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在不知道蕭夢岩回去長沙的原委這前。我和尹秀珍就將證扯了。在悄聲無息地去扯證這件事上,我和尹秀珍有著驚人的一致決定。在去的頭天晚上,我們又廝混於一起,或者說不叫廝混,而是光明正大的居於一起,將男女間的那番事搞了之事。她趴在我的身上,手摸著我的那兒,說,小弟,我們去扯證吧。我說好啊。她說,就這樣了?我朝著周身全裸的她看了看,又朝自已微微挺出的肚腩,以及她的手,正輕柔的軟握著的位置看了看,說,都這樣了,還能哪樣。她巧笑眉嘻,說,你不後悔喲。她說到這裏,我卻想起來了,這事兒,其實並不是我後悔的事,而是我擔心她後悔。
我提醒她,要不,昨天還是不去辦理那什麽吧,你上回不是擬了個財產公證嗎?要不,去將那事兒辦了。尹秀珍很篤定地說,不用了,上回說去辦,結果將你給嚇跑了,這次,我要來個落袋為安,讓你小子,怎麽也跑不掉,至於那公不公證,我想了,去它的,再多的錢,也沒有與你在一起,有孩子們陪我在一起幸福。尹秀珍的笑裏藏著一絲狡猾,就像一個狐狸好不容易刨到了一堆果珍一樣。她將身子卡上來,將我的壓在身下,然後將臉緊緊地貼著我,有些甜蜜,就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來。
第二天中午,我們兩個人就去將證扯了。之所以中午去,原因就是早上的時候,幾個小孩吃飯都不聽話,弄得保姆手忙腳亂的。這保姆終究是外人,在教育孩子上麵,隻有遷讓著不讓他們哭鬧就行;即便是奶奶,也不行,她舍不得教訓任何一方,可身為父母,就不一樣了,臉色兒一板,沉著氣,他就不敢再行吭聲了。即便咕噥有語,也是小心翼翼。那早上就是蕭小蓮故意去惹毛毛,非得要吃毛毛碗裏的一顆紅豆,這不,兩人為了這,爭了起來。保姆也不知所措,隻得我出麵,將小蓮拉到一邊,連哄帶騙,才將她搞定。
去羅湖民政局的時候,開著車,尹秀珍笑嘻嘻地與我商量,小弟,要不要咱們出去度個蜜月什麽的?你有次不是說,想去西藏哪裏的嗎?我說是啊,我想去啊。她說,要不,咱們這次就去唄。我說,行唄,你帶三個跟屁蟲嗎?她嘻嘻笑,說,度蜜月,就咱們倆。可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妥,說,也是,兩個孩子在家,也不放心,毛毛和小蓮太小了。我說,就是啊,那度個屁啊。尹秀珍嘴嘟了一下,說,要不,咱們就到這周邊的地方,去玩幾天吧,也算度假,怎麽樣?對這點,我倒沒有意見。
我們都知道,經曆了以前婚禮那場鬧劇,我們再辦婚禮的話,將三個小孩扔在家裏,兩人卻都跑天遠地遠的去度蜜月的話,說出去,或者被朋友們知道,臉麵怎麽掛不住,也不悖常情,不放心孩子。可是,她的心裏,卻又很想那種將任何事兒放下來,然後去一處僻靜的地方,過過相互廝守的生活——或許,這也是我們每個人心裏那種詩意的憧憬罷了。
從羅湖民政局出來,尹秀珍送給了我一件結婚禮物。那是一輛路虎攬勝運動版的車鎖匙。這車我知道,裸車價應當就是二百萬這樣子,辦理牌照和內裝修下來,快達到二百四十萬元左右。她將手伸進包裏,然後將鎖匙在我的麵前晃了晃,說,老公,給你,精裝版的。那天的尹秀珍也是“精裝版”的,特意請了那美體機構的化妝師給化了妝,濃重淡抹的眼睛,加之處理得很有型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有些不敢仰視的大氣與美麗。這樣的車兒什麽的,真的是一個男人的夢,不愛江山不愛女人不愛車,那基本就不是男人,我一直這樣認為。一輛好車的奔跑,就像血液的奔跑,隻是我們身處紅塵濁世,很多感受,隻能消隱於塵埃罷了。
拿著這麽好的車的鎖匙,我有些感動。我擁著,嘴唇兒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我說,姐兒,這不好吧?這麽破費。她說,不許你叫姐,叫老婆。我說,不好吧,人家笑話。她將手握著我的手,說,有人的時候,沒有人的時候,你就叫姐兒,有人的時候,就叫老婆。我說,這也行?她咯咯的笑,說,就這樣了,再說,現在證都扯了,這錢兒什麽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你等於自已給自己買的——急於獲得身份認同的她,似乎有些還想廣而告之的味道,這買了兒車兒,自然就是一種直接的肯定。我隻要將車開出去,誰都知道,我根本買不起這樣的好車兒,自然,隻得是她送的了。
我也想送了禮物給她,但我沒有禮物。我說,怎麽辦?她笑著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後來我一想,就是我一個以前的同事,從緬甸帶回來的一塊玉鐲子。這玉這東西,說實話,假的太多,我也不知那塊玉,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是我花了八千塊錢買的,我一直放在尹秀珍以公司的名義,任我開的那台奧迪車上。去路虎的4S店辦理牌照的時候,我就給了她。她愛不釋手,掂在手裏翻轉來翻轉去,還戴在手上秀來秀去。
……自打與我偷偷扯證以後,尹秀珍的氣色好了很多,這其中,不可否認,有男人的滋潤的緣故,也有她的心情如沐春風的緣故。這有錢的女人和沒錢的女人,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她們渴望男人的愛撫與痛愛,也希望有些平靜和安定的感情生活。而且,與她在一起的日子,才能感受,其實她的欲望並不是特別強,一粥一飯的簡樸生活,基本上是常有的。但社會的現實就是讓她奔跑,物價飛漲,工資飛漲,醫療花費飛漲,各種各樣的刺激著,讓她卻在要這座城市,為自己的事業,抵勵前行。
她仍然要拋頭露麵。物業公司和服裝店那一塊,雖然有專職的經理在管理,但人怎麽說呢,你當老板的,不經常去看看,這人就鬆懈了,人一鬆懈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接踵而至。而在元海地產這一塊,也因為房子已經慢慢地蓋起來,雖然狀況是還停留在清理地基和深挖地下室階段,但離招商工作,卻已經悄然啟動。雖然現在房子是未蓋就賣,但那是很缺錢的地產公司才會這麽做,對於在上一個項目大賺特賺的元海地產來說,倒並不急著將未蓋好的房子倒騰出去騰挪資金,相反,還想在這個囤積的過程中升值增潛。那個項目,就位於月亮灣大道的左側,麵朝大海,背倚市區,真正的絕版珍稀。但前期招商,就是招那些世界五百強,比如吉之島,比如沃爾瑪,隻有這樣的巨頭不來了之後,才考慮國內的華潤,萬客來,國美之類……主要就是考慮用這些大品牌的效應,來拉動商圈的發展。
我也比較忙。這座城市,忙是常例,不忙才是有病。這忙並不是隻有在元海地產的工作,元海地產的工作就是我仍然去月亮灣工地當安全管理員,抽出一點時間了,還要去幫即將要去日本帶樓小學治病的李曉婷打理她在萬象城商圈的特產店,還有幫著照看一下尹秀珍在羅湖的東北農家土特產公司。雖說她的這家公司辦理了前期的證照後,卻一直沒有經營起來,隻得再吸納一方禮品公司的合作夥伴入股。但,占有股份的我和尹秀珍,還有李曉婷的股份,我去,就代表著一方利益,隔三差五地去那個公司坐坐,與他們老總聊聊經營狀況,我這樣一來,人家經營公司的老總,才會將我們當成合作夥伴。
尹秀珍帶著樓小學去家裏玩過幾次後,而李曉婷又在尹秀珍家裏看到壯壯和蕭小蓮都在時,心裏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走時的那幾天,在她的店裏,聽她介紹東北參的特點時,她不由地將我的身子一撞,說,望哥。然後望著我笑,我說,你幹嗎呢?她說,你真的將秀珍姐給搞定了?我默不作聲,她又撞了一下我的身子,說好事兒呐,我祝福你們。麵對李曉婷,我其實心生愧疚,誰叫她當初與自己,也有過那樣別致的貼心的感情呢。我不由地說,曉婷,對不起哈。她說,望哥你說到哪裏呢?那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別掛念在心上,過好現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經曆了一些事,從李曉婷的臉上,我也能看出她的倦意。當初那個婷婷玉立,肌膚如雪的女生,慢慢地就變成了成熟的女人。有過我跟潮州人在萬象城為了土特產店打架的那回事,那幫潮州人見我也客氣,對李曉婷也客氣。這深圳人就是這樣,大家再怎麽鬧,影響到營生的時候,就能放下來,和氣生財的話,更是緊記於心。李曉婷要帶樓小學去,她的意思,就是讓我幫著照看一下她的店子,說帶樓小學看好了後,她就回來。簽證還沒有發下來時,她就要將店裏的大小賬目,都交給我幫著代管。我對此,沒有什麽大的意見,尹秀珍也沒有意見,空閑的時候,她還過去幫李曉婷的忙,這讓我有些欣慰……雖然與尹秀珍的感情,似乎在與日俱增,但夫妻過生活,總有點繞不過的坎,這其中,也包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