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次日上午,我陪蕭夢岩將在移動公司打印出來的短信清單,拿到公證處公證過後,然後又送到法院去。這些單位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來回跑了很多趟,折騰得煩死人。可到法院前台一問,才知昨天接待我們的兩個法官,因大運即將召開的事,到福華社區進行“撫慰”去了(擔心群眾在這節點上上訪,以做好維穩工作),別的法官倒也可以接收我們的材料,但因為昨天遞交給下基層慰問的法院的起訴書放在他的抽屜裏鎖著,沒有辦法,隻得改天再來。
如此折騰奔波幾回,我耐性俱無,牢騷滿腹。送蕭夢岩回她家裏的時候,我恨恨地說,明天要來,你來算了,這樣蛋疼的折騰,何時是個盡頭。蕭夢岩見我耐不住性子,便說,你瞧你,那話怎麽說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老娘跟你睡了七八年,現在經曆了一些事,你就不耐煩,好吧,你要不想這樣被我召來召去,你去吧!她示意我將車停下,下車。我沒有停,我說,我不是這意思,我來,確實是誠心幫你的,我這發發牢騷,而是覺得法院這樣審理,何年何月才是個盡頭。哦,剛才出門的時候,你聽到站在左邊那個高大個子法官怎麽說的嗎?他說像這樣的民事經濟糾紛,現在他們也很頭痛,這樣的案件,堆積如山,審理起來也較慢……
對這一點,蕭夢岩顯然也是知道的。現在離婚分割財產的,合作夥伴分割股權的,兄弟姐妹分遺產的,外加各種各樣的經濟糾紛,可謂確實量大得讓這些法官們頭痛……無奈現在的這些機構,臃腫加辦事效率低下,已經成為人們逅病的所在。要不是為了社會的良性運轉,離不了這些機構,被逼無奈,還真不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蕭夢岩無奈在深呼吸一口說,臉色仍然不好地說,也沒有辦法啦,現在既然將材料都遞上去了,就聽他們的消息。再說,你來回奔跑折騰,我不也陪你一起嘛!——本是她的事,卻變成了她陪我了!
我說,要不,我讓蔣軍幫我找幾個人,我親自找到許勇,將他給綁了,問他要錢。蕭夢岩像不認識我似的,說,你敢。我說,有什麽不敢?她似乎有些想笑似的,說,要是你將他給綁了,他還是不給錢呢?怎麽辦?我說,媽的個逼,老子就刀架他脖子上,朝他的嘴裏灌屎灌尿,看他給不給!我的話,讓蕭夢岩好笑,她說,變態!然後說,我估計呀,就是你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搞不出這麽多錢出來,沒有辦法嘛!
我一想也是,雖然在深圳生活,要想一下子拿出一百來萬的現金,那也很困難的事。我說,要不這樣吧,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想個辦法,問問他最多能給你湊齊多少錢,你就說你有急用,有急事。到時候,爭取要回來一點,就是一點,如果所欠的錢就三四十萬,那麽,我就找人將他的收收了,他那車剛發也能抵上三四十萬元,到時候賤賣了,還錢給你。
蕭夢岩一聽,覺得我的這個辦法還是不錯的。她拿起手機,就給許勇打電話,然後很著急地說,自己現在很缺錢用。她說得很還很緊張似的,說早上的時候,自己不小心開車出去,將一個行人老大爺給蹭了一下,現在人家正在醫院裏急著做手術,很需要錢,要很多錢……蕭夢岩說得很快,也很真實那樣,她的表演技術,倒也看起來挺好的,那邊許勇唯唯喏喏應著,估計多少還是答應了蕭夢岩一點。
隻聽得蕭夢岩在電話中說,他人要五十萬,你盡快幫我想想辦法,找你朋友借也行,找你表妹借也行,就是給我湊一些。那邊許勇為難了一陣,說五十萬不行,十萬吧,我最多給你搞十萬。蕭夢岩又說,現在缺口很大呢,這點點錢,有什麽用?許勇就說,那,我給你打十五萬塊過來,我也沒有錢,我是找人借的。蕭夢岩笑了笑,然後將電話掛了,說,他答應打十五萬過來。我說能打多少都行。她說,我果然沒有猜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錢。我說,他就是一輩子都不會有錢,他有錢了他吸毒。蕭夢岩見說得這麽聲色俱曆,將頭低了下去,為許勇爭辨道,說,他吸毒我其實有點知道,但也用不了多少錢的!我說,用不了多少錢,那他還錢呀!……
和蕭夢岩無理由地爭吵了一番,然後我問她,他什麽時候答應打錢給你。蕭夢岩說,他說今天下午三點以粗。我一見日頭已過,已經二點多鍾,便讓蕭夢岩發短信,提示他打錢的事。哪知道,等來的卻是許勇的的一句話,他說,還是沒有錢。
媽的周折了半天,口水廢了那麽多,到頭來卻落了一場空,這讓我火冒三丈。你要沒有錢,你直接早說,沒有必要這樣玩嘛!連蕭夢岩都忍不住唾棄。我說,這王八蛋,不見棺材不流淚,我倒是去問問他,到底是有錢還,還是沒有錢還,要沒有錢的話,吸毒泡妞跟人家搶女人的錢,又是哪裏來的?蕭夢岩說,你冷靜一下,我們再想想辦法!我說,啥辦法也不用想了,我這就去找他。
我從蕭夢岩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打了元亞集團保安隊長韓三哥的電話,讓他給我帶幾個人來。韓三哥自是將我當兄弟,也知道自已一路青雲,從小小保安做到保安隊長,再到集團裏說話也帶點響亮的人物,我蔣望以前的提拔與支持是莫不可分。他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雖然我已離職,這一招呼,他還是響亮答應,好勒,望哥你吩咐了,我這就安排人,在哪裏集合……我又打電話給元海集團的一個民工工頭,那民工工頭,是我的老鄉,他在元海的項目處混得好,自然也與我這個老鄉的照顧息息相關。我電話一打,他說要多少人,我說三四個吧!他說,你這是什麽意思,調戲我嗎?我說什麽調戲你啊?他說,三四個人,你直接喊我就行了,還讓我安排人?我一安排,就是三四百的,你要不要?我說,我靠,你夠意思,我改天請你喝酒……
不出半小時,韓三哥說他們就已經在深南大道上了,元海地產我的工頭老鄉,也帶了三車人正從前海的工地上轉到南頭送這邊來。我說老鄉喲,你帶三車人幹嗎?又不是搞那種人海戰術,人家才一個哩!你這是想將人家踩成肉餅嗎?他笑著說,嘿嘿,老鄉,還不是怕咱們吃虧嗎?再說,這事兒由我們出麵,還好搞一些,那個鳥人,不是欠了你的錢嗎?萬一有什麽事,我們就說你欠我們工錢,而他又欠你錢,我們不是來鬧事,而是來討薪的。我嗬嗬一笑,說,好,老鄉啊,你高,高明呐……
許勇所委身的地方,是在西鄉流塘一個工業區裏。從外表看,他所在的他表妹的工作,人也不是特別多,估計就是五六十人的樣子。我坐在車上,韓三哥湊過來,說,嗯,那鳥人的車,就在廠裏呢,人,也定然在廠裏,你們先莫進去,我帶人進去,找到他再說。我微微頜首,我說好哩,你去吧。韓三哥便帶著兩個穿便衣的保安兄弟,走到了他們的廠裏。不一會兒,他就打電話給,說將許勇,堵在廠裏的一間辦公室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