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這,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禁不住對尹秀珍說肯定懷上的話表示疑慮,你說,這醫生將胚胎植入子宮,完全是黑燈瞎火自個看不到的事情,恐怕連她自己,在沒有借助B超的情形下,都難以肯定是否著床;而且,這人是活動的,人體細胞也是排斥別人的細胞的,什麽時候給擠出來或者擠掉了,也屬於正常的事。她怎麽就會說得那麽肯定呢?
說實話,她肯定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我還真擔心自己那不爭氣的種子,會在她的荒田裏長出青蔥翠綠的小苗!你說這小苗要真長了,長大了,自己這農夫算什麽?這是你的種子不假,但不是你培育的,更不用你鋤草施肥收割的,甚至你連這種子會長成什麽樣子,你都不會知道,這算個球啊!
尹秀珍被我這樣一問,柔嫩的手不自覺地撫向肚皮。她那天穿的是一條灰色的夢芭莎都市闊腿褲,上衣一件襯衣類的亂搭夾克,看起來有些湊亂,卻又讓人看著蠻舒服的。她摸肚皮的時候,不是隔著衣服摸,而是伸到到夾克裏邊,作掏東西狀,沿著絲網狀的褲頭,掏了掏,然後說,今早上回來,肚子裏邊沒有感覺有什麽異樣,而且,小腹處一直有很暖和的感覺,這讓我有種預感,你的那東西特別強大,肯定是著床了,是懷上了。說著,她朝我嘻嘻一笑,臉上,是一個女人成為人母的柔情。
我說,我才不信,你怎麽這麽肯定?就一定會懷上?尹秀珍說,那肯定了,怎麽著,網上不也說了嘛,女人的預感,是最正確的,這一次,我不僅有預感,而且心裏想著,這一定會成功的!我看著她,笑了笑,心想你肯定是想孩子想瘋了吧,哪有你所說的那什麽,女人的預感會很準確?!我坐在她的辦公桌上,將她的簽字筆咬在嘴裏,我說,姐,你說,要是寶寶生出來了,他怎麽喊我?尹秀珍咯咯一笑,說,自然喊叔了?還能怎麽喊你,莫不是你想越權?我說,那怎麽行,我明明是她的爸?尹秀珍說,屁話,你又沒有與TA老媽有那層關係,你怎麽是他爸?再說,一個當媽的,總不可能連她老爸的那兒有多長多大都不知道吧。
她一說,我都感覺不好意思,也是啊,自己說句不好聽的,她內衣是什麽顏色,自已都不知道,還怎麽去好意思自稱人家的爸?我有些不甘,我說,可無論如何,這血緣關係在這呀,我就是他爸!尹秀珍不認可,說,那不行的,我不能告訴她誰是她爸,我隻能向她描繪她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說到這,她望了望我。兩人為此爭執了一會兒,或是她覺得承認這樣的事,對我不好,對孩子也不好,反正死活隻認我作叔!這讓我有些鬱悶!
有時候想想,我也為尹秀珍犯愁。她一個單身的離異女人,有一天懷了不知是哪個男人的孩子(隻有我知道,尹秀珍知道,外人沒有人知道)。你說,她要如何麵對這個社會中人們的指指點點,又如何過自己心裏那一關,更崩說如何將孩子拉扯長大?如何麵對孩子成長和成人過程中的一切的一切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一個柔弱的女子來扛著,這讓我心生幾分憐惜。
自從與她香港之行之後,自從她將我的那東西通過植入的方式,植到她的那裏後,我對她便多了更多的關注與關心,她也對我多了更深一層的深情。每每看著我,眸子裏都有一種要溢出水的柔情。而且,總想著要對我好,早上的時候,給我端牛奶,下午的時候,給我削蘋果,恨不得我就是她的老公一樣。
那一天,我幫尹秀珍批了半天文件,她也很感激我,說要我隨她一起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兩人自然聊到去杭州開經銷商會議的事,我本來想告訴她,你一定要去杭州,要在眾多經銷商麵前亮亮相,以示自己對元亞集團絕對的控製權力,但話到嘴邊,我一下想與蕭夢岩交待過的話,硬生生地將勸她一起去杭州的想法,給忘卻了。尹秀珍說,她還是決定了,她不去杭州,一來她擔心剛剛做了那個手術,身子受不住;二來,她還有些暈機,一路行程會很難受。
與尹秀珍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我便直接回家。到了家裏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和尹秀珍真是有驚無險,幸虧沒有什麽親密舉動。自已剛坐下,蕭夢岩便迎過來,說,蔣望,你將我昨天交待的事,給尹秀珍說了?我說,沒有呀,我怎麽會說?蕭夢岩說,我諒你一千個膽子,你也不敢說!我故意氣她,說,怎麽了,我怎麽就不敢說了,我現在就打尹秀珍說去!蕭夢岩冷著臉,逼問著我說,得了吧你,你下午不是見了尹秀珍嗎,兩人還甜甜密密地吃著砂鍋嗎,你怎麽就沒有對她說呢?
她這樣說,我才知道,自已與尹秀珍一起去吃飯的事,已經被蕭夢岩給看到了,她來銷售公司這邊給陳全民送經銷商大會的講話稿,以及確定要在經銷商大會上透露的內容等工作,路過我的辦公室的時候,沒有見我,結果看到我與尹秀珍,有說有笑地並肩走向樓下的陶土砂鍋。
我問蕭夢岩,我說,你跟蹤我們?蕭夢岩嗬嗬地笑,說,我要跟蹤你們幹嗎?我就看了你們一眼!你要真的對她有意思,我也可以放你一馬,就離婚吧,行嗎?尹秀珍錢多人也不醜,家裏什麽的她也看不上,你也不要算了,現今家裏這些錢財房子什麽的,你就行行好,留給我們娘倆也夠半輩子了,行嗎?
蕭夢岩顯然對我們尹秀珍中午一起吃飯的事耿耿於懷,她說話的口吻真是酸溜損人.我深深呼了口氣,幸虧中午與她吃飯,與她下樓,既沒有牽手,也沒有做出什麽曖昧的舉動!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