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望哥,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老是拿些子虛烏有的事敷衍我,我不信,真的不信!”孫春翎顯然比較激動,對我的話持懷疑態度,或者,她心裏相信我的話,但是,她不敢相信我說的是事實,她打心底壓根接受不了這種事實。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身子背著我,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身子微微地抖動,腮邊因為話語激動,而有些紅暈泛上來,她的耳垂,掛著很大的圓形耳環,很好看。
“你不信,我有什麽辦法,真的,我都快準備與她結婚來的,喏,婚禮都要準備了。”因我們坐在咖啡廳的雙人沙發上,她又與自己坐在一排,而不是坐在對麵,她將身子別到一邊去之後,我看不到她的臉,也看不到她的眼,更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我相信,她此刻的心情萬分難受!
我伸出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輕輕地搖了搖,示意她將身子別過來。哪知道,她一手將我的手推開,然後身子還別得更加過去。我見她如此固執,便說:“我也沒有必要騙你,是不是?這事兒,能騙人嗎?!”孫春翎身子就那樣背轉我,說:“是個屁!你明明是為了我才與蕭夢岩離婚的,你也曾經說過,愛我一輩子的,對不對?哦,就在西塘,那天晚上,我們在古鎮誑的時候,你看著滿天的星星說的,星空下的誓言,最靈驗的!”
我很是無語。這誓言,我或許是真的說過,或許還真的是星空下說的。但那時,是情之所至,欲之所至,才會說的,這有點大家心焦急燥地在床上擁著漂亮的女子時,嘴裏所說的那種“寶貝兒,我愛你”之類,那是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是身體的鼓動說出來的,並沒有過腦子,更沒有沉澱於心。想不到,自己類似犯錯誤時的囈語,她卻記得清清楚楚,並深入心靈。
我給孫春翎分析,我說:“春翎,你轉過來,望哥和你說話。”她的身子沒有動。我便說了:“春翎,對不起,那天晚上說的,我或許能些激動了,現在這樣子,肯定也未能兌現對你的承諾,實在對不起。”我這一說,想不到,她將身子轉過來,然後揚著臉說:“怎麽兌現不了,你可以娶我呀,我肯定答應的,你向我求婚吧,我什麽都不要!戒指不要,婚紗不要,還總行了吧!”
我看著她,她有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說,春翎,有時候,我都覺得你真的好傻的,你從北京來深圳,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真是耍小孩子脾氣。她沒有說話,我試著征詢她的意見,要不,你過幾天,在深圳玩些日子,我跟北京那邊說一聲,你到時候,還是回北京去上班吧,還是老樣子,那邊工作也輕鬆一點。
她撅著嘴巴,說,我不!才不!我見她如此固執,也沒有辦法——她穿著深圳前台文員常見的銀灰色製服,平行視線過去,她的身子玲瓏有致,特別是那兒挺拔的高度,我才意識到,她真的如韓三哥所說的那樣,有著驚人的豐滿。她化著淡淡的妝,粘了筆挺硬直的假睫毛,眼睛一眨巴,那睫毛便上下竄動,真有一種美而不豔,豔而不俗的出眾感。
我見與她說不上道兒,便不說話。她將身子別過來後,手端著咖啡,攪了攪,也不說話。兩人默不出聲,僵持著,任咖啡廳內音樂飄渺,曲調低迥。此時,咖啡廳內的背景音樂正在播放在瑞典女歌手蘇菲?珊曼妮的原音音質的《Ige》(讓我迷醉)。
清脆的吉他合弦,襯托著蘇菲?珊曼妮溫暖甜美的歌聲,宛如飄搖。不喧賓奪主的鼓與貝斯,恰如其分地陪襯上彷如遠方傳來的薩克司風,及逐漸貼近的長笛或小提琴的悠揚旋律,傳遞出彷佛在夜晚漫步的情形,那沁涼蕭瑟絕美的意境,讓人愈聽愈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再一次回到夢中
因此你必須讓我度過白天
我將會用最愛的方式
在晚上觸摸你
我將會感受到陽光
但是無論何地我卻總是被燒傷
現在你必須給我一片陰涼
我將會為你照耀你的床
孫春翎在啜了口咖啡後,將身子窩進沙發裏,仰頭躺著,微微閉著眼,享受著這天簌緩緩的溫情。一曲終了,她才將眼睛睜開,將身子坐正,見我很久都沒有說話,她有些堵氣似的說,望哥,我現在沒有地方住!
我說,你來深圳多久了,還會沒有地方住?孫春翎說,我現在就租在東門這小旅館裏,88元一天,那房間太小了,隔音效果也不好,整天嗵嗵嗵的,隔壁住了兩上神經病,一天到晚不睡覺似的。我哦了一聲,心想,這單身女孩子,住在這樣的地方,也確實不妥。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通常是些猥瑣大叔出沒之地,也是那些路邊雞什麽的交易去的地方,這樣的地方,真心不安全,對她這麽漂亮的女子來說,不安全的因素又增加幾成。
我說,那你到我那兒去住吧!我住在公司宿舍住得了。她看著我,說,我就是等你這句話。——我們公司,哪有什麽狗屁宿舍,不過,我已想好了,我就到尹秀珍的豪宅裏去住,她呢,就住到我租住的出租屋裏,這樣,一來,也免得她每天都要交高額的房租,免得那點薪水除了吃了租房了,什麽都沒有落下;二來呢,尹秀珍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自已住進去,還增加一些人氣。更重要的是,自已要和她結婚了,這樣做也無所謂。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樣做,讓她與自己更增加了親近的機會,像她那樣剛烈的性子,真要求自己留下來陪她,或者怎麽樣都有可能——但這一切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這是現實的深圳,她初來乍到,不幫一下她,又怎麽辦?自已初來乍到深圳時,還不是擠在老鄉的那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屋裏,就在他們兩口子的床有打了個地鋪而眠,搞得他們兩口子的夫妻生活都不知道怎麽過?甚至有一天,我那老鄉讓我晚些時候再回家,我才能理解這種夫妻床前有人的尷尬,可尷尬歸尷尬,自已還不是在他的床前,睡了半個月!
在咖啡廳吃完了飯,我帶著孫春翎去東門的那小旅館拿東西,一打開門,才知道,她房間內的物品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