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她色色地問我,想不想?我故作不懂那樣,說想什麽?她咯咯笑著,將手抬起來,打我一下,說,別給我裝了,你懂的唄?我懂了,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兩個三四十多歲的成年男女,要說不懂,那真是裝逼了。但我還是裝作不懂,我說,我都不知道你說些什麽,你再說一遍嘛,我聽聽……這自然,引來她的一通好打。
打完了,她又借故和我親近,她將衣服撩起來,將褲子鬆緊帶裸下去,至小肚兒那兒鼓出來的位置,然後給我說,過來,你摸摸,這是生毛毛的時候留下來的,好醜,你看。她的肚皮,留有白晰的妊娠紋路,很清晰的樣子。還有剖腹產的印痕,這好醜,確實是真的,長長的紋路與跡痕,手摸在上麵,都硌手。她將我的手捉著,在那兒細細地遊走。我很不好意思,眼神兒更不敢望她,手尖兒都發顫。大家都知道,那剖腹產的位置,離那兒很近的,我的手指在那裏滑過,都能感受那股潮潤在手指尖上麵流淌,都能感覺到她的毛發上那種光滑油亮的感覺劃過。她說,你看,給你生個小孩,多麽辛苦呀?
我想說,應當是給你自個生的吧,而且,又不是我給你生的,而是我做的那植植孕手術生的,與我何幹了?可這話一想,要是說出來,蠻傷人的,便說,是很辛苦,辛苦你了,以後,我讓毛毛好好孝敬你這個當媽的,帶我環遊世界,行不行?她嘻嘻笑著,又說,可你呢,一點兒安慰都沒有給我?我說,你要什麽安慰嗎?她便將我的手按在那裏,嘴巴嘟起來,示意我吻她……要是平常,對別的女人,這一邊吻,手一邊動,稍稍手偏離一點兒位置,就進入那正法的程序了,可我在這時候,偏偏死了機,進不了硬盤,我卡住了,我的腦中,總是浮現前妻的幽怨,氣憤,懊惱,甚至是絕望的神情。她在我腦海裏浮現地的樣子,與自己答應過與她複婚的話,就像一個魔咒,讓自已無力前行,也讓自已,沒有作下一步的打算。
我將她的手推開,我說姐,這是醫院呢。她說,醫院又怎麽樣嘛,又不是愛愛,就算愛愛,又怎麽樣嘛,誰管得著,我不叫人進來,又沒有人進來的。我說,不好。她說,吻我一下,有什麽不好,快。我沒有吻她,她就伸手過來,吻我。蜻蜓點水似的,狠狠地就襲來一口。我忙著用手阻止住。
尹秀珍自然很氣憤,恨恨地將身子離開了去,說要死了你,我都不想理你了。這是小女孩的脾氣了,她的小女孩脾氣過後,兩人恢複了平靜。她躺要床上,沒事的時候,就看看我給她買回來的雜誌書籍什麽的,也看一些純情的愛情片,看得感動處,還眼睛裏直掉淚。我則看新聞,看大公報,她要累了的時候,我來看電視,看槍戰片,看X戰警與極速漂移。
雖然在醫院住著,但她沒有通知別人,也沒有讓人通知她的家人。像她下麵的物業公司和服裝店,也讓她很忙的,安排人家的工作,電話裏指揮著底下的員工怎麽樣怎麽樣,反正就是電話不斷,請示不斷。而且,她最近和李曉婷準備合夥的那個公司,已經從工商局拿到批複文件了。現在,還想找個印刷包裝的公司,還要去趟東北,在那邊進行一次大型的采購,結緣當地有影響力和信譽保障的生產商或者二道販子。她說,小弟,要不,這個公司以後由你和曉婷來打理得了,你看我現在真的太忙。我說,那怎麽行,這是你一手持心弄下來的。她說,這事兒倒是這樣,但你們別忘了,你還有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時一年贏利一千萬,你也有一百萬呢!我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沒有操什麽心。她就說,既然你知道沒有操心,那怎麽不站出來,替我操心呢?真是!
她忙著工作的時候,我就給蕭夢岩發短信,說,昨天的事,真的不是我故意不來,而是事情就如我所說的那樣,不信,你可以去元海地產的工地那裏調查一下嘛,你知道那工地在哪兒的,你找人問問,尹秀珍是不是真的受傷了?是不是還有兩個民工受傷?蕭夢岩回了,說,她受傷了,是你的事,管我什麽事!我又說,夢岩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騙你的,而是她確實受傷嚴重,沒有人照顧她。她回,你愛騙誰就騙誰去。我說你怎麽這樣子。她回你怎麽這樣子。我說我氣死了。她說我氣死了……這真的對她無語,也被她氣得不輕,索性便不再理她。
尹秀珍忙完了自己的事,又和我說元海地產公司的事,說籌備的那個特產公司的事。說到後來,聊久了,尹秀珍說自已有些疲憊,最近,總是感覺提不上勁,對什麽也沒有興趣。她說你看,就像前天晚上那事兒,我本來就站得很遠的,當時還擔心著。但是呢,看著牆倒了,就倒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也沒有反應過來,我都恨死自已了,怎麽看著倒了,竟不會跑開,或者跳出去,隻稍退一步也行呐,我的這腳,就不會砸碎了。我說,當時下雨,你舉著的傘,影響了你的視線吧。她說,是嗎?可我覺得不是這樣的,而是這腦袋,整天暈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我淺笑著說,想男人唄!那話兒怎麽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唄!尹秀珍嗔怪我一聲,說你整天就曉得想這事兒,其實我跟你說,壓根兒就不是那麽回事。你比如吧,剛離婚那陣子,我也想,真的想,特別是晚上睡醒的時候,就特別想,有時候還半夜起來,用手或在網上買來的那些東西,自已弄一次,也能管幾天不再想,但是呢,自從有了毛毛之後,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地說,就與你睡那天晚上,有了點感覺,可又是那月事兒來了,後來,就沒有想過了,有一天,我還故意用玩具弄了弄,結果也沒有那種感覺,真的……尹秀珍越說越露骨,說得她自已都不好意思了。她低著頭,臉兒紅紅的。我說,找個男人吧,姐,你要男人的滋潤。她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現在都感覺,累覺不愛了(累覺不愛係網絡成語)。
說到這,我也不敢往下說了,我怕她對我提要求。在婚姻與愛的麵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想她要對我提出婚姻的要求,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哪知道,我越是擔心她這樣問,她就越這樣問,她自行跛著腳步,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又跛著腳出來後,低眉順眼的坐到我的身邊,目光茫然的望著房間內的一瓶花飾,然後說,我們結合在一起,就真的不行嗎?我搖搖頭。她說,你將兩個孩子都接過來,我真的會視若已出一樣的,會對他們全心全意地好,真的。我沒吭聲。她說,你不信吧?你別以為我真的以私心的,我不會,我跟你說,我可以立個遺囑,假若我去世了,我們的三個孩子,壯壯也好,毛毛也罷,還有小蓮,他們來均分所有我們為他們創造的一切,真的,是均分,不要哪個孩子多要一分一毫,我說到做到,而且是可以先行去做公證的。我說,姐,真的,不是這樣的事,而是我現在就算想將壯壯與小蓮帶在身邊,她也未定準許。她說,她能給他們創造什麽生活?壯壯和小蓮跟了我,我雖然也說不上讓他們盡享人家的榮華富貴,但我會很努力地拚搏,真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哪怕禪精揭慮,都一要他們過上優越的生活。
尹秀珍將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她的身子滾燙,喉嚨也哽咽,聲音發顫。我說姐你冷靜行不行,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她見我仍然“執迷不悟”,便給我分析,她說,你是不是因為就是丟不下孩子,而與蕭夢岩複婚?她的這話,有些捅了我的痛處。雖然與蕭夢岩複婚,有些是與她存有的感情的成分,但怎麽也抹不掉,這與壯壯,與小蓮這兩個孩子有關呐!——如果沒有兩個孩子在蕭夢岩那邊,自已就不會與她有那麽多溫暖的情感在維係著,如果沒有孩子,自已在當時就會決絕地離開,從而再不見她,也沒有後麵的故事的發展;如果沒有孩子,這感情更不會一時發展到複婚的階段。對尹秀珍這樣直接的這種逼問,我硬著心,我說姐,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怎麽辦?我的心裏,其實是想與蕭夢岩複婚,而且,我媽也同意了。她說,你媽的想法,也不一定正確,她們其實很自私!
被尹秀珍逼問了一通,我還是沒有對她有任何的鬆口,因為我已經對蕭夢岩說過複婚的事,雖然她現在誤解我,但沒沒有想過就因此反悔。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尹秀珍就讓我走人了。她說,你走吧,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看會兒電影,難得清靜一會兒,你回去陪夢岩吧。我說,這不好吧。她說,你走啦。我想靜一靜,真的,我對現在這感情,我都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了,人家張愛玲說,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會成為低到塵埃裏的花,可是,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是低到塵埃裏的塵土了,一點兒棱角也沒有,一點兒個性也沒有,難道,就因為我富有,我比你年紀大幾歲,你拒絕我是不是?對於我來說,我其實真的,現在是想找個伴兒,為了孩子,我才要求你,因為從心底,我想他有個名正言順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