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半年後:

  鳳凰相伴越過高山流水,最終飛進了雲彩,進入了雲彩之上的共生殿,鳳凰在共生殿的一間寢宮外落下,落下的那一刻變成了男才女貌的兩位仙使。


  二人抬步向寢宮走去,卻因一道聲音而直步於此。


  “你們不用進來了,他沒心思聽你們的話。”寢宮中坐著兩位樣貌不凡的男子,其中一位則坐在矮榻之上,手中拿著桃子,用靈力對外麵的鳳凰說話。


  聽到此話,鳳凰二人相視一眼,鳳王道:“大人,共主說已經半年之久,你的身子也已經恢複,如今他不會再攔你,大人想去何處便去即可。”


  “你們二人替我帶話與他,我的事情無需他費心,明日我便與羌逄下山。”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寢宮中傳出,讓鳳凰二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待鳳凰二人離去後,羌逄才緩緩地看向坐在床榻邊,手中摸著小悠的白岐:“明日下山?回雲岐仙門?”


  白岐的力氣在幾個月前恢複,臉色已無之前的憔悴,反而多了幾分冷意,黑色眼眸中曾經存在的笑意如今也尋不到半點。


  別人穿紅衣是邪氣,但他一穿上卻給人一種仙家下凡,與凡塵不符的感覺,當然,更多的卻是讓人別靠近他的冷意。


  白岐垂眸,薄唇輕啟:“去魔族。”


  “魔族?你打算去見見他了?”聽到白岐的話,羌逄連忙站起,要知道在這半年來,他可是一直在讓白岐去魔族,奈何白岐思他自家小師弟心切,根本毫不在意。


  他讓白岐去魔族也是為了白岐的記憶好,在白岐躺了半個月後,天地共主便將他從吊墜中提了出來,並讓他幫忙重整白岐的心。


  於是,天地共主便將若是想讓白岐恢複記憶,那便讓他去一次魔族,因為那裏有人一直在等他一事告知了他。


  聽到此事,羌逄二話不說的就跑回了寢宮,慫恿白岐去魔族。


  “我雖不知他是何人,但居然有人在等我,那我去去也無傷大雅。”白岐小心翼翼的將熟睡過去的小悠放在了一旁的棉被之上,起身,走到書案旁。


  “你總算想通了,明日啟程?先去魔族的主城,還是幾個重要的城池,亦或者什麽地方?他總在其中一個地方等著你。”羌逄已經開始謀劃他們去魔族之後先怎麽做了。


  見羌逄如此激動,白岐眉頭微皺,心中有些奇怪:“前輩對魔族很感興趣?”


  羌逄識海中滿是魔族有什麽地方,但最終卻被五萬年了魔族改變眾多而放棄,然而他一放棄便聽到了白岐的話。


  羌逄麵色一頓,他對魔族倒是沒多大的興趣,但當時他在進入樂閣後的萬年,一直聽到那家夥說他的道侶有多好,等他下次再見到他時,他一定要怎麽怎麽樣之類的。


  他當時卻很找死的問了一句那家夥的道侶在何處,那家夥卻冷了臉色,說了句魔族,便離開了。


  因為此事,那家夥直接有半年沒來樂閣,等半年後再次來樂閣時,他卻見那家夥帶了一堆東西來,大多都是拿來做什麽雕刻、煉什麽靈器的東西。


  後來,那家夥並未像平日裏的與他單說話,如今是一邊說著,還一邊動著手。


  “咳咳,還好還好,這不是你要去嗎?”


  白岐並未追究:“嗯,主城……就不用了,我們先去魔族的邊緣,離這共生山最近的地方。”


  這共生殿四季如春,並沒有黑夜,但憑借著水鏡中看到的山下景色,白岐卻很好的辨別了時辰,也得知了他在這共生殿待了半年。


  這共生殿的確是所有人向往的仙境,奇花異草、靈藥靈草、神獸凶獸等等,可謂是無奇不有,而且在這共生殿的人並不會老去,哪怕是一個凡人。


  白岐自從力氣恢複後,就見過幾次天地共主,其餘的時候都是由鳳凰二人,或者其他的神獸傳話。


  這樣也好,眼不見心為靜,天地共主也不用受著他的不滿與怒氣。


  幾個時辰後,羌逄收拾了一番便化為大鵬帶著白岐下了山,天地共主曾說過共生山是所有上古神獸、凶獸的家,去留隨他們,自然是不會阻攔。


  羌逄在離魔族不遠的地方變了回來,金翅大鵬已經隻存在於傳聞中,那就不必太過於暴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踏進魔族前,白岐還準備將自己身上的氣息隱去,羌逄卻說:“不必如此,如今的魔族可是有修仙者的,而修仙者也同樣有魔族中人,你隻需小心那些故意找事之人,再說了,氣息若是隱去了,他們不是更好欺負你嗎?”


  “也是。”白岐默默的將符紙放回了懷中,而那個將要從他衣服從鑽出來的小紙人也因為白岐的動作而重新滾了進去。


  察覺到不對,白岐連忙伸手將小紙人拿了出來,小紙人坐在白岐的手心,用朱砂墨所畫的小眼睛直直的看著白岐。


  “這小家夥怎麽會在此處?”看著白岐手中的小紙人,羌逄有些不解,這不是雲深身上的東西,又怎麽會在半年後出現在白岐的身上?

  小紙人聽見了羌逄的聲音,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他,卻因為並沒有被畫嘴巴而無法說話。


  “這孩子與符紙是之前小師弟塞進我懷中的,小師弟也並未帶走它,我便留著了。”白岐將小紙人放進了袖中,並讓它半年隨隨便便的跑出來。


  一段小插曲後,白岐他們便踏上了前往魔族的道路,期間羌逄看起來很是緊張,問了不少若是見到那個人白岐會怎麽樣的話,白岐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麽也不說。


  白岐不說話,羌逄就更激動了,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堆安撫白岐的話,大多都是若是不成功的話,讓他不要氣餒,見到的時候不要過於激動。


  白岐見到那個家夥會不會激動,他自己並不清楚,但看羌逄如今這模樣,白岐倒覺得他挺激動的,甚至過頭了。


  踏進了魔族後,白岐並未感覺有什麽不適,看著街上的人與路過他的人,若不是他們身上的魔氣毫不掩飾,白岐都會懷疑他是否在人族的街道。


  如今夕陽已經落下,他們便尋了個客棧,羌逄本想與白岐同房,但卻被白岐冰冷的目光看得不敢靠近,便隻好住在了白岐的隔壁。


  戌時,羌逄推門而入,對正在用符紙側躺在矮榻上逗著小紙人的白岐說道:“這魔族的夜市可比人族的熱鬧,一同去看看如何?”


  他曾經在已經那個家夥之前,大部分時間都在魔族,無趣的時候就看著魔族的人自相殘殺,爭強弱,如今的魔族他還未來過,自然是稀奇。


  正在逗小紙人的白岐微微挑眉,言道:“這夜市有什麽好看的?不去。”


  羌逄顯然早知白岐會如此回答,幽幽道:“這魔族的東西還是不錯的,他們的糕點與一些練符紙的東西挺多的,如今修仙界不少東西都是從魔族這得來的。”


  他向來知曉魔族的資源豐富,不然當初也不會有修仙者冒死來魔族,隻為那一些有助於修煉之物。


  聞言,白岐坐起,伸手理了理衣裳:“陪陪你也不是不可。”


  羌逄笑笑:“你對你小師弟可真好。”


  “你若是不去,我一人也行。”白岐將小紙人放回了袖中,起身,看著羌逄。


  羌逄見狀,連忙道:“去去去,不提你小師弟,不提不提。”


  白岐冷哼一聲。


  …………


  “我雖已經許久未來魔族,但也算是對曾經的魔族人了如指掌,這半年在山上我也問了其他的神獸與凶獸,從它們口中得知了如今魔族發生了什麽變化。”


  羌逄與白岐一同走出廂房,在下二樓的途中,羌逄一直在對白岐說著他這半年來從共生山上的靈物說的話。


  “如今魔族的魔尊已經在位五萬之久,在他之前這魔族隻有一個魔尊,也就是如今魔族的大長老,而曾經的魔族隻有一位長老,那位長老因為魔尊的退隱而變成了如今的二長老。


  如今的魔族長□□有五個,雖與我們無關,但了解了解也是不錯。而魔尊現有一女三子,也不知他究竟想將這魔尊之位給誰,不過,這魔尊是大長老帶回來的,誰當魔尊……”


  羌逄正說的起勁,就見白岐突然停住,順著白岐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雲深與一名身著金絲紫衣、麵容俊秀、嘴角含笑的男子站在一同與掌櫃說著話。


  “這……”羌逄難耐的張了張嘴,餘光卻看白岐的臉,果不其然,臉都比方才冷了幾分。


  白岐看著雲深身旁之人的麵容,皺了皺眉,他總覺得此人他在什麽地方見過,但若是細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男子突然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在看見白岐時,男子臉色的笑意一瞬間凝了,偏棕色的眼眸中卻多了幾分疑惑。


  “真有意思。”白岐憋了許久,才緩緩地開了口。


  “你不……”聽到白岐的話,羌逄總覺得何處不對,誰知他話才開口,白岐就往雲深他們走了過去。


  男子似乎也沒想到白岐會如此,轉過頭與雲深說了幾句,雲深卻不解的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跟著男子走出了客棧。


  見他們離開,白岐的身形一閃,下一瞬便出現在了雲深的身後,將其從身後抱住:“天色已晚,不在此客棧留宿?”


  雲深從男子說換一個地方起,就很不明白,明明是男子說這客棧是此處最好的,而且,廂房窗外的景色也很美,方才與掌櫃說話已經說到錢了,男子卻突然說要走。


  走到沒什麽,但誰能告訴他,如今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抱住的白岐是怎麽回事?白岐不是應該在共生山嗎?又怎會出現在魔族?難不成是假的?


  但雲深卻嗅到了白岐身上的艾葉與梨花相並的味道,與感受到白岐身上傳來的微涼,便確定了此人的確是白岐。


  男子看著突然出現的白岐,麵上的笑意將要消失殆盡,但還是聲音溫和道:“公子這是做什麽?小師弟與公子無冤無仇,還請公子將小師弟放開。”


  白岐輕笑一聲,見懷中之人並未打算反抗,言道:“我與小師弟的確無冤無仇,但你又是何人?”


  “聞易,公子又如何稱呼?”


  “白岐。”白岐抱夠了後便將雲深放開,但卻仍然伸手抓住了雲深的手。


  雲深想將手收回,但奈何白岐抓的緊,他的力氣不抵白岐,便隻好放棄。


  見雲深被放開,聞易又見羌逄走了過來,連忙道:“小師弟,我們還是先去尋個客棧住下,天色已晚,你這幾日也都未怎麽入睡,今日走了一日你也定然累了。”


  聞易仿佛知曉白岐會心疼一般,話一出,白岐方才對他的敵意就全無,反而關切的看向雲深。


  方才他看的隻不過是雲深的側目,雖眼下有些烏青,但也看不出憔悴,而如今看雲深的正麵,白岐才發現雲深的臉上盡顯倦意。


  雲深被白岐露骨的目光看著難受,忍不住想將手收回擋一擋,卻感覺到白岐的手緊了幾分,最後,白岐竟拉著他進了客棧。


  “小師弟!”聞易連忙上前。


  羌逄伸手將聞易攔住,說道:“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你又何必去摻合?無論怎麽說,你也隻是他的九師兄,何必自討苦吃?”


  “前輩所說晚輩自然明白,但他們如今不都忘了嗎?”聞易看向羌逄,偏棕色的眼眸仿佛被光所照顧過,怎麽看都給人一種溫柔之感。


  聞易溫和一笑,恢複了平日裏的溫柔:“若是曾經我自然不會幹涉,但他們已經忘記了曾經之事,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羌逄眉頭一皺,對於聞易的執著不明白:“二長老,他們吃的東西又不是忘情水,失憶是失憶,姻緣可未斷。”


  白岐察覺到雲深的抵抗,二話不說的便將雲深帶回了廂房,期間雲深也試圖掙紮過幾次,最後他直接將雲深扛在了肩上才讓雲深放棄了掙紮。


  現如今也才立夏,夜風吹進廂房還有些微涼,但月光卻一如既往的明亮,月光照在大地,雖不能像烈日將所有東西照亮,但卻也能看清幾分。


  白岐並未點燈,而是借著稀薄的月光看著雲深,手指輕劃過雲深的玄月眉、眼尾、右眼下的黑痣,最終停在了那溫熱的唇瓣之上。


  白岐的手指微涼,這涼意就如同方才抱著雲深一般。


  雲深並未動作,而是等著白岐,仿佛知曉白岐的動作還未停一般。


  “什麽時候與他走在一起的?你可知他是何人?小家夥,你師兄師姐沒教過你不能隨隨便便跟別人走嗎?”白岐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睛一直看著雲深,仿佛要將他揉進去。


  雲深張嘴將白岐的手包在嘴裏,用牙輕輕的咬了一口指尖,含糊道:“大師兄隻教過我如何打欺負我的人,可沒教過我這些。”


  “那我今夜便教教你,若是你隨隨便便跟不認識之人走會得到什麽懲罰。”白岐將手收回,低頭吻住了雲深。


  雲深早已料到白岐會如此做,也並未反抗,而是雙手無意識的抓著白岐身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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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給自己來一下,為什麽要定這麽多設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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