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韓三哥見我這樣說,興許也是覺得他自己的情緒,很難與我心平氣和地對話,便說,那,望哥,你容我回去想想。說完,便信步推門出去……隔了一天,我下班路過采購部的時候,沒見韓三哥在辦公室,便問他們辦公室的小妹,你們經理呢?那小妹說,今天請假了,沒有來!我心想,這家夥,興是在家裏,反醒了吧!


  次日早上剛上班的時候,韓三哥快步邁入我的辦公室,笑著說,望哥,我回家跟我媳婦說好了,嗯,還是聽你的吧,為了公司全局的安排,咱到物業公司去!我問他,想通了?他不好意地笑,說,或許吧,我媳婦最近要生了,你知道的,現在壓力特他媽的大,生娃娃要錢,養房養車都需要錢,家裏的老頭也要錢,所以,所以,我昨天,說話就是衝了點,你是我大哥,別見怪!

  我說,我草,我還怪你?你看得起自個吧?哦,這事兒,你還聽你媳婦的?你不就是一花心大蘿卜嗎,怎麽會聽起媳婦的話來?韓三哥嘻嘻地笑,說,不聽話不行呀,光圖著眼前的快活,沒有一項好的規劃,是不行的!我說,喲喲,現在也知道規劃了?是跟媳婦學的吧?韓三哥點點頭,然後委婉地說,望哥,今天晚上,我作東,咱們上夜色去樂嗬樂嗬,怎麽樣?我請客!……我自然笑意盈盈地答,可以啊,咱們兄弟,也很久沒有出去瀟灑,到時候,一起召幾個人,去誑誑夜店去。


  說實話,自打與尹秀珍結婚之後,我就基本與夜店無緣了。每天白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晚上呢,也有忙不完的“工作”,在床上侍候尹秀珍,將她弄舒服弄高潮將自已弄舒服這事兒就不說了,這是生理需要。而別的,諸如幫孩子看作業,陪孩子玩,準備在家長會上發言,準備孩子春遊的用品這些……反正亂七八糟的事,就占用了很多時間。而偏偏更重要的,是尹秀珍不喜歡泡夜店泡酒吧,這就是更大的衝突。也算是為了她,為了孩子,這我一直在結婚後很少去夜店的原因。


  這次韓三哥召我,自然也知道,我妻子尹秀珍,去香港去了,這就給我留出來時間和空間。自然,也算是這吊絲哥最懂我了。下班的時候,自然先要約個地方吃飯。路過蕭夢岩的辦公室的時候,我見她坐在她的辦公室的電腦桌前,正在埋頭看著什麽。當即走過去,邀請她說,走,晚上韓三哥請客,咱們宰他去。


  蕭夢岩將頭一台,說,我手頭的事兒還挺多的,估計去不成吧。我將她的軍,說,事兒多,那你就慢慢地弄,等你六十大壽那天,我再請你喝酒。蕭夢岩一聽,感覺有些可笑,她將電腦一合,說,好吧,我其實也頭暈腦脹的,看了一下午資料了,真的看著眼前都是花,有人請吃請喝,我怎麽著也要去吧,不然的不是傻掉了嗎!——在業餘時間,特別是在我與韓三哥這樣的熟人麵前,蕭夢岩倒也隨和客氣,與集團裏那幫人看蕭夢岩冷冰冰的形象相比,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


  蕭夢岩跟隨我與韓三哥去的酒吧叫夜色,這是深圳還蠻有名氣的酒吧,除了深圳本土很多原創歌曲從這裏誕生之外,當然就是熱鬧的人氣具有較強的號召力了。這人氣,說白了,就是去的妞多,質量高,而且便是寫字樓的白領們,思想開放。當天韓三哥要了一個小包,一起去了七八個人吧,大多都是同事,有韓三哥的兩個老鄉除外。當然,去酒吧,喝酒是少不了的,我喝了酒,蕭夢岩也喝了酒,我大約喝了七八杯這樣子,不是特別多,而她是喝了二三瓶啤酒這樣子,反正酒吧裏夜色朦朦,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喝了多少。反正,你跟我喝,我跟你喝,喝了多少隻有自個知道。到後來,她就是有些醉了,也不是很醉,說話間,舌頭有點兒大,走路有點兒打飄。

  酒意襲頭,夜涼風清。我們一幹人從夜色裏出來,蕭夢岩因為喝得有些醉意的緣故,從始至終,都將我的衣服袖手拉著。我雖然喝得不是特別醉,主要原因還是擔心要開車,怕查到酒駕可麻煩了。出來時,別人送她回家,我其實也不放心,便自告奮勇,送她回家。蕭夢岩在福田離鵬遠集團公司不遠的車公廟,租了房子。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有房子在車公廟,以前倒也問過她,她總是含糊不清地一語帶過。


  但到了她的樓下,她卻沒有讓我送她上樓。我開玩笑說,怎麽,就這樣?也不邀請你老公上去坐坐?蕭夢岩呸了我一口,然後將我的臉一撫,有些挑逗似地說,我又不認識你,怎麽要上去啊?我將她的手拉著,說別那麽小氣嘛,走,我去看看,現在是一個人住,還是二個人住,是不是背著大家,找了小白臉?蕭夢岩將我的手打落,然後將我的身子一推,說走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你趕緊回去,將我兩個娃兒哄好去……說著,她轉過身子,噔噔朝電梯口走去……


  就在我們喝酒後的第二天,韓三哥就轉陣到龍崗中心城將要交付的樓盤,去物業公司組建團隊入駐去了。這次,在龍崗的樓盤,鵬遠地產是下決了決心,要將自已公司開的樓盤的物業給做起來。韓三哥去的時候,也與蕭夢岩立下軍令狀,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尹董和我們蕭助的期望。對他去龍崗做物業管理,我倒有信心,因為他之前,就在元亞集團做保安的,對這一行,有著較深的淵源,其次,現在他的生活壓力比起年少青衫的時候,壓力就更大了。她的媳婦,那個懂節儉、會規劃、會理財的女孩兒,因為懷孕,從福田某棟寫字樓辭職了,他家裏的爸媽,也從陝西老家來了深圳,還有一幫兒老鄉,常在他的家裏駐紮……這一切,都需要他賺錢撐起來。


  因為我從外地回到深圳,又因為蕭夢岩說過的壯壯和小蓮沒有在大人在身邊,更因為我這和蕭夢岩外出泡夜店喝酒,不知怎麽就傳到了尹秀珍的耳朵裏。當然,也傳話的,也可能是同去喝酒的同事,也可能是我晚歸引起尹秀珍的懷疑,更有可能是蕭夢岩覺得和我清清白白,她就徑直將事實對尹秀珍說了。尹秀珍一聽,在香港就坐不住了,沒過兩天,她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香港接她,她帶著毛毛,帶著保姆,由香港,轉回到深圳生活。


  我去香港將尹秀珍的大包小包搬回來的那天,她有些不高興,我以為是她畢竟在香港,生活環境要好一些,而且出國遊玩什麽的,辦理簽證方麵更加方便,而且,最主要的就是毛毛在香港上學,那邊的教育,無疑要好一些。回到深圳後,這些就相對差很多,根本不知道,這其中還摻雜著和蕭夢岩去喝酒,讓她心生警惕和“醋意”的緣故。


  尹秀珍的心情低落,但孩子們的心情很好,這又可以聚在一起玩了,是高興的事。同時,我自然也是高興的,她們回來,免得我在孩子們上學後,就整天麵對幾個保姆老女人。當然,尹秀珍就是心情不好,她也未有當著別人的麵朝我發火,而是晚上與我上了床之後,才若有若無地問我,前幾天,與夢岩去外麵喝酒了?因為本來與蕭夢岩也沒有事,這心裏與坦蕩,自然回答,是啊,去喝了。尹秀珍便沉默不語,將頭靠在我的胸前,說,是不是還是覺得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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