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蕭夢岩看到我幾乎憤怒的神情，她將頭低著，說，我隻是說說，現在並沒有答應他，可是，如果有一天，生活舉步艱難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這樣做，嗬（她歎氣）……我知道，小蓮離開我的身邊生活，我會舍不得，會心痛，可生活就是這麽現實，如果我將她在身邊，我近幾年什麽事都做不成，這家怎麽養？日子怎麽過？

  她將遮在她麵前的亂發拔了一下，說，而且，與許勇一起生活，我不僅要考慮自己的情緒，還要考慮他的想法，他不喜歡的，他認為牽絆我們生活腳步的事物，我盡量還是少做，或者不做，你說是不是這樣？要是他認為小蓮可以送人，或者他支持讓他的表妹代養，你說到時候，我該怎麽辦？我怕拗不過他，更拗不生活的現實！到時候還是梗著心，將她送給別人來養……


  蕭夢岩長長地歎息，她的話，對我也是一個難題，對她也是個難題。這個難題，還不好破解。我說要是堅持著不讓她將蕭小蓮送給別人吧，我自已養不到，養不到不說，而且我連這份耐心和細心都沒有。而如果堅持讓蕭夢岩來養，她的日子如何繼續？蕭夢岩看我沉默不語的神情，說，哦，不過，他或許也隻是說說，有次他來家裏，蕭小蓮鬧個不停，哭個不停，坐了冷板凳，這心裏就落了想法，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沒有正兒八經地與我商量，更沒有將他所說的表妹帶給我看。


  我見她這樣說，興許也隻是說說而已，要她真將孩子送人，我相信她是還舍不得，舍不得不說，她的爸媽，她的親戚，說不定也會橫加阻止。心裏更猜測，這或是蕭夢岩見我接了女人的電話，要起身走人，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以此氣我，或是挽留我。女人的心思，往往也會很擅計謀的，聲東擊西，也不是不可能。我本來要推門而走，想到這一點，反而又走了進來，徑直走到蕭夢岩麵前。


  我說，要不，我吃了晚飯再走吧！反正也沒有什麽事。蕭夢岩翻了我一眼，說，沒有必要，真的，你走吧，我留你在這裏，其實也不好，雖然我讓壯壯能高興一會兒，但你也要開始你的新生活，哦，你媽好像最近來了深圳你弟那裏，你知道了沒有？我說沒有，我沒有與她通電話，我現在眾叛親離的，與尹秀珍要結婚，又沒有結成，讓她對我寒心，上回在電話中，還教訓了我，我懶得給她打電話。她說，你有空了，將壯壯帶到關外去，送去他奶奶那裏，讓他跟你著你媽生活一段時間，反正是暑假……蕭夢岩說了，我隻得與她約定第二下午，就來載壯壯到關外去。


  從蕭夢岩的住處出來，心裏有些煎熬的心酸。仰望著遠處的地王大廈，還是如以往一樣的堅聳入雲，還有那些車水馬龍的大道，仍然車水馬龍，還有那些深圳人，依然急急匆匆。媽的，城市沒變，車流沒變，人也未變，難道，變的就隻有自己？——在悶熱的風中，我撫了撫在蕭夢岩家用香皂刮得幹淨的臉龐，感覺臉上布滿了灰塵。

  去羅湖找李曉婷的時候，路過元亞集團的大樓，遠遠就看到韓三哥正在給一幫戴著偏斜禮帽的保安在講著什麽。鬼差神使的，我將車停在另一幢大廈的門前，然後拔了韓三哥的電話。韓三哥四處張望一下，然後向我所在的大廈跑來。不一會兒，就跑到我的車前，氣喘籲籲地笑著說，怎麽，望哥，你來了啊？你直接停到那邊就行，害我跑這麽遠？我說，靠，給你鍛煉下shen，就累死你了嗎？韓三哥說，天天鍛煉！我說，g上吧。他說，是，確實。我說，操，真不害羞！他說，羞個屁，我是實事求是！……


  我見元亞集團左側的停車場裏，好像尹秀珍的那台寶馬也在那裏，便問她，咦，咦，怎麽，今天集團裏，還有事不成？韓三哥說，好像，是緊急的董事會議吧？我說，什麽緊急的董事會議？他說，尹董好像提出，要退出董事會什麽的，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見我比較疑惑，韓三哥就說，你直接給她打電話，不就行了，還問我幹毛。


  我知道韓三哥是最積力撮合我與尹秀珍的婚禮的。就像與他喝酒時他自說的一樣，他還指望著我這個靠山的，我這個靠山就是因為有一個強大到仰望的媳婦，隻要他抱著這條大腿，就能有好日子過，最不濟的，也常有酒喝，常有好車開……這家夥，與我熟悉後，率直的個性的本真，讓他連拍個馬屁，都是直接不含糊。


  我坐在車裏，掏出手機，想給尹秀珍打電話，卻一時怔著，想了想，還是不打算了。韓三哥見我遲疑的樣子，說怎麽啦？我說，不打算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麵對她！韓三哥說，你要怎麽麵對她，你徑直今天晚上到她的家裏去，將她壓在身xia，送她三次高chao，然後跟她說，以後隻要她想要，隨時就能弄得她爽，這就是最好的麵對！——我說你真是“哈哈”（哈寶，SX的意思，罵人話）！這事兒與能與那事兒聯在一起嗎？韓三哥說，這事兒就是最好的麵對，你隻要這樣做了，這樣說了，我敢保證，比你什麽承諾都有效，都見效，說不定，她明天就將企業交給你來管理，嘖嘖，到時候，望哥你可要罩著我……我將他的屁股踹了一腳，然後喝道，說滾，滾蛋！韓三哥嘻嘻哈哈的下了車，又回頭說，望哥，我的話，你考慮一下！正在我們說話的當兒，卻見元亞集團走出一拔人，然後尹秀珍一襲紅色的裙裝，也在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