門口等著，坐在那裏，手中拿著一瓶能量飲料，暴雨衝刷過的天氣，萬裏無雲，很適合飛行，賴頭一臉凝重，看賀子雲過來，招了招手。
“墨子，一會你把葛航抗到副駕駛”。
“賴頭哥，聯邦真的重視咱們那”。
“重視個屁，主要是想從老陸嘴裏套話，老陸說要安置好你們，才給消息，他們不得已，這不，給派的飛機也不是聯邦的，是盧老板的，不過呀以後可就是咱們的了，哈哈”。
賀子雲笑了一會，“說重視，也是真重視，咱們是汙染者，能不重視嗎”。
“賴頭哥，航哥什麽時候能醒”。
“看情況吧，體質好的話，明天天亮，體質差的話，後天了，搬東西吧，咱們準備走，這裏不安全，鎮南軍準備撤了，他們一走，咱們還得跟星北這夥垃圾幹起來，到時候一個都走不了”。
李墨眨了眨眼睛，把簡單的行禮放在靠近駕駛艙的儲物櫃，一個中型飛機，是盧仁圭的私人飛機之一，本來能裝載一百來人，小屁孩們高興的爬了上去，小飛機裏很豪華，裏麵改裝的臥室客廳餐廳等等，裝潢和布置十分考究，在其他軍官眼裏，拉幾個孤兒，浪費了，飛機裏甚至有洗浴的澡盆。
李墨董長源他們激動又興奮，從他們記事起，就在隕山孤兒院，最遠也就是跟著葛航溜到哨所河邊吃烤雞，這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出遠門，說要是輪子能在就好了。
二十幾個隊員，加上留個小屁孩都坐上來，賴頭看人到齊了，跺跺腳，最後一個進了飛機，啪，關上艙門。
“都把自己綁好，咱們出發”。
說完賴頭坐進駕駛艙，點了一根煙，剛點上，詫異的發現，葛航竟然醒了，就是還有些迷糊，這才過去多久，這小子體質真不一般。
他遞給葛航一根，“來一根，提提神”。
葛航搖搖頭，“哥，不會”，從來沒抽過，聞著就嗆，也不知道你們一天到晚有什麽好抽的。
“學學吧，這世道，不會抽煙多沒意思”，說完，把煙隨意仍在儀表盤旁邊，帶上頭盔墨鏡，邊抽煙，邊操作飛機。
賴頭興致不高，機械的開啟各種按鈕，熟練的檢查數據，自重，載重，油量，風度等，沒有問題，啟動發動機，緩緩進入跑道。
滑行一段，開始加速，從未感覺過的強大的推背感，讓葛航稍稍有些緊張，賴頭看速度夠了，緩緩拉起駕駛杆，葛航頭驀的一沉，胸口壓迫傳來，麵前的玻璃外已經變成了藍天，原來這就是飛行的感覺啊，他甩了甩頭，想甩掉腦子裏也略微的不適。
葛航不停的吞咽口水，來調整耳朵的壓迫感，大約十來分鍾，葛航適應了空中壓力，飛機不再爬升，賴頭輸入了幾個命令，飛機進入自動巡航，還飛回去在隕山上空繞了幾個圈，戀戀不舍。
“賴頭哥，是不是有些不舍得”。
“肯定啊，二十多年都待在隕山，可惜了，那些還活著的可憐的職工”。
“可憐？他們有什麽可憐的，聯邦把這裏拓展了，他們活下來的，直接做聯邦人”。
“嗬嗬，聯邦有那麽善心就好了，你以為盧扒皮是好人那，願意放棄隕山礦，他好幾年從聯邦騙物資，就倚仗隕山天高皇帝遠，聯邦對這邊的掌控力不行，根本就沒想過把隕山交出去，誰曾想，聯邦主持工作的換了個激進派，要整體南擴，機甲開到隕山也就半天功夫，北邊四十公裏青山基地已經擴建一年了，警告盧扒皮，再不履行合約，就大軍壓境，而且盧扒皮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都在聯邦內部，南邊的野人要真變成聯邦人，至少還要幾十年，等新長城建好了再說”。
“那盧老板是被逼放棄了，也是夠可憐的，那些新淨水設備一個也用不上”。
“他能有什麽辦法，土皇帝肯定更舒服，隕山集的人，在聯邦眼中，全都是汙染者，康隊他們也跟不過去，隻能在長河邊緣駐防，盧扒皮徹底被架空，至於礦上那些瞧不起人的職工，全都按汙染者處理”。
“啊，按汙染者處理！那豈不是要用混凝土澆築起來？”，葛航又驚訝又疑惑，三四萬人呢，聯邦說滅就滅。
賴頭哼笑一聲，“寧殺錯無放過，萬一有一個感染，全礦都要完蛋，他們說是聯邦高層經過幾輪討論才定的結果，不過他們可不會表現的明顯，接手礦場，讓其他人自行遷徙，可以往北，但是進不了聯邦範圍，隻能沿著長城，茫茫荒野，遷徙下來，能有幾個活著，你知道嗎，咱們走之前，聯邦的軍隊已經開始拆除防護網了，說要拓展基地，往外擴，外麵可不止有變異的狼犬，還有很多都不認識的生物，什麽異形、鱷魚，記得前幾年有一次一百多人的治安隊隻回來了四個人吧，就是碰到異形了，這些普通人，哎，可惜了會跳舞的馬小姐”。
葛航沉默了，心頭有一點悲涼，同情心泛濫起來，看著下麵偌大的礦場，還有那些可親可愛的人，歌星馬小姐，小賣部的吳大爺，包子鋪的聶大娘跟她剛三歲的女兒，還有學校那些礦區子弟的同學，他突然就覺得他們不討厭了，他們的未來在哪裏，茫茫原野有一望無際的綠色，原始森林裏有數不盡的危險，各種變異生物，牛一樣大小的狼算威脅不大的，要是碰到輻射者，抵抗力不行的肯定會被傳染，到時候就不是汙染者了，被輻射都會全身潰爛而死，變成災變人僵屍，難怪老陸的血清那麽受歡迎。
葛航低頭沉悶了好一會，才緩緩抬起頭來，“賴頭哥，那我們呢，我們在聯邦眼裏也是汙染者嗎”。
“是啊，所以才讓我帶你們去三江，聽老康說過，三江是個雜燴，人類掌控的西南邊陲，什麽汙染者、輻射者，正常人什麽都有，在他們修建的防禦長城外邊，嚴格算起來，並不算聯邦內部的城市，算是聯邦跟汙染者輻射人打交道的橋頭堡，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經濟特區，據說三江是個特大城市，人口規模在五千萬以上，是災變之後罕見的大城市，就是聯邦內部，也沒有這樣規模的城市”。
“五千萬，我哩個乖乖，那城市得要多大啊”。葛航聽賴頭說了個是啊，心頭就泛起憤然的情緒，若真被當成汙染者，別說五千萬，就是五個億，我也要把你屠了，他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那城市也不是什麽好城，聽老康說，處於戰爭狀態，三不管地帶，挨著輻射幸存者的基地，還是聯邦跟西盟帝國分界，五千萬人，都是進不了聯邦長城的人，什麽汙染者輻射者普通人都有，你別抱有幻想”。
“汙染者輻射者都有？那怎麽還能都活著，不是說變成輻射者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嗎”。
賴頭聳聳肩，往後一靠，又點了一根煙，“誰知道呢，聯邦說的也沒幾句實話，什麽四大護衛，按照聯邦的標準，全都是汙染者，嗬嗬，現在多了一個你，展老大沒了，你的命是他換的，可要好好活下去，去了再說吧，至少咱們有一飛機的資源，飛機裏還有我東西呢，一整套冷兵器，我也不去老康那邊，跟你們留在三江，那邊汙染者有控製方法吧，抗輻射注射劑肯定有不少吧，就咱們兄弟的本事，肯定能活下去，還能活的好，要在三江奮鬥出一份不下於盧老板的基業”。
“要比盧老板混的還好，盧老板有礦有治安隊，還不是像狗一樣被人趕的到處跑”。
賴頭一笑，“一步一步來，混成盧老板，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盧老板再悲慘，也比咱們兄弟好吧，至少麵子上要尊敬吧，賈大蟲和白頭鷹也不是吃素的，還有五百多兄弟呢，他去了長城裏也是一方霸主，你看看，你們心心念念的女神，不照樣被帶走了，你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葛航不再說話，歎了口氣，望著窗外運起太乙真氣，開始修複身體的不適應，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比之前，更為旺盛。
飛機一路西行，前方一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雲朵，接起來聯成一片，有的雲柱子仰頭看不到頂，橫七豎八的林立在天上，飛機在雲層裏穿行，是不是亮起一道閃電，飛機隨著氣流震動，轟隆隆隆要散架一樣。
葛航心驚膽戰，他本來的想法，是自己離開大家，不能讓汙染者的身份拖累大家，可聽賴頭哥一說，三江能容納汙染者，那他不用跳下去自生自滅了，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四大護衛都是汙染者，真是奇妙，隻是可惜了展伯，若我當時清醒，肯定能把他救下來，他對自己身上的太乙真氣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