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銷售公司有個兄弟,姓文,是廣東人,一直與我投緣,為人做事頗合我的心。下班的時候,他就吆喝我,說蔣總,你回家也沒事,不如,咱們晚上一起吃飯,喝喝小酒,我請客!


  有人約吃飯,我也不會拒絕,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還懶得動手作飯。當即,就與小文一起,去了田貝一個小地方吃了飯,農家菜。吃完飯,他又神神密密地說,要不,咱們也一起進去玩幾把?我當時疑惑,他直接說,百家樂,挺好玩的!對賭博這事兒,我真的談不上多麽喜歡,以前甚至還有些小小的抵觸,但現在,確實不想回家,回到出租屋裏對著空落落的家什,心底油生一股寒氣。


  也怪自己沒有堅信的自製力,便跟著小文進去了。那是一個地下賭場,就在這農家飯店的後麵地下室裏。一進去,人兒挺多的,給有七八十個,大多是男人,也有很漂亮的小妞。不過,煙霧繚繞的,人們大嚷大叫。小文帶著我在賭場裏轉了一圈,便慫恿我,蔣總,要不是玩幾把?這百家樂以前我就玩過,七八年以前的時候,我和許勇還是好朋友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還特意騎著公司一個美女經理的電單車,從福田跑到羅湖去玩。不過那時候,身上一共也隻揣了三五百塊錢,輸了就算了,有一次,我還用三百元,釣來一千二百多元的。


  見小文慫恿我玩幾把,何況他已經在玩了,我當時也想了,最多也就是拿個五千塊錢出來,玩玩,就回家。哪知道,掏出五千塊,泡都沒有翻一下,就完了。心有不甘,接著玩,直接輸了三萬多元,還刹不住車。輸了二萬多的時候,我當時確實是有些賭紅了眼,小文過來,推了我一把,說望哥,咱們手氣不好,不玩了,改天再來。我心想,怎麽就押不中一把呢?就想著要翻本。我將小文推開,我說,再玩幾局,媽的,就信了他的邪了,一把兒都搞不住……結果,四萬塊,都隻剩一二千元了。


  我剛剛將手中這二千中一分為四,將五百元給押上,我的手機,就貼著大腿震蕩得響。掏出來一看,尹秀珍的,她問我,在哪兒?要不要出來喝茶?我眼睛盯著賭盤,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尹秀珍又問,蔣望你到底在哪兒?你那裏怎麽那麽吵?我說了一個地址,是這個地下賭場的大致位置。她問我在幹嗎?我說在和朋友聚會。她還要說什麽,我便將電話給掛了……靠,主要是這個,我押中了,我顧不上與她再說話了。


  五百塊的話,在這個百家樂大轉盤,中了就是一萬八千塊錢。哈哈,當那荷官將籌碼給我拔到我麵前時,我忍不住親了親,對小文說,怎麽樣?怎麽樣,剛剛輸了三萬多,這又回來了一大半……小文說,喲,望哥,說不定手氣還真來了,咱再押押。押就押,我操,我這會兒押中了,膽也大了,押得籌碼,也多了。


  在連著又輸了大約三千塊時,這一下,我一下就給整上了十塊綠色的籌碼,也就是二千塊錢……哪知道,要命的是,尹秀珍又打我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就在剛才所說的位置,她在一間農家樂餐館的門口(其實就是這地下賭場的門口),等我。我當時正押得起勁,轉盤還在飛轉著,我肯定沒有時間去接她,也沒有時間理她,便吩咐身邊的小文,去將尹秀珍給帶進來。

  小文出去後,這百家樂的轉盤,在轉過幾圈後,就停了下來。我一看,就跳了起來!靠!哈哈,這次又中了!值七萬多元……當那美女荷官將籌碼全堆到我的麵前時,我的麵前堆了一大堆籌碼,很有點堆積成山的味道,惹得旁邊幾個倒黴哥,一邊小聲竊竊私語,一邊羨慕得眼珠子就要掉出來。


  小文走在前麵,尹秀珍走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進來了。尹秀珍顯然對這囂鬧的場合很不適應,對迷離的燈光也很反感。她被小文拉著,生怕踩著什麽似的,怯怯地走著。


  小文一回來,見我麵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大呼,哇,望哥,你又中了哇!我樂嗬嗬的一笑,得意地說,怎麽樣,七萬,怎麽樣,賺大發了,哈哈,姐,你看……


  我將幾個籌碼伸到尹秀珍的麵前,示意我現在中大發了。哪知道,她一把將我手中的籌碼打落,抬手,“啪”地就打了我一耳光。


  我捧著臉,說,姐,你?……


  尹秀珍黑著臉,沒有說話,揚手作勢,還要打我。


  我後退幾步,躲避了過去。


  尹秀珍見打不著我,也不理我,而是將我桌上的籌碼,推散開來,弄得桌子上到處都是。弄完了,她轉身就走,朝著門外走去!

  我趕緊示意小文將尹秀珍弄在地上的,桌上的籌碼給撿起來,然後拿去給兌換了。


  然後,我先行攆著尹秀珍,走出了這地址賭場。


  我一邊攆著急步的她,一邊問,姐,你為何打我?


  尹秀珍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小餐館那傍車場裏,坐進她的寶馬車裏。


  我也擠上去,坐著。


  我再問她,我說你怎麽就無緣無故打我呢?


  她瞅著我,說,要知道理由?


  我說,肯定要知道!


  她說,你將臉伸過來,我再打十巴掌,我就告訴你!


  我自然不能再將臉伸過去,我沒有那麽笨。而且,看著尹秀珍那嚴肅的表情,我相信,隻要我將臉伸過去,她一定會打下來。


  可我不服氣,我說,你打我,就沒有一點理由?

  她反身過來,看著我,眼睛像要盯到我的心上去似的,她伸手過來,將的衣領整整,說,蔣望,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難道,離婚後,就可以成為了一個男人自甘墮落的理由?


  我沒有說話。


  她再教訓我,說,道德隻能約束一個人的內心,而不能約束他的行為。你今天的所做所為,已經不是一個男人能去做的事!在深圳這裏,咱們不管他有多少崇高的社會地位,多少雄厚的個人財富,都必須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你去夜店放蕩,玩女人,你自甘墮落,賭博喝酒,這算什麽?這就是你來深圳的目地?


  她的連珠炮似的話語,將我轟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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