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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19 第二局

  “噗嗤——”陸嘉舟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忍不住溢出一絲輕笑。


  莊家和閑家各持blackJack,判斷輸贏的標準各地都不一樣。


  陸嘉舟並不是輸不起的人,但他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必須要贏,而且……他甚至覺得非常有意思,讓他有些情緒上的衝動。


  “看官方吧。”夜曦銘知道陸嘉舟的想法,抿了抿唇羞澀一笑,話雖然說得極其委婉,但眸中卻是誌在必得的意蘊。


  “叮~”空蕩的房間順著夜曦銘的話響起了提示音,vivi的聲音也響起,“圓桌遊戲之21點遊戲規則實時更新,若莊家與閑家同時掌控blackJack,則視作平局,不做輸贏處置。”


  夜曦銘笑眯眯,歪著頭恍若天真道:

  “哥哥,我們再來一局?”


  絲毫不見之前的憤怒捉急之態,仿若昨日的不歡而散隻是陸嘉舟的臆測。


  很會做表麵功夫,口腹蜜劍,笑裏藏刀說得就是夜曦銘這種人。


  偏生他還長了一張十足無辜的臉,讓人看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卸下心防。


  陸嘉舟拿過牌,慢條斯理地抽著手裏的牌,臉上同樣也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替夜少洗牌,如何?”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鋒,試探,明明心底都恨不得弄死對方,麵上卻一副熟稔親密的態度,讓人不禁歎服。


  夜曦銘笑容清甜,聲音脆生生的:


  “榮幸之至。”


  陸嘉舟另外一隻手還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直接拿出一根放在嘴裏,隻是叼著還沒點燃,就半眯著眼看著他,聲音含糊:


  “來一根嗎?”


  陸嘉舟抽煙癮並不是很大,一般都是別人抽的時候他才會跟著一起抽,如果是他一個人主動抽的話……


  他的情緒都要瀕臨臨界點。


  夜曦銘的笑容略略收了一些,他仔細打量著陸嘉舟清瘦的臉龐,聲音也涼了幾分:


  “我不抽煙的。”


  “哦?”陸嘉舟將洗好的牌扔了過去,已經順手點了火,他似笑非笑,臉龐在徐徐煙霧中讓人有點看不真切。


  就在夜曦銘還在等著下文的時候,抬起頭卻看到陸嘉舟已經垂頭輕輕呼出一口煙圈來,顯然已經沒了下文。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介不介意的,哥哥。”夜曦銘出奇地感覺自己胸腔憋了一口氣,他甚至摸著自己手中的卡牌都罕見地被分散了注意力,看著陸嘉舟抬頭來,看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煙灰。


  陸嘉舟夾煙的手勢很好看,一種慵懶的姿態,他的手指本來就漂亮,呈現著一種冷白,藍色煙皮的香煙在他手指裏掉著點點煙灰。


  “所以呢?”陸嘉舟揚眉,一副跟本不放在心裏的樣子,“快點發牌吧,我還不想一整天的時間都浪費在這撲克上麵。”


  夜曦銘當然不介意煙味,他年紀雖輕,但卻已經應酬過無數次,酒局上有幾人不會抽煙呢?

  夜曦銘雖然自己不抽,但可以在一片煙霧中仍舊言笑晏晏地舉杯暢飲,但為什麽會問出那個問題呢?


  可能是自己這些天太無聊了吧。


  上一局沒分出勝負,這一局仍舊是夜曦銘坐莊,陸嘉舟臉上沒幾分笑容,甚至夜曦銘能隱隱感覺到這人身上散發的鬱氣。


  很不爽,他全身每個每個角落,乃至頭發絲都仿佛寫滿了不爽。


  夜曦銘有種若隱若現的興奮。


  “唰,唰。”兩張撲克穩穩地落在陸嘉舟前麵的桌麵上,還貼心幫他翻了過來。


  紅桃七,紅桃九。


  陸嘉舟慢吞吞地將牌移了過來,掐滅手中的煙。


  他雖然動作溫吞,但抽煙吞吐之間卻極猛,不經意間連眼眶都紅了一些。


  看起來竟有些楚楚可憐。


  當然隻是夜曦銘這樣想,陸嘉舟眼中的淡漠太明顯,若是陳子南來看的話,隻會感覺陸嘉舟極難接近。


  他匆匆給自己摸出兩張,扔在桌上竟是極其精準的一明一暗。


  花牌Q。


  陸嘉舟抬眸淡淡掃了一眼,就斂眸勾了勾手指:


  “再來一張。”


  夜曦銘仿佛都能聞到他手指上那若隱若現的煙味,他鬼使神差地前傾了些身子,眼睛都帶了些懵懂。


  “你幹什麽?”陸嘉舟一愣,不耐煩地從他手裏抽了一張牌,餘光瞟了一眼就飛快地翻了下去,“怎麽?促進我們哥哥弟弟的兄弟情?”


  “是啊,我可還想籠絡陸哥哥的。”夜曦銘飛快回複端正坐姿,竟然感覺心裏有點緊張,就像一個小孩偷偷踢壞了別人家的玻璃一般,做了壞事的興奮與緊張混雜著,讓他那玻璃珠子般的眼睛都在閃爍著光。


  陸嘉舟看著夜曦銘抽出一張牌,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剛剛抽中的是方塊2,現在總點數是18,如果再抽到的話……


  很容易爆掉!

  賭,還是不賭?

  夜曦銘的明牌是花牌,初始點數為10,暗牌應該會是個比較中間的底數,而剛剛他又抽了一張牌,大概率的他的點數也是應該要臨近21點。


  至少他手裏沒有A牌,不然就是blackJack,可以直接贏了。


  但如果他還要繼續抽下去的話,就必須要抽到三點範圍之內的牌……


  有點危險。


  夜曦銘穩穩地笑著,朝陸嘉舟手指虛點著桌麵上的撲克:


  “哥哥,還要牌嗎?”


  甜膩膩的笑容與親切的稱呼,就像濃稠的奶油撲麵席卷而來,讓人想象中都能感受到那絲香軟與甜蜜。


  陸嘉舟表情很淡,他擺了擺手,已經又摸上了煙盒與火機:

  “等等。”


  連抽兩根對陸嘉舟這種克製的人來說,是極其少見了,他動作行雲流水之間,煙已經點燃了,冒出絲絲虛煙來。


  夜曦銘感覺自己笑容都僵了僵,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


  煙癮,這麽大的嗎?

  陸嘉舟猛吸一口,才感覺心裏的暴躁壓下去了些,心情才好了那麽點。


  這股暴躁當然不是衝著夜曦銘來的,他還沒這麽大的本事惹得陸少如此焦躁。


  但凡是尋常遊戲,結局再怎麽樣,陸嘉舟都不會有這種情緒波動,但涉及到自己的父母,陸嘉舟無法做到麵無表情,冷靜對待。


  陸嘉舟猛吸了一大口,就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行為甚至是粗魯地從撲克中抽出一張來,看也不看就覆在桌上,殷紅的唇裏徐徐吐出一口細細的白煙,圍繞成一個漂亮的煙圈。


  “這麽膽小的?連看都不忍看一眼?”夜曦銘看著他笑容都染上一絲嘲諷。


  陸嘉舟像是一下被踩住了痛腳,他莫名其妙,甚至感覺夜曦銘受了刺激,之前還那麽乖巧甚至神經質地喊他哥哥,現在又一臉不屑地與他針鋒相對,簡直就是個精分現場。


  陸嘉舟跟那麽多人交鋒之間都從容不迫,但在這種情況下麵對這種神經病瘋子,就感覺他像壓在自己繃緊神經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越是這種環境下,陸嘉舟就越是理智,他的焦躁被生生壓下,微微抬眼就是一個假笑:

  “那又關你什麽事?我們不是什麽同夥關係,沒必要什麽事都要事無巨細地向你匯報吧?”


  “趕緊抽牌吧,別浪費時間。”


  陸嘉舟的脾氣在尼古丁的揮發下壓抑了不少,他眯著眼甚至手指關節在桌麵上輕輕打著節奏。


  “咚咚……”


  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讓夜曦銘看著有種想破壞他的閑適。


  連心情都好像無法平複下來,跟著他的節奏走,陸嘉舟的眼尾是微微上挑,盯著人時仿佛若有似無地就帶了一絲引誘般。


  “咚咚……”


  夜曦銘感覺心神都有點恍惚,突然手指一頓,悄無聲息地就劃出了一張撲克來。


  恍如大夢初醒,夜曦銘的臉上極其難看,陸嘉舟也注意到了,敲打桌麵聲音戛然而止,他抬頭看向夜曦銘:

  “什麽情況?”


  夜曦銘垂頭深呼吸幾口:“掐了煙。”


  恰巧陸嘉舟也已經抽完手頭那根,便直接撚滅最後的火星:


  “真聞不得?”


  他隱隱約約記得夜曦銘的調查表上有寫過一些病況,但當時陸家和A市沒有過多合作,他也沒有詳細看下去。


  夜曦銘還兀自沉默著,陸嘉舟這人沒心沒肺,心中生出點微淡的歉意,很快就抹去了:


  “我不要牌……”


  “爆了。”夜曦銘推出自己麵前的牌,簡潔道。


  一張Q,一張梅花5,一張梅花2,一張方塊9。


  如果不是剛剛心神恍惚下抽錯了牌,陸嘉舟估計夜曦銘這局要贏不會很難。


  畢竟他拿在手裏的牌就很穩,一般都不會太容易爆的。


  偏生出了點差錯,陸嘉舟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說夜曦銘不幸。


  這下他們相當於平局。


  陸嘉舟也知道自己贏得很水,他摩挲著指尖:

  “再來一局。”


  “陸少是覺得我輸不起嗎?”夜曦銘抬頭一笑,不是那種燦爛笑容,恍若鄰家弟弟,而是清冽如冬日寒風,極淡的笑意帶著孤傲。


  賭局上沒有出錯,輸了就是輸了。


  誠如夜曦銘自己所言,他並不是輸不起的人,無論是在任何賭注的賭桌上,他都是最忠誠的賭徒。


  “再來一局,並不是不承認這一局。”陸嘉舟頓了頓,道。


  “沒必要,反正狀態也不好。”夜曦銘能敏感地感覺到陸嘉舟對自己態度好了很多,無論是愧疚還是什麽因素導致的,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心底是感到非常興奮的。


  好久沒有這種全身振奮的感覺了,上一次有這種情況還是處心積慮想要獲得繼承人位置的時候。


  這大概就是野獸捕獲誌在必得的獵物時,一種激動的緊張感。


  夜曦銘就是如此。


  “隨你。”陸嘉舟本來就很少有這麽好心的時候,見夜曦銘不領情,他也懶得去跟他打官腔,還不如繼續去想怎麽玩好下一把。


  這一把純粹是陰差陽錯,陸嘉舟甚至還懷疑是夜曦銘故意放水。


  但懷疑也隻是僅僅一瞬,夜曦銘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會做與自己利益成反比的事。


  浪費一塊免死金牌,什麽好處都撈不到,沒有一個人會願意這麽做。


  如果說是做個順水人情的話,這世道玩個遊戲就能輕輕鬆鬆死,隨便送出個順水人情也不怕翻車?

  哪怕是陸嘉舟,也不敢說玩這個遊戲能一直十拿九穩地一路順風順水下去。


  比如這一次遇見夜曦銘,就已經在他預料之外了。


  還偏偏是玩對方擅長的撲克。


  不過……他是在玩替代遊戲時遇見了夜曦銘,會不會說明夜曦銘也在想幫別人替代玩遊戲?

  陸嘉舟哪怕覺得夜曦銘完全不是這種人,但還是問了:

  “你會不會有想替別人玩遊戲的想法?”


  “我?”夜曦銘莫名其妙,甚至覺得陸嘉舟問這個問題有點好笑,“哥哥原來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看來這隻是陸嘉舟的替代遊戲,別人的尋常遊戲。


  “哥哥難道覺得世界上還會有這樣高尚的人存在?所有人都自顧不暇,誰還有多餘的命去管別人?”


  “高尚”的陸嘉舟頭一次被安上這種詞,臉還有點發黑。


  “不一樣,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夜曦銘緊緊盯著陸嘉舟看了一會兒,忽然笑出聲。


  “什麽不一樣?”陸嘉舟森森地看著他,被盯得一點都不舒服。


  “傳聞中的陸少酒囊飯桶,胸無點墨,而我麵前的你心智近妖,才思敏捷。”夜曦銘一一數著詞,明明像是恭維的話卻充斥著一股子嘲諷的意味。


  “可傳得最出名的是陸少紈絝不羈,瀟灑如風,可我卻隻看到了你——”


  “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夜曦銘這八個字一出,幾乎都要陸嘉舟變了臉色。


  他以前是怎麽都沒想過,這麽八個字會和自己掛上鉤,但在進入替代遊戲之後,他一次次否決懷疑自我,甚至變得不敢輸,性格易怒。


  這還是他自己,這還是陸嘉舟嗎?

  究竟是他要贏這遊戲,還是他已經輸在替代遊戲這個名字上麵了?

  陸嘉舟取下眼睛,按了按眉心才緩緩地笑出聲來。


  “哦?這麽了解我,還是想了解我啊,初晨弟弟?”他挪開手,桃花眼在微暖的白晝燈下一覽無餘,仿佛那溫潤的眼眸裏閃著凜冽的寒光,慵懶優雅的姿態就像上世紀的貴族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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