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那天金如煌應當是很高興的,她穿著天藍色的裙子,化著淡淡的粉紅的唇,很明顯,是故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我們就像之前的很多次相會見麵一樣,我開好包間等她。她一推開包廂的門,就將身子靠過來,然後就是噥蜜的話,望哥,我好想你喲。她的身子,綿軟無力地靠在我的身上。可這回,卻與以往不一樣的,我趕緊將她推開,然後故意打響指,叫來服務員點餐,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一見餐館的餐單,就說,還不如買點菜回去煮湯就行,沒必要在外麵吃,而且在外麵也吃不好。她讓我去她家裏吃,是緣於我之前曾經誇讚過她菜也做得好,很合我的胃口,而且,她煲的湯很靚,很夠味兒。所以,她才會出此言。其實,憑著我們的關係,去她家做飯吃,不過是一個借口,兩個人廝守在一起,做愛纏綿,才是真的,畢竟,這偷偷摸摸的感情,也是讓人上癮迷惑的。但是,這回我並沒有按她的這個意思說話。而是我說,小金,我們還是不去你家好了,太遠了,我們就在這裏吃,好不好?而且,今天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
金如煌瞪眼看著我,說,望哥有什麽事你說嘛?我聽著呢,是不是我快過生日了,想跟我商量送我什麽禮物的事兒。我看看她,很認真地說,如煌,你這次找你,其實就是想說說,咱們感情的事兒,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情感的問題,我是一個有著三個孩子的父親,家庭負擔也很重,雖然現在妻子去了國外,但你知道,如果要讓我和尹秀珍離婚,那真的很為難的,雖然我和妻子尹秀珍的的感情歸於平淡,但對孩子的感情,卻是沉重如初。而且你知道,咱們秀珍,對老人也很好,逢年過節,從來沒有讓我提醒她打過一次電話,一般都是她主動打過去,所以,我離婚的話,是離不開了的,眾叛親離,我真的做不出來!
我說了這番話,其實已經想與她分手的事兒,說得差不多了,她的心裏,也就當明白才對。但她卻並不理這事兒,而是癡癡的望著我,說,你約我吃飯,就這麽個意思?你想說什麽你就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說一大通,你要是嫌棄我或者覺得我不好,跟你玩得搭不上調,你就直接說就好了,別在那裏囉裏囉嗦的。金如煌這樣說,臉色很不好,而且,她將包一背,就要朝外麵跑。
我見她那樣,忙著將她的手胳膊拉著,任她坐下來。我見她雖然氣呼呼的,但也隻能照實說了。我說,我們這樣的關係,真的有些不好,也不是長遠之計,如煌,你還是和蕭夢岩不一樣,多給我考慮離婚之後,有孩子,有寄托。所以,這就堵死了讓我離婚娶你的事兒。
聽我這樣說,金如煌說,我才沒有想過與你結婚呢,但是,我們不結婚,就不興兩個人偷偷在一起呀?她的意思我懂了,就是她不影響我的家庭,但求與我在一起!我說,這樣不好的,而且讓別人瞧不起不說,更耽誤了你尋找幸福的機會,你現在要找的,就是一個男人,然後與他一起生個孩子,你想想,我一個中年大叔,如果背叛了婚姻,那肯定將會赤身出門,如果真是這樣,那到時將會什麽都沒落到,家庭也沒有,事業也罷,統統都會變得不重要,隻會剩下傷心與痛苦!……我說到後來,指了條路,我說要想不留下傷心和痛苦,隻能平靜地分開,然後就是做一個好朋友!
金如煌癡癡地望著我,說,我們這朋友,要好到什麽程度?我說,就是,就是那樣彼此能牽掛,聊天能開心,遇上能給笑臉的,就這樣的朋友。她說,我們現在不就是這樣的朋友嗎?我也想過了,你隻要對我好就行,有時間了,能抽出時間來陪我,我就很開心,我就覺得這就是幸福,你以為,每個人的感情,都能做朋友嗎?她停頓了一會兒,說,我做不到的,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我知道,你就是不想理我了,我真的做不到!
麵對著金如煌的不肯退讓,我似乎有點強硬的說,那也沒辦法,反正,你以後叫我去東莞,我肯定就去不了了,因為你也知道,我的妻子尹秀珍,也似乎知道了我們的事了,而且,她很有意見,將我大訓了一通。金如煌望著我,眼淚就掉下來了,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尹秀珍,我將我們的事,完全告訴她,那又怎麽樣?她在國外,她還能管得著深圳的事?
見我沉默不語,金如煌又說,如果你那麽無情,我就不來深圳鵬遠上班了,至於你們跟馬來西亞的合作,那是你們的事,以後,別來找我。她那樣說,其實就是捏著我的軟肋。自從我與她去過馬來西亞之後,她在合資公司裏麵的角色更加重要,深圳這邊與馬來西亞那邊的溝通,完全要通過她,進行更好的溝通,而且,在下一步的合作中,還要她來搭橋梁作用。所以,她就以此要挾的味道,讓我很為難。
那晚與金如煌的相約商談,終究是無疾而終,隻是那一段時間之後,金如煌上班時間,時來時不來了,來了,也是看看就走,與我真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的日子,很快過了半個月,金如煌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我,她想見我。我正猶豫,她說就在公司對麵的酒店裏等我,你一會兒下來,去拿房卡,我那大姨媽走了,現在可以想你了……她仍然是那般的趾高氣揚,完全沒有那種我要與她分開的神情。
雖然,那天我還是去了……但那一段時間,我過得感覺真的憋屈,前妻蕭夢岩像蒼鷹一樣地盯著我,而金如煌則想著辦法要我做這做那,而我,真的什麽事都不想,隻想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眯一會兒。有時候,與金如煌開房出來,開車匯在深圳的車流裏,真的感覺到歲月的一天天老去,也感覺沒有意思。似乎也就在某個觸動心弦的時候,我將壯壯和小蓮,交給蕭夢岩帶,然後借故出差西安,跑到華山住了一個星期。
這惹得我妻子尹秀珍在加拿大都知道了,她來電問我怎麽沒在深圳?我說,就是累,想來休息靜養幾天。尹秀珍說我暈,你這算什麽回事,那麽多事都在等著你,很多時候你不在,沒法處理,你卻跑了?而且,你不在深圳,我也沒有深圳,公司裏就缺少主心骨,你給我一趕緊地回去!我告訴她,我出來,隻是想處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我還告訴她,我與金如煌的事情。我來外麵,就是想躲著她!
尹秀珍說,我早就知道你們的關係了,你終於有所醒悟過來了,很好嘛!……可是,你現在這樣,也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說你怎麽知道這事?她說,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以為,她會訴責我,但她沒有,她隻是說,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她處理好,你傷害了她,這是你不對,而如果還影響兩家公司合作,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妻子雖然沒有很火爆的那樣訴責我,但一切都盡在無言中,她的隱忍,讓我心裏也難受,覺得對不起她!
我在華山不回深圳的幾日,蕭夢岩也著急,她打多次電話給我,說你別以為躲在外麵,什麽事就不用管了,其實,這些事情你就是躲到天邊去,也是需要你來承擔的,你利索地回來,開誠布公地與金如煌談一下。男人嘛,抽刀斷水,快刀亂麻,有些感情,你不斬,就會留下禍根的。
雖人在外地,但我還是給金如煌打了七八通電話,主要還是說以前的意思。她每次都說,望哥,如果你要這樣子,你玩失蹤是不是?你避著我,就是討厭我是不是?你覺得累,那我就不覺得累嗎?可你說分手就分手,我傷心,也想不通……她就是這樣固執,讓我大傷腦筋。
我跟金如煌的暗下慪氣,致使公司的經營,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和影響。首先是馬來西亞那邊的老華僑想在國內加大投資這方麵的信息,沒有傳達過來,讓我們公司的管理層以為就是投入那麽多錢,在公司的下一步發展中,拿地方麵,就是縮手縮腳,將廣州和深圳兩塊政府出讓的好地皮,沒有拿下來;其次,就是公司裏的兩派更加明顯,蕭夢岩作為鵬遠派和文先生作為華僑派的,在經營管理,人事任命,財務審核,矛盾不斷,你看不慣我們,我們看不慣你們,常常兩邊的人馬,都搞得老死不相住來似的,甚至為丁點小事,還故意挑起矛盾,真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