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盛楠墨的號召力
宴席的開頭,無論是在各種場合,怎樣的地點,都是少不了有一段經典過場——領導致辭。
看著舞台上那道筆挺頎長的身影,俞驚蟄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裏閃過一抹玩味。
盛楠墨他有領導風範是不假,但是現在做的事情又到底是不是他喜歡的呢?
有的人,是因為喜歡所以到了那個位置。
可有的人,卻是因為到了那個位置,而不得不做那些事情。
盛楠墨,會是哪一種呢?
就比如,這侃侃而談的稿子,這讓人挪不開眼的儀態,第一次上台的盛楠墨,又暗地裏練習了多少次呢?
抿了一口橙汁,俞驚蟄忍不住彎了唇角。
宋妍在一旁瞧得清晰,暗暗挑了挑眉頭,這果然是有趣的女孩子啊。
試問,這個宴廳裏麵的人,除了她還有誰敢看著盛楠墨,而露出這樣狐狸似的笑容呢?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倒是很想問問,到底想到了什麽,能夠這麽的樂嗬。
“辰星在上兩個季度的成績格外的耀眼,而這份榮耀不是來源於我,而是靠在座每一位的努力與支持,在此我盛楠墨衷心地感謝大家,感謝你們選擇辰星,希望有你們的辰星,能夠越來越輝煌,也祝願在辰星的你們,成為那璀璨的明星。”盛楠墨環顧四周,眸子裏的神色深沉而平靜,但字字有力,句句鏗鏘。
讓人的心髒忍不住跟著他的聲音而起伏,節奏就此把控。
客套的話說到了尾聲,情緒受到了感染,氛圍自然而然地就跟著起來了。
隨著旁邊的工作人員給盛楠墨遞上紅酒,底下的人也紛紛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酒杯。
大家都如此,俞驚蟄自然也不會一個人站著,老老實實地端起麵前的檸檬汽水。
“每一次聽盛總說這些,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他的樣子。”俞驚蟄剛剛將杯子對上嘴唇,便聽到耳畔傳來宋妍似是帶著笑意的聲音。
心裏一動,俞驚蟄轉頭看去,“以前他也會做這些事情嗎?”
“是啊。”宋妍一笑,輕輕一撫裙角坐下,放下手中酒杯,轉頭看向俞驚蟄,“我在辰星三年,每年中秋他都會和我們一起過。”
聽到這個,俞驚蟄不由得微微一怔。所以這其實並不是因為對她有別的什麽打擊報複心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實對於辰星的核心員工來說,跨年不是最主要是的一次聚集,畢竟那個時候還有很多的人要趕著上各種節目,也有不少人為了工作缺席年會。這一點,你上次也來了,應該可以感受得到。”
俞驚蟄眯了眯眸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的確是如此,上次雖然宏大熱鬧,但是今天的一些麵孔,確實是上次所沒有看到的。
“今天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也都出來了。”看出了俞驚蟄眼裏的情緒,宋妍淡淡一笑,繼續道,“對於我們這些背井離鄉的人來說,這一場聚集,才像是過年。”
宋妍的話說得很慢,在這略顯嘈雜的環境裏就如同一隻輕輕晃動翅膀的蜻蜓,但卻讓人難以忽略,以至於一個字一個詞,都入了俞驚蟄的耳。
過年,便意味著團圓。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宴席,而是屬於辰星的一個文化。
“我很感激,三年前盛總他開啟了這樣一場盛事,而我也有機會能夠參加其中。”宋妍說道最後,眸子裏多少有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一開始,她是想著把這些說與俞驚蟄聽,讓她能夠對盛楠墨多些了解,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最終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她卻覺得這會是一件讓她喜聞樂見的事情。
可是說到了最後,恍惚間發現,如果身邊的這個人不是俞驚蟄,這個話題一旦開了口,她也會將這些說完。
就好像……說給自己聽也是如此。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高興。”俞驚蟄輕輕點了點頭,心裏多少有了幾分與最開始不一樣的感觸。
隨著這一番話入了耳,盛楠墨這個“奸商”的稱呼似乎在自己心裏也淡化了些許。
“是啊,這樣的事情能不高興嘛。”宋妍點了點頭,看到俞驚蟄一直平淡不驚的眸子裏終於有了幾分與之前不一樣的神色,心想這總算是沒有白費她苦口婆心的一番勸說,當即趁著勢頭繼續趁熱打鐵,“說起來,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人想尖了腦袋想要進來這個宴會。”
俞驚蟄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的確,如果是辰星的簽約藝人,能夠參加這場盛事,在某種意義上就代表了公司對她的認同,更不用說通過這樣的活動,能夠認識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對於自己的人脈資源又是一大助力。
看著俞驚蟄居然認真思考起來自己剛剛說的話,宋妍有那麽片刻的愣怔,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啞然失笑。
她舉的例子,可不是什麽讓她去想這些。
宋妍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話給說破,當即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還記得我三年前,也是像你這樣坐在這樣的位置上,不過那個時候我也的確隻有資格坐在這兒。”
所以呢?俞驚蟄眨了眨眼睛,這話怎麽聽起來似乎又不對味了?
好像意有所指?
而宋妍接下來的那句話,立馬就證明了,她剛剛心中所想,並非空穴來風。
“不過後來當盛總說我可以坐到前麵的位置去的時候,當即立馬過去了,沒有去管那麽多人的眼光,因為我要的,一直都是前麵的位置。”指了指前麵的座位,宋妍嘴角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能夠進入這個場子的人不多,但能坐到那些位置的人更少,所以當機會在你麵前來了,不如好好抓住,免得錯過了,導致一個無法後悔的結果。”
說完,宋妍站起身來,在俞驚蟄複雜的目光下,緩緩地走向那主桌旁邊那張桌子剩下的唯一一個空位置。
那才是屬於她的位置,她得回去。
就像是人生,最終都將回到既定的軌道。
否則,人生便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