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第650章:妻子的幽怨和前妻的


  我的妻子尹秀珍,就是一個勁地讓我去國外加拿大隨她與她的父母一起生活。而且隨著她在國外生活的日期一久,就越發地強烈,就像個碎碎嘴一樣,每回打電話,都會念叨著這事兒,很多次了也讓我心煩。或許,是她在醫院裏,天天陪著她病入膏肓卻又沒有仙逝的老媽而心生煩惱,這心裏就有些孤寂和無聊的扭曲,所以隻得打電話給我滋事兒,她剛去的用的深圳的手機直拔國際長途,每回她打來,我又打回去,她手機話費我還是幫她繳了四千多元。


  這天她打電話給我,又是老調重調,說,蔣望,你是不是我老公呢?我媽都這樣了,你也不來看看?我說,老婆,不是我不來看她,而是深圳這一攤子事兒,你總得找個人打理吧,而且,就在前二個月,我還到加拿大看過她,雖然她現在病情很重,但我們總不可能時時守候在她的身邊吧?!我這樣說,原因有幾點,主要原因,倒不是為了公司的經營,也不是這坐到加拿大的時空距離多麽遙遠。而是,自己實在不想去國外,聽不懂那裏的話,吃不好那裏的菜,而且,總覺得那裏的身上,有一股子酸腥味兒,像汗味,又不像汗味,總之就是說不出來的味兒,而且,就是去探望她,她就是那樣,住在醫院,我陪在那醫院裏,肯定就像坐牢一樣。


  更重要的,我並不是怕探視尹秀珍的老媽如坐牢,這一切也不算什麽,畢竟陪護一個多病的老人,也是義不容辭。但其實我是丟不下家裏的兩個孩子。想想,如果我將家裏的兩個孩子丟在深圳,我獨自去了加拿大,那他們會怎麽想,他們長大了會怎麽想?雖然他們現在有我前妻蕭夢岩在照顧,但他們的生活重心,曾經就側重於我和尹秀珍的,這樣的話,我如果走了,就會讓壯壯和小蓮失去了主心骨,同時,沒有我在,公司裏誰也不會將蕭夢岩當回事,那蕭夢岩的日子也難過。而如果……如果我將壯壯和小蓮,這全弄成加拿大國籍,給遷到那邊去了,在名義上,我們是一家子團聚了,但孩子們再難見到他們的親媽了,蕭夢岩在深圳,沒有了孩子,她又怎麽辦?

  這兩層緣因,讓我很難對尹秀珍在我麵前的遊說做出選擇。每當這時候,我隻得吞吐著回答,好啊,過一段時間吧,等過段時間再說,好不好……讓尹秀珍很生氣,她告訴我說,你是不是等我媽死了,你會來?或者說等我媽死了,你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來?……到了後來,她哽咽著告訴我,她和她爸吵架了,而且,是毫無理由地吵。我問她為什麽吵架?她說她爸心情不好,就因為我不去加拿大!我說他心情不好,跟我來不來加拿大,有毛的關係?

  她說怎麽會沒有關係,現在我媽準備做個手髒支架的手術,在心髒中放起搏器,但醫生說,她年紀大了,手術風險極高,像這些決定,我爸和我,都拿不定主意,而如果你在這裏,你這個女婿當了家作了主,我沒話說,我爸也沒有話說,而且,我媽也特別念叨著你,她身子能動,能下床的時候,與我聊天,也常常說到你勒,你想想,你擔當起這件事兒,我們還有什麽架可吵!我說,那我在電話中給你爸說說,或者勸你媽,讓她做那個手術,不就行了嗎?她說,那不一樣的……我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莫不也就是以親情要挾我去加拿大!

  我再三在電話中跟她說,自己真的想在國內這裏創一番業,將公司好好的做起來,咱們老大不小了,所有的夢想,希望,期盼,以及孩子們的未來,以及我們兩個到老了時的幸福……都寄予在這上麵,在這份事業上麵。如果我好好地做,等你回來了,你就安心地在家裏,帶著孩子,待孩子大了,你就當奶奶再帶孩子……尹秀珍嗬嗬笑兩句,說有那福氣就好了,到那時候,不會是做夢吧!

  尹秀珍所說的她媽需要做心髒手術,要安放起搏器,要放支架,在國內的話,需要的是一筆很大的天文數字,但在加拿大那地方,其實並不要多少錢,大約人民幣的話,就是幾萬塊錢,這倒無所謂,因為那邊的政府和醫療機構,需要承擔百分之九十以上(醫療保障方麵,老有所養,病有所醫,或者也是很多國內精英紛紛出逃國外的重要原因吧),問題卻是,那醫療機構雖然承擔很多,但在醫療風險方麵,卻一點兒也不承擔。這其間還有一點重要的因素,就是尹秀珍她媽如果不做這手術,或許還能勉強活上兩年,但是,如果做手術的話,就有可能連手術台都下不來。當然,這不是醫生的專業術語,因為醫生雖然是這個意思,但是,卻是不提議再做手術了,而是保守地治療,如果你們執意要做的話,也可以,但風險得你們評估承擔……


  尹秀珍其實是想給她媽做的,認為做了,能健康的生活,比什麽都重要,而且,從心裏來講,她不希望她媽現在那痛不欲生的樣子,認為那樣活著比死了更難受。而他爸則認為沒有必要,一切順期自然就好了,該來的那天,還是應當到來,人若凡塵,安身立命,星星宇宇,飄蕩煙塵……每個人都有這麽一天,都將隨風而去。父女兩人的爭吵,也是尹秀珍想讓我去加拿大,讓我做主的原因。


  見我好些天都是愁眉百結的樣子,我們合夥方的金如煌小姐肯定發現我的不對勁,她扭著身子,步到我的桌子前,問望哥,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說沒有呀,哪裏都好好的。她又問那你怎麽情緒看起來很不好咧?我努力打起精神,開玩笑地說,肯定是沒有老婆在身邊的緣故吧,這男人,沒有女人在身邊,就是這樣子的啦,天天沒有精神!金如煌臉色緋紅,舉著粉拳將我給打一通,說:你好壞的,真看不出來。我輕將她的手捉住,說,要不,小金,今夜就做哥的女人吧!金如煌著急得麵紅耳赤,掙紮開來,一路小跑著跑了。有時候對這樣的事兒,我都覺得好好笑,明明自己與金如煌沒有什麽關係,但她卻覺得與我有關係,後來搞得久了,讓我也覺得什麽時候,就和她上過床似的,咱們的情感,已經維係於一起了,弄得真的像與她有關係一樣。


  這樣的調侃和玩笑,在我們兩個過來人中,都是心裏明白清楚得很……也就是這樣的偶爾的開開玩笑,事實這女人出去吃吃飯,真的沒有什麽進一步的動作和打算,但這讓金如煌真的就將自己當成我的女人似的,處處都維護著我,在開會的時候,也總是站在我的這一邊,這讓蕭夢岩終於在忍不住之後,和她吵了起來。


  工作時間,由於所站的角度不同,自然就會出現這種爭辨的事兒,按說這也正常,但那天的事兒,就似乎有些不正常。那天我擅自決定讓蛇口工地的一拔人兒,先暫停一會兒做事,將這些工人拉到,跑到韓三哥的物業公司所管理的一個小區去助陣,那時候,韓三哥所在的公司,接下了同樣在蛇口的一個物業,那物業離我們工地,大約有一公裏這樣子,也算很近的了。

  那天之所以我讓工人停工去他的物業公司幫忙。原因就是有一夥小痞子,老是在韓三哥公司所在的小區門麵上,滋事鬧事,要求收取保護費。作為物業公司,對這樣的要求,其實要是站在正義的角度來講,那自然是不容許的,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現在這年頭,就是黑社會他娘的也變通了,收取的保護費,也不是以前那樣,要侵吞多少利潤,要收多少錢,而是每個鋪麵,交三五百塊錢,然後就換取店內經營的平安,其實這花些小錢,買個平安,萬一有小痞子鬧事,將這夥痞子叫來擋事兒,也算不錯,反正不用自已直接麵對吧。


  但就是這三五百塊錢,就有些人還是不想交,這樣的人注定是不理解破財免災的道理,對收保護費這樣的行業極為抵觸。這天,這些在社會上混的小爛頭,在向一個小飯館的老板滋事收五百塊錢兩回被保安和老板擋回去後,悄聲對那個老板說,要求他就不繳五百了,交二百都行。哪知道,這小老板是個鐵公雞,非但二百都不交,還將他們臭罵一通,那夥人自然覺得麵子受損,更重要的,是覺得這事兒,他帶了個頭,那以後,這棟樓,所有的小老板就都不繳了。這天下午,星期天,這幫人就因來到這個小老板的小吃鋪裏,吃東西,然後就是東西裏邊吃出蟲子,這兩個家夥就要換,而且還問他怎麽辦?這小老板怎麽也不相信,他的食品裏會有蟲子。所以,兩人就爭起來,互相就拉扯起來,這小地痞,自然就叫人來圍觀,來起哄,來威脅。


  韓三哥的保安來了,但麵對這樣的糾紛,一時無策。後來,韓三哥隻得打電話給我,是不是給他找幫人過去助陣助陣,因為那些小痞子,來了十多人,現在鬧在物業辦公室,影響了正常辦公,而他們其它保安,還在福田和南山,一時半會兒趕不到。我二話沒說,就將工地上所有在幹活的民工,三十多人,跑步殺到了蛇口的這小區門口,和那幫流裏流氣的人對峙。那幫人自然也沒有想過,這保安哥這邊突然來了這麽多人,自然思想上就有些鬆懈了。


  後來,在韓三哥做那個餐館小老板的工作下,又讓他看在我們出動這麽多人的麵上,給了那幫小流氓五百塊,算作賠償,此事就此了解。韓三哥也對我分外感激,因為要鬧起事來,最終受損的是物業公司,那以後評選什麽十佳物業,十佳物業管理公司,這就無緣了。對我來說,這其實也覺得無所謂,能幫上忙,就幫吧。


  可合作方的文先生卻也不認為這樣,在開會的時候,就對我提出懇切的批評,說這樣意氣用事,終歸對公司經營造成影響,而且,這此民工真的失手打了人,或者被人打,這些責任誰負擔。麵對這樣的批評,連我前妻蕭夢岩,也在會上批評我,說蔣總你不應當這樣,這樣弄下來,你讓我們做管理的,怎麽管理?


  為這話,我有些生氣,蕭夢岩是知道,我與韓三哥的兄弟情義的,可我幫了他,她竟說出這樣的話,就有些缺少情義了。這讓我鬱悶得極,臉上是紅一陣青一陣。可沒想,本來應當責備我的金如煌卻力挺我,說我倒是覺得蔣總做得,也沒有錯,如今我們幫了他們,到時候,我們還有折遷尾角沒有弄下來的時候,也可以求助於人家,這叫算互換資源!蕭夢岩本來對金如煌就不太感冒,見她這樣說,又打擊了她的話頭,便持不同的意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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