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說，沒有呀，我就和幾個同事們喝了酒嘛？就喝得有點多，大家也就是喝酒，連歌都沒有唱，我估計，她是嫌我喝醉了，給她丟人唄——其實我知道我老媽問我的意思，她怕我受不住這燈紅酒綠的誘惑，更受不了那些燈紅酒綠中的妖豔女人的誘惑，去嫖娼去墜落什麽的，或者剛才手氣很背又被警察請去喝茶什麽的，像這種發生在男人身上常有的事，這種社會現象！讓她為出門夜蒲的我擔心。
我媽說，蕭夢岩本就睡意沉沉，又讓她起床去找你，她肯定不樂意了，以後呀，這種事，還是少幹為好，晚上不出門或少出門，也安全！我一邊吞著雞蛋，一邊回答“哦，曉得了”，算是應付為事。吃完後，我給舒晚姍打電話，想先探探昨晚的情況，看看蕭夢岩為什麽不高興？結果，舒晚姍在電話中含含糊糊地說，我怎麽知道啦，我昨天晚上，其實也醉得很曆害，現在還趴在辦公桌上抬不起頭。
我問她，昨天晚上，是你叫蕭夢岩去接我的吧？怎麽啦，我當時是不是很狼狽？舒晚姍打起精神埋怨我，說，是阿榮叫她去接你的，唉，我真不知道你喝那麽多幹嗎？你喝多了也就算了，還非得纏著我喝！我說是不是喲，我纏著你喝？她說嗯。我說我為什麽纏著你喝？她說鬼才知道！我說，或許，是我傷心吧！舒晚姍說，你傷心什麽？我說，傷心你找了男朋友唄！舒晚姍笑了，笑著咳了兩聲，然後說，那我和誌東分手，你和夢岩姐離婚，行嗎，我們在一起？我說行，那我們今晚就入洞房……
其實，我們兩人都知道，有些情感，你不能當眾說出來，它是黑暗中的魃魑，有點邪惡，有點陰暗，見不得陽光，但它確實就生存在那裏，它有它的天地，有它活動的範圍。我和舒晚姍心裏的都清楚，我們的心中，就隱藏著這樣的一種情感，它有時候靜靜地流淌，有時候卻激情澎湃，但它的活動天地，就隻能在我們兩人的心中，除此之外，它就是禍害，就會傷人，就會成為世人指責的對象。
我接著問舒晚姍，你夢岩姐來的時候，我在做什麽？我該不會很難看吧？她說，能做什麽，就是醉了唄，瞎嚷嚷唄！我說，我沒幹別的事吧？比如，讓酒吧幫著召小姐之類？她說，沒有呀，你像死豬一樣，還能幹什麽！我說，你才像豬呢……舒晚姍咯咯地笑，然後說，我掛了哈，我洗把臉去，好困，唉，上午混了大半天！
掛了電話，我給蕭夢岩打電話。我心想著她將自己弄回來，有些不悅，也是正常的，現在向她道個歉，說幾句軟話，不就過去了。哪知道，電話接通後，她辟頭蓋腦就是一通臭罵：蔣望你個王八蛋，你還不要不要臉？你不要臉也就罷了，可我還要臉！
我說怎麽啦，我不就是喝醉了嘛！我又沒去泡妹仔，也沒有召小姐！更沒有與哪個搞基吧？蕭夢岩說，你還狡辨是不？我跟你說實話，就你那得性，我真想一萬次將婚離了，你……要不是看在壯壯的份上，我恨不得今早上，就拉著你去民政局！
我說，是為什麽呀，你得告訴我一個原委吧？她說，原委，你心裏還不清楚嗎？你喝醉了，死纏爛打揪著舒晚姍是怎麽回事？那麽多人在，你說你不停地叨嘮著，小姍，我喜歡你，來，咱們再喝……這又是怎麽回事？丟人！下賤！慫包！見了女人就彎不起腰！我疑惑地問她，我說，還有這事兒嗎？
蕭夢岩冷笑一聲，說，難道這事我還說假話，你去問問李彤，問問保軍，看我有沒有說謊？她說的兩個，都是昨晚一起去的同事，我自然相信。見我沒有吭聲，蕭夢岩更加鬱悶地說，蔣望，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我放你出去喝會兒酒，你回來一路，還喊著舒晚姍的名字，你知道不？她是長得漂亮，長得妖豔，可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得清楚你現在有家有室，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我被她這樣一罵，心裏一回想，我真的一直叫著舒晚姍的名字嗎？為什麽？可是搜遍腦袋，也不記得了。我隻得裝作很委屈那樣，對妻子蕭夢岩說，我確實是喝醉了，不然，我怎麽會做出那樣對不住老婆的事，說出那樣的沒水準的話！蕭夢岩唾了我一口，說，我還有事，你給我記著，蔣望，我跟你沒完……說完，她掛了電話。我歎道，沒完就好，要完了，就真的完了！
我起身，背包，拿車鑰匙，然後到公司。還沒坐下，尹秀珍懷裏揣著一份文件，從樓上的電梯下來，她看到灰頭土臉的我，笑笑，問我，小弟，怎麽醉得這麽曆害？喝了多少？我說，喝了百把瓶！尹秀珍不相信似的，說，這麽曆害？我也笑，說，肯定啦，深圳，昨夜激情澎湃！……進得我的辦公室，尹秀珍將懷裏的文件打開來，然後從裏邊，掏出一個支票夾。
她將支票夾放在桌上，然後沿著光滑的桌麵給推過來，然後說，小弟，姐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去那邊跟著辦一下？我想到尹秀珍說過，要我出麵，將與她前夫合辦的前海拿地皮的那間公司掛在我的名字下事，隻是讓我沒有想到，尹秀珍說風就是雨，辦理得那麽快！我接過滑過來的支票夾，打開，裏邊是一張10000000元的支票，害我眼瞪著那一串0有些眼花。
我將這紙有些硬度的支票拿出來，放在手上彈了彈，又放在嘴上吹了口氣。然後，我對尹秀珍說，我說，姐，你給我這，是什麽意思？尹秀珍說，你以為我送你你呀，想得美了，你給他拿過去？我說，你不跟著過去？你就不怕我將這錢拿跑了？尹秀珍笑，說你拿跑得了，幹脆也將我拿跑得了，免得我操心！……聽她說話，我撲哧笑出聲。哪有你這樣的人？尹秀珍說，我實在不想去見他，你給他拿過去就是了，同時，還讓他將這份合同簽了，你也要簽，知道不？
說著，她將一式三份合同攤在我的麵前。我拿起一份，看了看，合同的意思是“李XX、尹秀珍、蔣望三人籌資組建某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協定”，裏邊提到，由李XX出資9000萬元，尹秀珍、蔣望各出資500萬元，以實際注冊資金1億元，組織深圳某某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然後，尹秀珍那一份，已經簽上她的名字，還空著兩格，想必一個應當是我的，一個是她前夫李軟件的。
我一見尹秀珍將這麽多錢掛在我的名下，有些不安，我說，姐，這不好吧？尹秀珍笑笑，走到我的麵前，將我的衣襟拉住，說——