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身邊的699真的很漂亮,她曲身睡著,高高的鼻梁,粉紅腮頰,還有那串眉毛,月牙兒似的,粗黑,微微地往上翹。她酣酣沉沉的睡著,頭發交錯的遮住了胸前,很有一種霧裏看花的詩意。窗外的晨光,從沒有拉嚴的窗幔間透過來,照在她熟睡的身姿上,迷朦中,很美。


  ——在那麽凝視她的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那麽多的女孩中,挑她了,她真的有些像蕭夢岩,像,太像了,就像多年前還是青春女孩的她,那時候,她身子豐腴,甚至還有些嬰兒般的小肥胖,以至於很多讀友騷年一說,就說望哥你怎麽一說女人,就是豐乳肥臀的,我都恨不得扇自已一嘴巴子,你怎麽就好此道啊?而且味口長持以往,從來不改。可是,有些味口,就是這樣呀,你改不掉,忘不了,它就像把銼子,滋滋地在你的心上,給銼下深深的槽。任歲月流逝,任情感飄忽,它就停在那裏,讓你時不時想想,讓你即便是下作地召次小姐,挑來挑去,還是挑了“她”。


  我起身,光著腳,輕輕地走到這大圓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從客房裏的貨架上,拿下一包煙,點燃了一根煙。我也沒有回避,而是就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中,借著晨曦的光,看著床上白皙的“蕭夢岩”發呆


  一時,我就想起初見蕭夢岩的樣子,那時候的她,有些調皮,有些可愛,有些美麗;我又想起,與蕭夢岩共事的情景,那時的她,有些文雅,有些嚴肅;更想起與她吵架的陣勢,哦,這就有些苦澀,有些歡笑,有些眼淚……床上的“蕭夢岩“,似乎被我這煙霧給嗆到了,她輕咳幾聲,坐起來,睜著迷離的眼睛看了看我,看到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沒有表情地發呆,感到很訝異。


  “老板,你這麽早就醒了呀?”她的聲線很甜美,像悠遠的天簌。


  我點點頭,說,早醒了,每天都這個時候醒的,這又換了床,就更加睡不著。


  她咯咯地笑,撒下一串銀鈴。然後,她起身,赤身走到我的身邊,輕抬玉足,坐在的我的大腿上,然後手撫著我的臉,將身子緊貼著的我胸膛,這才嬌滴滴地說,老板,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一直說“肖美鹽”,“肖美鹽”,這是什麽意思呀!我將她的身子撫了撫,我認真地說,那是一味藥的名字。


  她估計也就是二十五六歲年紀,從身子來看,還沒有生養過。她歪著頭,問,老板,那是什麽藥?


  我說,那是治療愛情創傷的藥。699顯然也是有男朋友的女子,她說,嗬嗬,我知道了,你肯定失戀了吧!我一時想笑,我都三十好幾了,還失個屁的戀,我是失婚了。但我沒有說,我點點頭,我說是啊!她嗬嗬一笑,說,那你沒有女人,就包養我唄!我將她的身子擁了擁,說,為什麽呢?


  她說,你有錢呀,我喜歡有錢的男人!我遲疑了一下,我說,有錢沒有愛情,也行嗎?699蠻不在乎地說,行啊。/我說為什麽呀?她說,能為什麽?我需要錢唄!我一聽,這女人,太俗了吧,開口就直奔主題,需要錢,這社會,哪個人不要錢呀!見我遲疑的樣子,她又說了,其實,也不是我需要錢,而是我男朋友需要錢!

  她一說這話,我就感覺有意思了。這女孩,她需要錢,但她需要的錢,是給他的男朋友的。這不是養個小白臉嗎?這樣的女人,真是傻到家了。我故意調逗她,說,你男朋友,為什麽需要錢呀?你現在,賺得還不夠多嗎?一個月幾萬塊,也很好的收入了。


  699將身子在我的身上磨蹭著,然後歎息著說,我和我男朋友,是在工廠打工認識的,我們很相愛的,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我帶他回了老家,但我老爸老媽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說你們相愛,你老爸老媽為什麽又不同意,真是愚腐?她苦澀地笑笑,說,他沒有錢買房唄,我老爸老媽覺得他買不起房子,就不同意我嫁給他!我說,就因這,你出來做這行?她點點頭,說是呀!


  我又問,你來做這行,你男朋友不知道吧!699笑笑,說,知道的,他就在附近的一個出租屋裏弄了一台電腦,完了,他就在網絡上和各種各樣的男人接觸,將我的照片發給他們,這樣子,我在這桑拿中心的客戶也多一些,而且,有時候,還可以跑些私活,不要與桑拿中心搞分成,我們全賺!

  699說得很利索似的,讓我的心裏一陣幹澀發緊。我又恍然之間,又想到與蕭夢岩的婚姻。有時候想吧,這男人女人,所堅守的什麽婚姻規則,又是為了什麽?像這699一樣,她以後她的男朋友結婚後,她們的婚姻規則是什麽?她的男朋友,現在就是她的經濟人,是她的皮條客,是目睹著千人萬人與她同床共眠的男人?這男人的心態是怎麽樣的?這頭上綠油油的,比什麽綠都還要綠上一百倍的帽子,又如何戴得美美的?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多賺錢,從而將女友的身子奉上?

  我問699,我說,那,你男朋友,對你做這個,是什麽想法?她白了我一眼,說,什麽什麽想法啦,他的想法,就是讓我多多賺錢,然後回家買房子結婚!當然,能多賺些錢,再買台車,就美了。我再問,那他過得了自已那一關嗎?她顯然沒理解透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其實也就是,他不嫌棄你是做這行的?但這話確實不好直接與她問,可含蓄著問,她根本不懂,她吱唔一聲,說,他哪要過什麽關,隻要我同意出來做,不就行了嗎?而且,這行的收入,總比工廠打工,強多了吧!——聽她這樣說,我無語,隻得作罷。


  與她沒有說下去的,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滾燙的身子,在我的身上拂來弄去的,拂得我的身子,也滾燙滾燙的,我便將她的身子托住,任她逞小寫的七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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