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我一打開門,見鄭董和老宋一左一右,直愣愣地站在門外。我心忖,難怪,剛才打電話時,就聽到有人在過道上說什麽,還以為是休息好了的經銷商在暄嘩呢。“咦,鄭董,宋廠長,怎麽兩位在這呢?”一拉開門,我便疑惑地問他們。見打開門的我背著包,鄭董上前一步說,怎麽,小蔣,這是要出去?我說,嗯,鄭董,宋廠長,你們,有事?鄭董和宋廠長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鄭董說,是想找你談些事,但你要出去,要不,你回來再說。
我一見人家既然已經到了門上來了,這又拒絕人家,多不好。況且,這鄭董待我也不錯,他雖然常年負責生產這一塊,但很多時候,電子元件事業部需要在董事會上表決的資金,以及需要董事會支持的獎勵政策,這鄭董每次都舉手讚成。我趕緊退後一步,笑著說,兩個老總來了,我還能走?快,進來,我出去,也沒什麽事,等會兒再說。說著,我將兩人讓進房間內。
房間隻有兩個沙發,我便坐在床上,我問他們,兩個老總找我,想必也有事吧,什麽事,請說。鄭董看了看宋廠長,宋廠長會意,然後將雙手將腿上一搭,說小蔣呀,你看,我們也是看著你進入元亞的,也看著你這些年來,為元亞集團的發展,做出很大的貢獻。我一聽他這樣說,知道這是話的前綴,真正的事兒,還在後麵呢。我謙虛地說,還是領導有方,我們做事的,領導指哪,我們不奔向哪!
其實,我的心底,已經隱隱知道這兩位老總,找我的原因——鄭文青和老宋,都是元亞集團創始人,現任董事長康生的心腹兼老鄉,現在,康董身體不好到德國去治病,陳全民副董勾結外麵的財團和大型基金,想謀取元亞集團董事長位置,想必,這事兒終竟是紙包不住火,他們肯定也有所耳聞了。他們此次找我,十之八九,就是讓我跟他們站在一邊,將手中那微不足道的股權,表決在他們這一邊的事情。
果然,話兒沒說幾句,鄭文青就將來意說明了。他說,不知道蔣總聽說了沒有,這天洪基金,想向元亞電子注資一億元,成元亞電子流通股東之首這事兒?我搖了搖頭,裝作沒有聽說。鄭文青笑笑,說,陳全民副董的意思,就是過一段時間,要舉辦元亞電子股東大會,屆時,這基金公司的人,會利用手中的股權,脅逼康董將企業的控製權讓出來,從而轉變公司經營思路,有可能去轉行急於見效的房地產開發等行業。我說是嗎,這丟了老本行,可不好。
老宋嗎,可不是嗎?開發房地產是賺錢,但咱們都得重新去摸索,況且,就現在電子元件和手機行業,也不是說做不下去了!哼,我看那基金公司,就是狼子野心!老宋說得氣憤,鄭文青給他幫腔轉話,他說,但是呢,我們這些元亞的老人,都不願看到公司會變成這樣子,我們也想了,如果康董暫時回不來,我們向社會中招聘優秀職業經理人,形成投資與管理團隊,真沒有必要將元亞的未來,交到別人的手中!
我裝成很關心那樣問鄭董和老宋,我說,這事兒,尹秘書知道嗎?他們說,還不知道,但我們明天這經銷商大會結束,就馬上找她商量。我說,我這邊倒也沒有什麽,但我想聽聽尹秘書的意見。老宋也好,鄭文青也好,或多或少都知道我與尹秀珍關係不錯,兩位便嘻嘻哈哈地說,那行,聽聽她的意見也是不錯的。
末了,鄭文青說,我們這次來,還有一個問題。我說,哦?還有什麽問題,請鄭董明示。鄭文青說,小蔣,我們呢,就是想讓你勸勸蕭夢岩,在企業對社會發布信息這一塊,我們想一起管起來,這很重要的,我們就想,讓她在這一塊幫著把好關也行,反正不讓不利於元亞集團的消息,向社會擴散,就行。
老宋和鄭文青這樣說,我心裏就更敞亮了。他們,也希望我勸勸蕭夢岩,讓她也站到這一邊來,在便在股東大會也好,在社會輿論方麵也好,都占有先天有勢,讓企業的消息,為自己所涉的利益服務。對於蕭夢岩,我做不了主。但我不可能對鄭董和老宋說自已做不了主,那樣自己作為男人,太掉麵子。我說,好,既然兩位老總這樣說了,我就回去勸勸她。到時候,看怎麽做,我們都聽上級的安排。我這樣說,也是沒有辦法,在陳全民與鄭文青中間,我不知道聽誰的,現在形勢也不明朗,我也不知道往哪邊站隊。
鄭文青和老宋聊了半個多小時,有人打鄭董的電話,讓他馬上下樓去,現在就得趕到機場去,已經沒有時間了。鄭董看了看手機,才說,今天下午就要回深圳,現在馬上得去機場了。說著,他起身告辭,老宋見也沒有什麽事了,而且還要送送鄭董,也就與我告辭,說了些回到深圳後,咱們再一起聚聚的話,然後,便起身走了。
其實在我們談事的時候,孫春翎的短信就已經發過來三條了,我看了,但有人在,特別是在談著話,我無法回。她的信息一條是,我到杭州了,馬上下車。一條是我在出租車上,你在哪兒?一條是我到昨天我住的那酒店門口了,怎麽沒有見你?最後一條,是一分鍾前左右發的。
我趕緊站著,給她回短信,我說,剛才有事,我馬上過來。待我衝進電梯的時候,孫春翎的短信來了,說,在8026房,你從左側電梯上樓,出口近。看了孫春翎的短信,我下電梯,過酒店大堂,心裏有些小小的期待,也有著小小的驚恐與自責,步子回快,朝著元亞集團經銷商會議下榻酒店隔壁幾百米之外的一間酒店遁去——
穿過酒店大堂的時候,遇上幾個外出遊玩累了的經銷商,以及許勇,采購部的肖總,一幹人正往電梯口走。許勇本來和經銷商有說有笑,見我背著包下了電梯,他便陰著臉,退到一邊去了。肖總與我沒有隔閡,笑笑著與我打招呼。我揚了揚手,算與他打招呼,與經銷商朋友打招呼,然後,就噔噔地朝隔壁的酒店跑去。
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不知哪個爛舌頭的長舌婦,將我去別的酒店這一幕,在幾天之後告訴我的妻子蕭夢岩。而且有鼻子有眼的說,組委會開好的酒店房間我不住,非得跑隔壁的酒店去住,估計是自已這住的酒店不好意思召妓,隻得跑到隔壁的酒店裏去嫖!
當蕭夢岩一說的時候,我大罵,嫖他媽個比,嫖他妹!這是誰說的?蕭夢岩說你崩管誰說的,你去了沒?我說,我去了,但我沒有嫖!她說,那你去幹嗎?我說,下午大家都出去玩了,走得腳杆子清疼,晚上時,都到酒店的洗腳屋按摩,洗腳,我腳也酸,想去按按,但經銷商一千餘人,酒店裏哪還有位置,沒辦法,我隻得帶著幾個人,到隔壁的酒店去按腳……我這樣說,蕭夢岩信了。
我知道,這話肯定不是許勇說出去的,他雖然是我的仇敵,我睡了他的老婆,但他不是那種喜歡背後道人長短的人。這事兒要麽是肖總說的,也可能是與肖總隨行的那幾個人說的,好在也沒有引起什麽世紀大戰,我也沒有深究。
到了孫春翎所在的酒店後,孫春翎正在欣賞她在上海新買的兩件旗袍,一件粉紅荷花的,翠綠色的底,似荷塘上的玉蓮,清新脫俗,石退玉露;另一件玫瑰紅的,有些耀眼,更顯風華絕代,好像哪個女明星,也有過。
孫春翎先是指指床上的旗袍,嗬嗬笑著說,望哥,這就是我今天的功勞。我說,就誑街了,沒有去景區玩?孫春翎朝我嚕嚕嘴,說,你不是說了嘛,讓我打扮得漂亮一點,而且,給了那麽多錢,我不花完,不打扮得漂亮一點,怎麽對得起你?經曆了昨天晚上的同床共枕,我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一步上前,將她摟在懷裏,然後擁著她,問她,你說的話,你就那麽上心啊?她嘴唇兒在我的下巴處抵著,說,是啊,誰叫你是我的男人!
我的手很不老實一通後,她掙脫我的懷抱,說,望哥,你看,怎麽樣嗎,漂亮不漂亮?她將那件翠綠色的提起來,給我看,怕我不知道這旗袍的好,她給我普及這旗袍好在哪裏,她說,這是上海城隍廟附近一家專賣旗袍的旗袍店裏買的,老上海裁縫手工製造的旗袍,布料的質地相當好,價格雖然貴,但很搶手,女星張曼玉,在拍2046時,她穿的旗袍,就很多是這家店生產的。
我拿過她手中掂著的旗袍看了看,感覺也就是那樣,男人看女人的東西,其實真的沒有特別的感覺。孫春翎顯然很不樂意,接著給我“科普”,說這上海的旗袍,你看不出來吧,它收腰,嗯,你看?她提著旗袍中間的位置,指給我看,說,這就是“浪腰”,能提高女人的腰線,嗬嗬,你知道什麽叫當浪腰嗎?什麽叫腰線嗎?嗬嗬,我估計你想不出來吧,就是女人身子的“S“線,這旗袍呀,不僅可以掩飾女人最恨的小肚子,更可以將女人勾勒得更為玲瓏。
她這樣說,我明顯是懂得了,S型的女人,才是男人的最愛嘛,直說就是了,還腰線什麽的,好煩。她見我似懂非懂,嘴裏哼了一聲,接著說,你還不知道吧,這東西好在哪裏吧?你看看,這料子好薄,臀圍略緊了一點,但這是厚重的織錦緞,略微留有一些空隙,現在我穿起來,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窄。嗬嗬,二千多塊元一件喲!可不是蓋的!
孫春翎和所有的女人一樣,一說起這些東西來,就滔滔不絕似的。要是蕭夢岩這樣,我早就不奈煩了,幸虧是可人的孫春翎,我才耐著性子聽完她說話。見我對她怎麽描述旗袍並不感興趣,她嗬嗬一笑,說,要不,我試給我看吧,保證效果很好的。
說著,她往床頭一坐,然後將自已的高跟鞋扔掉,再將自己身上的裙子往上身一攏,也給脫掉,隻剩下粉紅的內衣和有些卡通的內褲。她絲毫沒有顧慮我怎麽想,或許隻是認為我是與她度過一宵的男人,是她的男人,她便大大方方地將身上穿的衣服脫掉,又大大方方地將新買的旗袍穿上,然後站在床上,問我,望哥,你看,怎麽樣?
俗話說人靠人衣妝馬靠鞍妝,孫春翎一換上這旗袍後,頓時讓人眼前一亮,那簡潔流暢的線條,那構造精心的點綴,那華麗繽紛的色彩,頓時帶給孫春翎一種別樣的味道,她本就高挑的個子,在旗袍裏優雅而又玲瓏地伸長著,該鼓的地方,驕傲地鼓出來,該翹的地方,翹起來,真正體現東方女性的百般風情。
我禁不住叫,美,好美!孫春翎得了獎勵,咯咯地笑,說,是嗎?望哥,喜歡不?我點頭,說喜歡,這麽美,太喜歡了。她聽著,自然心裏樂乎,在床上站著走了一圈後,又禁不住到地板上,穿上高跟鞋,走了一圈,又走一圈。穿上高跟鞋之後,她本就近一米七的身子,陡然增高了一截,這旗袍著身,美豔嬌人,更顯她的婷婷玉立,讓人心動萬分。
待她要試第二件旗袍的時候,我已經徹底被她這種美豔的誘惑所折服。當她說,還想試試另一件是否合身,看要不要再去裁剪一下時,而脫下第一件翠綠映荷的旗袍時,我主動將床上的第二件給她拎起來,在她脫下第一件袍子後,給她穿上了第二件玫瑰紅的旗袍——這是件斜襟領口的袍子,很修身,很性感,這一條與先前那條有些許不同,這條大腿的兩側的袍襟的開叉處,直沒到近乎大腿根部的邊緣。她在我的麵前,萬分優雅地走了幾圈,我大讚她幾聲後,禁不住將她的手輕輕拉住,任身著旗袍的她,坐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