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放下過去,展望未來!
“你打算怎麽做?”
江暮聽了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夏之桃在他這裏,向來都沒有信譽度,所以不管她做什麽,江暮都不會感到意外。
隻是對於陸瑾而言,這種事,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時之言的事情,是一個意外的準備。甚至為此愧疚了許多年,才在最近感覺釋然。
而現在卻告訴她,這件事其實是可以阻止的。如果當初夏之桃沒有因為私心,而是按照她說的去找老師,時之言或許就不會出事。
“我其實不知道,要怎麽對她才好。”
陸瑾有些茫然,她想要恨,但是已經過了這麽久,連她自己都快要釋懷了,她的恨意實在無法全部集中到夏之桃的身上。
“這件事情,好像所有人都有錯。包括我自己,也不是完全無辜。所以江暮,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江寒軒已經入獄,陳虎也一直昏迷不醒,這兩個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夏之桃,她因為自己的私心,成為了這件事的幫凶。
但是現在她的處境,陸瑾就算不對她做什麽,她似乎也無法再若無其事的正常生活下去了。
那些被刻意壓製的愧疚與不安,在挑明了之後,統統找了上來。夏之桃現在還在接受檢查,醫生說,她的精神狀態不是突然才這樣,而是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問題。
“她已經把自己折磨瘋了。”
都不用陸瑾對她做什麽,夏之桃已經把自己逼到了懸崖邊上,並且在真正的折磨到來之前,就選擇跳了下去。
她的確是喜歡時之言,否則,也不會因為嫉妒犯下這麽大的過錯。可是她的喜歡又是自私的,自私到寧願看著他陷入危險,也想先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種自私的愛,有時候隻會令人覺得可怕!
“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種時候,重要的不是追究原因,也不是再繼續計較是誰的責任。
因為該有的懲罰,都已經足夠了。江暮相信,就算是時之言知道了,恐怕也不想看到她們這樣互相折磨下去。
“我明白。”陸瑾靠在他的懷裏,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我就是有點遺憾……”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不管怎樣,時之言對於陸瑾而言,意義都是不一樣的。不是關乎男女之情,而是類似音樂上的知己。
在她獨自追尋夢想的那段時間,隻有這樣一個同行人。而且,除卻這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時之言陷入了本不該陷入的漩渦,才是她最難以釋懷與忘記的。
所以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心裏最多的感受,不是憎恨,而是遺憾。
遺憾這麽多的陰差陽錯,造就了時之言的悲劇。而無論她們再做多少事情,都已經挽回不了了。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時之言的音樂天賦,遠在我之上。他如果能夠成為音樂人,一定會很成功。”
這個秘密一直都藏在陸瑾的心底,比起朋友,在音樂上時之言更像是她的恩師般的存在。因為帶上走上音樂這條道路的,嚴格來說,時之言是第一個。
江暮以前還會為這種事情吃醋,但是現在,卻已經沒有任何的波瀾了。不是不在意,而是他清楚的知道,陸瑾對時之言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感情。
所以此時,他隻是靜靜的抱著陸瑾。因為他知道,現在的陸瑾,隻是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他……”
江暮的胸膛已經濕透了,但他隻是沉默的擁著陸瑾,讓她埋頭在自己的懷裏,徹底的宣泄自己的情緒。
這麽多年的愧疚,這麽多年的不安,在這一刻,完全的發泄了出來!
陸瑾說夏之桃的那些話,其實也是在影射自己。她說夏之桃不敢承認,實際上,她自己也不敢承認。
尤其是那句話——如果時之言沒有認識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這種事情,根本不能用某一個原因來判定。可是她的心裏依然難受,為時之言難受,也為自己難受。
她不想這樣,但是,卻隻能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瑾漸漸停止了抽泣。江暮的襯衫已經濕透了,但他看見陸瑾抬頭,第一件事就是輕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水光。
“哭夠了?”
他的聲音如同山澗的清泉,從陸瑾的心頭滑過。是那麽的溫柔,也是那麽的溫暖。
之前哭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陸瑾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把你衣服都給弄濕了……”
江暮的襯衫現在簡直不能看,都快成透明的了。陸瑾也不知道,自己一哭起來就完全停不下來,她以前其實都能夠忍住的。
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在江暮的身邊太過安心,所以她才能夠完全不壓抑自己,一次性爆發了出來。
“好受了?”
江暮難得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說話,簡直就像是連空氣都擔心驚擾到。聽到陸瑾的耳裏,更加覺得舒心。
直到此時,她才發覺,有一個家是什麽樣的感覺。任憑風浪來襲,她也能夠找到避風的港灣。
“我其實已經想通了,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所以,隻能緊緊的抓住現在,不讓自己再有遺憾。”
以史為鑒,是為了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與其成天都沉浸在過去的遺憾與哀傷中,不如好好的把握現在,做好現在的每一件事,不讓以後的自己,繼續後悔。
“你能自己想明白就好。”
江暮的心裏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他能夠給陸瑾很多東西,但是卻無法改變她的心靈。如果她自己不走出來,誰都沒有辦法幫她。
但是好在,她走了出來。
不僅走了出來,而且還走得坦蕩,走得無畏。
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陸瑾。
也是他,最珍貴的守護!
時之言的事情,在陸瑾這裏終於成為了過去。她仍舊記得,但卻不再陷入愧疚與自責中無法自拔。
“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時之衡。”
時之衡是時之言,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之前他因為誤會,而對付陸瑾。但是解除誤會之後,反而跟陸瑾的關係親近起來。
“於情於理,他都該知曉。”
江暮沒有反對,對於夏之桃,陸瑾的感情太過複雜,正如她所說,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但是換做時之衡,就不會有這個煩惱了。
他是時之言的弟弟,這些事,本來就是他應該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