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那次事後,很多人都勸我,讓我與蔣望離婚,但我並沒有與他離婚,其實,我也並不是稀罕他的什麽股權,也不稀罕他在股權解凍之後,能拿到多少錢!在那個氣頭上,我都氣糊塗了,錢算得了什麽?股權算得了什麽?人都要死了,哪還會想那麽多事!——我而是心有不甘,我確實想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給我們的婚姻,給這個家,給孩子,給我心中相信的愛情,一個機會!因此,我隱忍著,沉默著,我的痛苦流淚,傷心欲絕,我的悲怒歡欣,酸澀苦楚,隻能藏在心底,隻能在沒有人的地方,悄悄流淚,悄悄傷心。
那段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我有時候幾天都沒有回家,就呆在光明新區的宿舍裏,白天木木地上班,下班了就坐在宿舍裏,坐至深夜。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就要死了,心死了,人也要死了,感覺天都要塌坍下來。
——那些日子,我過得很不好,但我還是打起來精神,想努力地撐下去。那時候的情形,對蔣望的工作極其不利,很多董事,特別是那些持有正義感的董事,對他的所做所為,對他勾搭許勇妻子的行為,很反感,很有意見,甚至在私下交談時,認為他這樣是敗壞元亞集團的風氣的行為,想將他開除,或者將他調走。為此,我想了想,含著眼淚,去董事們那裏說情,希望他們將蔣望給留下。剛開始說幾個人,他們都沒有答應,後來,我才想辦法,咬定要和蔣望離婚,要辦理結婚手續,要分他的股票,這才勉強說服幾個董事……
蕭夢岩說得有些冗長,而且是娓娓道來,連我都按不住性子,急燥了。我說,你挑重點說,大家也不是不知道我那醜事!我有種豁出去的感受,反正她要說吧,就任憑她說去!——蕭夢岩沒有看我,無視我的話語,繼續沉浸在她的敘述中——她說,就是這次事後,我和許勇,仍然是沒有那樣的關係的(婚後)。為這個事,許勇也很生氣,有老長一段時間,在樓道上碰上我,都不與我打招呼,好像這些事,是我管蔣望不嚴,才惹出來的。直至半個月時,他才給我發來一條短信,恨恨地說,我當時說吧,你不信,蔣望這貨,根本就不是好東西,你現在,知道了吧,該自吞惡果了吧!我沒有回他,也沒有回家理蔣望,我就像獨行憎一樣,行走在自已的深圳,坐在自己的黑夜裏,聽眼淚流下來的聲音。
據我所知……蕭夢岩說,許勇也很久報複性地沒有回家,而是跟我們的財務女孩舒晚姍搞在了一起,舒晚姍打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鳥,也不是好女人,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聽她說過談了七八個男朋友,還有幾個,從上海追到深圳來了。而且,她明知道許勇有老婆,還跟他在一起,很惡心的,兩人不僅公開在光明新區的廠區裏曖昧,而且公然在光明新區合水口的一個公寓裏,租房子同居起來。我實在看不過眼,覺得他這樣做,是為難我,我到底要不要對李曉婷說?她一方麵是我的閨蜜,是好友,另一方麵,又是搶我老公的敵人。想了想,我就放棄了。
——我就給許勇說,你莫這樣作賤自己好吧,不就是自已的老婆跟我老公怎麽樣嘛,他們這樣看不起自己,我們自個要看得起自已。說實話,那時,我覺得自己就是和許勇是一條戰線上的人,我們都是受害者。許勇一聽,朦朦地看著我,說,你說,這一切為什麽?當初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聽?你偏偏要相信蔣望,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就是那次不久吧,或是同病相憐的緣故,我跟他一起去東莞的厚街一家夜店裏,去喝了酒……
蕭夢岩說到這,自然就不會往下說了。她不說我也知道,喝完了酒,兩個情欲中的男女,能做什麽?而且是兩個受害者,兩顆受傷的心靈,肯定的,就將男女之間的那些事給幹了,算報複我和李曉婷,也算滿足和安慰他們自已受傷的心靈吧!這樣的情緒,我懂,我能理解——就像她與許勇曖昧時,自己心緒難平,報複著再與李曉婷故意約在酒店裏一夜瘋狂三次發泄一樣,必定,每個人,都是有情緒的,都是有自已去發泄的方式!而男女的事,莫過於是最好宣泄的方式。
但是,蕭夢岩又說了,那一次,我還是沒有同意?我心想,她故意又編謊話了吧,這男女喝得醉意朦朦,又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又到酒店開了房,還沒有那回事,誰信?反正我不信!蕭夢岩管我信與不信,接著說,那天,他將我的衣服脫了,他將我抱到床上……但我怎麽也沒有讓他得逞,我借著酒勁,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踹了他一腳。我喝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還要來,我一步衝到那酒店的窗前,我推開窗戶,就要往下跳?
許勇一看,嚇得不輕,他想過來拉我,我阻止他,我說你再過來,我就跳了。他見我真的有毫不猶豫的勇氣,便不再過來了,而是手捂著臉,一屁股坐在酒店的地板上。他坐下來,哇哇地大哭了起來,他哀嚎著說,夢岩,他們都這樣子了,你還存有念想,你還想怎麽樣?你難道就想著在蔣望這一條胡同走到底?我求求你了,求你了……我無動於衷,站在窗前,木然地望著窗外。
後來,他跪在我的麵前,顫抖著身子,哀求我,說,夢岩,你與蔣望離婚吧,你離婚,我也離婚,我們離了,我就娶你,我要在深圳買房子,不,到長沙去也可以,到永州去也可以,我們也可以搬到國外去,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我們的生活,我一定要給你,你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