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人家剛剛還在電話中說,就在半個月之內,就會將一百萬還給我,他既然說了,肯定是賺了大錢,賺了大錢,我這些錢,他怎麽會不還,或者怎麽會還不起?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麽聽出酸溜溜的麻辣土豆絲的味道?”蕭夢岩這樣說著,將先前放在病床邊儲物櫃上的手機,移至抽屜裏邊。看樣子,她是要躺下來睡覺了,這貴重東西,確實也要放好,醫院的小偷,也挺多的。
我一看到蕭夢岩得瑟的樣子,心裏就得陰暗不起來,而事實讓我沒好氣地提醒她說,要是他遇上什麽突發事故還不起呢?你的一百萬不就打了水漂了呢?其實,我心想,媽的,等許勇過幾天自動生產線投產,生產第一批山寨貨的時候,老子和歐陽文宇一查,你還能還錢嗎!還吹牛逼,還賺大錢呢?賺個毛線吧,蹲大牢還差不離!
蕭夢岩見我這樣說話,顯然不高興,她說,屁話,人家要還不起,人家會給我承諾?真是傻鳥!接著,她瞅了我一眼,說,喲喲,瞧你說話的語氣,這像是年過三十的人嗎,你這是詛咒人家嗎?我現在跟你,可沒有關係了,可你這良心,真是大大地壞了,見不得人家好……當然,說到後麵這話,她的臉上,也並沒有多少仇恨的意思,相反,就像朋友之間,那樣互相損著開玩笑。
我也沒有往下繼續說許勇的不是,我怕說了,引起蕭夢岩的多疑,從而引起許勇的注意,讓自己前期所做的工作,前功盡棄——從內心來講,在這點上,頗讓我糾結,有好幾次,我都話到嘴邊,讓蕭夢岩先將錢從許勇身上索要回來再說,但也知道,許勇這小子的貨沒有跑起來,還在工廠裏,他就沒錢,可他要將貨跑起來了,有錢了,就會形成更大的犯罪事實,這隻要將他證據坐實了,將他抓了現形,不僅現在的營收要被追繳,而且數額越大,犯的事兒就越大,量刑也是依據涉及的非法所得的金額來的。
蕭夢岩見我沒有理她,徑直將坐在床頭的身子縮下來,將蕭小蓮窩在胳肢窩裏,然後睡下了。我則還有幾個電話要打,便從醫院的樓上下來,到醫院門前的草坪裏,掏出手機打電話。
一個電話,當然是打給李曉婷的,想向她解釋一下,確實前妻蕭夢岩這邊情況特殊,她爸的腿摔傷了,她媽得照顧她爸,在深圳,也沒有什麽得力的人。所以,沒有辦法,才想讓我來陪她兩晚的。
電話打給李曉婷,李曉婷已經從南山那個我和她的出租屋裏,回到前海尹秀珍服裝店她們幾個女服務員的宿舍了,更為“可恥”的是,李曉婷將我的電話一接通,就放在桌子上,然後就在宿舍裏跟姐妹嬉鬧去了,隻聽她姐妹說,喲喲,這幾天去找男人爽去了吧,李曉婷嘻嘻笑,說老男人,有個屁用,硬度也不夠;另一個說,你怎麽不接他的電話?李曉婷說,我就不接,氣死他?……我知道她心裏有氣,是故意損我,但損我,也不是這樣的損法吧,我大喊,李曉婷,李曉婷,你瘋啦,你接電話!李曉婷還是半電話放在桌上,將免提開著,然後或是也聽到我說話很大聲,她說了一句,說望哥,今天我不想理你,你明天再打來……唉,對李曉婷這種瘋狂且大大咧咧的人,真是沒有辦法!——她鬧情緒,就這樣。
我再給尹秀珍打電話,不僅是依照她的要求,每天都必須給她打電話,而是想跟她將剿殺許勇山寨工廠的事,跟她商討一下。(雖然自己跟歐陽文宇曾經說過,這事兒,不經過尹秀珍,而是由我直接找康明和康德軍說,但沒有尹秀珍的讚同,自己肯定口水都會多要費上一半,說不定那兩個家夥還會猶豫不決,而如果尹秀珍同意了,基本上就是妥當了,她在公司大姐大的作風,加之又是元老,很多人從心裏畏懼她。)。
電話接通,我說親愛的,早上好(深圳晚上十一二點,加拿大約早上七八點)。尹秀珍說,親愛的,喲,我好高興,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呢?是不是寂夜瘳瘳,身邊沒有女人暖床,而突發善心,想到了姐姐?我嗬嗬一笑,說,是啊,沒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難熬啊。尹秀珍就笑,說,親愛的,你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那花花腸子,二天沒有妞,都急燥得串上了牆。我辨駁,說,我真是想不通,我在你心裏形象怎麽這麽差?尹秀珍說,好吧,算我說錯了,你現在改邪歸正,是新好男人……
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騷情話,反正就是男女之間曖昧的事,這才說到正事。我將許勇辭職後,借款投資電子廠,又進入手機製造生產行業,仿製元亞集團拳頭產品“深海?!魅惑之心”的事,在經過十多分鍾的講解後,終於向尹珍秀給說清楚了。
尹秀珍一聽,對我能掌握到這些情況,大加讚賞,當然這話她是站在元亞集團副董事長的位置,說喲喲,小弟這可是給公司立了汗馬功勞啊,我一直也在心裏嘀咕呢,這手機這麽好,以前賣那麽好,而且廣告投入那麽大,突然就有消費者反映手機質量差,軟件運營起來慢的問題,興是他這山寨廠在作怪我,真是可恨!
我嗬嗬一笑,說,許勇上一回,估約非但沒有賺到錢,而且還虧了很多錢,你看,做山寨,並不是百分百地賺錢的。所以,這次他吸取教訓,投入更大,引進的技術,包裝生產等方麵,差不多和元亞集團的工廠裏就差不多。如果要按你們女人購LV包包的眼光來看,他這生產的,就是高仿的標準!
尹秀珍見我這樣比喻,倒也恰當,她沒有說讚成馬上打擊許勇山寨工廠的話,而是說,親愛的,你掌握許勇這麽多信息,是不是心裏,心裏……我怎麽覺得你心裏那症結,還是沒有解開的味道?我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