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過,蕭夢岩真跟你離了,也沒有好果子吃,她和許勇的那些事,公司已經初步掌握了,也將在近期采取行動。剛才我來拘留所的時候,康明還跟我說,他前幾天已經到北京與天宇律務事務所的老總見了麵,聽取一些意見,回頭,也與鄭總商量半天,又打電話到德國,與我舅舅也說過這些事……”尹秀珍平靜地說著,她的胸前或許因為妊娠的緣故,已經明顯地膨大起來,這拘留所的窗台,又剛剛在與她齊胸的位置,她身子挨著櫃台,似乎就有將那一團偉大,擱在櫃台上一樣。惹得旁邊帶我出來的一個同樣與我出來接見的吊絲,時不時朝她看。
我用眼神示意她,要她注意自己胸前的春光。她這才意識到,身子朝後退了退,將剛才擱在櫃台上的一團酥軟,給縮了回去。我聽著她的話,心想她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要對許勇和蕭夢岩怎麽樣?便問,你們知道他們的事了?心想,難道尹秀珍和康明,真的已經知道許勇讓舒晚姍挪用公司的錢款炒股,以及讓蕭夢岩截下廣告款,拖著未付給媒介,用以在股市換股權的事?
尹秀珍點點頭,肯定地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了!也隻是苦於大家都是為著公司的好,都在努力著,才沒有將這麵皮揭下來。
我一聽,感覺事情有時候有些天意弄人,很可笑!
這許勇或許就是聽聞尹秀珍知曉這事的風聲,才擔心是我去告發和揭密的,從而讓舒晚姍拍了自己的豔照,想以此來威脅逼迫我,不能將這事捅出去,哪知道,人家早就知道他們的所做所為了。而自己,就是看不慣許勇和蕭夢岩的曖昧,擔心他將自已與舒晚姍的照片泄露出去,才會歐打他,找他算賬!想想整個過程,這他媽真是倒了喝涼水都卡牙的黴!我心裏恨恨地想,嘴裏,仍在問尹秀珍,誰告訴你們的?
尹秀珍笑笑,說,小弟,這你不要管啦,也不管你的事,反正就是有人。頓頓,她說,這樣的事,瞞一天可以,怎麽可能長久地瞞天過海?況且,是在這樣的這樣情形之下,哪有人不告密的?——目前公司的情形,就是公司的兩大派別,勢均力敵。陳全民雖然是董事長,掌著實權,但康明的回歸,卻是大家精神的支柱,特別是在老一輩的元亞集團的人心中,有著不可估量的份量,這也讓很多保持中立的人很難做人做事。
與尹秀珍聊了七八分鍾,那負責接待的監獄管理人員,便提醒我們,時間到了。
尹秀珍說,怎麽這麽快?我嗬嗬一笑,說,這聊著天,肯定快。她說,小弟,等你出來了,姐為你接風吧?其實這關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就關過。我說,你也關過?她說,是啊,我時候,前夫李XX不是亂搞男女關係嘛,我叫人將那女孩,打了一通,人家報警了,自然就關進來了。
我嗬嗬一笑,說,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經曆呀!她也一笑。我接著說,我也想通了,我和蕭夢岩這婚,還是離了吧!免得蕭夢岩覺得委屈,自已也過得不快樂!尹秀珍點點頭,說,那先這樣吧,小弟,你出來,待你出來,再說。她接著開玩笑說,即便全世界都將你拋棄,還有我哈!……
自從在心裏做了離婚的決定,我徒然覺得身子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似乎,這離婚,和結婚一樣,是件很爽的事。離了,雖然知道長夜漫漫,將無人再與你說半句話,也沒有人會在早起的早晨,將你要穿的衣服疊好放在床畔,但有一點,那就是她解脫了,能奔向自己的幸福,自己也解脫了,能在這種婚姻的墳墓裏,走出來,能心裏敞敞亮亮地活著,去愛一個自己想愛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出得拘留所來。蕭夢岩已經挺著肚子來接我了,她開著她的車,停在拘留所外,像一個賢淑的妻子,拿了條煙,給負責看守我那監室的警察,還有看守大門的兩個武警,一一都上了煙,感謝他們對我的照顧之類,這才上車。上了車,然後從後座上,給我找了頂帽子。她遞給我,說,戴上!你這樣回家讓鄰居看到了,會將人家嚇倒的。我順從地聽著她的話,將帽子戴上。
車子駛出一截路,我便說,夢岩,這些天,我在拘留所裏邊,也了很多,我覺得,我們,還是離了算了吧。蕭夢岩身子微微一怔,說,這就是你在裏邊,想了十天的事?我說,是的,我也想過了,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怪我,怪我與李曉婷怎麽樣,也怪我與尹秀珍一直都是粘粘乎乎不清不楚,我知道你難受,讓你受了委屈;我也知道,許勇的心裏,或許還有你,一直在愛著你,說不定,他真的比我,更適合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已會將要與蕭夢岩離婚的事,說得這麽冷靜,這麽理性,表達得這麽到位!我也沒有想到,一說到許勇愛她的時候,自已會是那麽平靜,平靜得能讓我沒有感受到一絲怨恨與恕氣!
蕭夢岩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任車勻速前行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想好了?
我說,想好了。
她說,兩個孩子,我都要!
我咬著牙,任心流著血,我說,行!
她說,孩子跟我了,房子我也要,不然沒地方住!
我還是點點頭,說,行!
存款呢?那點存款,怎麽辦?她有點驚訝,估計心想,我竟什麽都不要?!
我鄭重地說,還是你要!
……兩人沉默著。
過了會,蕭夢岩突然大笑起來,說,蔣望,你是想離了我,就迎娶尹秀珍吧?你有種啊,還真的巴上富婆了!你真是夠狠的!
我說,你放心,我就是天天晚上擼單機,就是去鴻法寺當和尚,就是再回去找李曉婷,也不會找她?
蕭夢岩錯愕地看著我,她或許這時候才明白,這在我的心裏,已經對她徹底地失望,已經徹底地在萌長著離婚的願望,她也能感受到,我離婚的心意,是那麽地果斷堅決!
她咬咬牙,說,蔣望,我答應你!回家,咱們就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