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北上
林辰驍有時會想，自己其實是在做一個冗長的夢，不定哪一早上醒來一切就回到正常了。過年回家的母親叫自己起床，父親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早間新聞。窗外的陽光很溫暖，街上人來人往，鞭炮時有響起，熙熙攘攘的人群擁在街上，拜年聲從遠處傳來。
就像自己的前十九年過的年那樣。
林辰驍站在清晨的窗前，看著底下喪屍慢悠悠晃蕩的街道，默默地又把窗簾拉上。
今食物就吃完了。林辰驍看了眼已經見底的米桶，轉身走回房間收拾起行李。一旦踏上前往G市的道路，路上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先不那些喪屍，單單是J市和G市隔著的這千多公裏，就是讓林辰驍頭疼的一個問題。
“不能穿太厚影響活動性。”林辰驍挑了一件稍微厚一點的衛衣，又找來了自己家裏備用的繃帶，往露在外麵的雙手上纏繞著，然後輕輕打了一個結綁好。希望這樣可以讓手心出汗不影響到自己握著“龍滅”。
“壓縮餅幹得帶著，礦泉水兩瓶……”林辰驍往自己的書包中塞著東西，“還有手機、充電寶……”
現在還是沒有斷電，不過應該總有一會斷電的，畢竟喪屍爆發，電廠沒人管理的話也是很難運作下去的。不過按照林辰驍這個方式，他的包沒多久就裝滿了。
“裝不下了……我還有換洗衣服沒帶呢。”林辰驍看著鼓鼓囊囊的包，有點頭疼，“不成不成，重新來過。”
他又把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傾倒了出來，一樣樣在地板上擺好。林辰驍摩挲著下巴，一咬牙，將兩瓶水和壓縮餅幹放了進去，又把手機和充電寶塞回夾層裏，隨後又草草塞了一件薄衛衣，拉好了拉鏈。
“就這樣吧！”林辰驍站在了窗台前，“炎槍俠！出發！”
他攀住窗台，從屋子裏麵一躍而下！
三層的出租屋，六米的高度，對於現如今的林辰驍而言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咚！
林辰驍砸在一輛轎車的車頂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單膝跪地，酷似漫威裏麵鋼鐵俠的登場。
“SuperherLanding！”林辰驍跳下轎車，看了看周圍聽到聲音聚集過來的喪屍，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來來！我剛好神功大成，那你們試刀！”
林辰驍腳掌一發力，快速地奔跑起來，手中“龍滅”騰起了迷蒙的微弱金色光暈，槍尖似有火焰在繚繞。麵前的喪屍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逼近，反而是看見獵物主動送上門來，興奮地朝著林辰驍張開了雙臂，還有他那滿口腐爛氣味的血盆大嘴。
噗！
長槍輕鬆搠入喪屍的嘴巴，貫穿而出，火焰從它的臉龐的毛孔裏麵湧出，眨眼間就將整隻僵硬的屍體吞沒。
“這樣就不惡心了，還環保。”林辰驍一抖長槍，麵前的黑炭屍體化作灰燼緩緩飄落。他這個星期已經研究透了如何使用這把“龍滅”，以及如何調動自己體內被稱作源力的力量。這玩意兒就和古代提到的真氣一樣，林辰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物質——雖然以他的學識底蘊，想要解釋清楚這東西的化學成分顯然不現實，但是他總感覺這東西應該不是現階段的科學可以解釋的。
林辰驍扳住長槍猛地一甩，拍在旁邊一隻喪屍的側腰上，力氣之大，直接將那隻喪屍掀飛出去，折成一個奇怪的角度砸在一輛橫著的車上。車門凹陷，玻璃碎裂，但是那個明顯已經脊椎骨折的喪屍卻依然不依不撓地在地上用雙手扒拉著地靠近著林辰驍。
果然單純的破壞脊柱是沒辦法殺死喪屍的，必須得解決它們已經變異的大腦。
林辰驍一槍洞穿喪屍的後腦勺，隨後掃了眼附近的車輛，鎖定了一台開著門的SUV。他需要一輛車，盡管他並不會開車，但是隻要能讓這輛車動起來，總歸是好的。
希望裏麵會有鑰匙。
林辰驍一槍柄磕在麵前喪屍的下巴上，巨大的力道之下，那隻喪屍的下巴整個從它幾近腐爛的臉龐上撕裂下來，黑血撲在“龍滅”騰起的火焰上，被蒸發殆盡。林辰驍橫過長槍，拍在喪屍脖頸上，將它整個脖子拍折過去，身軀在地上砸出一片灰塵。林辰驍邁過地上喪屍的屍體，跑向那台SUV。
街道旁的監控器正對準著林辰驍的身影。
“我靠，這家夥是什麽人啊，不怕喪屍的嗎？”監控室內，一個油膩的胖子一邊吃著一包薯片一邊驚訝地對旁邊正在擦著菜刀的青年道，“這麽厲害，那把長槍是管製武器吧？”
“我們也要想辦法離開了，警察局裏的東西都快吃完了。”青年歎了口氣，打量著手中閃著寒芒的菜刀。
“你，這些警察一聽到喪屍病毒爆發都出去了，把我們兩個扔在拘留室裏，太不道德了。”胖子嘀咕道，“要不是胖爺我會一點開鎖功夫，我們早就被喪屍甕中捉鱉了……”
“你才是鱉，別扯上我。”青年道，“我們先出去，不定能撞上這個人，搭上他的順風車一起走。”
警察局就在林辰驍家的那條街道旁邊，並且如果林辰驍要離開城市的話，最近的道路就是從警察局所在的中心大道，經過警察局進入高速口。他們如果抓緊出去的話，趕上林辰驍的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青年把菜刀插進自己皮帶裏，從桌子上拿了兩把消音警用手槍，草草地抓了幾把子彈扔進自己的挎包裏，拍了一下胖子的頭：“走了，出去！”
“別拍胖爺頭，會變傻的臥槽！”胖子衝著青年張牙舞爪了一下，發現青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自己之後，撇了撇嘴，“沒意思。”
青年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監控室的門，衝著外麵徘徊著的一隻喪屍扣下扳機！
喪屍在輕微的聲響中倒地，青年和胖子對視一眼，心翼翼地朝著外麵走去。
……
“喂！等一等！！！”
林辰驍搖搖晃晃地開著車，突然聽到街道旁邊似乎有人在呼喊。他一腳刹車，車子“吱”地一聲停了下來，立馬就有兩個人影從街道上衝了過來，後麵跟著十幾隻喪屍。
“我勒個去！”林辰驍下意識就想一腳油門遠遁千裏，但是看著那兩個飛奔過來的人，他一咬牙，選擇了下車。
青年和胖子看到林辰驍空著手下車，一驚：“快進去！快進去！我們上車就可以走！！”
林辰驍翻了個白眼，對著擦肩而過衝到他身後的兩個人道：“跑啥，這麽多圍過來，SUV也走不掉！你以為我這是坦克嗎？”
呼！
林辰驍手心火焰湧起，一柄長槍自他手心向兩端逐漸浮現。
青年和胖子看道這一幕不由自主地瞪大雙眼。“我靠，胖爺這次長見識了……儲物空間？”胖子嘀咕道。
“有那玩意我帶什麽背包？”林辰驍回頭翻了個白眼，隨後直衝向喪屍群。
炎槍·羅刹之骨！
林辰驍雙眸一凝，一道火紅色的浮空骷髏鎧甲將他整個人包裹住，頭鎧之下，林辰驍的雙眼映照著微微的火光。炎槍·羅刹之骨，武學中的防禦型戰鬥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下降低自己被攻擊到的可能性。
“龍滅”劃過一個半圓，林辰驍以橫掃千軍之姿掃開了麵前撲上來的數頭喪屍，火炎在長槍上流轉，灼燒得喪屍們腐爛的軀體微微泛起焦黑色。
被羅刹之骨保護著的林辰驍在喪屍的包圍中倒也算是施展的開，喪屍們雖然偶爾有林辰驍沒抵擋到的攻擊抓在了林辰驍的身上，但是也被羅刹之骨攔住了，隻是鎧甲火紅的顏色越發地黯淡，顯然這副凝聚出來的源力鎧甲也是有它的壽命的。好在林辰驍的清理速度很快，長槍每一次進攻必定伴隨著一具無頭屍體倒地，所以倒也無懼羅刹之骨會不會破碎。
很快，地上就躺了一片無頭屍體。
胖子和青年看傻眼了。林辰驍喘著氣，身上已經搖搖欲碎的鎧甲陡然化作火紅光點消散，轉身走向SUV。
“走吧，我是要北上的，不介意吧？”林辰驍坐進駕駛座，正要係安全帶，就被青年攔住了。
“我來開吧，我有駕照。你看起來不太會開車的樣子。”青年道。
林辰驍挑了挑眉：“行吧。”他做到副駕駛上，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後麵的胖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來話長。”林辰驍聳了聳肩，“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被喪屍感染沒變異就會擁有異能，我這也不是異能……總之不是一時半會解釋的清楚的。”
“當真有古武世家？！”胖子終於忍不住了，驚訝道。
“算是吧，反正目前國內應該隻有我一個。”林辰驍著，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隱約看到的火流星，“應該吧。”
“厲害了，我還以為裏都是虛構的。你這是真氣吧，是不是可以踏空而行，恐怖如斯那種？”胖子越越興奮。
“好了。”青年打斷了胖子的話，一邊開著車朝著高速路行駛，一邊對著林辰驍道，“我叫葉樞，他叫趙翔。他平時就是這麽多話，不要介意。”
林辰驍擺擺手示意自己不介意：“我叫林辰驍。”
“你是北上打算尋找聚集地嗎？”葉樞問道。
“嗯。我們這兒應該是沒有聚集地了。你們是警察？”林辰驍注意到了葉樞青年腰間的警用手槍。
“不是。”葉樞搖了搖頭，“我們是偷車賊。被抓了拘留十五。”
林辰驍表情一僵：“偷車賊？好吧。”
“嗯。”葉樞問道，“打算先去哪兒？”。
林辰驍點開手機裏的地圖，看了看：“我們先去A市吧，聽那兒有好幾支部隊駐紮，可以去看一看。你認識路麽？”
“認識。”葉樞點點頭，油門踩了下去，SUV在淩亂的街道上穿梭著，直奔高速路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