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楔子 中
那顆流星,沒人知道它來自何方,也沒人知道它要去往何處,隻是看著它,從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中掠過,劃過一抹優美的金色弧度。它穿梭在星河裏,一顆顆行星上的居民們仰起頭,看著夜空中掠過的這顆璀璨的流星。
銀河曆050年,位於銀河第三帝國邊界的,一顆名為“夜闌”的行星,發現了這個與眾不同的“流星”。
“那是什麽?”空間站裏,十數名夜闌行星的科學家從望遠鏡裏捕捉到了際的那顆流星。
“宇宙裏飄蕩的武器?”一個科學家自言自語,“是帝國裏那些大人物遺落的武器?還是以前和赤陽帝國打仗後的殘破兵器?”
“它飛往的方向……”另一個科學家抬起頭,那柄武器就從空間站的窗戶玻璃外麵劃過,鼓動了無數的宇宙塵埃,“是烈陽。”
“通知學院,疑似隕星武器的東西往烈陽飛去了。”那個科學家著,手在半空中一劃,一個空間裂縫開啟,他一步邁入,消失無蹤。
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又有好幾道流星從他們的望遠鏡中掠過。
長槍從東方斜斜地擦過冥王星,衝進了太陽係。
……
“前線記者傳來報道,今日R-Spae公司的愛子在出海遊玩中遭遇海難,目前仍未找到他的蹤跡,目前搜救隊仍然在這一片海域搜救。現在我們連線現場記者琴琴,來了解一下。”
林辰驍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口中含著一根棒棒糖,手裏握著遙控器。
“嘖嘖嘖,富二代啊,還坐遊艇出海玩,這碰上海難還真是倒黴。”林辰驍自言自語道,“失蹤一般都是死了,真可惜了。”
林辰驍關掉電視,從沙發裏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突然,他伸懶腰的動作停住了,因為他無意間扭頭瞥到窗外的眼睛,看見了一道金色的弧光,衝著他的房間飛來!
“Hlly……SHI……”
破窗聲炸響,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此時是公元00年1月4號,北京時間下午:00,隕星武器,“龍滅”,抵達地球。
林辰驍一動不動,眼神驚恐地斜著眼睛看著從自己鼻子前邊掠過去插到牆壁上的長槍,冷汗涔涔。林辰驍一下子癱軟在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臥槽臥槽臥槽,J市最靈驗的寺廟是哪一所來著?我要去拜一拜……”
他看著那柄長槍,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站起身:“這是哪來的?”
林辰驍心翼翼地靠近那柄長槍,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長槍燦金色的槍柄,突然間金光大作,嚇得林辰驍急急忙忙後退好幾步,躲在門外麵偷偷觀察這柄長槍。
長槍在閃亮了一下之後就沒有任何反應了,這讓林辰驍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他又走近長槍,這次林辰驍伸手直接握住了長槍槍柄,這次比之前更耀眼的金光瞬間騰起,將林辰驍吞沒而進!
“終於找到你了,在外漂泊的蒼空後人。”林辰驍耳邊突然響起了蒼老年邁的聲音,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疲憊還有欣慰,“我可以休息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話音剛落,林辰驍就看見一抹淡到難以察覺的人形氣狀物體從槍身上緩緩飄了起來,然後輕輕地破碎,散落。
還沒等林辰驍從一係列的變故中緩過神來,海量的信息就突兀地衝進了他的腦海裏。
有關於他的,也有關於這柄長槍的。林辰驍幾乎是要被龐大的信息流壓垮,腦袋劇痛,似乎要一分為二一般。他咬著牙,盡全力梳理著這些信息,好在這些信息並無惡意,因此也沒有讓林辰驍的大腦因過度負荷而損傷。
好半晌,林辰驍終於控製住了這股信息流,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張虛化的白紙,靜靜地飄在他的麵前。
“這是什麽?”林辰驍確信這張白紙是剛剛出現的,因為之前並沒有發現這張白紙的跡象。
他抓住白紙,默讀著上麵的文字:
“不知名姓的蒼空後人:
我是展廷颺,奉蒼空鬥聖第一百六十五代孫,蒼空家族現任族長展零的命令,將重器‘龍滅’送到你的手中。蒼空家族遭遇大劫,恐全族覆沒,為保存下先祖的重器,特派我將其從遙遠的宇宙盡頭送至你的手中。不出意外的話,你是我們家族最後的直係血脈後人,也是現如今唯一一個能夠駕馭隕星武器‘龍滅’的人。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可能沒有辦法手把手教你怎麽使用這柄武器,又不清楚你的文明到底是科技文明還是修煉文明,因此我將我殘餘的源力都封印在了槍裏,倘若你還沒有跨入入境級,那麽這些源力會讓你立刻成為一名修煉者。
請你銘記自己是一個叫做‘蒼空’的家族的成員,銘記你的敵人,‘星落’。為戰爭中死去的族人報仇。
請好好地活下去,成長起來,蒼空家族新族長。”
林辰驍大腦再度處於當機狀態。
等會兒,我不是生在華夏長在華夏的根正苗紅的好青年嗎?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外星人?好像還是什麽大家族的直係後裔,可以繼承大統的那種?
不對,他那最後一句話,不就擺明了我已經繼承了大統?
林辰驍懵逼地看著麵前的長槍“龍滅”,有點緩不過神來。林辰驍握住槍柄,將它拔了出來,鋒利的槍尖在光下閃爍著冷光。
雕龍首吞白刃,長槍的赤金色麵目猙獰而華美。林辰驍感覺有一股莫名的能量衝進他的體內,衝刷著他的四肢百骸。作為一個宅男,林辰驍的身體素質雖然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但也是屬於偏瘦的類型,可是在這種能量的衝刷之下,林辰驍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塑形、拔高,原本林辰驍想都沒想過的肌肉都是出現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的呐……”林辰驍看著變成了一個身材勻稱的青年的自己,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道。
入境級巔峰。
林辰驍腦海裏一下子劃過了這個名詞,同時關於這個名詞的信息也是如潮水一般湧入大腦——這是來自“龍滅”的信息。
他握緊了槍柄,扭頭看向窗外。隱隱約約,際好像劃過了七道火光。
……
咚!
男人將麵前的混混掄圓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其摔在雪地上。他眉毛挑了挑,魁梧的身體在混混的身上投下一個龐大的影子。
“滾。”男人眸子中仿佛藏著雄獅,讓那個混混連放狠話都不敢,狼狽地爬了起來踉蹌著跑走了。
他轉過身,看著抓著自己已經有點破爛的衣服蜷縮在黑暗巷中的女人,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將自己身上的棉絨襖子脫下,輕輕地披在受了驚渾身打抖的女人身上。
“你沒事了。”男人棉襖下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襯衫,在北境的俄羅斯邊境城,就算是戰鬥民族也對這刺骨的寒冷有點發怵,但是他泰然自若的表情仿佛身處的不是冰雪地,而是身處溫暖的北回歸線。女人逐漸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看著麵前這個灰熊一般強壯的男人,連聲道謝,站起身裹著棉襖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暴熊還是暴熊啊。”感歎聲從男人的身後傳來,他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
男人麵對著眼鏡男,聲音低沉:“你是誰?”
“退休生活很沒意思吧,沒意思到孤身深入隕星墜落的樹林,去找隕石玩?”眼鏡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把斧頭是我們研究所要用的,恐怕你不能帶走。”
男人在眼鏡男提到“斧頭”的時候,渾身就已經如同拉開的勁弓般繃緊了,肌肉如同磐石一般,眼神中殺機畢露。
他叫安德烈·拉夫維奇,俄羅斯前特種部隊成員,參與過多次反恐戰鬥,如今已經退伍,享受著舒服的退伍生活。但是,整座鎮子都沒人知道他是個特種兵,都隻認為他隻是個熱愛健美與搏擊的普通人。這個眼鏡男人一開口就把他在部隊中的綽號“暴熊”叫了出來,顯然有備而來。
而且看上去這個家夥來意不善。
“我可沒見到過什麽斧頭。”安德烈·拉夫維奇板著麵孔,冷冷地道。
“別狡辯了,我們的無人機已經拍到你取走那柄斧頭的畫麵了,抵賴是沒有用的。”眼鏡男笑了起來,“交出來吧。”
安德烈冷哼一聲,踏前一步,眼鏡男頓感壓迫感撲到了自己麵前。
毫不猶豫地,眼鏡男抽出了後腰上扣著的手槍,指著安德烈的眉心。兩人相距不過十步,這種距離眼鏡男沒有打偏的可能,安德烈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拿出來吧,於你於我都有好處。”眼鏡男嘴角掛著戲謔的冷笑。安德烈看著眼鏡男,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他歎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眼鏡男:“跟我來吧。”
著,安德烈邁步便走,眼鏡男緊隨其後。
沒走兩步,眼鏡男突然感覺背後有了一絲涼意,他一扭頭,一抹耀眼的銀色弧光瞬間掠過,眼鏡男連扣下扳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立刻梟首!
弧光插入雪地,那是一柄銀色紋著黑色紋路的長柄斧,不知道從何處而來。
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一邊,安德烈回身,右手輕輕握住斧柄,將它從雪地中拔了起來,垂在身側。
“以後,要看看自己身後。”安德烈冷聲道,“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長柄斧,“荒門”。
安德烈單手拎著這柄看起來沉重無比的凶器頭也不回地走向遠方,斧刃在雪地上劃出一道微紅的痕跡。
……
日本,東京一隅。
“中村先生,我想一睹您家最完美的名刀。”客人垂首,站在玄關的入口處,朝著老頭子站著的位置鞠躬道。
老頭子看著客人,扭頭衝著房間裏喊了一句:“凝曦,有人想看那把刀!”
臥室門陡然打開,女孩握著刀鞘走了出來,將那把刀橫在客人麵前,同時拇指輕推刀柄護手,一抹攝人的寒光閃過,僅僅出鞘一寸的刀刃就展現出了其堪稱吹毛斷發的鋒利。
客人的眼睛都直了。
“我……我能拍張照片嗎?或者……您開個價吧。”客人結結巴巴道,眼睛完全被這把刀的紋路以及銘刻所吸引,“這把中國刀,太令人吃驚了。”
女孩拇指一鬆,刀刃回鞘,轉身便走。
“不好意思,次郎,凝曦她並不想給你拍照,更別提出售了。”老頭子攔住了正要走過玄關追上女孩的客人,“還有,不論你是從哪裏得知這把刀的,請你不要將刀在我這裏的消息放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客人抬眼對上老頭子銳利內斂的眼神,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看見名刀的激動頓時仿佛被冷水澆滅一般,弱弱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告退。”
他恭恭敬敬地離開房子,反手關上了門。
他站在街道旁,回首看著這間不算大的房子,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身處在東京這個國際大都市,像這樣的略顯破落的房屋已經不多了,可見這個房屋主人的拮據。
“敬酒不吃吃罰酒……”
客人嘀咕著,一邊坐上等候的車,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喂,國土防衛隊嗎?我發現之前墜落的隕石了。對,請您上報一下,那是一把刀。是,涉及地外生命……”
電話掛斷,客人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他是次郎,日本東京最大的黑幫二把手,和國家高層都有著密切的聯係。倘若是這把刀落在了東京警察的手裏,他想要拿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就是日本頂尖黑道的能量。
次郎乘坐的車緩緩停下。
“嗯?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混賬!”次郎看了一下窗外,是一片野地,不由得對著司機大罵出聲。
“叫你不要和別人了,你不聽。”清冷的聲音響起,“司機”緩緩回過頭,一張冷豔的麵容映入次郎眼簾。
有點熟悉……
“你是……凝曦!?”次郎表情陡變,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常,“怎麽,憑你一個女子,想要對我下手?太不自量力了吧?”
“是嗎?”被稱作“凝曦”的少女黛眉微蹙,右手伸出,對著次郎虛抓,“有遺言嗎?”
“哼!你真是……”次郎右手摸向自己西裝的內襯口袋,那裏放著一把格洛克手槍。
刷!
刀光閃爍,不知何時少女的手上已經握住了一把染血的唐刀,而她麵前的次郎,則是呆愣地看著自己胸口被洞穿的傷口,嘴唇蠕動卻不出話。
“你……你……”次郎瞳孔漸漸渙散,無力地軟倒到一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少女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奉還回去,開門離開。
“東京是不能呆了,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少女自言自語著,刀刃在她的身側滴著鮮血。
……
哢。
門被輕輕地推開,青年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會議室。
“呀大家已經到齊了啊?”青年拉開自己的真皮座椅,一屁股在長桌盡頭坐了下來,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關於我們的目標,我想諸位已經清楚了。”
長桌圍坐著十幾個或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或是容貌威嚴的中年男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這是霖威家族創立以來最偉大的宏願。”坐在青年下首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右拳置於左胸口,頭顱微垂,“依照祖訓,我們願意為家主赴湯蹈火。”中年男人聲音沙啞,堅定無比。
青年伸手虛虛下壓,中年男人落座。
“好了,我是愛德華·霖威,霖威家族第四十五代家主,我再次鄭重承諾:”青年站了起來,右手一招,一柄太刀直接洞穿了穹頂,帶著濃鬱的血腥之氣落在青年麵前,插在原木打造的長桌上,發出震顫的嗡鳴,“從今起,霖威家族,將開始朝著世界最強家族進軍!並且,成功登頂!”
“我會讓,那個讓我們先祖逃亡於此的組織……”愛德華·霖威的眼眸中閃爍著凶狠的冷光,“徹底消失!”
……
“呼……終於是跑出來了。”少女擦了一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樹木茂盛的森林。
昆侖山原始森林,作為國家的重點自然保護區,這兒的生態環境保護得極好,甚至還有人二十四時監控著每一寸土地的安全情況。
所以,當少女從這個國家森林公園的觀景區費盡千辛萬苦擺脫了旅遊團,獨自深入昆侖山腹地拿到那道“流星”之後,她所在的位置已經被軍隊裏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正在進行地毯式搜索——畢竟那是一道帶火的流星,倘若因此點燃了森林中的樹木,那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夠撲滅的。
少女憑借入境級的身手,勉勉強強從樹冠處悄無聲息地衝出了包圍圈。
“哈!我現在也是超級英雄一樣的人物了!”少女伸了個懶腰,舒展下自己的身軀,突然看見遠處的空地上有炊煙冒起。
“誒?”少女急忙藏到一塊大石頭背後,探出半個腦袋悄悄張望著。
那是一隊穿著不知道哪一國的軍服的軍人,荷槍實彈,全副武裝,警戒的眼神在四周掃視著,他們呈環狀包圍著一頂蒙古包般的帳篷。
“這裏怎麽會有外國軍隊?難道我方向走錯了,走出國境了?沒可能啊……”少女嘀嘀咕咕,趁著此刻色漸晚,那些士兵還沒有將自己的手電打開的時候,悄悄地接近了那頂帳篷。
少女像貓一般,踮著腳尖、輕快而又無聲地逼近了帳篷,攔在她麵前的是一個背對著她的高壯白人,手中的突擊步槍閃爍著黑色的金屬冷光。
腳尖一點,少女猶如突襲的野貓,瞬間攀上了白人的後背,同時胳膊肘狠狠地頂在了他的脖頸處,隨後身軀趁著白人還未倒下,鬼魅一般晃到了他的前麵,將他扶住,輕輕地放在地麵上。
堪比特種兵的效率。少女環顧四周,確認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裏後,將昏倒在地的白人悄悄地拖到了角落。
少女來到了帳篷的背麵,利刃出鞘,將帳篷劃出了一個豁口,帳篷內的暖光照出來,讓少女得以看到帳篷內的情形。
“狀況如何?(英語)”透過豁口,少女隻看見了一個坐在方桌之前的男人身影,用字正腔圓的英國腔調道。
“我找到了方位。(英語)”話的聲音很溫柔,是個女人,“但是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英語)”
“被人拿走了嗎?我們已經是花大代價繞過了華夏的警戒線,總不能空手而歸。(英語)”男人的語氣帶著一點慍怒,“而且華夏的封鎖線那麽長,我們能過來已經是奇跡了……我不信有人能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拿走!(英語)”
“但是事實就是,隕石已經不在那裏了。(英語)”女人依然不溫不火,“我們現在的問題不是那塊隕石,而是怎麽從華夏軍隊的包圍之中出去,來時的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封鎖了,如果不想到辦法衝出去的話,等到他們搜索過來,我們就完了。(英語)”
“****!”男人站了起來,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到底是誰把我們的東西拿走了?!(英語)”
少女收回目光,坐在原地,摩挲著下巴沉思良久。
她聽不懂英語……
“我就應該好好學英語,這語言不通偷聽都沒用。”少女無奈地拍了一下腿,正要跳起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少女目光上移,隻見一個握著突擊步槍的士兵正神色戲謔地指著她的腦門。
“別動。(英語)”士兵低聲道,同時把握著垂直握把的左手鬆開,去抓少女的手。
就在手掌即將抓上少女手腕的時候,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動了。
寒芒一閃,突擊步槍被攔腰斬斷,同時少女猶如彈簧一般彈起,轉肩低頭,左手握住步槍殘餘部分一拉,右肩順勢頂在了士兵的胸口。
仿佛被重錘迎麵擊中,士兵被頂得騰空而起,拍在地上。他一臉驚愕,還沒來得及起身,少女就狠狠地一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腦袋之中鍾鳴炸響,士兵臉上不可思議的神情還沒來得及徹底綻放,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少女拍了拍手,轉身準備離開,一頂明晃晃的探照燈就打在了她的身上。
就像是演唱會熄滅所有燈光之後的盛大登場,少女尷尬地站在光裏,腳下是昏倒的士兵。
“呃……anyuundersand……hinese?”少女聳了聳肩。
喀嚓!
回應她的是上膛的聲音。
“呃……看來不能。”少女一挑眉毛,轉身就跑!
“Fire!”
經過消音器消音之後的槍聲大作!
少女一個滑鏟飛到一塊石頭後麵,同時插在刀鞘中的短刀再度出鞘!
“還沒來得及掌握戰法,這麽多人可真是為難我了……”少女盯著手中的刀刃,自言自語道。
子彈傾瀉在石頭上,石屑飛揚。少女縮著身子,深呼吸壓抑著自己飛快的心跳。
她打算衝出去。她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沒有熱武器的她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以及手中這柄外來客。
就在這時,一聲英語的怒喝響起:“都他媽的瘋了嗎!?不知道這裏是華夏地界?開槍?都想死了嗎!?(英語)”
槍聲驟歇。
機會!少女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從石頭後麵衝了出來,形若鬼魅,手中的利刃就是鬼魅最鋒利的獠牙。
“近戰!近戰!(英語)”那個帳篷裏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衝了出來,手中握著鋒利的開山刀,他大聲地發著號施令,同時推搡著自己旁邊的士兵。
士兵們握著各式各樣的刀刃衝向少女。
少女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矮身躲開最近的刀刃,反手一刀直接劃過麵前揮刀士兵的喉嚨,少女的作戰效率極高,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的短刀當真是惡鬼索命的絕佳工具。
至少,輕鬆連斬四個人的少女在剩下的幾名士兵眼裏,就和惡鬼沒有區別。
他們現在才明白,惡鬼,不是憑借冷兵器和人數就可以戰勝的。
“我來。(英語)”士兵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是那個和男人對話的女聲。
一個高挑的巧克力色女人撥開士兵們,握著一根尖頭短棍走上前來,站在少女麵前。
“伊利斯·布洛尼。”這次女人用的是漢語,雖然不標準,但是少女還是聽懂了,“你是華夏的特種兵?”
“不,並不是。”少女一甩刀刃,幾滴濃稠的鮮血落地,“我叫東方薰,華夏人。”
“你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女人短棍抬起,“很多士兵都沒有你這種素質。”
東方薰笑了幾聲,表情陡冷,腳掌發力,身軀射出,手中短刀直指女人的眉心。
伊利斯腳步一退,手中短棍快速揚起,擋住了東方薰的前刺,同時修長的右腿抬起,踢向東方薰的肋部。東方薰身子一側,避開踢擊,刀刃劃著短棍的棍身,在一連串的火星之中斜斬伊利斯踢出來的大腿。
伊利斯身體前傾,長腿猛地回收,短棍斜過,貼著短刀的刀脊刺向東方薰。東方薰抽刀後退,抬腿猛地踢在伊利斯握著短棍的手腕上,強勁的上踢將伊利斯的短棍從手中打落。伊利斯麵色一變,伸手就想要將掉落的短棍撈起來,但是東方薰顯然不想讓她得逞,漂亮的連踢將短棍遠遠地踢了出去。
失去武器的伊利斯隻能後退,東方薰趁勢纏上,刀刃飛快,瞬息就逼近了伊利斯的脖頸。
喀嚓!
經過強化的東方薰聽見了突兀的上膛聲。
該死!
東方薰立刻撤刀,左手閃電般探出,抓住躲閃不及的伊利斯,將她扭到自己身前,同時短刀橫在了她的脖子前麵。
這時,她看見了那個拔槍的人——那個帳篷裏的男人。
“怎麽,不怕華夏軍隊了?”東方薰喘著氣,戲謔地笑道,手上反剪著伊利斯雙手的力道又重了一點,“想著開槍了?”
“他聽不懂中文,別白費口舌了。”伊利斯完,對著那個男人喊道,“開槍!消音過後的槍聲他們聽不見!(英語)”
男人緩緩按開保險栓,手中的格洛克瞄準著東方薰:“放開她。(英語)”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事情,我聽不懂英文。”東方薰在伊利斯耳邊低語,“尤其是你們帶著口音的,英語。”
東方薰挾持著伊利斯一步步後退,而男人帶著士兵們步步緊逼。
東方薰心中默默計算著自己離原始森林的距離,嘴上對著伊利斯道:“讓他們別跟著。”
“你想太多了。”伊利斯強硬的姿態讓東方薰一陣惱火。
“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Lady。”東方薰看著男人和士兵們,在伊利斯耳邊道。
伊利斯一言不發,似乎是鐵了心要和東方薰同歸於盡。東方薰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這個女人往前一推,同時身軀閃電般後退。。
沒有人開槍,他們隻是看著東方薰幾個呼吸間就竄進了森林,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我們離開這兒。”男人下命令道,轉身走向自己的帳篷,“抓緊時間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