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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死神之力

  安德魯見周寧顯了身,並且在絞刑台下麵向他招手,一挺腰從橫架上躍下,問:“結束了?”


  “嗯,結束了!”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周寧將維托的屍身從身後拖到身前的地上,道:“偷襲擊殺,罪證也找到了。”說著晃了晃另一隻手中的恐懼魔瓶。


  安德魯將杯中的茶底子倒掉,然後扣到水壺上擰緊,熟練的將之收入有空間效果的腰包中,湊上來,嗅了嗅:“這是魔器!?”


  “嗯,大約能歸入古老係列,能收集恐懼情緒,足夠交差了。”


  “那囂張的幽靈車駕呢?”


  “恐怕是召喚類的邪神術法。”


  “我就說。那玩意展示出來的風格和技術特征,的確不像這個時代的……”


  實際上周寧將痛苦之鞭私吞了。用他腹誹的話說:“這世間,有我一個人獨占死鐮之青就夠了,不允許有這方麵比我還秀的。”


  “那我們這就算完成任務了?”安德魯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一開始挺唬人,然後連喊了幾個“就這?”便結束了。


  周寧語重心長的說:“外快!外快呀!兄弟!我們得創造性的清理支線任務。


  比如說調查一下那些被毀滅的村子,搜救下幸存者。


  有了詳實的記錄,又有了拯救幸存者的行為,官方就臉麵,好交代,那我們就能得個會做事,細心周全的考評,這就是外快!

  更何況還有別的。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今晚我值夜,明天上午路上補覺。”


  “哦,我聽你的。”安德魯又一次感受到了一切事務都被安排妥當,完全不需要他操心的熨帖感,心情愉悅的去休息了。


  周寧則忙乎到淩晨三點,才將諸事都安排好。


  其實他也可以休息的,有格雷斯·多利,艾娃·霍索恩和蒂凡尼,又不缺盡心盡責、同時能擔的起值夜任務的超凡者。


  隻不過說話是一種藝術,他的麾下負責值夜,相當於他值夜,這說的過去。


  臨睡前,周寧把玩了下痛苦之鞭,這物件他還是看得上眼的,無論是手杖,還是車駕,都挺實用。


  想了想,他將這段時間讚的死神之力,灌注到了痛苦之鞭中。


  死神之力本來是可以灌注到克裏夫·諾頓的軀殼中,強化其軀體的。同時也能跟死神戰職更契合。


  但周寧覺得克裏夫的本體就挺好。


  主要是諾頓家族的超凡血脈,天然養魂。


  而對他來說,軀殼再好,也隻是工具好,靈魂好才是真的好。


  更何況,《照玄本神經》的力量對軀殼的作用也是非常給力的。


  這才幾天,他的力敏耐三維,就已經都過了25。


  顯然,‘本我’的增幅效率,受‘超我’的影響很大。一級的‘超我’所能給‘本我’帶來的增幅效率,跟七級的‘超我’帶來的增幅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這種增幅的本質究竟是什麽,他將之理解為變異精神力版本的伽瑪射線持續照射。類似於綠巨人那樣的強化,但更安全可靠。


  回頭再看死神之力。從整體效率角度講,死神之力,因其獲得途徑相較而言更容易,因此貌似能夠提升更快。


  但他考慮到,身體是有流量極限和承受極限的,因而,不是說有多少力,都可以盡數轉為實力。


  消化是需要時間的。


  再來看看超凡力量的性質。


  周寧認為,死神之力,就是為收割生靈而存在,路窄且極端。


  跟《照玄本神經》產生的中正平和、帶有養生屬性的力量比,格調真是差了不少。


  而且他考慮目前以及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角色定位,就是端著斬魔除異飯碗的狩邪,若再以死神之力強化,活脫脫的一個殺戮機器。


  那麽久而久之,對人格意識能沒影響?

  跟克裏夫的殘魂相融就夠讓他膩歪的了,再被死神之力給扭曲了,他覺得在這個世界就算收獲再大,都不能算贏。人格都被篡改了,還有臉說贏?


  更何況,死神之力一用,那麽即便不使用死鐮之青,也照樣死亡之息上身,宛如死靈的惡臭深入皮下、難以清除。


  他可不想要那個神憎鬼厭的衰咖樣,他還想醉臥美人膝呢。


  所以死神之力他一直都沒有自用,如今拿來強化外物,他不覺得浪費,更不認為這是放棄了偉力歸於自身的降智行為。


  結果這次操作,居然僅僅是完成了對法器超凡性質的改變。等同於進行了一次洗練儀式。


  他挺開心,死神之力自帶儀式效果,這意味著法器理論都有著被洗練成死神係專屬法器的可能。


  另外,一筆相當可觀的超凡之力,僅僅是完成了洗練,這意味著該法器自身的器量非常可觀。


  也就是說,隻要肯投資,它就有更好的表現,遠超現在。


  他喜滋滋的心道:“看來,雷萊恩傳家係列,很有挖掘價值呢”


  原本,根據維托·雷萊恩的記憶,痛苦之鞭跟恐懼魔瓶,都是維托祖上探險所得的係列魔器中的一件。


  痛苦、恐懼、憤怒、悲傷、憂愁、憎恨、沮喪。


  七種負麵情緒,七件魔器。


  雖然被死神之力這麽一洗,有牛嚼牡丹的嫌疑。


  但周寧心說:“管他呢,既然是洛氏神祗,我可沒興趣順著這條線,去摸神祗的屁股。我就看中其質地、工藝和器量了,就要拿古董當尿壺,怎滴!?”


  這麽一想,痛苦魔瓶上交也就不覺得心疼了。


  相反,他覺得以狩邪會專家的見識,說不定還能將任務考評提一個檔次。


  同時,也能以‘不識貨’的表現,為他私藏痛苦之鞭,以及日後獲取其他五件係列魔器打掩護。


  不過痛苦之鞭,現在可以叫做死神手杖,或死鐮握柄了。


  並且,改換了屬性,反而跟幽靈車駕更契合了。


  他覺得這筆投資很不錯,花出去的錢才是錢,死神之力他自己不用,堆在那裏並不能產生價值,用來強化外物,這就很好。


  並且死神之力對他的專屬不死應該也有效。


  他的專屬不死都能自行吸取生命,像格雷斯針對特殊活屍,就是強力吸命。


  然而死亡係的力量,帶有終結和停止的法則特性。


  叫做不死,是因為已經死了,不用再死。


  尋常途徑,比如說攝取再多生命之力,都不能令它們的本質獲得提升,而隻是將軀殼維持保養的更棒,是一種外在的加成。


  死神之力,卻能讓其升格,比如說晉階成為巫妖、死騎什麽的。


  他現在的確沒開這種轉化分類。


  但轉化是轉化,升格是升格,掌控是掌控。


  即使不以技能開發點繼續升級死神之鐮,他也完全可以正常養兵成將,而不是非得直接將適格者轉化成高級不死。


  而控製方麵,無非是總控製力就那麽多,怎麽分配自己選。


  兩個高級不死好,還是十個中級不死好,又或數百個低級不死好。他覺得,得結合多方麵因素評價,不好把話說死了。


  總之,死神之力能活用,不愁沒地方砸。


  他還注意到,隨著痛苦之鞭的性質改變,幽靈車駕,多了隱形之能,而拉車幽靈的提燈,也從昏黃變成了慘青色澤。


  他一琢磨,這改變也對。


  昏黃黃昏,非白非黑,非晝非夜,是東瀛人口中的逢魔時刻,代表混沌、魔性。


  邪神就具備這種魔性特征,稱其為魔神,也不算違和。


  但死神不是該係列的,死神既對應生靈,也對應自然變化,四季輪回,因此祂與世界是契合的,能夠獲得更多的天運助力。


  被死神之力一洗,原本構成車廂的褻瀆之木也變成了不死木。


  死神手杖也變成了該種質地。


  這種不死木跟傳說中永生不死的神木不是一種東西,它看起來是永遠都不可能活過來的灰敗枯木,有著一定的化石特征,其神異點之一,就是歲月在它身上可以形成積累。


  又因為不會生長,所以有個古怪特性,叫‘歲月之重’。


  質密,密到看不到紋理,進而有著金屬光澤,卻又是亞光。


  死神手杖就變成了不死木質地和色澤,非金非石非木,像是陳舊的銀質品,但沉重的多,造型倒是沒什麽變化,六棱,底部是棱錐,頂部是沒有任何雕飾圖案的手托,杖身靠近手托的部位,有防滑紋。當劍當棒當鞭用時,握的都是那裏……


  “文明棍,歐洲版的打狗棒,說到狗,那條能發現狩邪且敢於吠叫的狗,可以求購下……”


  能者,往往顯得無所不能。


  第二天兩人前往被毀村子時,周寧身邊就已經多了條狗。


  安德魯頻頻看,這條狗早晨的時候,還禿毛發臭,又老又醜,如今卻蛻變成了肩高一米二,長毛颯颯的狼犬。


  這是注入一定生命之力後的結果。


  “尾巴都是耷拉著的,這根本就是狼吧?”


  “狼吃生肉,狗吃雜熟,吃生肉凶猛血性,吃雜熟健腦聰慧,布魯托智商不輸於5歲孩子,靈性十足,狼比不了。”


  周寧說著,將兜帽翻起,扯了扯領子,腿架在對麵矮墩上,往車廂角落一靠,道:“好了,我要眯一會兒,到地方前,不用叫。”


  塞隆鎮鎮長霍索恩,特意將自己的座駕讓出來。


  這是塞隆鎮最好的馬車,車夫也是第一流的。


  蒂凡尼還特意配了一名專業能力出色的好手,既是見證者,又能給打下手,處理些瑣事。


  於是四馬拉車就上路了,因為要走長路,且是豪華舒適的大車。


  北地多大片大片的荒原,險峻崎嶇的山區卻是不多。因此哪怕道路接近天然,也沒有多難行。


  周寧特意囑咐,不需要趕路,車夫自然樂意,畢竟他有保養車馬之責。車馬真出了問題,主子不會去責怪不知體恤的狩邪,隻會埋怨他不知變通。


  實際上,外出跑原路,最大的問題是安全問題。但乘客是狩邪,那麽就是少有的不需要為這個問題憂愁的情況,心情放鬆,甚至有閑情看看沿路的景致。要知道這種享受可不多,道理就像這個時代做鞋的沒鞋穿一樣。


  接下來用了七天時間,走遍了遭劫的五個村子。


  時間有些拖,一個是因為細致了解及掃探,再一個就是因為有拖油瓶。


  不光是幸存者,還包括一夥劫匪中的幾個人。


  這些劫匪的性質,不怎麽純粹。他們是山民,獵民,也扮演劫匪,再往前追溯,是逃犯、逃債者、生活失敗者、避世者。


  他們的生活氛圍比較殘酷,經曆也決定了他們較普通人更冷漠,道德底限更低,但也有閃光點,優秀品質和一定的能力,否則早就被荒野吞噬了。


  恃強淩弱、欺軟怕硬,是他們的基操。


  周寧一行能碰上他們,並非這些家夥沒眼力勁,而是一再確認某村子人去樓空,跑來洗村,跟村裏幸存的人廝打,很不幸被周寧給撞上了。


  周寧也沒可憐他們,該殺的就殺了。


  但與大多數這個世界的人不同,殺完之後,周寧能想到山寨中沒了這些頂梁柱,剩下的會慘死。


  就如同村子裏的幸存者,明明村子裏已經沒人,難以正常運轉,為什麽不去投親奔友?因為基本沒那個能力,哪怕是白晝,外邊也不安全。


  於是周寧將幸存者,劫匪家屬都組織起來,弄了個大篷車隊,工具,牲口,器物,能帶的都帶上,誰讓有強力守護來著。


  這就耽誤了不少時間。


  而最後,這些人都被安排在距離塞隆鎮最近,同時也遭了劫難的村子裏,也就是五個村子的其中一個。


  這樣一來,這個村子,除了少了些壯勞力,基本啥都不缺了。


  壯勞力這個較真起來也不難解決,沒了男人,女人孩子老人,該下地當大牲口,那也得下,總是要活,況且大牲口還是有幾頭的。


  當初維托收割恐懼情緒,對牲口沒興趣。


  所以真正缺少又沒法替代的,是守護村子的基礎武力。


  提到這個,隻能說,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城鎮都缺這方麵的力量。


  塞隆鎮為什麽窮?光是脫產的戰士(警員,城防)就養了一百來號,塞隆鎮才多少人?能不窮麽?


  這也是因為有了蒸汽係列,否則根本都沒的玩。


  可村子裏沒蒸汽係列,把一個村子連人都賣了,也買不起一個二手的蒸汽核心,更何況蒸汽係列那得有技術人員伺候,技術員哪裏來?這又不是社會主義國度,鼓勵支教支邊,根本沒這類說法。


  不過既然能者,總是能顯得無所不能,這些問題,周寧表示也能幫著解決。


  去塞隆鎮,將涉案、同時又作惡多端的,弄死三四個,轉化成幽羅,防守力量就有了。


  再利用量腦切換,發揮下效率學,統籌學的優勢,合理抽調安排人力物力,再小貸一筆錢,盤活個有資產的村子還真就不是難事。


  而且來自劫匪山寨的人中,是有有才能的,其中一個就懂得蒸汽技術,為情人插人家丈夫兩刀,不得不浪跡天涯,被劫匪劫了,就拚命表現價值,然後就上山入夥了。


  貸款就花在他身上,賣個蒸汽核心,就相當於有了個能源寶,打井能用它,伐木采煤能用它,燒窯製磚、磨坊磨麵還能用它。


  而有了這些,村莊經濟就轉起來了。


  塞隆鎮也樂見其成,畢竟被抹掉五個村莊,這個窟窿今年秋收完成了,還不算突顯,到了明年就苦了。現在有一個能複活,搞得好還能以一頂二,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前前後後折騰了十六天,來自都靈那邊狩邪會的新命令也到了。


  同來的還有一名狩邪,這名狩邪將負責把恐懼魔瓶,維托·雷萊恩,以及翅膀男紐曼斯坦的屍首帶回去。


  周寧和安德魯,則接下已經改為係列任務的月神教事件的第二環,發揮主觀能動性,進一步展開調查。


  對於接下新任務,兩人都比較情願。


  按照狩邪會的慣例,凡是係列任務,各方麵的待遇,都會大幅度提升,這就跟地球好萊塢明星賺錢往往是從拍續集開始一樣。


  交接任務的狩邪剛走,梅馬克伯爵的代表來了,表彰兩人對塞隆鎮的一係列貢獻。


  畢竟兩人不僅瓦解了邪異的陰謀,保住了塞隆鎮,還有收攏幸存者,甚至鏟奸除惡、淨化塞隆鎮,強化秩序、振興塞隆鎮經濟等貢獻。


  梅馬克伯爵雖然是個窮鬼,但人情也是一種價值,兩人獲得了梅馬克家紋紀念章,相當於被認可為親密友人,典型的路走寬了。


  周寧離開塞隆鎮時,艾娃和蒂凡尼都沒帶,就衝狼崖堡,他也會再來塞隆。


  留下這兩人互相配合,一是能提前做些準備,再一個也更利於做出一些業績。


  比如說防衛。若他前腳一走,後腳新村霍爾德、和塞隆鎮就都被月神教輕易端了,那就太丟臉了。


  格雷斯·多利,則留在了霍爾德村。


  周寧對他的安排,可不僅僅是守村,其餘四個村,基本的房舍和防禦設施都在,這樣的撂荒之村,是很容易吸引逃民入住的。


  周寧讓格雷斯將這些都抓在手裏,為他們提供安全的同時,將之馴化為搖錢樹。


  這看起來是枚閑棋,但周寧自己知道,他遲早用的上。畢竟以他的野心和習慣,哪怕無法在這個世界展現高科技的偉力,也不會甘於隻是做一個除暴安良的任務達人。


  而且他這樣的做法,相當於外放托管,清空直屬控製序列。


  考慮到三人的個性,外放其實挺合適,尤其是艾娃和蒂凡尼,讓他倆做那種指一指、就動一動的執行者,並不能發揮其優勢。自由發揮,反而有機會收獲驚喜。


  至於身邊的仆人兼打手,周寧覺得應該考慮那種作惡多端、又壞又蠢的家夥。


  這類貨色放出去,隻會壞事、不能成事,那麽就留在身邊當狗,不需要它們帶腦子。


  “汪汪!”布魯托叫了。


  好吧,想當條好狗,都是需要腦子的。有的爛人隻適合當肉盾炮灰,用被徹底毀滅前的餘生、去為活著時所犯之惡贖罪。


  “我們該如何調查?完全沒頭緒。”安德魯犯愁。


  “這些雜事,我來考慮就好。”


  “看來你偷襲維托·雷萊恩時,獲得了一些線索。”


  “確實,說起來事情有點荒謬,這個維托明目張膽的搞事,竟然是為了博取某個女人的歡心,因為這個女人希望讓人類感受痛。”


  周寧心裏補了後半句吐槽:“跟某傻比想出的邏輯何其相似!”


  安德魯也吐槽:“讓人類感受痛?難道人類不是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中麽?”


  周寧擺擺手:“這種假裝深刻的瘋言瘋語你細究他做什麽?走吧,去對練一會兒,我們就指這個糊口,可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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