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控訴
明月媚支撐著身子，勉強坐起來。
“扶我起來，我要去見王爺！”
她要將那天宴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蕭鈺鴻，她是被人陷害的！
青簪見她病得太重，隻好勸說，“小姐，王爺剛回來，心情怕是不太好，要不然等您病好些後，奴婢跟您一同前去。”
明月媚這才看到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
她用手摸著憔悴不堪的臉，這些都是明月灣帶給她的恥辱。
“青簪，我有件事要囑托你。”
明月媚示意她湊近，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當晚，蕭鈺鴻沒能沉住氣，翻身躍進明府。
他一路匆匆走進芳華苑，站在明月灣房門前。
此時的明月灣還未入睡，見窗戶上映射出來的黑影，“誰！”
“灣兒，是我！”
明月灣遲疑了一會兒，心想他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
不等她再次開口，蕭鈺鴻硬生生闖進來。
明月灣適當地往後退了兩步，“三王爺，這麽著急來所為何事？”
蕭鈺鴻冷眸一瞥，“灣兒，你為何要騙本王？”
明月灣眉頭緊皺，不解地盯著他，“王爺，灣兒何事騙你了？”
“你還不承認！”蕭鈺鴻聲音有些哽咽，“城郊茶鋪，那裏放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金銀珠寶，而是官銀！還有那副畫卷，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本王！”
“除了你，沒人知道本王會去那裏！”
“怎麽會呢？”明月灣假裝一臉震驚，“我明明在蕭景策夢中看到了這個秘密，怎麽會是假的！”
明月灣轉了下眼球，有些傷心地看著蕭鈺鴻，“王爺，您這麽晚到訪，就是找我興師問罪的呀！”
“王爺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們今後就不要有任何往來了！”
明月灣語氣帶著嗔怒，別過身子去，蕭鈺鴻的態度頓時軟下來。
“灣兒，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明月灣鬧著脾氣，“我看王爺就是這個意思！我今日入宮，也跟皇後說我們的婚事作罷。”
蕭鈺鴻急了，“灣兒，你怎麽能這樣說！本王對你的可是真心的。”
“是嗎？”明月灣的眼神中盡顯空洞和冷漠，“那王爺說，是皇位重要，還是我重要？”
蕭鈺鴻明顯地猶豫了，但是看在明月灣對他還有利可圖，他隻好說違心話，“當然是灣兒！”
“那王爺可否為了我放棄皇位？”
蕭鈺鴻一聽，臉色驟變。
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
“灣兒，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被兒女情長所牽絆，再說了，本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蕭鈺鴻上前寬慰著。
“灣兒，都怪本王沒有思慮周全，不該這樣問你，更不該不相信你，你就原諒本王這次，好嗎？”
明月灣此時還不想撕破臉，扭捏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
“那蕭景策心思深沉，我用入夢蝶都未盜取他的秘密，今後下手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明月灣若有所思，“不如我接近蕭景策，讓他對我放鬆警惕，這樣入夢蝶才能發揮更好的作用！”
“灣兒，你當真願意為了本王如此？”
蕭鈺鴻激動地握住她的手，那雙眼睛裏滿是世俗算計，讓她厭惡。
她小心翼翼地抽離出來，踱步到窗前，“終究是為了我們共同的計劃，有何不可的？”
她就不應該對蕭鈺鴻抱有任何幻想，他對自己的喜歡，隻是一句空口無憑的承諾而已，到最後都成了謊言，更成了天大的笑話。
“灣兒，有你真好！”
他正好跟明月灣親近，卻被門外的腳步聲給嚇得慌神。
“灣兒，睡了沒有？”
是雲婉君。
明月灣匆忙打開後窗，讓蕭鈺鴻趕緊離開。
雲婉君推開門時，見明月灣站在窗前，窗戶半開，她神色略顯慌張。
“你一個人在屋裏做什麽呢？”雲婉君覺得可疑，看向窗戶外。
“阿娘，這麽晚您怎麽來了？”明月灣強裝鎮定，關上窗戶。
“剛才來信，明日你祖母回來。”
明月灣雙眼放光，“真的嗎？那我可要好好地打扮下，迎接祖母回來。”
這時，雲婉君臉上的笑容消失，憂心忡忡道：“二房聽說你祖母回來，就跟老爺呼喊著要接明月媚回來。”
“明日你可不許多嘴，安心吃飯！”雲婉君囑咐著。
她向來不願插手二房的事，也不代表對二房的行事視而不見。
老太太對這兩個孫女甚是疼愛，若是知道明月媚嫁去王府做妾，別提多心疼了。
有些話，她知道不該說，也不會多事，讓祖母難過。
“阿娘，我記下了。”
翌日，明府門口。
明月灣算著時辰，早早地就來這兒等候了。
看著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而來，明月灣激動得握緊雙手。
剛要上去迎，小鄒氏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比她還快了一步。
“娘，舟車勞頓，辛苦壞了吧！”小鄒氏的語氣裏盡是討好。
“不辛苦，不辛苦。”老太太被攙扶著下車，心思根本就不在小鄒氏身上，而是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明月灣。
“灣兒，快讓祖母好好看看！”
老太太對明月灣的喜愛那不是一點兒半點兒，讓小鄒氏瞧見了，心裏一陣不服氣。
“祖母，我帶您回屋歇息，父親已經讓後廚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等著您回來呢！”
明月灣攙著老太太的手回去韶華苑。
而此時的王府，略顯安靜。
明月媚親自下廚熬製了雞湯，端進蕭鈺鴻房間，卻被無情地打翻在地。
“你個賤人，你還有敢出現在本王麵前！”
明月媚跪在地上，雙眼含淚，“王爺，我知道您還在為那日的事情責怪我，可，可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啊！”
“那日在宮中宴會，分明就是明月灣對我下了蠱，我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身體不受控製，怎麽都走不出那金鑾殿。”
明月媚控訴著，“還有在齋香閣，也是明月灣派身邊的婢女來報信，說是王爺邀請我前去，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她細細道來，也讓蕭鈺鴻心生端倪。
這一切，都太奇怪，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