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這是我在去與尹秀珍會麵之前,要告訴大家的第二件事——那天晚上,喝得半醉,回到自己租住的樓前,然後付了錢,出租車走後,我便從樓道過電梯口,回自己租住的屋裏。
我租住的那棟樓,是一棟商住兩用樓,也就是樓層的一二三層,是鋪麵,底層是個服裝店,中間是個咖啡廳,上麵就是一間有些曖昧色彩的美容院,上麵的玻璃上貼著洗腳按摩洗麵……因為是商住樓,這電梯口,就放到了大樓的後麵。住戶們在臨街的位置下了車後,還要繞道幾十米這樣子到後麵,才能從電梯口上樓。
當我走到進電梯口拐角的時候,就有三個戴著頭套的年青人,像我老家那冬天騎摩托車怕冷戴著棉帽子的老漢一樣,叼著煙,揮著一根鋼管棒子,從旁邊的一輛小四輪裏衝了出來,將我圍住。我雖然不曾練過功夫,也不曾在藍翔技校學過“挖勾推”等特別的“擒拿”技術,但憑著一米七多的個子,再借著一些酒意,也沒有過多膽怯,當時更沒有絲毫退怯。
既然來者不善,娘的,老子跟你拚了。我心一橫——嗬嗬,不膽怯是有些吹牛的,剛開始時,我還想跑的,不過一看人家,就知道跑也跑不過這群半大小子,既然跑不過他們,便索性駐立住,大喝道,幹嗎?你們幹嗎?
幹嗎?哈哈,我們幹嗎?為首的一個高個揮了揮手中的鋼管,朝著他身邊的另兩個人一揮鋼管,喊了聲,打!給我打開他!那兩小子,一左一右,便朝著我一擁而上……
隻聽砰地一聲,我似乎就要立即載倒在地,馬上死去一般,身子一連閃了幾個趔趄。手不自覺地往頭上一摸,手指縫裏全是血,在霓虹的光華下,顯著滲人的光茫。
那三個人借著昏暗的路燈,也看見了我臉上流下了鮮血,他們或是怕鬧出人命,也收斂了很多。另一個人見我閃避到路邊,沒有逃跑的意思,伸出腳將我踢了一腳,還要用鋼管打下來,其中一個人,稍微擋了一下,說,算了,那邊有人過來了,咱們快跑。說著,三人閃身,就躍上附近一輛無牌無證的小四輪,那四輪上還有個人在接應,呼地一聲,就消失了。
很快,有過路的人發現了我,並報了警,我被人送往南山區人民醫院,頭上縫了六針,後腰處有九處淤青,大腿處有三處淤青……警察來了,但一直沒有等到錄口供,便又回去了——因為擔心腦部受傷,怕有腦振蕩,腦積水什麽的,便要做核磁共振,身上也怕有內出血,要做B超,這傷口,更是緊要了要處理。這兩個警察,在醫院過道裏等了三個多小時,都沒有等到我從手術室或B超室出來,便先行回去了,說第二天早上,待醫院檢查完畢後,才過醫院來。
直到第二天淩晨三點多鍾,醫生才將我推出檢查室。警察發現我的手機,然後見手機上有拔給尹秀珍的電話,上麵存了一個“姐”字,他們便打電話給尹秀珍,說你弟弟出事了,被人歐打致傷,現在在醫院,尹秀珍開始還覺得那是騙子,準備不理他們,後來一看是我的電話打來的,才知道,這是真的,她當即又打電話給康明,康明便帶著覺得與我關係不錯的歐陽文宇和韓三哥,來了醫院。
一見我從手術室裏縫針出來,大家便圍上來。自然是籲寒問暖,頭上縫針的時候,或許是傷口麵積過大,醫生使用了局部麻醉過量的緣故,讓我困得眼睛抬不起來。他們一見我眼色迷朦的樣子,也萬分擔心。所幸現在醫術高超,不一會兒,那些B超結果就全出來了,一看,頭部有輕微腦振蕩,未見明顯積水和出血,內髒無明顯受傷,腿鍵被硬物銼傷……反正,不會死,大家才微微地喘了口氣……
見沒什麽生病危險,我便努力打起精神對他們三人說,就這還死不了,你們都回去吧,夜深了。康明和歐陽文宇看了看,就商議著先回家休息,然後留下韓三哥陪我。
韓三哥是個好兄弟,他正值夜班,說,望哥,聽歐陽老總說你被人歐了,我都擔心死了,你可別因此被別人給報銷了,要這樣的話,我能找到的喝酒的人,又少了一個!
我躺在病床上,說,這人沒有被報銷,其實也等於報銷了。韓三哥望著我,有些不解地說,你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麽報銷了?
住院的幾天,除了我弟、同事這些人來看我之外,還在月子裏的和我吵過架沒多久的蕭夢岩出來了,這讓我感到挺驚訝的——她是從前同事那裏聽到消息後,趁著蕭小蓮熟睡的時機,從她家裏來看我的。
看著穿著睡衣空著兩手空空的她進了病房,我說,你怎麽來了?蕭夢岩走到我的床前,將我按在病床上,然後輕輕地揭開我頭上的紗布,看了看,這才說,你沒事吧!我說,死不了!她說,你想吃些什麽,我讓我媽做了,我給你送過來。我說,免了,你還在月子裏,我再怎麽想折騰,也不能折騰你。她說,月子裏也沒什麽,我來一會兒,陪你一會兒,我就回去,待蕭小蓮睡著後,我又來。
我以為她隻是說寬慰我的話,沒曾想,那幾天,她還真的來來去去的,一連好幾天。有天,我躺在病床上閑得蛋疼的時候,就用手機搜了一下從醫院到她住的地方梅林的距離,有15公裏左右,自個開車的話,也要20分鍾,還在不堵車的情況這下,對此,我還有些小小的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與她說話就說不上道兒,當我說起自己被歐估計是現在還在逃跑的許勇給安排的人之後,她的臉色並不好,她說,你一被歐就覺得是他在打擊報複,可我有些不相信?我說,你相不相信,就是你的事,可事實我就覺得是他!百分百是他!蕭夢岩就說,證據呢?我被她這一氣,有些惱怒,說,我要有證據幹嗎?我的心裏感覺就是證據!蕭夢岩不說話,然後也有些生氣。
在她陪了我幾天,讓她媽做了好吃的東西,她又送到醫院之後。我頭上的紗布便能取了,命根子上的紅腫消失了,有天我還特意到洗手間用手輕輕地抬了抬,擼了擼,覺得功能挺正常的。基本無恙之後,第二天我就要出院,她這天仍然來了,我就把自己準備和尹秀珍結婚,給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