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八日,比試之人隻剩下了一百,但卻並無任何修仙者下山,他們都很期待最後的比試,況且,能來修仙大會本就難得,他們又怎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雲岐仙門二長老的大弟子,久仰大名!”
與白岐今日所比試之人是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男子麵容俊雅,在看見白岐時,忍不住的笑了笑。
白岐見過他,此人名為衛息,練氣四段,是一個法修,能力與修為都很強,是絕對能進五十的人。
有些麻煩。白岐一邊想著一邊看著衛息向他衝過來。
衛息一拳打向白岐,白岐卻先他一步,將他伸出的手抓住,一個踢腿,踢在了衛息的腹部,在踢的時候他還放開了衛息的手,因此衛息直接被踢到了一旁的牆壁。
“哈哈哈哈,動手多沒意思,你我皆是法修,我們比比靈力如何?”衛息緩緩地起身,手中靈力轉動,他也看過白岐的比試,但白岐的比試中很少動用靈力,一個法修卻用體修的方式比試。
衛息手中的靈力轉動,一根法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法杖上的靈石泛著微光,衛息用法陣對著白岐,言道:“雷訣。”
話落,之間幾道雷電從法杖中漫出,襲向白岐,雷電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到了白岐的跟前。
白岐伸出手,一個“禦”字出現在了他的手心,將雷電擋住。
見白岐擋住了雷電,衛息麵上閃過一絲錯愕,笑道:“原來你所修的法是化物,但你也應該知曉,在法修中最耗靈力與最難的便是化物。”
“多謝提醒。”白岐伸出左手,若是細看定能看清楚他手心上的是“雷”字。
白岐將“雷”送於晴空,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在這一刻布滿了黑雲,甚至還有白色的光芒在黑雲中閃現。
“隻要快些解決你,我便不必擔心靈力不夠。”白岐將“禦”字換成了“水”,“水”在雷電中穿梭往衛息襲去,雷電因為“水”的指引也跟著“水”而動。
見此,衛息連忙用法杖變出了冰,將水與雷電凍住,將雷電與水凍住後,衛息又看向白岐,卻見白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衛息看了眼即將放到黑雲中的“雷”,說道:“你瘋了?法修雖可控萬物,但天雷卻不是你想控便能控的,若是控製不住,這青峰上的人都得死!”
白岐麵色微動,見圍觀的人開始躁動了起來,一邊衝向衛息,一邊言道:“隻要夠強便沒什麽不可能,你所謂的不可能隻不過是無人嚐試。”
見白岐向自己衝來,衛息連忙控製藤蔓去攻擊白岐,但白岐卻不知在想些什麽,原本能輕鬆躲過藤蔓的他卻被帶刺藤蔓傷了左臂,身上也布滿了不少的血痕。
藤蔓將白岐提起,提到衛息的麵前,衛息看著毫無靈力的白岐,皺了皺眉:“你的靈力……”
“這些靈力足夠控製天雷了。”
白岐淡笑,他方才在將“雷”字化出時,便將所有的靈力放在了裏麵,衛息說的沒錯,天雷的確比其他的雷麻煩,但為了一招製勝,他隻能運用天雷。
“你……”
衛息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了幾聲雷響,然後,隻見幾道天雷落下,落在了他們比試的場地之中。
見此,衛息一把掐住白岐的脖子,冷聲道:“你說,若是我們同時受了天雷,誰所受的傷最大?”
白岐如今已經沒了靈力,連藤蔓都無法防禦,又何況這天雷,恐怕會直接死去。
他倒是不介意受受這天雷,畢竟他最多這是重傷,但白岐會直接死,到時候贏的還不是他?
轟隆隆——
天雷伴聲而落,直劈向衛息與白岐的方位,衛息連忙放開白岐用靈力護住自身,想抵抗一些天雷所帶來的不適。
白岐則被藤蔓纏住無法行動,在天雷臨近之際,幾個小紙人從白岐的懷中冒了出來,小紙人身上的符咒還泛著微光。
咚——
天雷落下,激起一陣靈壓,讓旁觀的修仙者都忍不住的用靈力擋了擋。
天雷所激起的靈壓與煙塵消散後,隻見場地的兩個人一人站著,一人已經倒地,而兩人的身上皆有傷痕。
“怎麽會?”衛息捂住心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並未受到天雷影響的白岐。
明明白岐靈力已經消失,還未結丹,又怎會擋下這天雷?反倒靈力強於白岐的他卻受了傷?
白岐看了眼衛息,言道:“你可見過靈器傷主?”
這天雷是他所創,並非真正的天雷,而是以用化物集所化出來的,自然是不會傷到他這個主人,再說了,化物集若是會傷他,他又何必成為一個會嗜主之物的主人?
“這場比試,是我贏了,對嗎?”白岐回頭,也不知再問誰?
在白岐的話問完後,用靈力化為的小孩便從地裏飄了出來,走到白岐的身前彎了彎腰,大聲說道:“雲岐仙門白岐勝!”
一個時辰後,白岐又看了幾場比試後,就回了山峰,回山峰時,若不是遇見了泠亓,他還沒辦法回。
泠亓身為雲岐仙門的大長老,如今應當在看比試,但卻來了此處,讓白岐有些不解。
泠亓在禦劍送白岐回山峰時,問了魏如敘的事,而他之所以會在此處是因為魏如敘在比試的半途中跑了,他便來此尋人,尋人尋著尋著卻遇見了白岐。
白岐得知事情後,便將魏如敘比試一事告知了泠亓,看著泠亓微變的麵色,白岐之前所猜測之事也有了定論。
在知曉魏如敘參與比試後,他便懷疑魏如敘是否與泠亓發生了什麽,再知曉了魏如敘真實身份後,更確定了此時的可能。
將白岐送到山峰後,泠亓便禦劍回了比試之地,而白岐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也回到了廂房,打算先將身上的傷痕處理,不能被雲深看見傷。
可是,白岐剛拿出靈藥,褪了上衣才做好,雲深就剛好推門走了進來。
“……小師弟,你怎麽回來了?”看著推門而入的雲深,白岐將從拿起的靈藥又放了回去。
雲深見他如此冷哼一聲,將房門關上後往白岐走去,小紙人從雲深的懷中冒了出來,紛紛落在了地上。
小紙人跑到了木桌上,將靈藥一一打開,還有一些端起靈藥湊到坐下的雲深手邊,待雲深開始上藥後,又有一些小紙人拿起了繃帶。
雲深看著白岐身上淺淡的傷口,深吸一口氣,一聲不吭的為白岐上藥。
見雲深不說話,與雲深看著他傷口時沉下去的臉色,白岐心中慌了:“小師弟,比試受傷都是小事,而且都隻是一些輕傷,流點血傷口就好了。”
雲深不語,而是低著頭為白岐上藥,白岐的傷口雖淺,但是卻多,而且都流了血,因此看起來白岐就像受了什麽大傷。
見雲深一聲不吭,白岐又道:“小師弟不是在比試嗎?如今的時辰應當是小師弟比試之時……”
“勝了。”雲深壓了壓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表現出不對之地。
而他之所以會在此處完全是因為在比賽前看見了泠亓,泠亓還特地走了過來,他本以為泠亓會囑咐什麽,泠亓卻告訴他白岐受傷一事。
當時,雲深便想去尋泠亓,泠亓卻讓他先完成了比試再走,好巧不巧,雲深碰上的是一個活多之人,還不停的說著白岐有多弱。
雲深當時直接將符紙丟在那人的臉上,並用符紙綁住了他,符紙他也記不清是用什麽材料所煉製了,但這符紙是不會輕而易舉的被毀掉的,因此那人掙紮了很久仍然無法掙脫而出。
雲深也不想浪費時辰,便用靈力讓符紙上的咒語發揮了作用,綁住男子的符紙是用不同符所連起來的,作用不一,但均是能帶來傷害之法。
而符修的符紙強弱與否,也決定於此符修的修為與能力,雲深雖刻意控製了靈力,但男子仍然因為無法承受而暈了過去。
見男子暈倒,雲深在靈力化為的孩童說話間就禦著子佩劍回了山峰,剛推門進來就看見了白岐上衣已褪,伸手拿靈藥的一幕。
看著白岐身上的血與傷痕,他隻覺得刺眼,甚至生氣,他氣為什麽白岐總是不懂得對自身好,哪怕受傷也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氣那個將白岐打傷之人,雖然他知曉白岐已經為自己報了仇,但他看著白岐身上的傷痕仍然難受。
白岐輕笑,言道:“我也勝了,小師弟……你還記得在比試前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雲深抬頭,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的力度重了幾分,卻隻換來白岐微微皺了一下眉,嘲諷道:“你身上全是傷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隻不過是讓小師弟答應我事情,我也沒說是什麽事情,小師弟又怎會猜測與我身上的傷有關係?”白岐見雲深緩緩地起身,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自覺的放在了雲深的腰際。
“那大師兄想讓千之答應什麽?”雲深由上往下的模樣看著白岐,黑色的眼眸中盛滿了笑意。
白岐的眸色深了幾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聽見這句話了,而每當雲深如此自稱時,意味都格外的明顯。
白岐一手抓住了雲深伸到他麵上的手,低頭在他手腕處咬了一口,雲深吃痛的想將手收回,但奈何白岐的力氣他始終比不過。
當雲深收回手時,便看見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個明顯的咬痕,冷哼一聲後,低頭吻住了白岐。
廂房的木窗上,一朵梨花緩緩地飄進,卻被小悠抓住按在了窗沿,小千從叼著一枝梨花飛了過來,梨花因為靈力的保護並未落下半片花瓣。
小千叼著梨花飛到小悠的身前,小悠看向小千,看著小千叼著的梨花,抬爪將那朵梨花拋下了窗沿,沒讓花進廂房。
小千見此,便叼著花後退了些,小悠跳下木窗,與小千一同遠離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