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蔣總，這，這是什麽意思，是你的簽字，這些錢，我們怎麽拔付？”財務總監這娘們姓李，是哈爾濱人，是個朝著老媽子邁進的老熟女，隻可惜她還缺少熟女風範，上圍不大，下圍很寬，走起路來，屁股兩瓣，能扇出風來。不過，聽說是陳全民這老鬼舊情人的緣故，在元亞集團，還有點狗仗人勢，不將普通員工和中高層管理人員，放在眼裏。
我說，這錢，怎麽不能拔付？她白了我一眼，將我讓助理小王遞到她財務部的申請表給甩在辦公桌上，然後有些不屑那樣說，好像你還不夠簽字級別吧？！準備轉身拂袖而走。我說，李小姐，你給我站一下！她返轉身，看著我。我說，這廣告款，理應是誰批的？她答，尹秀珍尹董啊！現在，她出國了，暫由康董在執行。我說，康董的內線，是不是0606？她說是啊？我說，我給你拔通，你現在就問問康董，我能不能簽？
這李熟女見我的口氣那麽大，頓時就有點泄氣那樣，將康明的內線電話拔通後，唯唯喏喏地問了幾句，大意就是，蔣總現在簽了張一千萬的年度廣告投放計劃，現在就要拔款二百多萬元出去，行不行？康明已經答應過我，自然滿口應道，行啊，你就照著上麵辦就行，以後，蔣總簽的，也算數。
這李熟女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樣，剛剛冷冰冰的，這下笑靨如花，連連說，蔣總，不好意思啊，我這就給你辦理去！我說，你等著，你告訴我，我簽了，算不算數？李熟女賠笑著說，蔣總，你看，這是故意作賤了我不是，我的職責使然，也要問一問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有點得瑟的笑，媽的，難怪世人都崇尚權力，支配別人感覺，是他媽的爽！
——電子元件事業部的廣宣費用拔下來，手機事業部的錢卻沒有拔。歐陽文宇不知從哪兒探來消息，知道我們部門的錢到了，他叫我到他辦公室去喝茶，目地昭然若揭，就是讓問問我怎麽批下來的款子？辦公室沉悶，我趁著上廁所的時機，溜到歐陽文宇的辦公室。他問我廣宣費批下來的事，我自然是打哈哈，沒有將自已簽字給說出來，而是將問題推給了康明，說是康明批的。歐陽文宇見不肯說，也就沒有辦法。
正與他扯皮誇天的時候，他的表妹兼助理龔莉莉進來，巧笑媚兮地將腿兒一架，說，老哥，還有望哥，上回你們交待的那事兒，有眉目了！我和歐陽文宇都不覺將身子一欠，說，真的，這麽快就有眉目啦？龔莉莉將衣裙扯了扯，嚴防走光。坐下來，這才從衣袋裏，掏出手機，登陸QQ，找聊天記錄，翻到聊天記錄的時候，她將手機在我們麵前晃了晃，說，這些，行不？
我和歐陽文宇齊齊湊上前去，他挨著龔莉莉的左肩上，我挨在她的右肩上，朝龔莉莉手中的手機看，這是聊天框中的照片，前幾張圖片，是一個男人的圖片，一看，就是阿水那水貨，個子高，人其實也有幾分帥氣。接著，便稀稀拉拉出現阿水秀手機的圖片，手機是元亞集團生產的“深海?魅惑之心”的款式，也是同一類顏色，但沒有元亞的標識，阿水時而搞怪，時而哈哈大笑，一看就是用來泡妞的裝逼照。
往下看，龔莉莉解說，這是剛開始聊天時候的，人家發來的自拍照，嗯，我也給他發了的。他發的工作照，在底下……說著，龔莉莉塗成銀色的手指，在觸屏上翻飛，不一會兒，就翻到了手機聊天框下麵的位置。龔莉莉停了下來，指著一照片說，嗯，這個，你們看看，怎麽樣？
我和歐陽文宇湊近一看，是一排碼放整齊的貨物。從貨物外箱上看，應當裝的全是手機外塑。接著，龔莉莉手指往下輕輕一帶，滑了滑，說，你們再看看這個，我一看，這就清楚了，一張工作台上，全是手機的芯片。再看一張圖，這手機就成型了，是深海之心的機型，但沒有印元亞集團的logo，也沒有進行最後的包裝，就似裸機這樣子，一個挨著一個，用充氣泡膜隔著，碼放在塑料貨箱中，看樣子，不下千個。
龔莉莉將這圖片用手指一拔，就放大來。歐陽文宇一看，罵了句，他媽的，還真的是山寨我們的機型的工廠啊！你看，那旁邊堆的芯片箱子，生產量肯定是蠻大的。
龔莉莉再往下翻，還是一些貨物的圖片，有元亞集團一模一樣的包裝盒子，有充電器電池等配件等，還有一些穿著工裝的男女，坐在白幟燈下電焊的神情，沒有別的更大的亮點……我不覺問，就這些，沒有了？龔莉莉答，沒有了。
我說，歐陽兄，就憑這些，很難定下人家的罪證吧，這光禿禿的裸機，人家怎麽說都可以吧？！——因為自己從事的電子元件這一塊，涉及這樣偽造同類產品的事例較少，而歐陽文宇所從事的手機行業，就比較多了，他就經曆好幾起，在這方麵，有經驗，我得征求他的意見。
歐陽文宇站起來，又坐在沙發上，有些鬱悶地說，這工廠的人很狡猾的，他們將各個零部件，放在不同的地方進行生產，完了才放一個地方組裝，很隱密的。
頓了頓，他指著龔莉莉手中的圖片說，這假冒偽劣產品行為的認定，要麽就是偽造產品產地，偽造或者冒用他人廠名、廠址，還有就是，偽造或者冒用別的產品的認證標誌等質量標誌，在標簽、包裝上，用文字、符號、圖案等方式非法製作、捏造或非法標注質量標識以及擅自使用未被批準的質量標誌的行為——像這個的話，假冒偽劣暫時還談不上，但是，已經明顯地侵犯我們元亞集團的手機外觀設計專利，隻要查處，我們可以向他們起訴，提出侵犯知識產權的索賠。
一聽歐陽文宇這樣說，我咬牙切齒地叫說，那就好，向許勇那王八蛋索賠一個億，看他還不家破人亡？歐陽文宇聽我這樣說，笑笑，老弟，我覺是從你心裏來講，肯定會覺得就這樣向人家進行索賠，不夠！我說，為什麽啊？歐陽文宇說，因為這樣的話，人家沒有進入銷售渠道，不產生任何利潤，你憑什麽向人家索賠一個億？我應了一聲，然後說，那就等等，等他這產品，打上標簽，弄好包裝後，咱們再向這工商或版權方麵的單位，申請對他的工廠進行查處……
歐陽文宇頜頜首，說，老弟跟我想一塊去了，我也正有此意，待他們完成包裝出貨的時候，我們來個斬草除根，以除後患，要僅僅罰一點款，他們就重新挪窩，東山再起，這要搞,就要一舉將他們丟進深監大牢，看他們還怎麽翻，翻個逑！……歐陽文宇，說起這話來，比我還狠，將他在我心中一慣斯文的形象抹掉了。
我笑他——你可真夠陰的，看不出來啊兄長，你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顆狼性的心呀。
龔莉莉也覺得奇怪，說，我哥今天有點問題，說話好粗魯！
歐陽文宇苦澀地笑，說，我在德國也好，在英國也罷，人家一說起中國的假冒產品、山寨產品，就直搖頭，部分中國貨在國外，簡單就是質量沒有保障的代名詞，這讓我們這些在國外生活的年青人，也抬不起頭來！你說我的恨意何來？為何罵這麽粗俗的話，這就是我心底恨意的由來，我的心想，不僅要打擊這些山寨元亞集團的暢銷手機的盜賊，恨不得要將所有生產和銷售這些產品的人，都將訂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我朝他豎起拇指，嘖嘖嘖，表示對他的欣佩。
龔莉莉手捂嘴角，笑。
然後，我征求他的意見，說，那等他們出貨的時候，咱們再去查？
說這話，主要考慮到一點，就是在深圳也好，在別的地方也罷，這執法權，不好協調，你要是工商，或者知識產權局，他是沒有逮捕人的權利的，所以，還有請公安；可光有公安，也不行，這事又涉及到侵犯專利等等事項。所以，要先行在各單位進行協調。
歐陽文宇說，等！
我說，好！
然後，我回頭交待龔莉莉，說，你向阿水那小子打探清楚，他們的貨，一般在什麽時候出？讓他將真實的時間，告訴我們？在這點上，隨你怎麽想辦法都行，甚至，可以搞點錢給他！
龔莉莉應了一聲，然後說，那小子早就告訴我了！
歐陽文宇問，早告訴你了，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