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身體裏的她
第一章我身體裏的她(序)
我們經常會忘記之前發生的或很早以前發生的事,比如我們心儀對象的容貌、名字、對話內容、共度的快樂時光等。
但是,如果真的偶然見到那個人,我們自然就會開心的笑起來或者做一些其他反應。
所以就算我們的部分記憶喪失了,也會記得對一個人的感覺。因為除了大腦的海馬區域和大腦新皮質以外,儲存記憶的地方還有很多,被誰愛過、愛過誰。最純粹的記憶會保留在大腦最深處一個叫邊緣係統的地方,一生都不會忘記。
引子
一聲悲鳴,盛怒大地。白色巨蟒將身體向空伸到極致、血口狂張、頸部龍鱗激展。誰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悲憤,原本它安靜守著一方清淨的地,守候著一顆安靜的心靈,牽念的人,不去驚擾、亦不自擾,而嚴謹和寶屁龍卻把它的一切生生給毀了。嚴謹清楚接下來它會如何發泄這些怨恨,催促著寶屁龍“吹呀、吹呀!”
“吹HA?”罷寶屁龍使勁對著那短笛吹著氣卻沒有任何聲音,隨即將短笛往嚴謹右手裏塞喊道“跑吧。”一路狂奔跟著眾人往岩壁的黑洞跑去。嚴謹心知再不撤退便要涼在這裏,握緊短笛拔腿追在寶屁龍身後。
片刻,一聲巨響讓地麵微微顫動,身後鱗片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嚴謹顧不得右臂疼痛將速度提到極致,眼看離洞口越來越近,寶屁龍卻摔倒了,他摔倒了,嚴謹本能的做出反應,將速度放慢經過寶屁龍時,左手扯住他衣領拖著他硬跑了幾步最後兩人相繼再次摔在地上,此時那白色巨蟒距離他們已不出二十米遠,或許大多數人在崩潰的邊緣或一命嗚呼時,總會將希望寄托到平時被自己遺忘的神。
寶屁龍平躺在地上,頭伸得老高,使出洪荒之力大喊道“二黑救我。”氣絕後,頭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竟轉過頭來對著嚴謹笑了。他的那種眼神嚴謹見過,他知道寶屁龍的笑聲代表著什麽,嚴謹抬起頭聲嘶力竭的狂吼“二黑救我。”接著嚴謹也笑了,他們越笑聲越大,那笑聲帶著些坦然、夾著些遺憾回蕩在峽穀之中
第一章我身體裏的她(傾蓋如故)
作為一個身高一米五七、體重一百四十五斤的初一學生。我對一千米測驗有著與身俱來的恐懼和排斥,在跑完五百米後,我出現了體力不支,呼吸紊亂等各種微弱死亡的前兆。我真切的感受到離屎不遠了。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女聲從我腦後傳來:“加油嚴謹。”我一個有自知之明的男子。雖然是仗著自己的身高和體重,在班裏沒有倫為被欺淩、孤立的對象,但我絕不是流川楓那類花一樣的男子。加油?我現在是連呼吸都會痛,加那樣鏟鏟油!
我都懶得轉頭,繼續品嚐著喉嚨裏傳來一絲甜味兒,幻想著終點有一塊巨大的冰淇淩蛋糕在等著我大快朵頤,用最後一點清明控製著不受控製的身體朝著終點一步步跨去。
“4分5秒合格,嚴謹別坐下、繼續往前走”
聽完老師的話,我腦中閃過一絲疑惑。
還走你個大頭鬼哦!我雙手撐著膝蓋,轉頭腦中努力回想在這十一年半的人生中,每一個有過交集的女生,並將她們與操場上的女生作了一次完整的比對,試圖鎖定剛才那個聲音
幻覺,一切都是幻覺。自嘲著笑了笑甩甩頭向教室爬去,路過樓梯間的儀容鏡時,我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嘴,像個被狗非禮時的娘炮。像狗一樣在桌上趴著,伸出舌頭在吞吐間緩解著肉體的傷痛,冷眼旁觀這橫七豎八倒的人間。“啪”突然頭部傳來一陣刺痛。“今體育測驗合格了呢,謹騷”
我摸著被撥亂的頭發嗯了一聲。
“你這麽胖!都能跟上我的節奏,你爸給你吃藥啦?”
知道胖的人最討厭的是什麽嗎?當然是別人我胖,那怕我隻有十一歲。我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一把捏過去。“沒錯寶屁龍,你爺爺今確實給我藥吃了。”我捏著寶屁龍的臉使勁的揉搓著。
“為了慶祝兒子的壯舉,我們去喝一杯?”寶屁龍伸手也捏住了我臉。
“嗯作為你的兄弟,你都這樣了,我能什麽。”寶屁龍捏著我臉的手鬆了鬆勁。
這是我倆慣用的伎倆,目的不言而喻。一胖一瘦像鹿鼎記裏的胖瘦頭陀互捏著臉,並排著向學校賣部走去。“差不多了,鬆開吧!”我扭著頭試圖拜托寶屁龍的手。
“你剛看了嗎?我們路過一班教室的時候,王可兒看著我笑了”寶屁龍鬆開手很是得意。
“嗯,確實笑了,笑你是個傻波”我遞給他一瓶可樂,問他“今測驗的時候,你有聽到有個女生在給我加油嗎?”
“有嗎?沒有吧”寶屁龍又想了想認真的回答“我跑多快甩你老遠,就算有我也聽不到。”
“我去你丫的,你就在我旁邊,裝你個鬼啊裝。”我飛起一腳踢向寶屁龍的屁股。寶屁龍一個閃身“是嗎?我真沒聽到,今我倆值日,快點回教室。”完一溜煙顛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見儀容鏡裏的自己兩支手把頭發往後翻,然後又把劉海往前捋,完了搖搖頭。哎,今我是怎麽啦?真的到交配的季節了嗎?
還是這麽節儉、還是那麽敷衍,在教室裏一陣風卷殘雲,苕帚一扔我倆踏上了歸家的路。在區門口遇到老娘,簡單交代了幾句,上夜班去了,回到家我打開冰箱拿了麵包和牛奶,倒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這是什麽?”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同學,最新的七龍珠劇場版,沒看過吧?”我隨口回答,片刻,我猛然從沙發上躥起來,轉頭怯懦的問了聲:“誰?”
看著空蕩的房間,我極力克製自己腦中閃過的畫麵,把心隨著身體的重心往下一沉,雙手擺成防禦狀、氣運丹田,在第一滴汗順著臉頰落向地麵的一瞬間,右腳一蹬向前衝去,進門的一刹手輕輕拂過木門,拇指在反鎖按鈕上一點,然後縱身而起,在空中用手把被子略微一帶,重重的落了下來,順勢一滾,靠牆!
緊緊裹在身體上的被子如若銅牆鐵壁一般,帶給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沒有鬆懈,慢慢將身體裏的力量凝聚到眼部、手部和頸部,時刻準備著向突然出現的鬼怪發出絕望的呐喊。
當汗水慢慢滲出我的皮膚化做真氣環繞著我的身體,我我真的好熱。
“你也知道熱?”聲音在腦後響起,我不敢回頭,十一年來的點滴畫麵,開始在我腦中閃過。我放棄著,我微笑著!
“我不是鬼,也不會傷害你。你是嚴謹?”有些稚氣的聲音再次從腦後傳來。
不過對於一個胖子來,一隻不會傷害自己的鬼與身體燥熱難耐的感覺相比真的不算什麽。“真的?我是嚴謹。”我慢慢鬆開防禦,躡手潛蹤,萬分警覺的移向床邊,打開了空調。問她“我為什麽看不見你?”
“你想看見我嗎?”
“不想想,如果你模樣很可怕還是算了。”
“我在你身體裏,你怎麽看的見我?”
鬼上身?我被鬼上身啦?腦中開始閃過本身就不多的,對鬼上身的認知。
“我不是鬼,你也沒被鬼上身!”
“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
“因為我在你身體裏啊。”
“那你是什麽?”。
“嗯~~~一時半會也給你解釋不清楚,你當我,借你身體玩幾。”
“哦。熱死了我去洗澡了。”也許是年齡相仿、也許因為她是少女鬼就這樣我安心的接受了,路過浴鏡時我刻意的回避掉沒敢看,低頭開始脫衣服。忽然我的雙手不受控製的用力拍向雙眼,聽到一聲‘不準亂看’。接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