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歐陽文宇將一塊瘦肉塞在嘴裏，嚼了幾下，咽了，然後恨恨地說，龔莉莉說的，大體上也是是事實，上回那“深海?魅惑之心”剛升級完畢，我準備在北京搞個新品發布會，當時策劃方案已經下來了，我特意交待策劃部的黃姐，讓她給我多邀媒體，財務部沒有拔付下來的款項，直接由手機事業部來支付。當時除了邀請500多家媒體之外，請的明星也很多，安以軒、李小璐、李湘等，新品發布會的主持人，請的是畢福劍。結果呢，下周準備開發布會，這周，省級經銷商已經發現競爭對手的店裏，已經有同款手機在銷售，媽的，搞不成，賠了一百多萬違約費用……歐陽文宇這樣文質彬彬的人，竟也罵出聲。
我問，那，損失這麽大，後來你們事業部就沒有作過追查？歐陽文宇將筷子放在桌子上，歎息了一聲，說，怎麽會沒有，唉，不說了，說起來就揪心，娘的，我跟集團一說，集團就死揪著北京那設計公司天宇設計，說人家將圖紙和參數什麽的泄露了出去，要讓認家賠償一個億的損失，現在，官司還在膠纏著，人家反正死活就是不承認這圖紙是他們公司泄露出去的，說就是泄露出去，也最多隻能生產手機機型，與手機預裝什麽軟件無關……
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泄露出去的機會會很小，因為，我們的軟件升級，是由深圳一家軟件公司來操作的。他們雖然有圖紙和手機的參數，但沒有軟件。這就有意思了，這要在市場上能有完整的機型的仿製品，光有機子，是不行的，光有軟件，也是不行的。所以，要與元亞集團幾乎同步能有產品在市場中銷售，就是元亞集團有內鬼。可惜的是，接觸過這款機型的人，從操作工到維修工，到集團高管，到試機的行業專家，起碼有500人以上，這麽多人，怎麽查得到，你去查人家，人家還懷疑是你呢？！真操蛋！
歐陽文宇說得很氣憤，龔莉莉卻在旁邊偷偷地笑。
我問她，你笑什麽笑，好笑嗎？
龔莉莉說，蔣總，你不知道，看我哥那樣說話，我確實覺得好笑。你不知道，自打我哥在我印象中起，他就從來沒有這樣對人說過話，也從來沒有這樣罵過人，他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性子就淡出水，是我們幾個人眼中的嫩豆腐，後來出國後，以為他會改變一些，回來了，還是很娘，真讓人受不了。嗬嗬，嗬嗬。
歐陽文宇見她損自已，伸出手，將她給捅了一下，示意她閉嘴。在這樣的場合，他雖然沒有了上司的架子，但作為一個哥哥，還是要教訓她。龔莉莉手捂嘴角，忍著沒有繼續笑他。歐陽文宇接著說，老弟，我說，現在生意難做，這是大環境，公司裏邊聚不起力，這才是業績不行的根源。有時候，我也想去管，但我是外來的職業經理人，我沒有股權，說不上話……唉，隻得任由他們糊弄去了。
我說，歐陽兄，你這想法，還得和康少帥（元亞集團創始人的兒子康明）說說，隻有他能支持你，爭取將你的思路，你的想法，你的學識，貫徹到公司的發展中去！歐陽文宇搖了搖頭，說，現在呀，恐怕已經晚了，手機事業部做成這樣子，我都怕呆不下去了……歐陽文宇說得很傷感，我也跟著很傷感。
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龔莉莉上洗手間去了。歐陽文宇倒了杯酒，獨自喝了，然後又倒了一杯，與我碰杯，他笑著，說，兄弟出來吃個飯，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反正，這工作，就混一天是一天吧。嗬嗬。我舉著杯與他碰了一下，說，隻要自已努力了就行！
他將酒咽下，又將龔莉莉放在她身邊的提包往位置上提了提，免得掉下來。然後指著洗手間的方向，說，我這表妹，你覺得怎麽樣？我說，挺好的呀，挺性感的，很漂亮，說話也很直爽。
歐陽文宇說，老弟，你跟哥說實話，你離婚了，現在，有沒有女人嘛？
我說，是能上床的，還是能結婚的？
他說，肯定是能結婚的啦？
我腦海裏刹時想到了李曉婷，可我知道，李曉婷是不會答應與自已結婚的，她不能懷孕，這已經成為她的心病，是無法治逾的，而自己，也根本無法逾越自己的女人，不能生娃這個坎！至於尹秀珍、孫春翎，一個如天下的星星，她擁有億萬財富，遙不可攀，自己一味地追求，反而掉價，我不想讓她看不起自已，也不能自已看不起自已；別一個則如洞穴中的水晶礦石，雖然隻要願意，就能撿收下來，可自已與她相差十幾歲的代溝，卻讓自己彎不下腰去撿收她。
我回答歐陽文宇，我說，暫時還沒有能結婚！
歐陽文宇壞壞的笑，意思，炮友，還是有幾個的吧？
我說，我要說沒有，你也不信，我不如直說有了，免得繞來繞去。
歐陽文宇說，你跟我表妹談一下，怎麽樣？
我說，跟她？我手指著莉莉坐的地方。
歐陽文宇說，是啊，第一眼感覺，怎麽樣嘛？
我說，怪好的。
他說，那就行了。我覺得你們兩個的條件，還蠻般配的，所以，我才今日裏給撮合一下。
我說，不是吧，你今天請我吃飯，還有這層意思。
歐陽文宇連連擺手，說，這不是臨時的想法嘛，你多捏待一下。
我說，歐陽兄，你給我介紹對象，我感謝你，但我的條件，你也是清楚的，現在，正處於困難時期。
歐陽文宇笑著說，人家女的，要跟你，要喜歡你，也不定是看錢來的，是吧？比如我跟我媳婦，那沒有結婚時，我初到美國，認識了她，是同學，我家窮，隻得在美國洗盤子，她家境較好，讀書時就不用洗盤子，後來，她也去洗盤子，不過，她洗盤子打工的錢，全給了我……
我說，人家長這麽漂亮，你盡在我這裏說，人家同不同意，還是另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