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等著,我不揍死你才怪!X你媽!……”。我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地對許勇說,直惹得旁邊的警察,忍不住示意醫生,將還在流血的我的頭部給擰在急救車上,然後又用那急救車上的固定綁帶,將我綁得動彈不得。
我被送到福田區人民醫院,一檢查,腦部輕微露蕩,腦皮損傷,需要縫針。兩個跟來的警察一隻守候左右,在簡單地問詢後,便做了一份簡單的口供,簽了字,他們就走了,當然,他們也有交待,說隨時再回來,希望你配合之類——醫生剛剛將我後腦勺上的傷口縫好,銷售公司的兄弟就聞訊從公司趕了過來,大劉,馬炮,還有鄭濤他們,反正大家也不知啥事兒,個個就摩拳擦掌,說,望哥,要不要再去揍許勇,保證打落他門牙,讓他服服帖帖……我擋著他們,沒有理他們,而是讓他們去幫著辦理住院手續,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
過了約摸二個小時,我已經綁好崩帶進到病房裏。蕭夢岩就趕到醫院來了,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寬大的孕婦服,或是昨天晚上一宿與她的表妹溫美娟床上聊天的緣故,她一臉憔悴的樣子,神色很不好。而且,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看起來身材有些雍腫走形,走起路來也有些吃力。我當時正坐在床前,與銷售公司幾個兄弟正在聊天。看到她進來,我示意他們都回去。這些兄弟,自然識趣,先告辭走了。
蕭夢岩坐在床沿,伸手朝我頭上的傷口看了看,試圖將那繃帶給揭開來看看傷口,我將頭偏了偏,有些疼。她見了,才不揭了,坐下來。她問,縫了幾針?我說,三針。她說,打麻藥了?我說,估計是打了吧?沒感覺怎麽疼……出現和許勇打架這樣的事,雖說已經是第二回,但是,上次不一樣,既沒有傷,也沒見血,隻是互相歐打了幾拳,這次弄成這樣,傷口顯而易見!這讓她心裏,定然也有些不好受。
她說,我剛剛準備去光明新區,才將車開上廣深高速,就接到保安的電話,說你出了事,這心裏著急,差點跟人將車撞了……她說著,有股膽戰心驚的餘悸。我看著她,看著她靦著一個肚子,想說一些話,卻不知說什麽好,嘴裏嚅動幾下,指著剛才那幫兄弟放在桌上的香蕉,說,你吃吧?蕭夢岩沒有伸手,而是說,吃不下!
這是一間三個人一間的病房,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病人以及他們的家屬。這地兒,人比較多,說話也就不方便。短暫的沉默後,蕭夢岩還是說話了,她說,這事兒,都是我不好。我冷冷地看著她,本來想大聲斥責她,卻見病房裏的人那麽多,我忍了忍,沒有將斥責她的話說出來,而是轉過身,側向她而睡,嘴裏說,你走吧?
蕭夢岩坐在床沿,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歎了歎氣,似乎空氣都要凝固了。——事情走到這一步,很顯然,她不用問也能想到,我和許勇這相遇歐打的原委,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一些感情上的事,一些為她的事,一些為李曉婷的事。似乎我們四人之間,有張網一樣,縱橫交錯著,就這樣糾葛著,糾纏著,很讓人頭痛。默默地坐了二個小時,兩人也沒說有說什麽話,她也不敢再說借錢的事了,我也不敢說什麽許勇怎麽的。間或有慰問的電話打進來,大多是些知情的同事打來的,蕭夢岩就幫著應答著。
也有很多的人給我發來短信,大意就是你好好養身體之類的光麵話。歐陽文宇給我發來短信,吐露實情。說,兄弟,咱們也不好來看你,都是一個公司的,也不好意思隻去看他,這讓我們為難,你懂的。他的話,我自然懂。不就是許勇也與我一樣住院嘛!他們來我的這裏,怕許勇看到了,心中有想法;又怕我知道他們去了許勇那裏,心中也有想法,便索性哪兒也不去了……這人情世故,在這時候還能彰顯出來。
蕭夢岩坐了一個多小時候後,說的話未過於十句。她終於耐不住了,給我削了個梨子,放在桌上,便朝我說,我回家了,晚上給你送飯過來!走幾步,又退回來,低聲地說,我們的事,等你出院的時候再說吧。你要怎麽樣,想怎麽樣,到時候再說?!還有……她歎了口氣,說,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多大的人兒,你以為將人家打死了,砍死了,就不抵命?殺人一萬,自損三千這個理兒,還用說嗎?現在這年頭,是講究共贏講究多贏的時代……
我一見她又想往賺錢上麵,往大道理上扯,忙讓她打住,我說,好,好了,你走吧,走吧,還有,這事兒,你就別跟我媽說了,她年紀大……我的手一揮,身子朝床上一挺,蕭夢岩見話說不下去了。隻得將包提起來,恨恨地轉身走了。晚上的時候,她沒有來了,是我弟來了,但她在下午回家的時候,捎帶著買了菜,交待我媽給燉了雞湯,晚上才讓我弟拎過來的。福田區人民醫院,離我們家了並不遠,我弟來了後,我媽和弟媳也找來了。這讓我很驚訝,因為蕭夢岩走時,我就交待她的,不能讓我媽知道,而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問小玉,我氣呼呼地說,不是不是蕭夢岩告訴媽的嗎?怎麽,她一回家就說了吧!這女人?媽的。小玉說,不是啦,她沒有說,是我們問的。我說,你們問的,怎麽問的?她說,一下午,她就在房間裏沒有出來,媽就擔心她,便側著耳朵在她的房門上聽了聽,這才聽到她在房間裏嗡嗡的哭。當時,媽就感覺奇怪,她下班早了一點不說,而且她一下午也沒有出門,這又懷有身孕。我們,便將她的房間打開了,我和媽坐在她的床邊,輕拍著她的背,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這地將你與許勇打架的事,告訴了我們。小玉幽怨地說,哥,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